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文東的話,袁天仲和唐寅等人俱是心頭一震,身上莫名的湧出一股寒意,他們知道數十年以來,謝文東終於再一次怒了!

而那些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也都是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口,生怕是遭了池魚之殃。西方人或許不知,但他們又豈會不知?文東會的崛起,伴隨著的是長達十幾年的血腥殺戮,屍骨成山,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你……你想怎麽樣?”這時,西方中年男子再次沒有了剛才的淡然,臉上流露出了恐懼。而他身後的幾個人更是不堪,渾身顫抖,體弱篩糠,幾乎連站都無法站穩了。

“每人留下一條胳膊,然後滾吧!”唐寅看了一眼謝文東,後者對其點了點頭,他大聲地說道。

“謝文東,你不能這樣子對我!你要是敢這麽做,我們霍亨索倫家族一定會……啊!”中年男子的話未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兩個血殺組的成員上前,一人固定住他的身子,另一人手起刀落,竟是幹脆利落的砍掉了他的一隻手臂。

大量的鮮血從中年男子的身上澎湧而出,染紅了他腳下的大片地毯,觸目驚心,令人不寒而栗!

“啊!”“啊!”“啊!”……一連串的慘叫聲後,來自於西方霍亨索倫家族的八名使者,全都是被砍掉了一隻手臂,而後是被血殺組的人扔到了酒店的外麵。

他們以為謝文東這樣的人,是和所有華夏人一樣,要的是一個麵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所以敢大著膽子,學班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這樣八個談判的人就來了。他們又哪裏知道,在華夏還有這麽一類人,比起麵子,他們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子,比如,謝文東,比如杜羽,生氣了,那就廢了你。從不在乎什麽虛偽的形象。

“哎,真是掃興,對不住啦諸位。”謝文東輕輕地歎了口氣。

所有的賓客駭然,沒有一人敢接話。杜羽也是看的瞠目結舌,對謝文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下麵,我們有請今天的老壽星謝文東東爺切生日蛋糕!”唐寅大聲說道。

“嘩嘩嘩……”下方傳來一陣激烈的掌聲。不管是害怕也還,敬畏也罷,既然來參加人家的壽宴,就必須要拿出應有的樣子來。更何況,在場的人哪一個手頭沒有幾十上百條人命?

謝文東從唐寅手中接過一把開山刀,笑著朝桌子上的巨大的蛋糕走去。

一直在注視著剛剛一幕發生的杜羽,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他總是感覺到,有那麽一絲不對勁,這些人不像是出來攪局的,反倒像是出來扮演小醜的角色的?會不會太過於兒戲?敢和謝文東叫板,卻又身邊沒一個能打的,是真的自信爆棚?還是另有原因。而在謝文東抬起刀,準備切蛋糕的時候,敏銳的杜羽,下意識的感覺到有問題!

“不對!危險!”杜羽的心頭猛地一跳,來不及多想,他全力的縱身一躍,就是向著謝文東撲了過去。

是了,周圍的一切都很正常!唯獨這個巨大的生日蛋糕,存在了某種不確定的因素,杜羽在謝文東準備切生日蛋糕的時候那種預感達到了最強,因此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

“杜老弟你幹什麽?”袁天仲的反應最快,但是卻趕不上杜羽的速度,他隻捕捉到了杜羽身體的殘影,而杜羽已經是來到了謝文東的身邊,一把奪過開山刀,而後向著巨大的生日蛋糕上麵狠狠地看了下去。

“啊!”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大量的血液從蛋糕裏麵濺出,弄得杜羽和謝文東滿身滿臉都是。

“蛋糕有問題,裏麵藏有殺手!”袁天仲和唐寅立刻明白過來,一前一後的向著謝文東衝去,在他們心目中謝文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動手!”一聲暴喝從蛋糕內傳出。一條高大的身影從裏麵竄出來,他手中持有一把明晃晃的三棱軍刺,劃出一個極為玄奧的弧線,從最不可思議的角度狠狠刺向謝文東的咽喉。

高手!絕對的高手!而且杜羽敢肯定,明明如此高大的身材,卻能隱藏於此,而不被人發覺。這根本就隻有小蟲子才能做到吧!!隻是讓杜羽吃驚的是,搜遍腦海,他也沒有找到世界上還有這麽一個人!就是擅長隱身的島國人,都做不到這個地步吧。

此人的速度快,杜羽的速度更快。後發而先至,居然在如此凶狠的刺殺招數中找到了漏洞,一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隻是輕輕地那麽一抖,“哢嚓”一聲脆響,那人的手腕就是這麽斷了。手中的三棱軍刺拿捏不住,咣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桀桀桀……”讓杜羽吃驚的是,這人刺殺不成功,且手腕被折斷,居然是仍然發出一陣怪笑。

“不好!”杜羽忽的覺察到了,他觸摸著的那人的手腕竟是一片冰涼,那種感覺,就像是死人一樣!

“難道是他們?”杜羽心中震驚。他一下子回想起了不久前絕弓的刺殺行動,杜羽清晰的記得,在大廳的角落裏出現的幾根可以像蛇一樣蜿蜒蠕動的繩子,當時最先發起襲擊的便是它們。隻是在絕弓行動開始後,它們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完全的不動了。

本來,杜羽還將暗中操控繩子的人當成了絕弓的夥伴,他放出蛇樣的繩子的目的隻是為了單純的吸引眾人的注意力,為絕弓的刺殺創造機會。但是,杜羽見到現在的這種狀態,一下子就明白似乎並不是那麽回事。也許,暗中操控蛇樣繩子的人和絕弓不是一路人,隻是他們的刺殺行動被絕弓給硬生生的破壞掉了。

“刷!”一道黑色的影子飄過,他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來到了杜羽的身後。他伸出一雙漆黑如墨的手臂,快如閃電般的抓向杜羽的脖頸。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立刻就是讓杜羽寒毛直豎,渾身起雞皮疙瘩。他感覺到了一股極度陰寒的氣息從黑影的身上湧出,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龍吟劍!”杜羽心中默念。刹那間,他的體內的金色光芒狂湧而出,就像是沸騰了一樣,一隻金黃色的九爪金龍睜開了威嚴的眸子,它圍繞著杜羽的元神蜿蜒向上,一股絕大的力量頓時充滿了杜羽的全身。

“滾!”杜羽冷聲喝道。他的右手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拍出,正正的迎上了黑影那雙漆黑如墨的手臂。

“轟!”就像是一顆悶雷炸響,震得所有人雙耳嗡嗡作響,渾身發軟。杜羽的修煉氣,源自於至高無上的龍氣,至剛至陽,而黑影的力量卻是至陰至柔,與其針鋒相對,可謂是相生相克。隻是,杜羽達到了陰虛之境,碰觸之下強弱立判,黑影竟是被杜羽一掌打斷了兩條手臂。

“嗤嗤嗤……”在杜羽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黑影的那兩條斷掉的手臂在落在地上之後,竟是如同強硫酸一般將地麵侵蝕出了一個大洞。

“桀桀桀……”黑影失去了兩條手臂,竟也是發出詭異的笑聲,他居然就是這樣合身撲了上來,意欲和杜羽同歸於盡。

杜羽看到了剛才黑影的雙臂掉落在地上時的情景,知道絕對不可以讓黑影纏上來。在這個時刻,他也顧不得什麽驚世駭俗,直接就是從體內抽出了龍吟劍,狠狠得劈向黑影。

“嗖!”的一聲,杜羽的全力一劍竟是如同劈在了空氣中,那黑影詭異無比,居然在一刹那間變成了黑色的霧靄,將杜羽纏繞了起來。刺骨的寒氣立刻就侵入到了杜羽的體內,可怕的陰寒氣息就像是一把把鋒銳的利刃,瘋狂的破壞著他體內的生機。杜羽的臉色漸漸地變成了青黑色。

“東哥,你快走,我要頂不住了!”另一邊,袁天仲手上的銀白色長劍急速的舞動,同時擋住了四道黑影的攻擊。但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我的兄弟都在這裏,我能往哪裏走?”謝文東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是雲淡風輕,眼眸中盡是看透人世沉浮的滄桑。

“東哥,快走啊!”格桑一邊浴血奮鬥一邊大吼。他號稱文東會第一高手,但畢竟不是修煉者,麵對著如此詭異的進攻方式,他完全是以性命在拖延。

此時的宴會大廳內,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各自找到一個角落藏了起來,不要說站出來出手,就連一個敢於說話的人都沒有。

“別出去!別出去!”一個角落裏,美少年曹軍死死的拉住任前。

“你放心我,我要去救我的兄弟!”任前吼道。

“你想死嗎?”曹軍也大吼起來,“你覺得你站出去可以幫得到他們嗎?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死又何妨?”任前大聲說道。

“兩個男人搞的尼瑪和生死離別一樣,惡心不惡心,都給我閉嘴!”猛得一個聲音響在任前耳畔。任前和曹軍同時嚇了一大跳,轉頭望去,卻見一個身材修長的人影站在自己身後,他的臉上,赫然是戴著一個小醜的麵具。

“是你!”任前大吃了一驚。不久之前,任前還曾經與杜羽談論過這個人,對他出手相助很是感激,還感歎不知道何時才會有緣相見,卻不料這麽快就相遇了。

“嗬,你竟然還記得我,還真是我的榮幸”小醜淡淡的道。非常的奇怪,即便是離得很近,任前居然無法從他的聲音中分辨出他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聲音如同黑山老妖一般的忽男忽女,這種感覺是別人偽裝不出來的,任前確定就是飛機上那個小醜。

“果然是這個變態!”任前心中作著評論,同時不由的在心裏呢喃,這個家夥這個時候又出現了,到底是來報仇的,還是再一次出手幫杜羽的?要知道,說他是好人,隻是杜羽的猜測而已,而事實是杜羽殺了他N個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