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此時人有點麻。
畢竟係統給的提示，分明在告訴他，眼前的女子，不是人，而是鬼。
誰見了鬼能淡定？
林霄自問自己的膽量不小，可眼前的東西……是顛覆了他的認知啊！
【係統：不要對顧客產生歧視，要一視同仁，否則將扣滿意度積分。】
臥槽？！
還帶扣積分的？
我修仙大業剛起步呢！
愣神間，聶小倩的身形忽然晃了晃。
林霄見狀，咬了咬牙，還是連忙上前兩步。
“姑娘，你沒事吧？”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聶小倩像是終於支撐不住，身子一軟向前栽去。
林霄下意識伸手去接。
那具纖細的身軀也順勢跌入懷中。
觸手的冰涼，讓他手都有點哆嗦。
“抱歉……白日陽氣太重，我……有些維持不住身形。”
她吐氣如蘭，唇瓣幾乎貼上他的耳垂。
聶小倩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頸側，帶來一陣酥麻之感。
林霄能清晰感覺到她冰涼的鼻尖，輕輕蹭過自己的臉頰，那觸感讓他後背泛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林霄喉結滾動，手掌扶在她的後腰。
她嫁衣下的腰肢，纖細得不盈一握，輕得仿佛沒有重量。
這般親密的距離，卻感受不到應有的體溫和心跳。
“姑娘當心。”
林霄聲音平穩，目光掃過她手腕上的淤青。
那傷痕形狀古怪，像是被鐵鏈生生勒出來的。
結合係統提示，看來這位聶小倩姑娘，也是身不由己！
聶小倩見林霄很是淡定，不禁疑惑道：
“公子這般拘謹，莫非是嫌棄妾身？”
尋常男子此刻早該意亂情迷，任她采補陽氣。
這書生竟還能保持清醒？
先天純陽之氣？！
當她肌膚相觸的刹那，一股霸道陽氣順著指尖直衝靈台，震得她魂體輕顫。
若能吸取他陽氣，抵得上千百凡人！
【聶小倩滿意度+5，當前滿意度：5/100，獲得滿意度積分50，當前積分：600】
聶小倩佯裝頭暈目眩，玉指輕撫額角，聲音嬌軟無力，道：
“許是方才逃命時耗費太多氣力……”
話未說完，她嬌軀又是一晃。
這一次，她有意無意地讓嫁衣衣領大幅滑落，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半邊雪白的香肩。
以及那若隱若現的胸口溝壑。
在溝壑之上，一道淡粉色的傷痕橫亙其中。
她仰起臉，唇瓣微啟。
那姿態像極了索吻，卻又帶著幾分刻意的無辜。
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隻是，林霄依舊淡定不已。
一來，眼前的聶小倩雖然是顧客，但她畢竟是女鬼。
二來，他早就回想起前世倩女幽魂電影中，女鬼勾引男人的一幕……
他不得不防！
此時，林霄後退半步，右手還虛扶著她的小臂。
"姑娘身體不適，還是先歇息為好。"
聶小倩微微一怔，隨即輕笑出聲。
她非但沒有抽回手，反而就著這個姿勢，將臉貼近林霄。
"公子這手，比奴家想的還要暖和呢......"
她輕輕蹭了蹭，感受著那股令鬼魂都為之戰栗的純陽之氣。
林霄立即收斂心神，麵上不露分毫。
管她是人是鬼，先穩住再說！
滿意度積分最重要！
林霄順勢將她小心翼翼地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聶小倩的身體輕飄飄的，落座時連沙發都沒有凹陷半分。
“姑娘先坐著休息，我去準備些東西。”
林霄笑了笑，轉身走向廚房。
但當林霄走進廚房的那一刻，突然頓住了。
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該怎麽招待一位女鬼？
茶水？點心？
還是香燭紙錢？
他瞥了眼早上給黃蓉準備的糯米糕……
不管了，死馬當做活馬醫。
隨即，林霄走出了廚房。
“姑娘要不要嚐嚐這個？剛蒸的，還熱乎。”
聶小倩盯著雪白糯米糕沒動。
作為鬼魂，她早已不需飲食，但這香氣，卻莫名勾起久遠的記憶。
她伸手拈起一塊，小口咬了下去。
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開，久違的味覺讓她一時失神。
多少年了，自從變成這副模樣後，她就再沒嚐過人間的食物。
林霄見她不語，還以為不合口味，趕緊補充。
“要是不喜歡，我這兒還有其它的……”
聶小倩看著林霄不知所措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能麵不改色接下她所有**的男人，此刻卻為招待什麽點心而犯難。
“公子不必費心，有這份心意，妾身很感激。”
【聶小倩滿意度+5，當前滿意度：10/100，獲得滿意度積分50，當前積分：650】
林霄看著聶小倩品嚐著糯米糕的模樣，突然想起係統商城裏，似乎有專門招待特殊客人的物品。
他心念一動，眼前立刻浮現出係統光幕。
【聶小倩特殊客戶招待套餐】
1.百年安魂香（50積分）
2.陰靈甘露茶（80積分）
3.冥界茶點套裝（100積分）
這價格真不便宜，但顧客就是上帝！
他咬了咬牙，兌換了一盒百年安魂香。
隨著50積分扣除，櫃子裏憑空多出一個雕花檀木盒。
“姑娘稍等，試試這個，聽說能安神。”
林霄取出木盒，裏麵整齊排列著三支暗紅色的線香。
香爐點燃的瞬間，一縷青煙嫋嫋升起。
聶小倩突然睜大了眼睛，這香氣入體，竟讓她久違地感受到了一絲暖意。
魂體深處傳來的舒適感，讓她不自覺地放鬆了緊繃的身子。
“這是？”
她驚訝地望著那支香。
"祖傳的配方。"
林霄麵不改色地胡扯，實則肉疼那50積分。
不過。
看到聶小倩蒼白的麵色似乎紅潤了些，又覺得這積分花得值。
聶小倩輕輕閉上眼睛，任由安魂香的青煙環繞周身。
多少年了，自從變成孤魂野鬼，她就再沒感受過這樣的安寧。
那些被姥姥鞭打的地方，似乎也沒那麽疼了。
那些來蘭若寺的書生，要麽被她的美色所迷，要麽被她的鬼氣所嚇。
從沒有人像他這般真誠。
【聶小倩滿意度+10，當前滿意度：20/100，獲得滿意度積分100，當前積分：750】
“公子為何待我這般好？”
林霄一聽，也是抬頭笑道：
"姑娘是我的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
頓了頓，又補充道：“況且姑娘身上有傷，更該好好將養。”
聶小倩怔住了。
她不由自主地攏了攏衣領，遮住鎖骨處更嚴重的傷痕，轉而問道：
"公子不怕我嗎？"
說實在的，林霄起初還是怕得很，但慢慢接觸下來，又感覺好像……
鬼並沒想象中的那麽恐怖？
所以，林霄淡笑道：“姑娘這樣嬌弱，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了，這世上人比鬼可怕多了。”
比鬼更可怕麽？
聶小倩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年她剛及笄，父親是蘇州知府，她本是人人豔羨的官家千金。
直到那個權傾朝野的巡撫看中了她……
她永遠記得父親跪在地上哀求的模樣，記得繼母諂媚的嘴臉，記得那個雨夜被強行塞進花轎時……
聶小倩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時已經深深掐進掌心。
她鬆開手，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公子說得是，有時候，活人確實比鬼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