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杜羽眉頭微微的一挑,將目光落在小奧利弗的臉上,同時拉近了自己和小奧利弗的距離。小奧利弗甚至可以感覺到杜羽吐在自己臉頰上的氣息,還有瞳孔之中綻放出的那一絲冰冷。
小奧利弗是這麽單純的人嗎?僅僅是為了當個團長,就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要知道,就算他不殺了自己父親,那麽這個兵團的兵團長,依舊會是他。大雇傭兵的兵團都是家族繼承製。小奧利弗就著急這麽幾年的時間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小奧利弗被杜羽的目光盯的有些發毛,在杜羽的注視下,微微的打了個冷顫。
“沒有他們,你也能坐上這個位置,你也能做成你今天做的事兒,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和他們之間到底還有什麽交易。不然,我就把你掉在這樹上,讓你自己看著你自己的血一點一點的流逝。”杜羽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真的隻是一時糊塗。”小奧利弗抬起頭來,用著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杜羽。那表情之中透著無奈,似乎是想告訴杜羽,真的是我說的這樣的。如果把奧利弗換成是別人的話,杜羽估計可能會考慮他說的話。但是奧利弗這種唯利是圖的性格,怎麽可能沒有任何條件為別人做事兒?
小奧利弗殺了自己的父親老奧利弗,坐上了兵團長和家族族長的位置。這裏麵定然少不了閻王殿的慫恿。然而,小奧利弗可不是他說的那種會一時就衝動的人。在杜羽看來,現在小奧利弗遲遲不肯鬆口,有兩種情況。
第一,小奧利弗被閻王殿威脅了。這種威脅,比讓他自己看到自己的鮮血慢慢流逝還要恐怖。杜羽想象不到還有什麽比麵對自己緩慢死亡卻無能為力更讓人恐怖的事兒,但是他相信,閻王殿的黑暗,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杜羽猜測的第二種可能,就是閻王殿和小奧利弗之間達成了什麽協議。小奧利弗可能在極力的維護這一個秘密。說出來他也是沒有命,倒不如咬牙保密,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
不過是上麵兩種可能的哪一種可能性,杜羽都能從其中讀出兩個非常重要的信息,一是閻王殿絕對是有什麽秘密的計劃正在執行當中,不然它閻王殿怎麽會和小奧利弗這種都市中的一個兵團長,在他們看來不如螻蟻的一個小家夥合作?而杜羽讀出的第二個信息就是,小奧利弗覺得閻王殿要比杜羽還要恐怖,比死亡還要恐怖。這種已經超越了死亡的恐懼,是杜羽現在還沒有辦法理解的。
“給他包紮。”杜羽將目光從小奧利弗的臉上挪開,抬起頭來對著一旁的傑克說了一句。傑克點點頭,從背包之中拿出一卷紗布,朝著那躺在自己血液上的小奧利弗走了過去。
“真是令人惡心的味道。”傑克的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自言自語的抱怨了這麽一句。不知道他說的是那種令人作惡的血腥味,還是小奧利弗下體混合著血液摻雜而出的尿液的味道。
這個沒用的家夥,嚇尿了。
杜羽緩緩的站起身來,輕聲的說道:“我去看看周邊情況。”
隨即,轉身,朝著樹林邊緣,那靠近公路的方向緩緩的走了過去。
“普斯特,看好這個胖子。傑克,包紮好了,看這龍田,我也去看看。”馬登看著杜羽離開的背影,站起身來囑咐了幾句,跟著杜羽的背後追了上去。
氣氛本是有些凝重的氣氛,稍微的緩和了許多,而那臉上至始至終都帶著無辜和恐懼的小奧利弗,見著馬登和杜羽兩個頭頭都走了,眉頭一下就是樣了起來,如同一直被打慘了的土狗,感覺到了活下來的希望一般。
“你最好閉嘴,敢說一句話,我就在你的另外一條大腿上再看你來上一刀,我可不介意在為你包一次,反正紗布有多。”傑克看著蠢蠢欲動的小奧利弗,頭也不抬的丟出這麽一句話。這讓本是想誘惑傑克幾人的小奧利弗,硬生生的將自己想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小奧利弗不覺得傑克是在開玩笑的,有什麽樣變態的長官,就會有什麽樣狠毒的士兵。
......
“你看不出來他在說謊嗎?”馬登走在杜羽的身邊,兩個人肩膀並著肩膀,穿梭在黑暗之中,淨挑些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步伐輕盈,發出的聲音,都不如那風打樹葉的聲音明顯。
“我不是瞎子。”杜羽雙手插在口袋之中,目光沒有多少聚焦的看著前方,躲讓出現在眼前的樹木,似乎是他身體本能的反應,而他的大腦則是在思考事情。
“那你為什麽不繼續問他。”馬登轉過頭來疑惑的看著杜羽。
“你覺得,一個人連死他都已經不怕了,我繼續問,還有用嗎?”杜羽轉過頭來,反問了一句。
聽著杜羽的話,馬登一愣,似乎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頓了幾秒的時間,馬登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抬起自己的手指頭指了指自己身後,小奧利弗所在的方向,帶著點戲謔和嘲笑說道:“就那個尿褲子的胖子?他不怕死?”
“他怕死,但是,在他的心裏,有比讓他死還要恐怖的事情。”杜羽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帶著些許疑惑的口氣,似乎是在回答馬登的問題,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比死還要恐怖的事兒?”馬登的眉頭也是死死的皺了起來,疑惑的看著杜羽說道:“這世界上,還有比去見死神更恐怖的事兒嗎?是什麽?”
確實,人恐懼的根源在哪裏?在於死亡。
“我也不知道。”杜羽微微的搖搖頭說道:“但是我相信,他們能做的出來。”
“他們?”馬登聽著杜羽口中的他們,疑惑的愣了一下。開口剛剛是要詢問杜羽,這個他們,是不是剛剛他和小奧利弗對話中的島國人?還是另有他人?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光,忽然從前方,刷的一下,直接朝著杜羽和馬登所在的地方打了過來!
說遲遲,說快快。杜羽一個撲騰,直接抱著馬登一起臥倒在地上,將兩個人的身體,隱藏在那茂密的樹叢之中。兩個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時屏住了呼吸。
“真是該死,這麽大晚上的還不讓人睡覺,還有讓我們出來搜查,哦,該死。”標準的M國佬的抱怨,從不遠傳來,而杜羽和馬登依稀能夠感覺的到他們在慢慢的朝著兩個人所在的位置靠近。
“我剛剛好像看到前麵有什麽動靜。”另外一個有些細膩的聲音,帶著些許疑惑響了起來,而說話的同時,手電正好打在杜羽和馬登所在的位置。
“我說,你就別疑神疑鬼了,如果他們真的在這裏,哪裏還有我們兄弟兩個的活頭,檢查一下就差不多了,回去交差吧,我可想睡覺了。”
“我們現在回去,指不定被FBI那些大老爺怎麽問呢,還不如找一找。就當消遣了。”
“也對,那些家夥,一個一個拽的自己就好像是上帝一樣,讓我們大晚上的出來吹冷風,他們卻在那裏和麗薩聊天。真是讓我抓狂。你要知道麗薩可是我喜歡的女人。”
“得了兄弟,她是州長的女兒,她的凶悍和她的xiong,是成正比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和我一起來跑腿吧。早點完工,回去我還得給我女兒衝奶粉。”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對話。
聲音,越來越靠近杜羽和馬登。而此時,馬登已經悄無聲息的,將自己腰間的匕首拔了出來。然而,杜羽卻伸出手,將那馬登的握著匕首的手按了下來。
這兩個應該也是當地普通的警員,他們並不是什麽壞人,沒有必要對解決了他們。一個男人背後,是一個甚至更多的家庭。
馬登被杜羽按住手,疑惑的轉過頭來看著杜羽下意識的問道:“你幹嘛?”
或許是馬登說話的聲音調調有點大,也或許是他突然的轉頭,讓這一片的草叢顯得有些不太正常,就在他說話的同時,正在搜查的兩個人的手電都朝著這邊打了過來。
“是誰在那裏!?!”
“哦,該死!快通知總部!”
“暴露了。”這是杜羽的心裏的想法,而下一秒,杜羽整個人就如同黑暗之中的幽靈一般,騰讓而起,朝著那握著手電的兩個人衝了過去。那躺在地上的馬登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就見著兩速光芒,掉到了地上。這是兩個警員鬆開了抓住手電的手。
“哦,你得告訴我,你是不是被豹子帶大的。”馬登緩緩的從草叢之中站了起來,用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杜羽,朝著杜羽走了過去,抬起腳踢了踢地上的兩個家夥說道:“死了?”
“沒有。昏過去了,大概兩個小時才會醒過來吧。”杜羽淡淡的說道:“很快他們就會發現這兩個人失蹤了,所以,我們得盡快離開這一片小樹林。”
“我們能夠去哪裏。現在外麵到處都是該死的警察。”馬登沒有發現,杜羽在不經意間就將自己的身手的話題給繞開了。馬登隨著杜羽的引導,也是開始擔心起,接下來該去哪裏。
“主要是,帶著那個該死的胖子。”馬登頗有些無奈的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是要把這小奧利弗帶回去的話,他們五個人就可以分開行動了,那樣目標就不會那麽明顯,而現在除了小奧利弗還有兩個傷員,這個時候分開,就等於送他們到M國的監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杜羽思考了些許時間,輕聲的說道:“我們不去你那個戰友那裏了,說不定,那裏已經全是埋伏,我們既然已經到了加利福利亞,那就進去吧,加州,可是個很有情調的地方。”
“你瘋了嗎,我們進去了,想要在出來,可就難了。”馬登聽著杜羽的話,眼睛一下就是瞪了起來。
“那可不一定,我們一直在這荒郊野外逛蕩,我保證我們一定回不了歐洲,除非你有力氣遊會歐洲,或者,插上翅膀。那樣你還可以去見上帝。”杜羽看著馬登,臉上帶著笑容,也學會了英氏幽默了一次。
“你說的也有道理。”馬登聳聳肩膀,頗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杜羽說道:“那我們就出發吧。那到了加州,我們應該去哪裏。我可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一群人按在地上,然後帶走了,那樣可丟人了,我可是F國家的英雄。”
“先得回去,你才是英雄。”杜羽沒喲好氣的回了一句,看著馬登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兩個人說道:“還記得這兩個家夥的對話嗎?有個叫麗薩的女孩,似乎是在附近的警局當著警員,她的老爸,似乎還是州長,我們是不是可以去找她幫忙,聽說,M國妞,都比較熱情。”
說著說著,杜羽的臉上就露出了有一絲絲邪惡的笑容。
而馬登聽著杜羽的話,臉上也是嘿嘿的露出了笑容,隻是他臉上的笑容,怎麽的看,都是和杜羽不同的淫蕩。
頓了頓,對著杜羽豎起自己的大拇指說道:“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在我們變成人質之前,讓他們先嚐嚐被綁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