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奔馳車緩緩地行駛在公路上,向雨峰的目光雖然目視著前方,可是眼角的餘光卻是從未從身旁的那個女人的身上移開過,五年了,雖然已經過了五年,可是她依舊是那樣的讓她無法忘懷。
在向雨峰的記憶裏這個女人清麗趣靜。長發如緞。而尤為讓人心動地是她地眉目間總有一抹淡淡地憂鬱。話不多。卻總能在你一展口才時表現出合適地傾聽欲。讓你感覺到和她在一塊兒總有一種欲罷不能地滋味。
向雨峰瞥了對方一眼。米色地薄妮披肩裏一件乳白色地高領套頭衫。一頭長發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披肩。而是改成了挽起地一個吊髻。細密地紅色發網將吊髻係住。宛若一抹紅色雲霧纏繞在腦後。從側麵看過去白嫩細膩地麵龐更像是一具來自地中海地區地大理石雕像。
何采瑩感受到了來自旁邊地目光。她顯得很平靜。
向雨峰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飛機上,第二次,卻是完完全全的巧遇,可就是那次巧遇,徹徹底底地改變了自己的一切。
人生境遇就有那麽奇妙。
奔馳車停了下來,對麵是一家看起來人並不多的咖啡廳。一路行來,向雨峰沒有說話,何采瑩也沒有說話,但不管是向雨峰,還是何采瑩,他們需要說的,都太多了。所以,他們都需要一個地方,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
COCO咖啡廊在紐約不算是最高檔地場所,但是何采瑩卻最喜歡那裏的格調,總讓人有一種來自西歐四五十年代的優雅和沉澱,沉鬱的色調,明暗變化的光線,結實古樸的木質地板,加上厚重的絲絨幕簾,老板是意大利人,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麽,來到了美國,因為年齡心境原因才回到故鄉享受這種閑適的生活,開了這家COCO咖啡廊聊作慰藉。
當向雨峰與何采瑩坐在COCO咖啡那顯得有些幽暗的卡座上時,向雨峰忍不住抬起頭,讓自己藏身自黑暗中的眼睛靜靜的觀察著這個讓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卻也無法忘記的女人。
米色的薄妮披肩懸掛在旁邊的衣帽鉤上,合體的高領薄妮套頭衫把女性完美的曲線展現出來,下身的薄妮緊身褲和長筒馬靴隱藏在咖啡幾台下,下頜襯在合叉的雙手上,造型古樸精巧的台燈發出柔和黯淡的光芒,迷離憂鬱的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完全沉浸在獨自的世界中。
似乎時覺察到了什麽,何采瑩目光投向幽暗中,向雨峰露齒越小,白色地牙齒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是不是心有靈犀連向雨峰也不知道,不過他知道這個晚上不會太無聊。
話匣子幾乎是在咖啡上來時的不經意就打開了,依然延續著在上一次在這裏的話:很享受這種心靈相通地融洽,沒有半點涉及二人在五年前香港的那件相遇,這似乎是兩人早已約定俗成。
當鋼琴曲《致愛麗絲》響起來時,向雨峰和何采瑩都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兩人都感受到了對方對這首曲目的喜愛,《致愛麗絲》是何采瑩地最喜歡的一首鋼琴曲,致愛麗絲在神秘誘惑和**不羈總能恰到好處的撥弄內心深處地琴弦,而向雨峰卻最喜歡《塞爾維亞進行曲》和《我手中的槍》,雄壯有力而又令人振奮,總能激發起心靈深處的共鳴。
“你喜歡致愛麗絲?”向雨峰微微一笑。
“你是指這個曲子還是女主人公?”昏黃柔和的燈光下何采瑩顯得格外嫻靜,細膩圓潤地臉龐浮起一股淡淡的光澤,渾圓的肩頭和飽滿的胸房構成一道靚麗迷人的風景線,讓人忍不住遐思萬裏,但是當你看到她那幽黑深邃的眸子時,你地心境又會平靜下來。
“唔,有什麽區別麽?”向雨峰笑了笑,“是期盼吉普賽人那種**不羈的冒險生活,還是欣賞致愛麗絲那倔強放肆不違本心地性格?”
何采瑩也抿嘴笑了起來,和聰明的男人談話總是那樣心情舒暢,而且這個男人還很優雅風趣。如果說,經過了五年的時間,她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那是自欺欺人,優秀地男人總是那樣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尤其是吸引優秀地女人。
“嗯,現實生活中總有無數無奈約束著我們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為所欲為,所以我們隻能通過藝術作品來寄托和慰藉,無法做到,至少可以暇想,可以去體味,但僅此而已。”
這是一個聰慧而又略略有些謹慎保守的女人,但是骨子裏仍然流淌著野性的血液,胸腔中隱藏著一顆燥動的靈魂,隻不過沒有合適的火星來引發她深埋在恬淡優雅下邊的野性,或者說沒有足夠份量的精神毒品來勾引她沉淪。
“真實的人生就像一條河流,如果說一味在早已為它設定好的河道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流淌,那就不叫河流,而叫溝渠!真正的人生就想要大江大河一樣敢於掙脫羈絆暢意奔騰,享受房間的寥廓,看看黃河三角洲,再看看長江中下遊平原,這是他們留下的遺跡;再看看鄱陽湖和洞庭湖,這是他們的後代,唯有這樣才是真正的人生。”
向雨峰深沉而又有力的聲音伴隨著氣勢磅礴的《我手中的槍》起伏,讓何采瑩心中一陣顫栗,毫無問這個男人言語中隱藏著的含義充滿著風趣,但是自己不隻不覺間走到這同一間咖啡廊同一個位置這樣靜靜地等待,是不是也就是在期待著某種誘惑呢?
一陣陣發熱感沿著耳際從臉頰向著脖頸延伸,何采瑩甚至有些不敢再直視對方灼熱的眼神。一個比自己都還要小四五歲的大男孩的見麵就能給自己塵封已久的心湖帶來無盡的漣漪,何采瑩自己都感覺有些羞慚,幾年來多少人替自己介紹對象,但是都是毫不猶豫的拒絕,雖然那些男人都曾說過,不介意她是一個有孩子的人,但何采瑩卻依舊把自己的心藏得嚴嚴實實的,而這個男人卻像是無意間就闖進了自己的心簾,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甚至連何采瑩都有些看不準。
向雨峰發現自己就像是一個發現了一隻機敏的小灰狼,獵手總是在第一時間就要獵取獵物,自己卻不同,就像是要享受這種獵取的快感。
如果不是時間的緣故,向雨峰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更進一步的吸引對方,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這純粹是廢話,沒有結果,何來過程?這都是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家夥自我安慰。
當向雨峰替何采瑩披上薄妮披肩時,向雨峰手指觸及對方豐潤的肩頭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肌肉傳遞來的信息,雖未熟透,但也為時不遠了。
對兩人這樣的狀態向雨峰很滿意,本以為自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卻沒想到,和這個女人的再次見麵,卻可以像個朋友一樣聊天,他也沒有料到通過一去《致愛麗絲》竟然可以有幸觸及到了對方心靈深處的秘密,如沉寂的火山,等待著時機到來,如磅礴的河流,等待著越閘而出的奔放,恬靜嫻雅溫情默默的背後卻是激蕩的情潮蘊育,隻是所有人都隻被她出色的外表所眩目吸引,而忘卻了她內心的孤寂寥落。
征服這樣的女人把她帶進一個更加豐富多彩的世界中去,一定是相當有成就的一件事情,這是向雨峰禮貌的伸手延請女士優先時唯一想到的。
何采瑩很敏感的覺察到了麵前這個男人的走神,他的目光顯得那樣有神,即便是在走神時也能感覺到對方是在認真的思索著,而非那種想入非非般的漫無目的。
向雨峰也意識到了對麵女人探詢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對不起,我有些走神了,想到另外的事情上去了。”
“噢,是什麽事情讓你想得這樣入神?”何采瑩莞爾一笑,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似乎沒有其他壓力,不像有的男人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同錐子一樣,讓人難受害怕。
“唔,保密,暫時還不能說。”向雨峰不想撒謊欺騙對方,索性坦率的相告。
“啊?”何采瑩也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回答自己,“暫時不能說,那就是說以後或許能說??”
“嗯,我的一些私人事情。”向雨峰笑了起來,“怎麽,你也㊣(7)對我的私人事情很感興趣麽,就像我對你一樣?”
前一句問話讓何采瑩有些尷尬,但是隨後這一句又立時化解了她的尷尬,對方似乎絲毫沒有掩飾對自己的興趣,那富有侵略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但是卻不是自己平常經常感覺到的那種貪婪的目光,而是一種理直氣壯的直率和欣賞,當然也有那麽一絲半僂卻又若隱若現的占有欲。
瞥了向雨峰一眼,何采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隻是端起咖啡杯小口的抿了一口,目光重新投向窗外,但是心思卻停留在了這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