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邊上的戰鬥(1)
這突如其事的巨變,打破了走廊裏的靜寂。
“不想死的,就給我把腦袋縮回去。”突然的槍聲,把一些好事者的腦袋從各個包間裏麵吸引了出來,但沒有等他們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時,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便指向了他們,同時,伴隨著一個年青男子的冷酷話語,再無一人敢瞅這場熱鬧了。
能夠來這裏餐的人,沒幾個愚蠢,連槍聲都響了,可見對方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就算有幾個自認為不怕外麵那個年青人手中的槍口的人,也不會愚蠢地在這個時候去頂上去,要知道,人活著,什麽都可以有,而人,若是沒了,那一切就都沒有了。
同樣,這兩聲槍響,也把吳宛凝學校聚餐的大包房裏麵的人也給吸引了出來,隻是當他們剛剛踏出包房的門,一聲槍響,再一次地響了起來。
“別再逼我開槍了。”從大包間裏麵露出半張慘白的臉,這張臉,顯然是剛才那個老校長的,此時的這個老校長,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個西裝中年男子,眼睛之中,全是懼意,他甚至連看都沒有敢看向雨峰一眼,便縮了回去。
“你……你敢當街殺人!?”
一時間,被這突然的事件震得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的許飛軍,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望著向雨峰,他知道麵前的這個年青人來頭很大,從五年前,對方還隻是一個少年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對方,竟然敢如此的肆無忌憚,要知道,這裏,可是北京,是天朝的皇城。
“當街殺人?”向雨峰一轉槍托,把槍送到了許飛軍的麵前,“許大爺,這裏,可不是什麽當街,你這麽一頂帽子扣下來,我會吃不消的。”
向雨峰一指地上那個已經死去的西裝男子,對許飛軍道:“他不相信我敢殺人,所以,他死了,許大爺,難道,你也不信嗎?”
“是嗎?那你敢殺我嗎?”許飛軍被激起了怒意,死盯著向雨峰。
“你可以試試。”向雨峰回望著許飛軍。
“我還真的就想試試!”
向雨峰眯起眼睛,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黑色麵孔,半晌,向雨峰才歎了口氣:“算了,我不想中國少下個會做事的好警察。”向雨峰擺了擺手,他走到吳宛凝的麵前,親身親曆了一場就發生在眼前的死亡的吳宛凝,此刻,她的臉,已經徹底地再無一絲一毫的血色。
見向雨峰走了過來,吳宛凝下意識地想要後腿,隻是她忍了下來,她隻知道,她這一退,可能就真的把所有的希望退沒了。
“你害怕我?”向雨峰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吳宛凝的那張美豔無方的容顏。“沈妮,不會怕我,許念雲,不會怕我,甚至連那個膽子最小的小瑩兒,也不會怕我,而你,卻怕我。”
“我……”
“噓!”向雨峰的手指輕輕地放在了吳宛凝的嘴唇之上,“你想知道,為什麽,她們不怕我嗎?”
吳宛凝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因為,她們,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了我,交到了我的身上,我榮,即她們榮,我辱,即她們辱,我們成為了一體,既然已是一體,又何來害怕這一說呢。”向雨峰抬起了吳宛凝的下吧,“你呢,你把自己徹徹底底地交給我了嗎?”
“我……我……”吳宛凝的臉上閃過一抹濃重的悲苦,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因為過於用力的關係,她的嘴唇被咬破了,一絲刺目的紅色流了出來。
向雨峰走近了一點,他用手指抹去了吳宛凝嘴唇上的那抹血紅色:“以後,還會這麽做嗎?”
聞言,吳宛凝的麵孔不由地一呆,緊接著便是大喜,吳宛凝一把抓住了向雨峰的胳膊,生怕,這個男人逃了一般:“嗯,嗯。”吳宛凝重重地點著頭,嘴裏發出著嗯嗯的聲音。
向雨峰微一用力,把吳宛凝抱在了懷裏:“對不起,剛才我的話說得有些重了。“
向雨峰不說還好,剛一說完,吳宛凝眼睛裏麵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往上來,而吳宛凝也嗚嗚地哭了起來,好像,想要把今天所受到的所有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一般。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哈。”向雨峰擁著吳宛凝的腰,一邊往出口處走著。他那旁若無事的模樣,徹底地把許飛軍這座火藥庫給點燃了。
“向公子!難道,你就想這麽一走了之?”許飛軍的手緊緊地握著槍把,槍把的上麵,還殘留著些許的,不屬於許飛軍的體溫。
向雨峰回過頭,撇了一眼許飛軍,特別是當他看到許飛軍那緊握著槍把的手時,不由地笑出了聲:“你不會殺我的,就像,我不會殺你一樣。”
“你就這麽自信?”許飛軍道。
“不是自信,是事實。”向雨峰道,“我在上海,在南方做的事情,就算你不是完全地清楚,至少,也了解一些,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同樣,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想要挑戰強權的人,不是隻有你許飛軍一個人。”
向雨峰衝著許飛軍,給了他一個微笑,便在對方的注視之下慢慢地離開了,而許飛軍的手,始終是緊握著槍把,卻並沒有拔出來,就如同向雨峰所說的那樣,他的確不會對向雨峰動槍。
想要改變這個世界,想要挑戰強權的人,不是隻有你許飛軍一個。
向雨峰的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炸響在許飛軍的耳畔。
“或許,他真的可以……”許飛軍喃喃低語著,隻是當他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個西裝男子時,眉頭卻緊皺了起來。
…………
法拉利在公路上麵飛馳著,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擁抱著吳宛凝的向雨峰,目視著前方,眼睛裏麵閃過著點點寒芒。
今天晚上的事情,讓他的心情陷入了極度的冰冷之中,這種冰冷不是因為許飛軍,更不是因為他殺了人,而是因為他自己本身。就如同前麵所說的那樣,向雨峰對女人,尤其是令人賞心悅目的美女,從來都不會這般的刻薄,更不會用這般毒辣的語言去進行人身攻擊,但麵他不僅做了,而且他所針對的人,還是他的女人。
剛才,向雨峰沒有辦法靜下來,可現在,他靜下來了,靜下來之後的向雨峰,在回想起剛才那些話語之時,眼睛之中的寒光越來的濃烈了。
“張雨程!”
充滿冰冷殺機的語言,在下一刻從向雨峰的嘴中響起,不錯,就是張雨程,若非是他製造出了這麽多的事件,向雨峰就不會有些焦頭爛額,若非焦頭爛額,他就不會在今天晚上失去了理智,以致於說出那樣毒辣的話來。
向雨峰看著懷中,已經睡了過去的吳宛凝,眼睛裏麵的冷意刹那間便被一片溫柔所代替。吳宛凝的眼角還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淚痕,而在吳宛凝的嘴唇上,卻變出了一道弧形,那是笑意,卻不知道,吳宛凝在睡夢之中,夢到了什麽。
向雨峰把車緩緩地停了下來,他擁著懷中那個熟睡了的女人,不由地低下了頭,吻在了對方的額頭上。
“雨峰,我好愛你,你不要不要我……”
吳宛凝的一陣夢囈,卻讓向雨峰一陣的心疼,他輕輕地撫摸著吳宛凝的發絲低聲道:“小凝,對不……”一個起字還沒有說出來,向雨峰眼神之中那好不容易逝去的殺意,卻又再一次地迸射而出,他淡淡地掃了一眼車的後方,在那裏,有一處強大的氣息已經鎖定住了自己。對方是一個高手。
這是向雨峰的第一個印象。
他必須得死。
這是向雨峰在心頭閃過的唯一一個念頭。正滿腔殺意的向雨峰,遇到了一個挑戰自己的人,自然不會輕易地放掉對方。
高雨峰脫下外套,披在吳宛凝的身上,走下了車。
向雨峰看了一眼身後,冷哼一聲,走進了道路邊的樹林之中。
“跟了這麽長時間,你不累嗎?”
來到一片還有零散的樹葉掛在枝頭的空曠地方,返過身來的向雨峰一臉笑容。隻是當他看到來人的模樣時,到是愣了一下,“我沒有想到,會是一個女人。”
“你車裏的那個人,也是女人!”走進向雨峰視線裏麵的人,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年紀極青,和向雨峰不分上下的女人。至少,從表麵上看是如此。
向雨峰笑了笑:“若是我問你是誰,來幹什麽,你會告訴我嗎?”
“我是誰,你不須要知道,同樣,我也並不是來找你的,我來這裏,隻是想親眼看一看,一個被他如此推崇的人,到底長得什麽模樣。”
“他?你口中的他是誰?”
向雨峰道。
“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搶走了,本來是應該屬於我的目光,所以,你就得死。”
“看來你很喜歡那個人。”向雨峰哈哈一笑,冷意盡現,“不管,你想殺我,卻還要先要問問我,是不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