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雨程?!(7)
王科長一雙牛眼瞥了孫洪一眼“哼”了一聲,說道:“孫總,你想要我怎麽通融啊?”
孫洪笑嗬嗬地說道:“要不,王科,你看這樣行不?這批貨,你們就不要沒收了,我全部受了,廉價銷到農村去。
好歹也能賣幾個哉,權當是幫朋友的忙了。老袁,你看呢?怎麽樣?”袁壇苦著臉,不吭聲。
見了袁壇這個樣子,袁婉大為不滿,忍不住說道:“孫總,既然你和我爸是多年的朋友,肯定也知道他的為人。我爸不會做這種食品的,這中間肯定有問題。”
孫洪目光一閃,雙眉微微揚起,說道:“喲,袁婉這話說得可是有點稀奇啊,難道我會害你爸?這個檢驗結果,可不是我孫洪做的。得,你要是這麽說,我還真不管這事了,好心當作驢肝肺!我跟你說,這個事情,我還受了你爸的牽連呢,影響我的信譽嘛。”
袁婉幾乎可以肯定,是孫洪在搗鬼。估計就是想吞了她來的貨,聯合這個衛生局的王科長,故意生事。
“孫總,話不是這麽說的。我爸跟你做生意,也有很多年了。什麽時候出過這種事?這批貨真有問題,那就退貨吧,我們拉回去再處理。
“嗬嗬,袁婉,你這話說得很法盲啊,還是大學生呢,我跟你說,這批貨檢出了毛病,那就不是你們的了,要沒收,銷毀。還要罰款!你以為是別的東西嗎?不合格可以做等外品處理?這是食品!”
五大三粗的王科長不樂意了,瞪著一雙牛眼哼哼著說道,那眼神依舊貪婪地在袁婉身上瞄來瞄去,醜態難以盡掩。“說這批貨有問題,全是你們說的,我們……”袁婉的強脾氣發作了,忿忿的還要再爭論一番。
“小婉!”
袁壇一見這個架勢,擔心壞事,連忙喝止了女兒,轉向王科長,又換上了笑容。“王科,她小孩子家不懂事,你別和她計較。”
“嗬嗬,也不小了吧?都是大學生了!長得蠻水靈的嘛,有沒有男朋友?”王科長盯著袁婉猛瞧,咂吧著嘴,說道。
袁壇和張紅心中一股怒氣升騰起來,隻是有求與人,不好當場發作。不過袁壇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有些不滿地說道:“王科,這事真的沒得商量了?”
“沒!全部沒收,罰款十萬!嘿嘿,你們賣這種問題食品,罰你們十萬算輕的了。“
王科長見袁壇變了臉,立即也板下臉來,很嚴厲地說道,臉上神情甚是倨傲,這可是南京市,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
“這個世界還真沒講理的地方了?”袁婉勃然大怒,杏眼圓睜,怒聲問道。”行啊,袁婉要講理是吧?可以啊,你明天來我們局裏講理。”王科長冷哼道。
孫洪這個時候又站出來做和事佬,說道:“王科,別生氣。袁婉畢竟是個姑娘家,年輕,不懂事,嗬嗬,你原諒一回。那個,老袁啊,我這回真是沒辦法幫你了,原本我還打算給你扛下來,多少還落幾個本錢不是?真要依法辦事,你可是血本無歸,還要罰款。十萬啊,可不是開玩笑的!”
孫洪也有點擔心,真的鬧僵了,萬一袁壇強脾氣發作,認打認罰不服輸,這批貨還真得全部銷毀,他什麽都落不著,枉做小人了!
“哼,老孫啊,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這就走人!倒要看看在南京市,有誰能把我怎麽樣!
王科長長口氣很大地說道。
“是嗎?南京市是你家開的?
正僵持間,包廂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聲音隨即響起來。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一齊望向門口。
隻見一個二十幾歲的男子,一身名牌西裝,凜然站在那裏,臉上流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卻是誰也不認識。
“你誰啊你?”
王科長仗著酒意,斜著眼睛,哼哼著問道。若不是見這男子氣度不凡,估計是個角色,王科長可不會這麽說話。如同他自己所言,王科長在這附近,也要算是個角色,許多經營食品的老板,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那男子理都不理他,眼睛在屋內諸人臉上一掃,落在袁婉的身上,問道:“你是袁婉嗎?袁婉一怔。
這人是來戰自己的?
不認識啊!
當下也沒多所猶豫,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就是袁婉。”
“南京市金陵大學的學生?”
那男子似乎覺得很不保險,加問了一句。
“你。請問你是……”
袁婉疑惑地問道。
那男子笑了起來,似乎覺得這個事情頗為有趣,隨即收斂了笑容,說道:“我叫徐靈,是商貿國際的老板,聽說你在這裏遇到了一點麻煩,有個朋友叫我過來看看!放心,沒事了!”
“商貿國際?嗬嗬,做地產了不起啊,我們衛生局的事情也是你能管的?”王科長瞪著牛眼叫道。
原本商貿國際這個名字,聽起來是有些耳熟,似乎是很有名氣的一個大公司。不過這當兒王科長多喝了幾杯,情緒有些亢奮,思維未免不夠縝密。況且徐靈大咧咧的樣子,也叫人見了不舒服,王科長也就不管他是何方神聖,很是不爽地叫嚷起來。
“狗屁!就憑你這熊樣,也能代表衛生局?老胡,你老小子還躲在後邊做縮頭烏龜?進來瞧瞧,看你的這幫子混賬手下,都在幹些什麽狗屁事情,把我們南京市的臉都丟盡了!”徐靈眼睛一瞪,毫不客氣地嗬斥了王科長一句,微微往一旁讓開了身子。
大夥兒這才注意到,原來徐靈身後還杵著好幾個人的。當先一人,四十來歲,身材瘦小,一點不顯眼,剛才站在徐公子身後,全然被遮擋住了,大夥沒瞧見。另外幾個,卻是孔武有力的年輕人,一個個膀闊腰圓,貌似打手。
卻原來是徐靈接到向雨峰的電話,叫他前往中山酒店幫忙處理點事情,又簡單將事情原委與徐公子說了說。徐公子一聽就樂了。
自從上一次撞人事件之後,原本被武家父子抓住痛腳,不得不去頂罪的徐靈,無罪脫身以來,在徐靈的父親,徐長河的幹涉之下,不得已親自約見了向雨峰,本來是去賠罪道歉的徐靈,竟一來二去的,與向雨峰成了朋友。徐靈與向雨峰雖然成為朋友的時間並不長,可是他在徐靈的眼裏,和以往結交的那些人不同,越是相處,徐靈就越是能夠發現,在向雨峰的身上有許多讓人驚奇的地方,再難的事情仿佛到了他的手上,都變得簡單的不行。
這一次,徐靈接到了向雨峰的電話之後,調侃了幾句之後,便馬不停蹄的來到了中山飯店,本來,以他堂堂南京市副市委書記大公子的身份,是不需要來這裏的,可是,他就是要借這件事情,讓向雨峰擔自己一個人情。
其實這件事情向雨峰原本是打算自己親自出馬的,但卻被李月英給攔住了,二十萬的小事情,不管是向雨峰或是李月英還不可能放在眼裏,但牽涉到了袁婉,這性質可就不同了,李月英盡管有些吃味,但她了解向雨峰的脾氣,若真的來到了這裏,隻怕這事情就大發了,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也牽涉到了政府官員,由徐靈這個南京市的副書記公子出馬,那是再合適不過了。所以,李月英這才讓向雨峰給徐靈打了電話。
一來呢,是為了更好地處理好這件事情,第二呢,也在通過這種方式加深與徐長河的聯係,畢竟徐長河是南京市的大人物,這對李家的發展有不少的好處。
向雨峰親口拜托給他的事情,可不能辦砸了。
身為官家公子,徐公子很清楚,越是私人托付的事情,越是不能馬虎。若果是公事,倒不妨討價還價一番。
但向雨峰的私事,貌似還牽涉到了他的“女人”就非同一般了。
徐公子搞不清楚中山酒店包廂裏的狀況,不但將衛生局局長叫了過來,還緊急調集了幾個“打手”萬一要動粗,徐公子也不必身先士卒。被徐公子擋在身後的瘦個男子,正是市衛生局局長張庭。
徐靈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張庭正在市裏的另一個大酒店吃飯,徐公子召喚,張庭絲毫不敢怠慢,隨即丟下一桌子客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張庭聽了徐公子的言語,在心裏苦笑不已。
這不都是你徐公子攔在了前頭嗎?怎麽叫我躲在後麵做縮頭烏龜?
隻是與徐公子打過交道的人,均很清楚徐公子說話的語言風格,誰也不會跟他計較這個。
“王光,你搞什麽名堂?”
張庭走進包廂,眼光便落在了喝得臉紅耳赤的王科長身上,雙眉緊蹙,很不悅地喝問道。
王科長原本還大咧咧的,待得見了張庭,不免驚得目瞪口呆,忙不迭地往起站,他身邊那個同事,更是差點連椅子都打翻了,緊張地站在那裏,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局長,,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