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中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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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灑落在床上一個男孩的臉上,微微地輕風吹拂著窗簾,也吹動了床邊一個手托著臉蛋,臉上帶著甜蜜微笑女孩的發絲。
床上的男孩似呼感受到了女孩那帶著甜蜜,幸福和一種失而複得眼神的目光,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伸出手臂溫柔地對著女孩說著:“進來,別凍著了。”
女孩“嗯”了一聲,便脫去了鞋子,鑽進了被子,靠在了這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能和峰這樣地心連著心,真好!”
男孩嗬嗬一笑,鼻間嗅著女孩脖脛處的體香道:“為什麽不叫老公?”
女孩害羞地一笑,把臉蛋兒埋進了向雨峰的懷抱,輕輕地聲音從被子裏麵傳了出來:“媽媽說,女孩要矜持些,不然,不然……會被……婆……婆笑的!”
男孩嗬嗬一笑:“昨天看嶽父嶽母的樣子,可是對我這個準女婿非常滿意?”
“嗯。”女孩抬著一張粉中帶著羞意和甜蜜的臉蛋看著男孩道,“爸爸回去都激動死了,一直在那裏說‘向將軍和我握手了,向將軍要和我做親……家了……哈哈……”
男孩聽著女孩學著那男人一樣的哈哈笑聲,憐愛地親吻了一下女孩道:“真是一個傻寶貝,每每想起媽媽和我說她第一次見到你的景像,我就心疼,要是我的寶貝出了什麽事,我肯定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女孩搖著小腦袋,臉上帶是堅定的神色仰頭望著男孩道:“那是妮兒的幸福,那是和峰心連在一起的幸福,一起痛,一起快樂的幸福,我不要失去它,我要永遠地擁有它。如果沒有它給妮兒帶來的指引,妮兒就不會知道峰正在這裏受著苦,受著疼。”
男孩撫摸著女孩那張認張的麵容,點了點頭,把女孩緊緊擁進了懷裏。
“小峰,還沒起床啊,太陽都曬屁股啦!”孫雨芬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過來,嚇得正舒服地躺在男孩懷中的女孩光著腳丫子就跳了出來。
推門而入孫雨芬一眼便看著正站在床邊,小臉憋得通紅,頭發有些亂的女孩嗬嗬一笑:“我說早上我明明就聽到了妮兒的聲音,還在奇怪為什麽妮兒寶貝怎麽就沒有來看看我這個未來的婆婆,原來是來偷偷地和小峰親熱呢啊。”
孫雨芬的打趣,讓本就是手足無措的女孩,羞紅著臉蛋朝著孫雨芬連連擺手喏喏地說道:“不……妮兒……妮兒沒有和……親熱,妮兒……怕……怕老……怕雨峰又……又不見了……”
“嗬嗬,好啦好啦,伯母不是在和妮兒開玩笑嗎?”孫雨芬走上前拍了拍女孩的小臉,笑道,她可是相當喜歡這個小小年紀就這般賢惠的未來兒媳了。
躺在床上的男孩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深吸了口氣,男孩看著窗外明媚的太陽,這已經是他醒來的第四天了,他的記憶隻停留在與那個名叫血劍紫衣的人戰鬥並被打入西山山崖的那一刻,直到醒來,雖然他對之前的事情完全沒有了印象,但他還是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裏的變化,特別是他那黑色的頭發中生長著根根銀色發絲。
想著那個若不是自己以死相拚,絕對無法占得分毫便宜的血劍紫衣,男孩的臉上湧現出一股堅定的色彩。這是他向雨峰一定要越過的山,終究有一天,你所施加在我和北庭身上的痛苦,我向雨峰一定會加倍地還給你。
…………
淡淡的熏香從紫檀爐中冉冉地飄蕩在空氣中,一襲白衣的青鋒道長盤腿端坐在蒲團上,他的麵前跪著的便是他唯一的入門弟子——向雨峰。
向雨峰已經跪在這裏整整十個小時了,但青鋒道長始終沒有睜開眼睛看他一眼過。
青鋒道長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手中白色佛塵帶著一道勁風狠狠地抽在了向雨峰的肩膀上麵,向雨峰的身體重重地一震,緊接著一道血絲從他嘴角溢了出來。
青鋒道長眼睛著閃爍著道道寒光,盯著向雨峰道:“想清楚了嗎?”
“徒兒的決定是不會改變!”向雨峰臉上一片堅定之色,“徒兒必須要變強。”
青鋒道長凝望著向雨峰,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道:“你出去吧。”
向雨峰恭敬地朝著青鋒道長磕了一個頭後,便站了起來,直到快要走出門的時候,才猛然轉身道:“不管徒兒以後的道路多麽的血腥,不管徒兒是不是那個狗屁的紫薇殺星,徒兒都不會對自己所愛的人動手,因為在動手的那一刻,徒兒必會自裁!”臉上帶著堅定,雙拳緊握的向雨峰,深深地看了一眼緊閉雙目的青鋒道長後離開了。
青鋒道長微微睜開雙眼,望著那個已經開始成長的身影,嘴角邊掛起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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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雲深處,一座深入天際的山脈聳立著,波瀾壯闊,一望無邊,自然是用來形容這座一直相伴千古之山,從不曾分離的霧雲了。
這座聳天的蒼峰,千溝萬壑都淹沒在雲濤雪浪裏,陽光照耀,雲更白,鬆更翠,石更奇。流雲散落在諸峰之間,雲來霧去,變化莫測。風平浪靜時,雲海一鋪萬頃,波平如鏡,映出山影如畫,遠處天高海闊,峰頭似扁舟輕搖,近處仿佛觸手可及,不禁想掬起一捧雲來感受它的溫柔質感。
忽而,風起雲湧,波濤滾滾,奔湧如潮,浩浩蕩蕩,更有飛流直瀉,白浪排空,驚濤拍岸,似千軍萬馬席卷群峰。待到微風輕拂,四方雲慢,涓涓細流,從群峰之間穿隙而過;雲海漸散,清淡處,一線陽光灑金繪彩,濃重處,升騰跌宕稍縱即逝。雲海日出,日落雲海,萬道霞光,絢麗繽紛。
而這一切的一切,卻永遠隻是那座高大雄壯,雖是死物卻猶如禦天巨神一般聳立其中的天道宗的點綴之處!
“……眾人皆醒我獨醉,得意失意又何妨,陰晴圓缺付低吟。願為滄海持竿叟!””
悅耳而又低鳴的聲音在這座有點兒蒼老的顛山之中,卻依然清揚;歌聲如柳柏嫣翠,中間夾雜著鈴鐺搖擺著的撞擊聲,兩種聲音飄揚在這青山翠木之中。
一顆巨大的青木之下站立著一個白衣白須,手執佛塵如仙人一般道骨老人,老人的身後站著被此地的自然美景吸引住的兩個少年人,聞聽到這歌聲的白衣老人臉上帶著一絲淡淡地溫笑道:“酒道士,一別數載,你還是一如往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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