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
強忍著眼淚,四肢無力而僵硬的跌坐在向雨峰身旁,原本溫潤而柔和的眼眸此時失卻了神采,暗淡而無光。
“夏老師,你也一起來玩吧?”李俊飛似是感受到了自己老師心中的苦悶,憨笑著將一副骰子放在她麵前:“我也經常會有不開心的事情,不過,放縱一下的話,會把所有不開心都丟到爪哇國去。”
“啪!”夏淩青看了一眼在旁邊根本看都不看自己的向雨峰,她扭開了手中啤酒罐,有些纖細而消瘦的小手兒,輕輕顫抖著,將啤酒往嘴裏送去。
向雨峰雖然表麵上沒有看夏淩青,然而那漠不關心的模樣下,卻是始終在不可自控的留意著夏淩青的一舉一動。見得她真的在李俊飛的慫恿下,開了罐啤酒在喝。當即愕然回頭,吃驚的盯著她。手指頭動了下,始終沒有抬起手來。
夏淩青眼中也是捕捉到了向雨峰那個吃驚,猶豫,甚至是有些憐惜有些心疼的表情。不知怎麽的,心中竟然湧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眼中的那絲心疼,成了自己最好的下酒菜。那股從未有過的快感,就連夏淩青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因為自己壓抑了一生,在這一刻略微放縱自己而產生的感覺。亦或者是。自己那略帶自虐和報複性質地放縱,讓向雨峰心疼後產生的舒適感。原來你也會吃驚!
發現了這種方式竟然能引出向雨峰對自己的真正感覺,夏淩青更是興奮的加快了喝酒的速度。原本有些蒼白地臉頰。淡淡地染上了晶瑩的紅霞。
“李俊飛,再給老師開一罐。”不知道是酒精地緣故。還是一些其他因素,夏淩青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興奮和舒適。一些從未有過的大膽想法也從腦海中冒了出來:“來,猜骰子遊戲。”
向雨峰默默地抽著煙,看著夏淩青和自己等人一起玩擲骰子遊戲。不知道是不是夏淩青故意如此,她竟然是輸得最多的一個人。漸漸地時間流逝,啤酒是喝了一罐又一罐。忍了好半天的向雨峰。見她雙眼之間已經妙波流轉,紅暈,漫延到了耳根深處。尤其是秀眉緊緊蹙著,不知道是不是犯了胃疼。但見她又是開了一罐酒後。向雨峰終於站起身來,一把連酒帶手的捏住。
“夏淩青。你已經喝得夠多了。不能再喝了。”向雨峰地聲音有些低沉。眼神有些心疼。“哪裏能這樣喝?”
夏淩青嬌軀輕輕一顫,自從和向雨峰認識之後,還是第一次聽得他連名帶姓的把自己名字叫全。是終於不再逃避,打算正視自己的存在了麽?夏淩青似是報複上了癮,不肯放開自己的手。學著向雨峰剛才地語氣,語氣中有了些醉意道:“向雨峰,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憑什麽不讓我再喝酒?”
“我說不讓你喝就不讓你喝!”向雨峰也是給她撩起了怒氣,輕輕捏了下她手腕上的麻筋。趁著她手一鬆時,搶過了啤酒,直接放到了街頭。
“向雨峰,你太霸道了。”夏淩青捏著自己有些酸麻地手腕,柔弱地雙眸之間淌出了兩滴晶瑩淚水。或許是因為回憶,或許是因為對向雨峰的心疼和失望,低著粉頰,輕輕泣聲道:“以前你不是這樣地,向雨峰!”
幾個同學除了柳豆豆外,其餘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班主任和向雨峰之間的衝突。雖然早就隱約的感受到了這兩人之間有些不明不白,但是真到這一刻。才似乎真的確定了,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什麽故事。
“柳豆豆,你們幾個都出去。”向雨峰沉聲向後說道:“現在去蹦迪剛剛好,別老是坐在這裏喝酒。”
“雨峰哥哥”柳豆豆剛起身想說些什麽。卻聽到向雨峰有些煩躁而暴怒的低喝:“我說了出去蹦迪去。”
柳豆豆輕輕往後一縮,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甘心的對自己同伴做了手勢而一起出去。臨出門之際,還要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向雨峰和夏老師。雖然表麵看上去,柳豆豆對向雨峰相當的有好感。但事實上,柳豆豆自己也不清楚,對向雨峰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好感,還是一種女孩子對父親之間的依戀。爸爸過世的太早,以至於柳豆豆從小對他長相隻能從照片中記憶,而性格則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揣摩。漸漸地,在她內心深處扶照自己的願望,塑造出了一個連她自己母親都不知道的父親性格特征出來。隨著年齡越大,那個形象是越來越清晰。
寵我疼我愛我,這是柳豆豆自己對父親的定義。然而,在這漫漫五年中,卻總是讓她覺得自己的,父親,缺少些什麽,總是不夠真實和完美。直到上次在酒店之中,因為醉酒胡來而被向雨峰狠狠地打了屁股。那種疼痛雖然有些痛入心菲,但是卻一下子讓填滿了她心目中那個父親形象的空白之處,那就是嚴厲。一個對自己兒女不嚴厲的爸爸,永遠不是個真實而合格的爸爸。以至於陰差陽錯下,竟然將心目中父親的形象補充完美,而迷迷糊糊間,也是將向雨峰當作了自己的夢中的爸爸。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緣分。對柳豆豆有一些驕縱,有一些關心,又有一些嚴厲的向雨峰。卻是讓她即便是在醒來後,內心中也是澎湃不止。真正的爸爸應該就是他這樣的,在自己開心的時候,可以毫無隔閡的陪自己玩,陪自己瘋。在自己不開心的時候,會把自己哄得開心。但在自己不乖不聽話的時候,卻又會很嚴厲的製止自己,甚至不惜動用無力手段。這一切,都讓那顆年少而充滿著想象的心靈,將向雨峰成為了自己父親的替代品。
然而除了這些外,柳豆豆又是對向雨峰隱隱約約有著些青春萌動之感。以至於,心中既是想享受父親的愛和嚴厲。又是享受著一些甜蜜而心跳的感覺。以至於一直用了雨峰哥哥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