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 婚宴(26)
“你說的走過去?現在?還是將來?”葉藍不明所以,挑眉問道。
“都說說吧。”應東兒忽而神色有些黯然:“我沒什麽朋友,也很少有機會和人說話聊天。”
葉藍沒有吃驚,應東兒的性格秉性決定了,她的確沒什麽朋友。然而不止是她,自己難道就有什麽真正知心的朋友麽?女人太能幹,未必是一件好事。後背輕輕靠在了沙發上,眼睛有些朦朧:“以前家裏很窮,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好好念書,長大找個好工作,讓父母過上好日子。所以,這些年來,我什麽心思都撇到了一邊,拚命而努力的工作,雖然很辛苦,但是我一直在堅持著。至於現在,我隻是想在一個能令自己徹底喜歡上的男人肩膀上靠一會兒。”葉藍眼降中柔意十足,輕輕望向向雨峰,微微歎息一聲:“我的心,累了。”
向雨峰心中惻然,葉藍說心累了。自己何嚐不是,多年來壓抑的生涯。加上最近這些年來,他馬不停蹄,在別人看來,他向雨峰權力心重,想要得到更多,可是隻有向雨峰明白,走在這條路上,他已經沒有了回頭的餘地,哪怕是原地停留都不行,因為原地踏步,就有可能意識著死亡,經曆過多少困難重重,一路走來。幾乎讓他產生種心力憔悴感。如此,才借今日的由頭,將自己身心放鬆一下。這邊向雨峰的思緒飛揚了起來,那邊的葉藍已經繼續說起了話兒來。
“至於將來,我現在卻是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葉藍神色有些憂鬱道:“我沒有能力掌握我的未來。”旋即,又是將眼神瞧向應東兒:“東兒呢?你的願望是什麽?”
或許是喝多了酒,或許是今天的心情格外異樣。平時從來不對人吐露心思的應東兒,此時的眼神中竟然露出了些許迷離,些許憧憬:“我最大的願望是,我的未婚夫是個心地善良,正氣凜然,風度翩翩,英俊陽光的王子。在某一天,他會騎著白色駿馬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在鋪滿玫瑰花的地麵上,向我求婚。”說罷,偷偷地瞧向了向雨峰,神色有些暗淡,緩緩搖頭道:“可惜,這個願望永遠無法實現了。”
向雨峰在一旁聽得是眼睛直眨,哪裏料到應東兒的願望竟然這麽古怪?呃,心地善良,正氣凜然;自己生來就與正氣凜然不搭邊,心狠手辣到還差不多,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這兩點恐怕和自己無緣了。至於風度翩翩,英俊陽光,向雨峰更是自認無法做到。他以前的人生哲學是率性所為,享受活著的每一天。風度翩翩偶爾會有,但那也是獵取某些獵物的偽裝手段而已。至於英俊,嘿嘿,那他向雨峰是絕對的當仁不讓。
葉藍也是微微一愕然,對於應東兒這個性格強勢,這個願望也未免……然而仔細想想,她的願望,卻又何嚐不是每一個女人曾經的最大願望?隻是時間久了,曾經的種種美好憧憬,漸漸的在現實生活殘酷中被磨滅,漸漸的被放在了內心的最深處,若不去翻動,永遠也無法再回憶起來。
兩個女人似乎優勢以這個美好願望而幹了一杯,三杯白酒下去,已經讓兩女身子都坐不住了。
“東兒,你沒有走過我的路,這是你的幸運,但,我也有我的幸運,那就是,遇到了他。”葉藍又是將自已輕輕磕在了向雨峰的肩膀上:“在我生命之中。他有可能已經是我最後的憧憬了。”
最後的憧憬麽?應東兒雖然酒意正濃,然而此時的思雄反而比平常更加敏銳和迅捷。雖然以她的經曆來講,無法理解一個葉藍這種完全有能力養話自己的女人、為什麽不能真正獨立。也無法理解她竟然會認一個男人為自己最後的憧憬,將自己所有的人生,都押在了一個男人身上。然而,心中雖然極不舒服,但是卻能感受到她這幫之中的真誠。完全沒有說謊的跡象。
“也許我會得不到,也許我會失去一切。但是我絕對不會後悔。”葉藍倒也是個越喝越清醒的女人。淡淡道。心中卻在暗忖,在這個社會上,每一個人,又有誰何嚐不是在拿一生在賭?男人是這樣,女人更是這樣。葉藍沒有說什麽向雨峰你千萬別讓我失望之類的話,那些話兒,隻會讓向雨峰加重心理負擔。她實在不忍心見到向雨峰那顆本就暗淡和受傷的心,再憑添傷痕。
說完這句話,葉藍便已經倒在了向雨峰的身上,而那邊的應東兒,則是嘟著一張紅唇,望著向雨峰,似呼在渴望著什麽,不過,她也沒有堅持多久,過多的酒精攝入,讓應東兒很快地也倒在了沙發上。
看著麵前這兩個女子的倒下,向雨峰很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倒是喝得爽了,可憐的我呀,男人,真的好命苦啊,下輩子……嗯,還是做男人。”
向雨峰一手一個把兩個女人抱出了酒吧,而不論是調酒師,還是來買醉,放鬆的男男們,都對於向雨峰抱以一個他懂得的眼神,這讓向雨峰更加地無語,他媽的,我向雨峰純種美男,至於用得上這種下三濫的招術嗎?隻要我稍稍抖動一下我的牛仔褲,成千上萬的女人不立刻拜倒在我的褲頭之下,靠。一群俗人,鄙視你們。
由於不知道應東兒的家在哪,向雨峰隻好把應東兒直接送到了葉家。當打開門的葉父葉母,瞅著向雨峰以及完全是一副不醒人世模樣的葉藍,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子,葉父葉母,倒是一驚,這果然是一家人,不管是葉藍還是葉藍的父母,顯然都對向雨峰這個化成灰都能認識的男人有著非常強大的洞察力,別說隻是稍稍的化了妝,就算再弄個絲襪套在頭上,他們兩老也能一眼把他給揪出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喝成這個樣子了?”葉母心疼地接過葉藍,但奈何她的力氣太小,扶了扶醉酒的葉藍,還是沒有挪動。
“嶽母,讓我來吧。”向雨峰的這一聲嶽母,可是把葉母給叫得滿臉笑容,“這孩子,這孩子……”以前向雨峰都是叫阿姨的,就算是偶爾地喊一聲嶽母,怕也是為了討巧罷了,這一次,可是有些不一樣,再加上自己的兩個女兒,小女兒也就算了,那是板上訂釘的事情,可是大女兒,貌似也和這個準女婿了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這多少也讓這葉家兩老有些頭疼,按理說,他們是對於向雨峰這個女婿非常的滿意,家世不用說了,他的爺爺還是他葉家的恩公。更重要的是,這小家夥,也是一個優秀的不得了的人。
正是因為種種原因,再加上對向山這位恩公的尊重,所以,這兩老最後一致覺得女兒大了,大了就有自己的主意了,這接下來的事情,他們就不再管了,這幾呼是等於認同了向雨峰可以在他們葉家對他們的兩個寶貝女兒“胡來”舉動的認可。
當然,對於這二佬的心思,向雨峰是不知道,不然的話,他還不翻了天了。
“嗯……是不是姐姐……回來了……”睡眼迷蒙的童童揉著眼睛,從臥室裏麵走了出來,身上套著一件大大的卡通睡裙,頭發高高地梳出,露出一片白嫩的脖脛,但這些都不是讓向雨峰瞪眼的地方,向雨峰所瞅著的是童童那睡裙上的卡通圖案,不管他怎麽瞅,都感覺這衣物上的卡通狗,似曾相識,尤其是那狗的臉,簡直就是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呀……哥哥……”待童童看清楚來人後,她短暫地停留了三秒鍾,接著便伸出手臂,一臉歡快地朝向雨峰撲了過來。
“童童啊,我呢,知道你非常地喜歡哥哥,可是呢,這個,能不能不要把哥哥的臉弄到狗身上?你不覺得,那狗兒長得如此的可愛,把哥哥的臉弄上去,是對狗兒的一種汙辱嗎?”向雨峰想哭,尤其是瞅著那晃晃悠悠的“狗臉”在自己的麵前直晃悠的時候。
“嘻嘻,好看吧,是童童自己做的喲。”童童得意地一扯自己的睡裙,朝向雨峰邀功似的笑道。
向雨峰還想再說什麽,可是看到童童那滿是笑意的臉,隻好歎了口氣,誰讓他的命是如此的苦呢,生來就是被女人欺負的命啊。
待向雨峰把葉藍和應東兒給弄到床上之後,這邊的葉母才拉著向雨峰的手問了起來。
盡管向雨峰有點顧左右而言它,可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畢竟,有些事情做為父母的他們是有資格知道的。
“又是那個混帳東西!”葉父聽完,滿臉怒容,趙響的事情,他當然知道了,畢竟兩人都到了快要結婚的程度了,同樣的,也是因為了解,所以葉父更加地痛恨趙響。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女兒,會至於這麽多年,不再找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