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亞的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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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雨峰單手托著下吧,看著正在講台上麵講著課的成冰凡,想著昨天那個喝得麵露桃紅,一點也不顧及自己老師形象,靠在自己懷中不斷地說著醉話的身影,向雨峰嘴角微微牽起一絲笑意,暗道:成老師,挺可愛的。

“向雨峰請你接合一下古典文學談一談,女性美學的看法!”成冰凡輕笑地看著向雨峰,特別是看到向雨峰臉上那一絲苦笑,成冰凡真是解氣極了:小子,誰讓你剛才壞笑來著。

“成老師,如果我答出來了……”

“如果你能讓老師滿意的話,老師自然不會再為難你了!”

“好!”向雨峰深呼吸一口氣,整了整思緒,思維快速地運轉著。

“女性對美麗的追求是自古就存在的!

愛美是人的本能之一。對美的追求,也是人類社會從低級向高級不斷發展的動力之一。唐宋時期,文學作品中對女性美的描寫技巧,在繼承前幾個曆史階段的基礎上,最終形成了高度概括和抽象化的審美判斷模式。這種模式的特點是含蓄、凝練、巧妙,以無形寫形,在具體的生活細節中捕捉一種動態的美。劉禹錫《春詞》:“新妝宜麵下朱樓,深鎖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數花朵,蜻蜓飛上玉搔頭。”

通過“朱樓”“深院”等空間背景寫婦人之美;特別是末句,隱含數花之人像花一樣,以致蜻蜓之誤,描寫是極其婉曲的。白居易更是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誇飾楊貴妃之美。王安石《明妃曲》寫王昭君之美,更是“不著一字,盡得風韻”,“低眉顧影無顏色,尚得君王不自持”。蘇軾的《續麗人行》詠唐代畫家周昉的一幅“背麵欠伸內人”,先從虛處描寫,推想畫中人之美:“若教回首卻嫣然”,再把此美人想象為杜甫當年在曲江頭遠遠望見的一個背影,想落天外,卻又非常切題。

又是在這種基礎上的進一步發展,明清的詩詞、曲劇、傳奇,甚至小說等文學作品中,直接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分別指代中國古代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蟬、楊貴妃,幾乎省略了審美對象的一切具象的信息,精練到了極致,卻能賦予審美對象以最大的容量和生活空間,在與受眾審美期待的暗合中,更具有大眾化、普泛化的意義。

這裏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種逐漸形成的、高度發達的抽象審美判斷模式,一個最為突出的特點是常常通過移情於“第三者”實現審美的“增價”,來顯現強烈的審美效應。其中的“第三者”,甚至超越了“類”的區別。先前,無論是宋玉賦中“東鄰之子”的“惑陽城,迷下蔡”,還是李延年歌中“李夫人”的“傾人城”、“傾人國”,所感知“美”者,均是同類的“人”;而此時,對於“魚”“雁”“月”“花”“蜻蜓”(蜻蜓飛上玉搔頭)等自然物來說,從生活邏輯上講是無法感知“人”的美的,所謂“王嬙西施,人見則喜,猿見則悲”,正足見這種描寫藝術的逐漸完善和成熟,

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中,有許多女性形象,城邊的靜女、月下的姣人、勞動中的少女、出嫁的婦人等。其中,對女性美的描寫,最具代表性的,是衛風中的《碩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①寫莊薑之美,對她的手、膚、頸、齒、額、眉、目等進行了全方位的描摹,參照的全是自然界中的物象,春天的嫩茅,凝結的油脂,天牛的幼蟲,排列整齊的瓠瓜籽粒,螓、蛾等。豳風中的《七月》,用“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桑之落兮,其黃且隕”來比類少女青春的華美與婚嫁後的色衰愛弛,其中“桑之未落”和“桑之落兮”,喻體本身也均為自然植物。

其他,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用鮮豔的桃花來比擬少女的容顏;“月出佼兮,佼人廖兮”,用朗月比喻女子皎好的臉龐;“有女如玉”,以玉石喻女;“有女如荼”,以荼(白茅草)比喻女子……其中的喻體,無不是自然界中的花草名物。

分析這一階段詩中對女性美描寫的特點和原因,主要是這個時期處在中華文明之初,由於生產力發展的限製,人們對自然及自身的認識是有限的,人們的思維、人們對審美的體驗和把握無不停留在初始的童年時期,就是對自然的崇拜與敬畏,舉目所見,觸類所及,“惟自然也”,花、石、草、木、鳥、獸、蟲、魚、日、月、星、辰等,正如《易傳?係辭》所言:“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以類萬物之情。”

因此,他們的審美參照、審美體驗、審美表達,也必然借助這些最深印象的記憶去具象地再現。而此時這種比物聯類的關於女性美的描寫,不過是一種最簡單的概念置換,尚不具備任何的語言思維方麵的推理、判斷,因此也不具備任何的抽象性和概括性。也正因如此,這種描寫,才顯得那樣的遠荒、古樸、純真和原始,幾乎是寧靜和諧的“天籟之音”,而顯得“大意雍容”,因此,也才顯得“不淫”和“無邪”。甚至可以說,這一時期,“人”的一部分還停留在自然狀態,與自然一體,是所謂的“自然之子”;物也不是純粹的自然對象,而是人生命世界中不可分割的要素。

需要說明的是,這一時期的詩歌除對女性的審美借助於動、植物這些自然物象外,在審醜方麵進行道德批判時,也是在這種思維定勢下展開的,如邶風《新台》中用癩蛤蟆比衛宣公、齊風《南山》中用鬆比齊襄公兄妹、陳風《株林》中用馬比夏姬、鄘風《相鼠》用鼠比無道者等,此種現象,恰證明了這一時期詩歌審美思維的上述特征。

在《戰國策》一書中就有“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的千古名句,而這句話更是道出了女性、美麗、妝容用品這三者之間的關係。

戰國時期的女子已開始鉛粉撲麵、黛黑畫眉把自己變媸為妍。宋玉之《大招》中即有“粉白黛黑,施芳澤隻。長袂拂麵,善留客隻。”的說法。

《韓非子》亦詞雲道:“故善毛嬙,西施之美,無益吾麵,用脂澤粉黛,則倍其初。”清代的李笠翁《閑情偶寄》“修容”卷開篇即說:“婦人惟仙姿國色,無俟修容,稍去天工者,即不能免於人力矣。”都是在說女性的妝容,其實女性的外在美不單是出自美麗的眼睛和光滑細膩的皮膚或是傲人般的身材,而是出自整體的妝容效果。眼睛和皮膚的美麗常常一目了然,而完美的妝容是靠女人用智慧和修養精雕細琢而成,它可以將一個女人的審美觀、心境與品位表露無遺。化妝也是一種社交禮儀,適時適地的化妝更能夠展現出自我獨特的魅力,讓她們自己更加的自信。”

向雨峰看著講台上的成冰凡,微微一笑又接著道:“就像成老師這樣,既然不加以“粉墨”點綴,依然是那麽的美豔不可方物,假以略施妝容,那就隻能以秀色可餐來形容之了,如果過多點綴的話,雖依然美豔,但總會給人一種“燈紅酒綠”的感覺,所以,女性之美更存在於心,如果由內向外而散發出來的氣質美,更是能奪人心扉的,當然如果此種女性再加上如成老師一般的天使嬌容,我想就算是詞聖在生,孔聖再世亦無詞可讚之了。”

說完,向雨峰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這下子他可算是把能想到的描寫女性的書,詞都用上了,如果講台上的那個姐姐還有意為難自己,那也隻有自認倒黴了。

“啪啪…”

短暫靜默過後,娘子軍們爆發出熱列的掌聲,講台上的成冰凡也是目含讚色的看著這個真是讓她不得不佩服的男孩,這個自己臨時起意杜撰的課目,如果換作自己沒有絲毫的時間做準備,隻憑一時的思維反應,相信自己是絕對做不來的。

“呼!”向雨峰對於掌聲並沒有太對的在意,隻是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