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龍悲鳴,昊天第八重(3)
但東伯和許念雲的這種表現,落在向雨峰的眼裏,卻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意思。
向雨峰緩緩地邁著步子,向兩人走來,他在近距離地欣賞著兩人的表情,除了驚鄂,呆愣以外,在他們的眼裏,向雨峰在東伯的眼裏還看到了愧疚,在許念雲的眼裏,看到了她對自己的那種擔心和喜悅。
不知道為何,當向雨峰從許念雲的眼睛裏麵看擔心和喜悅時,心裏對這個女人的恨意,竟然消失了不少,不管如何,向雨峰還是從這雙眼睛裏麵看到了她對自己的愛意,盡管,她已經背叛了自己。
向雨峰的心情有些壓抑不住的燥動,向雨峰的性格注定了他會對女人要寬容的多,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背叛了他,可是這並不代表,向雨峰的恨意會隨之減少。江湖大忌,勾引二嫂是罪中之罪。兄弟的女人,就算是他不要,丟一邊了,你都不能去沾,去碰,更何況是直接地用手段去占有呢?所以,向雨峰因為從許念雲眼中看到了她對自己還並未消失的愛意和擔心,使得他把從許念雲這邊減少的恨意,全部地加到了東伯的身上。
向雨峰微微側首,眼睛裏麵散發出濃濃的殺意,尤其是在看到東伯那眼睛裏麵的愧疚時,他把東伯眼睛裏麵的那種身為向雨峰的兄弟,卻沒有保護好他的愧疚當成了向雨峰自以為是的那種愧疚,當巧合如此巧合地出現的時候,當又有些在旁邊推波助瀾,扭轉事實的時候,一切罪惡就會變得水到渠成。
“為什麽,我會在你的眼裏看到愧疚呢,東伯先生,能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對我如此?難道你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或者是,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嗎?”
麵對著向雨峰這突然的,甚至是帶著殺意的話語,東伯隻是一呆,便重重地跪了下來:“老大,我對不起你,我東伯對不起你。”
“有膽量做,也有膽量認,很好,很不錯,是個男人,至少,你讓我覺得,我之前沒有瞎了眼睛。”向雨峰微微彎下腰,凝望著東伯的那張臉,“可是,我實在想不明白的是,究竟,你為什麽要背叛我,不要對我說,隻是因為她,我不信,可以你這樣的一個人男人做出如此廢信棄義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這麽的簡單,告訴我,我要知道真相,為什麽,你究竟是因為什麽,背叛我?”
東伯聽到向雨峰的這番話,猛得抬起頭來,眼睛裏麵含著虎淚地看著向雨峰:“老大,你在說什麽,因為誰?她?背叛?老大,你在說什麽?”
“東伯兄,不要以為雨程失了憶,就可以隨你糊弄,事到如今,我看你還是全部都說了吧,至少,我們會留你一個全屍。”不知何時,王猛已經來到了向雨峰後,古豪,雷鳴,還有這一次跟隨著王猛而來的幾個好手,全都與王猛站在一起,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王猛!”東伯看著麵前的王猛,雄眉一皺立刻跳了起來,並擺出了攻擊的架勢,“王猛,你竟然有膽子來上海,你真的……等等,你剛才說什麽?雨程?失憶?”突然想到什麽的東伯睜大了眼睛,把目光重新落在了麵前的向雨峰的身上,失憶,雨程?和王猛一起?……張雨程?天啊。
想著自己的老大,想著那個自己要誓死效命的男人,竟然失了憶,竟然被人如此的玩弄,東伯的胸膛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炸得東伯怒意湧天,恨意衝天。
“王猛,我**!”東伯大吼一聲,雙拳帶著如同奔雷一般的威勢便朝著王猛而去。瞧著東伯那幾呼快要變成血一般的眼睛,可想而知他的這一拳,含了他對王猛多大的恨意。
王猛微笑,絲毫不在意那東伯的拳頭,他就這麽地站在那裏,動也不動,躲也不躲。
王猛不動,是因為,他知道,東伯的拳頭,注定不可能到達他那裏。
東伯攻向王猛,卻忽略了他麵前的向雨峰。
“砰!”地一聲。
東伯那滿含怒意的拳頭,被向雨峰生生地除阻檔了下來。
“在我的麵前,你想對誰動手?”
麵對向雨峰那森然如刀子一般的眼神,東伯呼呼地喘著氣,盡管,他的雙拳此刻已經疼得有些發麻,盡管他明明是因為王猛對向雨峰的戲耍,而心生怒意才憤怒出拳,盡管他明明是想替向雨峰出了這口惡氣。可是麵對檔下他拳頭的向雨峰而言,他卻生不出一點的氣意,一點都沒有,有的,隻是心疼,當東伯看著向雨峰望著自己的眼神時,東伯真的心疼,在這一刻,他恨死了自己,若不是自己保護不力的話,他的老大,怎麽可能會經曆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會失憶,怎麽可能會被人這麽的戲耍。
想著,想著,東伯舉起了拳頭,但這一次,他沒有攻向任何人,而是砸向了自己。
“啪!”東伯揚起的拳頭狠狠地落在了自己的臉上,幾呼是在同一時間,一口血液從東伯的嘴裏噴灑了出來,“老大,我對不起你。”
“啪!”又是一記,又是一口鮮血。“老大,我對不起你!”
突然的一幕,讓向雨峰,王猛等人都有些沒有預到,王猛的眼神變得陰沉起來,他知道如果就這麽地下去的話,一定會露馬腳的。果然,當向雨峰看著東伯那一拳又一拳地用拳頭砸著自己的臉,每一拳的落下,就會吐出一口血水,每一口血水的噴出,就會伴隨東伯的一句“老大,我對不起你!”的話語來,在這種情形之下,向雨峰也為之動容了,他疑惑了,這樣的一個男人,會背叛他?
當他疑惑的眼神,望向了王猛後,王猛卻被向雨峰笑了笑,緊接著就見王猛的臉色猛得大變,指著向雨峰的身後大叫道:“雨程,小心!”
向雨峰下意識地回過了頭,並且做出了防衛姿態,可是他的後背卻完全地空了下來。
“動手!”王猛一聲大喊,而隨著王猛的這聲大喊,原本站在他身後的古豪,雷鳴還有春它的幾個隨王猛前來的好手,全在同一時間,攻向了向雨峰,攻向了向雨峰那毫無防備的後背。而王猛自己,卻已經帶著他那雙滿含力量的拳頭,砸向了向雨峰。
砰!砰!砰!砰砰!
接連不斷的力量撞擊身體的聲音,充蕩在地域之間,耳朵裏麵,全是那如同從天而降下的驚雷的轟鳴聲。
可是原本應該在王猛等人的聯手一擊之中倒下去的向雨峰,卻沒事人一般,還站在原地,但,在他的身前,卻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就這麽地檔在,檔在他的身前。為他承受住了那所有的力量。
向雨峰呆呆地看著這個背影,不知道是淚水還是什麽在他的眼睛裏麵打轉了一圈之後,悄無聲息地順著眼眶,滴落在了臉頰,掉落到了地上。
整個街道,變得安靜極了。一層一層的霧氣,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慢慢地出現,漸漸地迷漫住了人們的視線。
“吱嚀。”
向雨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那個一直都稱呼為自己為朋友,甚至是兄弟的王猛為什麽會攻向自己,他更不知道,這個背叛了自己,和他的女人一起背叛自己的名子叫東伯的男人,又為什麽會檔在他的身前,替前承受住那本該是由他承受的攻擊。
向雨峰發現自己的臉,有些癢,他摸了一下,放在嘴邊,鹹鹹的,那是淚水,他為什麽要流淚,他明明一點都沒有覺得想要流淚的意思。
為什麽,那麽多的疑問,為什麽,誰能給我答案,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一道血箭,仰天而起,噴出一米多高。
東伯,仰頭倒了下去,向雨峰下意識地伸出手臂,抱住了這個讓他流下眼淚的男人。此時,向雨峰看著這張臉,已經慘白的有些嚇人,胸前已經不成樣子,血肉一片。那身體的重量就像想要壓斷向雨峰的胳膊一樣,是那樣的重。為什麽,一個人的身體會變得如此的沉重呢?
向雨峰很想問一下東伯,你吃了什麽,為什麽,你的身體會比南京李家別墅門前的那兩座石獅子還重呢,要知道,他可是曾經徒手,舉起過那個石獅子的,可是為什麽,你的重量,會比那個石獅子還要重呢?
“老……老大……”蒼白的麵孔上,盡是一片的慘然,可是,在這張蒼白而慘然的臉上,這抹浮現出來的微笑,卻是那樣的生動。“還記得,小時候,在家裏,在向家時,我問你,為什麽,我的年紀,明明比你大,可卻非要叫你老大呢?你說,你比我帥,你比我漂亮,誰帥,誰自然就是老大,我說,我的拳頭也很大,結果你就拍著我的腦袋對我說,其實,當老大呀,一點也不好,很累的,你想啊,什麽是老大,老大,就是要在別人欺負你,把你打哭的時候。可以為你出氣,可以替你把那個欺負你的人打個半死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