清華大學保安室,算命老頭像是看寶貝一樣看著麵前的諸葛玲瓏,眼裏的神色就像是狼見了一塊香噴噴的肥肉一般,嘴角的口水差點流了下來,讓玲瓏一陣害怕,跑到白羽懷中,躲在白羽的懷裏不肯出來。

算命老頭一陣鬱悶,此時算命老頭已經換了身幹淨的唐裝,很有仙風古道的樣子,看著白羽懷中捂著眼睛不敢看自己的小玲瓏,無奈道:“小子,你不比我好到哪去,幹嘛非要往你懷裏跑?”

“人品問題。”白羽抱著小玲瓏,嬉笑道。

經過兩天的休息,白羽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期間慕楓謹倒是沒少糾纏白羽,一會追問你是什麽門派的,一會又要找白羽的長劍耍耍,無奈的白羽隻好用自認為可憐無比的眼眸看著慕楓謹,最後慕楓謹母性大發下終於放棄了對白羽的騷擾。當然,白羽的騰空劍倒是沒逃出慕楓謹的魔掌,當白羽從腰間抽出騰空劍的時候,慕楓謹的眼睛都快綠了。拿著騰空劍一陣亂耍,鋒利的劍刃差點把保安室給拆了,讓華燦不禁哭喪著臉求慕楓謹輕點。最後白羽實在看不下去騰空劍在慕楓謹手中當成切菜的菜刀,連忙收回長劍,當劍收回的時候竟然顫抖了一下,讓白羽心疼的給騰空劍洗了個澡,發誓不再讓慕楓謹碰觸自己的寶劍,極度愛好兵器的慕楓謹隻好把心思放到了白羽繳獲的大夏龍雀當中,但是沉重的刀身可不是慕楓謹能玩耍的,隻好無奈放棄。

白羽抱著玲瓏,指著算命老頭,笑道:“玲瓏,不要看這老家夥一臉的猥瑣樣,但是很有本事,玲瓏想要學習就要跟著這個老家夥學。”

諸葛玲瓏點了點頭,走出白羽的懷抱,看著一臉期待的算命老頭,正經乖巧的說道:“師傅好。”

“好,好,玲瓏乖。”算命老頭活了半百,一身才學終於後繼有人,激動的眼淚差點沒流下來,抱起玲瓏一陣陣的笑,臉上稍許的褶子都快開了花,讓白羽不禁大為鄙視沒出息,而龍秋昊晨則是羨慕的看著小玲瓏,成為龍秋守愚的徒弟,這是龍秋昊晨的夢想。

算命老頭激動的看著懷中笑嘻嘻的玲瓏,感慨道:“沒想到我竟然收了一個七竅玲瓏心的徒弟,不出十年,玲瓏一定會成為這個世界最棒的!”

看著一旁喜笑顏開的一老一少,白羽心中多了份欣慰,玲瓏在白羽的心中占據了一個很特殊的位置,兩人相似的童年,相似的經曆,最主要的是兩人相似的心,不屑榮華富貴,隻求自由自在,為了玲瓏,白羽不惜與諸葛家族為敵,七竅玲瓏心,華夏五千年才隻有兩個,諸葛家族的損失不言而喻,當然,如果玲瓏是男兒身,白羽會毫不猶豫的把玲瓏送出去,走一條自己的道路,男兒的一切要靠自己打拚,玲瓏是個女孩子,實在不適合打打殺殺,如若不然白羽也不會把玲瓏帶回來,插手玲瓏的生活。當然有些人的命運,白羽是不介意插手譜寫的,比如朱家?

白羽走到慕楓瑾身邊,拿過她手中的大夏龍雀,揮舞著沉重的刀身,笑道:“大夏龍雀,十六國時代,夏國國王赫連勃勃所鑄,下為大環,以纏龍為之,其首鳥形,百煉為刀,名冠神州,嘖嘖,東方家的鎮族之寶,他們這次可要哭鼻子了。”

算命老頭放下玲瓏,走到白羽身邊,看著沉重的刀身,疑惑道:“你留這把刀有什麽用?你是用劍的,別給我說你是收藏。”

收藏這種事,實在不適合白羽,算命老頭對此比誰都清楚,他敢跟任何一個人打賭,白羽這敗家子如果收藏的物品能保住三天而不去當了換錢買酒,我把腦袋割下來。

白羽嘿嘿一笑,將大夏龍雀裝進匣子中,笑道:“三大高手既然敢追殺我,就要付出點代價,這把刀堪稱華夏第一刀,我沒那收藏的愛好,等窮了換成酒錢更好點。”

不出算命老頭所料,不等說話,慕楓瑾便探出腦袋,期待的說道:“不如賣給我吧,價錢隨便你出。”

慕楓瑾是那種大條神經的後現代女性,極為愛好武俠,尤其是對其中的神兵利器感興趣,當聽到白羽的介紹,便打起了這把神刀的主意,一來是想充實自己那什麽也沒有的收藏室,二來能討好那個極為愛好兵器的老頭子。

白羽搖了搖頭,說道:“華夏第一刀沒它的用處就太讓這刀蒙塵了,刀自有它的主人,你不適合。”

一句話打消了慕楓瑾心裏的小算盤,算命老頭卻是笑道:“東方家的人可是把這把刀看的比什麽都重,拿了它是個麻煩。”

“切,東方家族打死也就那點人,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華夏榜高手,還被我殺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麽本事。”白羽嘲諷道,一個東方家族白羽不放在心上,他真正的目標,誰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幾個不出世的老家夥。

慕楓瑾放棄了白羽手中大夏龍雀的想法,雖然有些失望,但這畢竟是白羽用命換來的,聽到白羽提起華夏榜,則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華夏榜高手都是什麽?很厲害嗎?我看你一個人就殺了三個啊?”

白羽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華夏榜是華夏十三億人中選出的二十人,可以說是華夏最強的二十人,但是一個華夏榜前後的差距也是天壤之別,這次來的三個是華夏幫末流之人,若是有一個前五的高手,我便會命喪當場,就算是想逃跑也要付出重傷的代價。”

慕楓瑾咋了咋舌,便不再說什麽,白羽看了看時間,說道:“大東,跟我出去一趟,我們很快就回來。”

幾人也知道白羽可能有重要的事情,沒有阻攔,而是點了點頭,白羽對幾人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大東離開了清華大學。

兩人漫無目的的漫步在京城大道上,看著周圍人來人往的人群,白羽沒有了平常的慵懶,而是一種漠然,漠然的看著周圍人為了一塊麵包奮鬥,為了生活而奔波的表情,而沈大東則是背著裝著大夏龍雀的匣子,緊緊的跟在白羽的身後,炙熱尊敬的眼神望著白羽的背影,在這個純樸的鄉村漢字心中,這個能連續把牛角弓拉成滿月,這個能一劍戰四雄的男人是一個不可超越的神。

“大東,想不想變強?”白羽突然問道,依舊是看著周圍的景色,好像是沒有一個目標。

沈大東撓了撓頭,憨厚的說道:“想。”

變強就意味著一個人就能單挑一隻野豬,一個人就能承擔起家裏的事業。

白羽一笑,顯然能明白沈大東這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子弟心中的想法,停頓下來,指著周圍的人和物,笑著問道:“大東,你可知道他們的夢想是什麽?”

沈大東搖了搖頭,白羽也沒指望沈大東能說出來,而是說道:“在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夢想,這些人的夢想無非就是在有限的時間中多賺些錢,這是最簡單的夢想,也是最難的夢想,人心不足蛇吞象,每一個人都想多賺些,人人都說知足常樂,但當沉迷在這種思想中的時候,他們的人生也就是為了錢而生活,但也是在不知不覺中追求著完美,不管是什麽行業,不管是什麽樣的人,我不能擺脫,你也不能擺脫,大東,錢,我有的是,你要做的便是不要為了錢而生活。為了自己,為了家人,而生存。”

看著一臉似懂非懂的沈大東,白羽覺得自己有些傻,大東憨厚,這些話能了解的也不多,不禁苦笑了一聲,但是沈大東卻說道:“我懂,我不明白的事情很多,但也知道您說的意思,隻是生存和生活不是一樣嗎?”

白羽哈哈一笑,絲毫不理會周圍奇異的目光,笑道:“生活是你生下來之後為了一切而活著,生存是在死亡中為了一切而掙紮。”

大東點了點頭,撓了撓頭,憨厚的說道:“其實俺爸也知道您的本事,出來前一直囑咐讓我跟著你,雖然爸從來不當著您的麵說,甚至還會說您。”

白羽突然轉身看著沈大東,麵容嚴肅,雙目淩厲,問道:“大東,想跟我,那你怕不怕死?如果不怕,我會給你指一條路,隻要你能成功便是萬人之上,要是怕死,你就給我滾回山村去打獵!”

沈大東從小就不知道什麽是怕死,當跟著沈老頭第一次上山打獵碰上狼群的時候他就不怕,堅定的說道:“不怕!”

“很好,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你要麵對的是數不盡的敵人,他們會要你的命,會殺你,會讓殺人,如果走上這條路便永無回頭之路!”

白羽走到一旁,點上顆煙,蹲在街角的一旁,吞雲吐霧,絲毫沒有高手的風範,而沈大東則是背著匣子站在一旁,雙目沉重,絲毫沒有往常的憨厚。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西方的太陽快要落下去,白羽身前的煙頭也是散落一地,但是白羽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樣子,依舊是在等著沈大東的答案。

沈大東像是相通了一般,此時的他沒有鄉村的漢子的純樸,沒有傻裏傻氣的樣子,而是給人沉穩如山的感覺,隱藏了二十多年的氣勢,藏進了一切的愚拙,緩步走到白羽身後,沉聲說道:“我想通了。”

白羽笑了,沒人能看到白羽的笑容,那是一絲的欣慰,一絲的喜悅,一絲的悲哀,多種感情融進在白羽的笑容當中,沒有經曆過死亡,沒有經曆過蒼茫人世的人是永遠不會明白白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