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隻是華夏國邊緣地方的一個縣城而已,酒吧的大火成為了縣城民眾熱議的話題,頓時讓整個本是有些死氣沉沉的縣城熱鬧了下來。大街小巷聊得都是這個話題,隻是作為當事人的杜羽並沒有那麽高的興致。一路上和姚寧豔之間有些沉默。

“翡翠酒吧不在了,你很不開心吧。”姚寧豔走在杜羽的身邊,輕聲的問道。言語之中有那麽一絲的關切,隻是不知道杜羽是否能夠聽的出來。

“嗯。”杜羽微微的點了點頭:“總歸是個回憶,就這麽沒了,有些不適應。”

“你也要去華海嗎?”杜羽的話音落下,姚寧豔立馬的就是接了這個問題,顯然前麵那個問題隻是鋪墊,而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嗯。我的家在那裏,而且,你的事情,我也想去華海,給你個交代。”兩個人無意之中走到一片幽靜的小道上,隻有微弱的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無限的拉長,草叢邊上的蟲鳴聲躍然於耳,非常的有意境。

杜羽口中的你的事情,自然是指的地下拳壇欠下的這筆血債,更為重要的是杜羽每次麵對任富的時候都有一種和任衝合夥欺騙他的感覺,所以他也想把這個事情做一個了斷。所以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杜羽和地下拳壇算是沒完了。

然而讓杜羽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當自己把自己心中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姚寧豔隻是搖頭。杜羽的想象中,自己要幫助姚寧豔報仇,姚寧豔定然會開心,但是姚寧豔表現的完全與杜羽想象之中的不一樣,甚至說是相反。

“我要幫你報仇,你不開心嗎?”杜羽疑惑的問道。

“不。我也想報仇,做夢都想。”姚寧豔緩緩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轉過身來將目光落在杜羽的臉上:“但是,我不希望我在乎的人再因為這件事情,出了什麽事情。”

我在乎的人。

杜羽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成了姚寧豔口中的我在乎的人,他從一開始就不知道姚寧豔對自己的心思,姚寧豔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當初她覺得自己對杜羽有感覺,為他做了很多努力,隻是到現在杜羽都是沒有發覺而已。現在她鼓起了勇氣,在這即將分別的時刻點出這一點,不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杜羽這個智商高,情商有待提高的家夥聽著姚寧豔的話,硬是遲遲的沒有反應過來用了將近一分鍾的時間才是感覺出了話中的意思,微微的愣了一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我不會去華海。”姚寧豔微微的搖搖頭,繼續自己停下的腳步。也隻有在姚寧豔下定了決心要和杜羽分開之後,才會這般坦白的說出自己的心聲吧,隻是姚寧豔心中的分開,是現在,還是永遠,沒有人知道。

“為什麽?”杜羽疑惑的問道。

“我想安安靜靜的在雲城呆上一段時間,哪都不想去,什麽都不想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姚寧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說出這樣的事情,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但是杜羽明白,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逃避的心裏,就像當初雨姐頂著巨大的仇恨卻是跑到雲城待了幾年是一樣的,他們並不是忘記了自己的仇恨,隻是受夠了這種顛簸,這種本該不是他們經曆的苦痛,他們本能的選擇逃避,而當他們內心沉澱下來之後,內心會再一次的被複仇的欲望所取代,就像是現在的雨姐。

“這樣也好。”杜羽也害怕姚寧豔會去直接找上華海地下拳壇總部,若真是那樣她的危險也非常的多,畢竟華海不是雲城,那裏的勢力太過於複雜,饒是他杜家也有很多忌憚的勢力。這些事情需要一步一步來,他也擔心姚寧豔會因為過於激動而做出什麽傷害到她自己的事情,這樣冷靜一段時間,或許是個很好的選擇。

兩個人再一次的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直到走到任富所在公寓的樓底下姚寧豔才是轉過身來看著杜羽說道:“我到了。”

“嗯。”杜羽點點頭:“那,有機會再見。”

“嗯。”姚寧豔應了一聲,底下了自己的腦袋,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小聲的說道:“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

“額。。。”杜羽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說什麽,特麽的有點情商的人都知道好不好,可是杜羽這低情商的家夥硬生生的在腦海之中搜索了自己看過的浪漫電影,而後**的甩了甩自己的頭發,含情脈脈的來了一句:“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屌絲注定單身一輩子,說的就是這貨。

“誒,寧豔你臉怎麽黑了?走了啊?走好啊!”

.杜羽這回去的路上,還是為自己剛剛那特別應景的一句台詞感覺到驕傲呢,他卻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在今天晚上錯過了一個直接可以完成造人計劃的機會,多年以後姚寧豔把今天晚上自己心裏的想法告訴杜羽的時候,杜羽氣的直接從沙發上摔了下來,想著自己幾年前怎麽會那麽傻X?!!

杜羽看著姚寧豔上去之後,也是不再此地做什麽停留,轉身朝著旅館所在的地方走去,忙碌了一天,今天晚上他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送走雨姐之後,將紫兒姚寧豔幾人的事情安排好之後,自己也就可以回去了。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誒,杜羽來了都不去家裏坐坐?”杜羽才是走出小區,恰好碰到了任富。倒是任富先看到了杜羽笑著打招呼一般的問道。

“是你啊任叔叔,您不是早回來了嗎?”杜羽臉上帶著笑意。

“那邊又有點事情,翡翠酒吧的火起的非常奇怪,但是我們找不到一點線索,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任富這種敬業的人已經不多,若是別人找不到一點線索就會定為自然原因,而任富隻要他感覺到有一點不對勁,就不會輕易給出結論。

“任叔叔,我可能後天就會回華海。”杜羽不希望任富在火災的事情上追查下去,這樣的事情對他沒有好處,其實杜羽內心害怕的是任富知道任衝的事情吧,那個他以為是出了國流血的讓他驕傲的兒子,現在卻是成了一個收錢拿命的,殺手。

“就知道你小子在雲城這地方呆不了多少時間,和我家衝兒一樣,翅膀都硬了,喜歡到處飛。”任富臉上帶著笑容,拍了拍杜羽的肩膀,頓了頓說道:“寧豔是和你一起回去嗎?”

“我想讓她安靜一下。”杜羽輕聲的回到。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的。”任富笑著說道,任富現在也是一個人在家,任衝不在家他一個人也非常的孤單,有個姚寧豔在陪他說說話卻是非常好的,而且姚寧豔現在也非常的乖巧,任富感覺自己就像是多了一個小女兒一般,非常的高興。

“那就麻煩任叔叔了。”杜羽見著任富並不在意,臉上帶著點歉意的笑容。

“沒什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幾天前郊區的十幾條人命的慘案,我調查了一下發現寧豔竟然是其中唯一的幸存者,我想,能不能從她的身上了解什麽線索。”任富輕聲的說道,任富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非常的輕,但是一個字一個字全都落在了杜羽的心裏。杜羽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這個時候有些後悔把姚寧豔放在他家裏了。

“任叔叔。。”杜羽擔心的想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