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香江(6)

東伯身體矯健迅捷,快若閃電,隻能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拖著長長的黑線在蒼山的四周不斷盤旋回繞;雙拳以一種驚人的高頻率頻頻揮出,前仆後繼,拳拳如奔雷霹靂,開碑裂石,硬生生的撕裂空氣,激起一陣陣鬼哭神嚎、令人牙酸的尖嘯,最後匯成隱隱雷聲緊跟其後,震蕩耳膜,令人頭暈眼花,東倒西歪。

沉悶震耳的爆響頻頻響起,那是兩人氣勁交接碰撞時所產生的聲音,兩個不似人的怪物打鬥著,院中的石柱木樁紛紛碎裂斷折,最後又迸裂成粉成灰,原本整潔的地板不是龜裂橫生,縱橫蔓延整個院落,就是殘屑飛濺,激射如矢,打在遠遠退開的眾人臉上身上,直痛的他們抱頭鼠竄,再次向更遠處退去。不過灰頭土臉的他們那癡狂而震驚的眼神,微微顫栗的身體手腳,足以證明他們內心此時的那種一輩子也別想有絲毫忘記的驚撼與難以置信。

也許在他們的眼中,場中的兩個人已經不能劃為人類了,如果非常帶個“人”字來形容的話,那隻有“超人”這兩個字才可以配的上他們。不,也許,就連“超人”這兩個字也不能夠形容東伯與蒼山給他們所帶來的那種震驚,拳頭緊了又緊,有些人想以激動的流淚來發泄,但是胸口的那股澎湃的仿佛快要爆炸了似的火焰、也許是沸騰的血液,早已經把他們的眼淚蒸幹,於是,他們隻能自鼻孔中噴射出兩行血跡來,來形容他們此刻那無與倫比的興奮,還有更甚的,竟然忽然張嘴噴出一大口的鮮血,證明了他們的髒腑由於胸口血液的沸騰,此刻已經身負沉重的內傷,而且吐出的人還不在少數。

這些都是因為場中激烈翻滾著戰鬥的兩人所擴散出來的戰氣所影響,但還極度癡迷狂熱、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場中的眾大漢的居所。

拳影如山重重排空而傾泄,腿影如火疾疾驚雷而碾輒,處在這狂風暴雨中心的蒼山,身形如巍峨高山,穩如磬石,麵孔堅毅剛強如西天金剛,可是又有誰知道他內心現在正在暗暗叫苦不斷,來自對方那強大的壓力就如一座不可翻越的(插)天雲峰,不斷向他壓來,雖然對方大部分的進攻都抵擋住了,但是那極少數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腳卻越來越沉重剛烈,每一擊都打的他五髒六腑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受,自己練到最高境界的金鍾罩竟然還是不能完全抵擋住對方拳勁的攻入,這對一直自信滿滿的他來說是一個多麽巨大的打擊啊。不過他不能泄氣,他也不敢泄氣,身後還有那麽多的徒弟在看著自己,他怎麽可以在自己的徒弟麵前丟這個臉呢?所以他隻能苦苦的支撐著,猶如最後一跟頂天的擎天柱,竭盡全力的抵擋著,周圍的壓力還在不斷的加重,他感覺整個天都塌陷下來,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又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經曆了千萬年的雷劈風卷,難以名狀而有非常可怕的痛苦還在持續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熬到頭。

正在他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的時候,驀然感覺到周圍的壓力一輕,好像自己從恐怖異常的九幽地獄走了一遭突然來到了美好的人間般,整個天地星空,明月山河又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簾中,他感覺到了生命的可貴,新生的靡麗,不(禁)在內心處暗暗長舒一口氣,不過也隻是一瞬,大敵當前,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東伯難得遇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新領悟的雖然還不夠成熟的,卻依然強勁的力量,勁射而出,而由於對方又是一個防禦型的對手,攻擊如狂風驟雨、又像驚雷閃電般不斷向對方發起狂猛到極至的攻擊,猶如大海狂濤,洶湧澎湃,不斷回旋激蕩,無有窮盡;增強了的內力給於了他(肉)體更加強大的力量,所以蒼山才會受到那樣難以忍受的痛苦煎熬。

當東伯把胸中沸騰熱血與(激)情興奮傾瀉的差不多後,不經意的抬首望天,皎潔的月影已經開始西沉了。

“你真是一個不錯的老人,難道fujian省整個地下社會會以你為主。”東伯此話一落,蒼山的臉上立刻泛起一片震驚之色,他看著東伯道,“你,到底是誰?”

東伯意滿神足地朝著蒼山微微躬了躬身,從懷中拿出一樣事物,丟到了正氣喘籲籲的可憐的蒼山麵前笑道:“血門,東伯!”

“東伯?血門!”蒼山失聲叫道,不過,很快地他臉上那震驚的表情便平複了下來,“你們的速度可真是夠神速的,這麽快就已經找到我這裏來了。”

“沒辦法,晚輩也不想打擾前輩的清修,更何況,這座小城雖然抵不上大都市的繁華,可這裏卻是一處難得的安靜之所,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晚輩絕不敢打擾。”

“這麽說,山刀幫……敗了?”

東伯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濃濃的自豪和狂傲:“敢以我老大為敵的人,從來都隻有一條路!”

“是死路,對嗎?”

東伯微微一笑:“前輩到是很明事理,既然如此,我相信,前輩也不會讓晚輩太難做吧?”

蒼山沒有說話,他的視線圍著這座庭院的四周轉了一圈,然後頗有深意地看著東伯道:“看來,你這次並非單槍匹馬而來。”

“那是自然,前輩名聲在外,我一個小輩就算是再狂,卻也不敢以身犯險,隻不過,fujian黑道把前輩說得太神了,以致於我起好勝了之心,而且我這麽做的話,也不算大不敬了。”

“你想我怎麽做?”

“前輩應該知道,fujian黑道若想再繼續下去,那就隻能向血門稱臣,否則,下一次,前輩見到的,就不會再是我了。”

“以你的實力,在你們幫派之中,排行第幾?”

蒼山的話,讓東伯的臉上泛起一陣苦意:“前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若是戰力超群之輩,怎麽可能會被老大派來做這些事情?不瞞前輩,東南幫,寧光社,還有四海會,山刀幫,五燕堂這些幫派的戰爭,我全都沒有參與,衝其量,不過是陪著東南幫的一個小子報了他的殺幫主之仇的暗殺行動罷了。”

“這麽說,你的實力在你們幫中,並不是最強的?”

“最強?哈哈,老前輩,如果我能排在前十,我就偷笑了,還最強?”

“你說什麽?前十?”蒼山的臉上帶著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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