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的颶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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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雨夜下的青餘山莊。
轟烈地撞擊之後,天空中到處都彌漫著那殘留下來的勁息,而整個場地之中,除了那嘩拉拉的下雨聲外,隻剩下兩個身影,其它的人早已經在退得遠遠地了。
“卟!”葉長風雙腿跪在了地麵上,一道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溢了出來,他的眼睛望著向雨峰的方向,望著那個此刻在他的眼裏高大無比,就仿佛如同戰神一般,無法跨越的身影,他那張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他,能夠有此一戰,他,已經無撼了。
向雨峰調息了一下被激蕩的血液,他的眼睛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妖豔中帶著赤紅色,剛才葉長風那以生命為代價地殘命一擊,若是以他的功力而言,就算能夠換檔得下來,也一定會身受重傷,但就在剛才的那個時候,他的身體的控製權一下子被體力那已經沉睡了近一年之久的昊天奪了過去,並用出了那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雖然昊天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昊天的此舉做法還是讓向雨峰有些不快,他雖然不屑於所謂的君子之道,堂堂正正,但那隻是對於敵人而已,而他與葉長風的一戰,已經早已脫離了敵對的範疇,那是一種完完全全為武學的修為而來的戰鬥。
向雨峰強忍住想要質問他身體裏麵的某個混蛋,慢慢地走到葉長風的麵前,舉高臨下地望著雙腿跪在地上的葉長風道:“做為對手,我佩服你,若不是你傷得是東伯,或許他日我們還可一戰。”
葉長風臉上帶著微笑,望著向雨峰道:“我已經不再有遺憾了。”
向雨峰的臉上閃過一道複雜之色,他微微沉思片刻後又道:“你可有遺言,隻要你說得出來,我一定幫你做到。”
葉長風抬頭望著向雨峰,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閉起了眼睛。
向雨峰不再說話,他把手掌輕輕地貼在葉長風的心口上,隻要他的勁氣一吐,葉長風便會斃命,但就在這個時候,從遠處傳來的一個聲音卻讓向雨峰停下了動作。向雨峰看著來人,眉頭不由地一皺,聲音有些低沉地道:“我不是讓你坐鎮總堂,為什麽擅自違令。”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向雨峰授命坐鎮總堂,並未參加此次對青幫全麵戰爭的北庭。
北庭看了一眼緊閉著眼睛一副授死模樣的葉長風,附在向雨峰的耳邊道:“北京的電話,是老爺子的。”
向雨峰臉色一僵,收回了放在葉長風身上的手,接過北庭手中的電話道:“喂,爺爺。”
“小峰,現在立刻撤離你所在的地方!”
向山的一句話,卻並有讓向雨峰的臉上多流露出驚訝之意,相反,他的臉上卻是平靜一片,向雨峰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對著電話道:“爺爺可知道東伯現在還在醫院?”
電話中的向山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小峰,說句心裏話,爺爺得知你的所作所為很是欣慰,但是青幫不能碰,小峰你無法了解青幫的存在對於上麵的意義,小峰,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爺爺真的很欣慰,相信爺爺,爺爺為了小峰可以把這條老命都丟進去。”
向山的話說到這裏,向雨峰便已經知道這是上麵的意識,雖然他不知道青幫和上麵的人究竟存在著一種他所不知道的關係,但有一件事,爺爺已經在電話裏麵說得很明白了,那就是青幫不能碰,否則就會有人來碰他。雖然他不懼怕任何挑戰,但對於這種牽涉到千裏萬縷的事情,卻不得不讓他放下手中的刀。
“爺爺,我知道怎麽做了。”向雨峰沉默良久之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好孩子,爺爺是不會害你的。”向山發出了笑意,他還真怕這個完全隨了自己那倔脾氣性子的寶貝孫子做出傻事了,畢竟一個在北,一個在南,若是向雨峰真想怎麽著,他也無法阻止,“小峰,由於你的血門所表現出來的戰力,上麵的人已經開始注意了,你,做好準備。”
向雨峰一聽,冷冷一笑:“讓他們來吧,等他們來接手的時候,我即使給他們,他們也不敢來接。”
“一切,你自己看著辦吧,總之不管在公在私,青幫都不是現在這個時刻可以碰的,小峰,即使是青幫真得被滅亡了,它所存在的意義也無法被任何組織和個人取代,更何況,青幫絕對不會表麵上看得那樣的簡單,否則他也無法存在於百年之久了。”
寒冷的冬雨仍在下著,那因為巨大的力量而烤得焦黃的地麵此刻已在雨水的播灑下,漸漸地恢複到本來的麵貌,向雨峰站在雨夜之中,凝望著跪在地上的葉長風道:“你很幸運!”向雨峰淡淡地看了一眼葉長風,然後便轉身想要離開。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份?”葉長風對著向雨峰的背影道。
向雨峰停下了腳步,他微微側著頭看著葉長風,嘴角浮現出一抹深意地笑容道:“你的命,東伯會親自來取。”說完,便不再理會葉長風,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雨夜裏。
沒有得到答案的葉長風,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失望之色,因為在他的腦海裏,已經把向雨峰的模樣完完全全地刻在了腦子裏。盡管他敗了,但是他敗得心服口服,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葉長風努力地想要站起身來,雖然他的雙腿因為剛才與向雨峰力量的相撞而痛徹骨髓,但他仍然在咬著牙齒堅持著。正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搭在了葉長風的肩膀上,把他扶了起來,葉長風轉頭看著來人,聲音平靜地道“幫主。”
楊懷山微微一笑,拍了拍葉長風的肩膀道“他,走了?”
葉長風點了點頭。
“沒有親眼目睹這一場戰鬥,有些遺撼啊。”楊懷山望著向雨峰離去的方向道。
葉長風沒有說話,做為一個武學高手而言,一場突破極限的戰鬥,就如同大煙一樣充滿了誘惑,但同時,若是沒有經過戰鬥雙方人的允許,是沒有人敢輕易地踏進來觀戰的。這是做為一個武人最起碼的武德。
“能和我說說他嗎?”楊懷山了解葉長風,葉長風的平靜表情讓他看出了這場戰鬥的結果,也正是因為如此,楊懷山才對這個能夠讓突破了瓶徑的葉長風心服口服的人衝滿了好奇。
葉長風望著天空中的雨絲,半響的功夫,才輕聲道:“臉上有著三朵紫色火焰圖案的年青人。”
…………
劈吧。
一道驚雷在雨夜中的天空中響了起來,同樣地也照亮了一排奔騰在公路上的黑色轎車。
向雨峰靠著車窗,平靜的麵孔上麵,那三朵妖豔火焰的圖案,連同著那紫色的眼睛,紫色的長發都已經消失不見,坐在向雨峰身旁的北庭,雖然他目睹了向雨峰臉上那變異的圖案從出現到消失,又從消失再到出現,但是他卻並沒有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的心思,因為,到現在為止,他的腦海裏還是向雨峰在醫院的時候那身上所釋放出來的強大殺意,那是一股讓他無比臣服的殺意,和向雨峰一樣,在天道宗中苦煉三年的北庭,見過了那武學上的真正高手,但不管是古荒巨森中的大獸巨蟒,還是那不被世人所知的武學宗師,北庭從未在他們的身上感受過那樣讓他無法抵抗,甚至是臣服的殺意,就好像是那股殺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一般。北庭望著緊閉上眼睛,似呼在沉睡中的向雨峰,心中一個念頭悄然而起,那就是他要更加地努力地提高自己的武學修為了,因為他不想有一天,無法再站在麵前這個男人的身邊,無法再與他並肩麵對他們的對手了。
看似沉睡中的向雨峰,其實隻是把心神落入體力,與昊天進行著精神上的對話,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了解這股突然而來的力量。
“……嗬嗬,雖然因為我的存在,你的經脈已經被擴寬了,但是現在的你還無法掌控真正的昊天戰氣,剛才的那種現象,那隻是因為你心中那股強烈的殺意而刺激才出現的。”昊天解答著向雨峰的問題,他的臉上很難得地浮現出一抹欣慰地微笑,“雖然隻是因為你的心神受到了刺激而暫神地釋放出了一小部分的昊天戰氣,但其力量的強大,相信你應該了解到了吧,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小子到底是個什麽怪胎,若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釋放昊天戰意,本應該在力量釋放之後爆體而亡的,可是你的身體不但沒有任何的受到昊天戰氣的侵害,相反地還使得你本身的力量產生了進一步地異變,嘿嘿,我有一個老邪王的名頭就已經夠邪的了,你小子現在居然比我還要邪惡,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緣份,哈哈,天生的師徒啊。”
向雨峰望著一臉得意的昊天,眉頭一皺,嘴裏之中帶著一絲不悅地道:“有你這麽,搶奪別人身體的師傅嗎?”、
“嘿嘿,你小子還敢說。”昊天抬起手就在向雨峰的頭上爆了個響粟,然後道,“知道剛才的情況有多危險嗎?那個葉長風的人不單單能在戰鬥中突破了本身的極限,更是在最後一擊中注入了生命的力量,小子,若不是你師傅我出手夠快,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你小子不感謝我老人家就算了,還埋怨。”
“難道以昊天的力量也不行嗎?”向雨峰問道。
這兩天在拉網線,明天基本能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