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煩的太後

蘇墨‘玉’聽到趙婉兒這麽說,點點頭,“婆婆放心,我會好好珍惜我們的幸福。”

“嗯,我相信你,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一定會比你的哪些姐妹們多福多壽的。”趙婉兒感慨的說道。

聽到趙婉兒提及了蘇青嵐她們,蘇墨‘玉’不禁低垂了頭。

“哎呀,你看看我,我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墨‘玉’啊,你也別忘心裏去,出了嫁,姐妹之間的情分自然就少了很多,你能做的也隻是希望她們過得好,但是能幫得上的卻很少,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了。”趙婉兒也埋怨自己嘴太快。

這個時候蘇墨‘玉’卻抬起了臉,笑盈盈的看著趙婉兒,“婆婆,你放心,我不是為她們,也許是墨‘玉’的心太狠,但是在墨‘玉’的心裏,最重要的還是相公,蘇家,已經離我太遙遠了,何況她們待我也不好,我沒有對不起她們,所以我也沒有必要為她們長籲短歎,日子是自己經營的,日子過得不好,不在別人,而是在自己,別人就是再著急也沒有用。”

趙婉兒就這麽定定的看著蘇墨‘玉’,輕歎一聲,“你這孩子,看著溫煦如風,寬厚待人,事實上你的本‘性’與昊然還真是像,都一樣的冷情孤傲,隻要是別人對不起你們,你們就絕對不會再對方機會,說你們絕情吧,事實上還是對方相對不起你們,唉,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以前的時候我會說我們應該保有一顆善良寬容的心,但是在我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我已經遲疑了,我一個人拖著病體過了這麽多年,讓天磊陪著我受了這麽多年得罪,而昊然,我更是對不起他,所以我想要自‘私’的希望我的孩子好好的,對南唐國,對皇室,有我趙婉兒一個人就好了,你們就好好的生活吧,哪個是非之地,還是不要去了,哪裏的人,也沒有必要再來往了,除了傷心與擔憂之外,真的是什麽也沒有。”

趙一祖這一死,對趙婉兒來說,打擊很大,從小到大,趙一祖一直都很嗬護她,唯一做過一件對不起她的事,就是不顧她的意願把她指給了裴天磊,雖然她早就明白她的婚姻終究是要南唐國的犧牲品,隻是她當時還是痛哭了一場,唯一讓她值得欣慰的地方,那就是裴天磊不再朝堂,她可以遠離這些是是非非了,不必為國家大事無奈的歎氣,不必為未來的夫家安危擔憂,更不必小心的體會著皇家的風雲變幻,生怕一不小心,她的整個夫家都跟著她一起送命。

後來她與裴天磊的情投意合,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這讓她覺得很幸福,所以她帶著自己的夫君回宮,想要告訴皇兄,她過的很幸福,皇兄不必再為她擔心了,她還要感謝皇兄隻給了她這麽好的婚事,可是就是因為這一次回宮,恰巧遇到了度厄‘門’的人行刺,她想也不想的擋在了趙一祖的身前,為此趙一祖更是覺得愧對了她,在趙一祖的心裏,她就是他最親的親人,再也沒有了利益的牽扯,並且也叮囑了周皇後,無論如何要把她當做皇家的恩人,南唐國的功臣來看待,這一輩子都不許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所以她才可以過的這麽輕鬆,就是裴昊然也像是皇子一樣尊貴。

蘇墨‘玉’點點頭,然後輕歎一聲,“婆婆,我也是這麽想的,不要說皇宮,就是京城,我也不想再來了,我隻想著與相公好好的平淡的生活下去,我不想每天都在這種忐忑不安中度過。”

趙婉兒欣慰的點點頭,“難得你會想開,不要說你是個‘女’子,就是一般的男子,也都放不開名與利,而你,不錯,真的是不錯。”

蘇墨‘玉’也笑了,“婆婆,你不要總是這麽說我,其實你才是最厲害的‘女’子,身為皇家最尊貴的公主,你可以放下皇家的一切,就這麽消匿在民間,你才是墨‘玉’敬佩的人。”

“我?嗬嗬……”趙婉兒輕笑幾聲,“我跟你實話實說啊,我放下,那是因為出嫁從夫,天磊是江湖‘浪’子,我自然要跟隨他周遊各地,而且,我一直都是在深宮裏長大,可以這麽隨心所‘欲’的欣賞美景,體會各處不同的風俗,這樣的生活也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

蘇墨‘玉’拚命地點點頭,“婆婆,墨‘玉’從小也沒有講過什麽世麵,除了蘇府就是皇宮,好在出嫁了,來到了上官家,我的出入還自由了一點,但是還是很遺憾,特別是看到詩句中描寫的各種的美景,心裏就很是向往,總是想著,如果可以親自去看一眼就好了。”

“嗬嗬,關於這一點,你就放心好了,昊然也是一個不安分的人,他也不喜歡在一處就這麽生活一輩子,他一定會帶著你去周遊各地的,到時候一定會打成你的心願。”趙婉兒感覺她與蘇墨‘玉’是越來越投機了,以前她未出嫁的時候,都是通過書籍來了解周圍外麵的世界,當時她看到書生描寫,她也是向往著,期盼著,所以她很明白蘇墨‘玉’這種心情。

趙婉兒拉緊蘇墨‘玉’的手,低聲說:“墨‘玉’啊,我再偷偷地跟你說一句啊,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怕死,我上次幫皇兄擋下了那一掌,讓我直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我當時是沒想到後果會那麽嚴重,現在我可是體會的很徹底了,昊然代替我承受了很多磨難,餘毒卻還是在我體內留根了,所以我害怕再遇到這種事,到時候我一定沒有以前的勇氣去承受這個,而且啊,你也知道的皇家有很多的無奈與迫不得已,我才不要這樣的生活,我出嫁了,我也對得起皇家了,我的世界就應該是我的相公與孩子,我要他們平平安安的,我為了他們,我更要保住自己是不是,墨‘玉’,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挺’自‘私’的?”眼中有幾分忐忑不安,要知道這種背離本家的事,這在哪裏都是不能接受的,所以趙婉兒很害怕蘇墨‘玉’會看不起她,鄙視她的行為。

蘇墨‘玉’笑了笑,“不,婆婆,我當然不會這麽想,我們保住自己,也是為了我們的家人,我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們的存在關聯著他們的喜怒哀樂,我們自然是要放在心上,而且墨‘玉’相信,你這番話讓公公與昊然聽到的話,他們一定會更開心的。”

“千萬不要告訴他們!”趙婉兒忙出聲阻止。

“為什麽?”蘇墨‘玉’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不想影響了我在他們心中的形象。”趙婉兒有幾分忸怩的說道。

蘇墨‘玉’啞然失笑,看著她的美麗婆婆,雖然這麽大年紀了,還能保有一份少‘女’的羞澀與不安,這足以說明她的公公對婆婆的保護有多麽好,這讓蘇墨‘玉’心裏有了幾分羨慕,不知道裴昊然會不會也像公公對待婆婆哪樣,也這麽對待自己一生一世。

想到裴昊然,蘇墨‘玉’忽然收回了笑容,板正了臉‘色’說:“婆婆,我們說了這麽多,你還沒有告訴我,相公現在怎麽樣了?相公在那兒?相公有危險嗎?”

“嗬嗬,你看看我,見到你,隻顧著欣喜了,竟然忘了最關鍵的事了。”趙婉兒看到蘇墨‘玉’急切的樣子,忙說:“你放心,昊然現在還在皇宮裏,按理說皇兄的喪事一過,他就會出宮來找你的,可是我們的到來,讓他推遲了計劃,皇嫂盛情邀約我們參加天奕的登基大典,我們是不肯的,你也應該知道我對大家來說,那是一個消失很久的人了,最後我們讓天奕代表著我們參加,對外的身份,天奕那就是代表著上官家,這樣一舉三得,皇嫂也沒有說什麽,然後我們就尋找機會偷偷地先出宮了。”

蘇墨‘玉’點點頭,總算是明白了裴昊然這段時間忙了什麽,接著又問:“婆婆,既然二皇子已經登上了皇位,為什麽相公沒有與你們一起出宮?”

趙婉兒笑了,果然是關己則‘亂’,“墨‘玉’,你忘了我們偷偷溜走的嗎?昊然自然是留在哪裏幫我們向皇嫂辭行的,否則我們這一家豈不是太失禮了嗎?”

辭行?蘇墨‘玉’的眉頭微蹙,婆婆說的辭行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她卻感覺心有些驚慌,真的是辭行這麽簡單地事嗎?

趙婉兒卻沒有多想,隻是看到蘇墨‘玉’沉思的模樣,忙寬慰道:“墨‘玉’,你不要擔心,皇嫂對我們很是禮遇,對昊然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而且昊然的武功,沒有幾個人能困得住他,而且他還懂得……額,懂得……”

“婆婆,我知道相公懂得用毒,也知道相公的能力,但是擔心總是無法避免的。”

蘇墨‘玉’當然不是畏懼周皇後會怎麽樣,以前的時候,周皇後對待裴昊然就很不錯,再加上這一次她的幫忙,也嚴明了,不能把責任怪罪到裴昊然頭上,她擔心的是趙天奕,現在的皇帝是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麽……

最後蘇墨‘玉’淡淡的問道:“婆婆,你的身份,現在在新皇哪邊公開了嗎?”

“當然沒有,我們的身份還是隻有皇嫂知道,天奕他們都已經忘記了我了,我也不想借此才要些什麽榮華富貴與特權,而且我聽天磊說,度厄‘門’的人現在是蠢蠢‘欲’動,為了我們自身的安全,我與天磊覺得還是保持現狀的好。”

聽到這話,蘇墨‘玉’的心更是懸了起來,知道趙婉兒的心裏還是把皇家當做自己的娘家,對哪裏並不設防,趙天奕他們在她的心裏,隻怕還是像以前一樣,就是她最簡單的皇侄,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說的太透徹,再說她與趙天奕之間的爛事,也是說不清楚的。

趙婉兒有些擔心地問:“墨‘玉’,你對昊然用毒,有什麽意見?我不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說話,昊然這孩子雖然癡‘迷’這個,但是他不會傷害無辜的。”

還沒等蘇墨‘玉’說話,趙婉兒就歎氣了,“唉,都是因為昊然在娘胎裏,就開始代替我受罪了,所以他從出生的那一刻,就開始喝‘藥’,不知道是因為天賦的關係,還是因為天磊每天擺‘弄’‘藥’材的緣故,昊然從小就對各種‘藥’材很感興趣,當時我們還覺得很高興,想著昊然這也算是繼承祖業了,隻是沒想到隨著昊然的長大,他越來越對各種毒物感興趣,更喜歡研製各種毒‘藥’,不要說嚇到我了,就是相公也被嚇到了,唉……”

“婆婆,我覺得沒什麽,相公隻不過是對此感興趣,又沒有用此殺人,而且墨‘玉’相信就算是相公有一天對某一個人用毒了,這樣說明哪個人是罪大惡極,而且墨‘玉’覺得會施毒,這也是一種技藝,相公在江湖上行走多了,什麽人什麽事都會遇到,最起碼在這方麵不會吃虧了。”蘇墨‘玉’覺得趙婉兒真的是太善良了,不愧是皇家的正統公主,竟然對這種事會排斥。

“額,墨‘玉’,你真是這麽想的嗎?你真的不覺得昊然……”趙婉兒還是有些擔憂,想當初,她也是用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接受了裴天磊每天搬‘弄’哪些惡心的東西,更不用說還要在一些可愛的小動物身上做試驗了,要知道裴天磊還是做一些解‘藥’什麽,而昊然直接是做毒‘藥’啊。

“嗬嗬,婆婆放心,墨‘玉’不覺得,在上官家的時候,墨‘玉’每天還幫著相公整理‘藥’材呢,而且墨‘玉’也在跟隨著相公學習醫術,現在可以說是半個大夫了呢。”為此蘇墨‘玉’感到很自豪。

“額……”趙婉兒原本還擔心蘇墨‘玉’會介意,卻沒想到會得到了這個答案,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墨‘玉’啊,你生來就應該是我們裴家的媳‘婦’,嗬嗬,你與昊然真的是絕配。”

蘇墨‘玉’微笑著沒有反駁,她也是覺得她與裴昊然越來越默契,兩個人在行事看法上,很容易就能達成一致。

“好了吧,你們說的時間夠久了。”裴天磊不耐煩的走進來。

“嗬嗬,想我一直都想要貼心的‘女’兒,現在終於得到了,我就高興地忘了時間了。”趙婉兒很是開心的說。

裴天磊對蘇墨‘玉’原本沒有什麽很大的感覺,隻要過得去就好,畢竟他們又不在一起生活,不過他對蘇墨‘玉’還是有些好奇心的,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他哪個倔強的兒子點頭成親的,這次見到了裴昊然,見到他言語中對蘇墨‘玉’的維護,就讓他的好奇心更加重了幾分,終於見到了這個其貌不揚,外傳才情一般的‘女’子,果然是有她的獨特之處,見識氣度都非常人,而且他了解趙婉兒,骨子裏還是有一股傲氣與清高,見到她能與蘇墨‘玉’相談甚歡,足以說明這個蘇墨‘玉’是什麽人了。

這個時候裴天磊對蘇墨‘玉’的神情也緩和了許多,直接說道:“你收拾一下,跟我們一起走吧。”

“走?去那裏?”蘇墨‘玉’有些意外。

“當然是跟著我們去上官家啊。”趙婉兒拉著蘇墨‘玉’的手,笑眯眯地說:“我們回來一次不容易,自然是要去上官家走一趟的,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也不放心,就跟著我們回去吧。”

“那麽,相公呢?”蘇墨‘玉’這話雖然是問向趙婉兒,但是眼睛卻是看向了一旁的裴天磊。

“昊然啊,他會到上官家找我們的,哪裏就是他的家啊。”趙婉兒說的理所當然。

蘇墨‘玉’注意到裴天磊的神情不像趙婉兒那麽輕鬆自在,眉頭直接是皺起來了,想要開口詢問,但是趙婉兒在這兒,又不好直說。

“婉兒,剛才我看見一些‘精’致的點心,遠比禦膳房做的還要好,你要不要嚐嚐?”裴天磊開口問。

“這都是什麽時候了,哪裏還顧得上這些。”趙婉兒不滿的瞪了裴天磊一眼,然後催促著蘇墨‘玉’快去收拾東西。

蘇墨‘玉’明白了裴天磊的意思,忙笑著說:“婆婆,你來了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吃點東西呢,這些小點心都是墨‘玉’剛做好的,你好歹嚐一口,算是給墨‘玉’一個孝敬你的機會。”

這段時間蘇墨‘玉’每天都懸掛著心,所以就天天往小廚房跑,每天都做各式各樣的點心,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這……”趙婉兒還有些猶豫,她出身皇族,自然是對這些東西很是講究,在她還是公主的時候,糕點與茶水就像是身邊的空氣一樣自然存在,自從在民間遊‘蕩’,自然是沒有了先前的享受,所以她也會時常想念京城的特‘色’糕點。

蘇墨‘玉’見到趙婉兒遲疑了,忙吩咐巧蓉與巧蓮‘精’心伺候著,然後她自己主動地給裴天磊上新茶。

巧蓮與巧蓉是從皇宮出來的,當然知道怎麽伺候趙婉兒,而且她們知道了裴天磊夫‘婦’的身份後,更是明白要小心伺候著,否則她們會後悔,也會覺得很對不起蘇墨‘玉’。

趙婉兒見到巧蓮姐妹乖巧伶俐,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詢問著蘇墨‘玉’的為人處世,還有蘇墨‘玉’與裴昊然的相處情況,這讓她放心的同時,也滿足了她對她們的好奇心。

這邊的裴天磊貪婪的聞著茶葉的清香,眼皮都沒有抬,直接開口說:“昊然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他要我們去上官家走一趟,讓他們做好消失匿跡的準備,雖然他什麽也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他在畏懼趙天奕。”

蘇墨‘玉’緊抿著嘴,不說話,她已經有次擔憂了,沒想到會成了現實,最後低低的說:“公公,都是墨‘玉’的錯,新皇那是要對付我的,卻不想連累到了大家……”

“笨蛋!”裴天磊猛的一聲低吼,這讓蘇墨‘玉’心裏的愧疚更是加深了許多。

“昊然真是給我們裴家丟人,自己‘女’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家也保護不好,這還能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嗎?”

“公公……”蘇墨‘玉’吃驚的看著裴天磊。

裴天磊直接擺擺手,“你不用跟我說你的哪些過去事,你也不用跟我說你的愧疚與感‘激’,你現在是我裴家的兒媳‘婦’,自然我們就是一家人,不管你以前有什麽愛恨情仇,在你嫁給昊然的那一刻,那也都成了我們全家人的恩怨,所以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好好的與昊然過日子,剩下的事‘交’給他就好了,裴家男兒就應該擔當起這一切的。”

蘇墨‘玉’聽到這話,心裏是滿滿的感動,從小到大,她都是一個人苦撐著,苦挨著,就算是她已經認可了裴天磊,但是她能做到的也是與他訴說心事,卻做不到讓他分擔她的痛苦與憂思,現在聽到公公說出這樣的話,真的是讓她很‘激’動,看著現在還是麵無表情的裴昊然,再想想自己哪個慈眉善目的親生父親,真的是讓她感慨萬千。

等到趙婉兒過來的時候,發現了蘇墨‘玉’的異樣,忙問:“墨‘玉’,你怎麽了?天磊又說重話了是不是?”說著就瞪向了一旁的裴天磊,不悅的說:“相公,我可是很相中這個兒媳‘婦’的,如果你把她氣走了,不要說昊然跟你拚命,我也會!”

“哼!”裴天磊不屑一顧的看向了一邊。

“相公,我可不是嚇唬你,我……”趙婉兒說著就要上前與裴天磊爭辯。

蘇墨‘玉’忙拉住了趙婉兒,說:“婆婆,不是你想的哪樣,真的不是……”

“墨‘玉’,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蘇墨‘玉’與她興趣相投,而且還貼心懂事,在趙婉兒的心裏,蘇墨‘玉’既像是孝順的兒媳‘婦’,又像是貼心的‘女’兒,更像是有共同語言與經曆的知己,總之,她是相當的喜歡。

看到趙婉兒這麽維護她,蘇墨‘玉’自然是很開心,笑著說:“婆婆,這一次你真的冤枉公公了,墨‘玉’是看到你們對墨‘玉’這麽好,一時間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對墨‘玉’,一句貼心的話都沒有,一個關愛的眼神更是不可能,因為墨‘玉’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禍害,他們多少次都希望從來沒有生養過墨‘玉’才好……”

“唉,墨‘玉’啊,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趙婉兒已經從秦明月哪裏知道了蘇墨‘玉’曾經在娘家的過往,現在聽到她這麽一說,更是心疼了幾分,禁不住把她擁入懷中,“好孩子,你放心,我們都會好好待你的,就是明月他們也會如此……”說著又開始掉眼淚。

裴天磊原本還沒什麽反應,見到趙婉兒又哭了,這就皺起了眉頭,“婉兒,你最近傷心過度,不能再情緒‘波’動了。”

“我知道,我知道,隻是墨‘玉’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趙婉兒想要止住眼淚,卻很是困難。

蘇墨‘玉’聽到裴天磊的話,忙轉移話題,撒嬌道:“婆婆,我們說定了,以後你們可要好好寵愛墨‘玉’啊,否則婆婆就是食言了,到時候可是會變醜的。”說著擺出一個醜臉。

“嗬嗬,你這孩子還知道哄人開心。”趙婉兒破涕而笑。

見到如此,蘇墨‘玉’這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好了,墨‘玉’,讓巧蓮她們快快給你收拾東西,讓她們坐後麵的馬車,我們娘倆兒就坐在前麵,好好說話。”趙婉兒說著就要拉蘇墨‘玉’往外走。

蘇墨‘玉’卻不肯,歉然的笑道:“婆婆的好心,墨‘玉’原不應該推辭,可是墨‘玉’想要再次等待相公,想要與相公一起回去,否則墨‘玉’心難安。”說著就恭敬地行禮,“請公公,婆婆原諒墨‘玉’這一次任‘性’吧。”

“這……”趙婉兒沒想到蘇墨‘玉’會拒絕,看到她這樣,卻也不好強行‘逼’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轉而看向了裴天磊,希望他能出個主意。

裴天磊盯著蘇墨‘玉’,沉聲問道:“你,可想好了?”

蘇墨‘玉’點點頭,“墨‘玉’想好了。”

現在她是都想明白了,為什麽裴天磊夫‘婦’離開皇宮後,裴昊然還沒有走,一方麵是因為禮數,另一方麵他就是要看看趙天奕的接下來的動作,裴昊然是個穩重的人,他已經擔心了,自然說明這件事不單純,為此她更是不能回上官家,她不能把災禍再帶回去。

她就在這裏等待好了,一方麵可以與裴昊然近一點,另一方麵她也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趙天奕‘逼’急了,她就與他魚死網破。

裴天磊定定的看了蘇墨‘玉’兩眼,他雖然與蘇墨‘玉’接觸的時間很短,但是他看得出蘇墨‘玉’不像哪些軟弱無力的大家閨秀,需要別人的嗬護才可以生長,她的意誌力與勇氣,膽識,絕對可以應對一切,隨即說道:“婉兒,我們走吧。”

“那麽墨‘玉’呢?我們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這裏啊?”趙婉兒還是不放心。

“沒事的,墨‘玉’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而且她在這裏等待昊然,也是在情理之中,我們不應該拒絕的。”

“但是,天磊,你不是說度厄‘門’的人出現了嗎?墨‘玉’在這裏,我還是很擔心。”趙婉兒已經皺起了眉頭。

“度厄‘門’的人都沒有找到我們,更不用說墨‘玉’了,隻要昊然的身份不識破,墨‘玉’就是安全的,相反的,墨‘玉’跟著我們,危險更大,如果他們認出了我們,墨‘玉’作為我們的同行人,也會受到連累。”裴天磊耐心的說著,

趙婉兒聽到這話,這才無奈的點點頭,拉起蘇墨‘玉’,歎氣說:“當時昊然就說你未必會跟我們一起走,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他真的是說準了,唉,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也不好勉強,你可要多保重啊。”

“我會的,婆婆。”蘇墨‘玉’微笑著,不僅僅是為了趙婉兒的疼愛,更是為了裴昊然對她的了解。

蘇墨‘玉’把自己做的點心都放進了食盒,給了趙婉兒,“這些小點心,在路上給婆婆充饑,希望婆婆不要嫌棄。”

“怎麽會?你做的很好吃,真的是比禦膳房的還要好吃,我還想著問你要一些呢,隻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趙婉兒很是開心的收下。

蘇墨‘玉’又拿出一包自己晾曬采摘的‘花’茶,“婆婆,這是墨‘玉’親自采摘晾曬的,有茉莉‘花’,‘玉’蘭‘花’,還有玫瑰‘花’,很幹淨的,還有那個青壇子,那是去年墨‘玉’從梅‘花’上收集的雪水,婆婆可以用來泡茶。”

蘇墨‘玉’知道文人墨士對茶很是講究,大家閨秀與貴族夫人更是如此,所以她在這方麵也很用心,特別是在她知道她的婆婆是曾經的有名的才‘女’明婉公主的時候,更是‘精’心準備了這一切,為的就是投其所好,在婆婆麵前賺個好。

蘇墨‘玉’拿出各種香片的時候,趙婉兒已經很高興了,又聽到是雪水,更是欣喜異常,雖然裴天磊對她照顧的很好,但是裴天磊對這些不是太在意,而且他們常常在外走動,也沒有時間,更沒有心思去收集雪水,想到可以用它泡茶,趙婉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到趙婉兒上揚的嘴角,蘇墨‘玉’就知道這份禮物送對了,趙婉兒是公主,什麽奇珍異寶沒有見過,所以她隻能從這些小細節來攻克婆婆的心。

裴天磊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個兒媳‘婦’真是會辦事,不用勞民傷財,隻要平日裏用心,就可以賺進好評,這種‘女’子更適合在皇宮裏生存,在他們家,真是‘浪’費她這種人才。

看著裴天磊夫‘婦’滿意的離開,蘇墨‘玉’這才多少放心,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公婆,怎麽說也是忐忑不安的。

“少夫人,真沒想到我們少爺的母親竟然就是明婉公主,簡直是太意外了。”巧蓉禁不住說道。

“巧蓉!”巧蓮板起了臉,“小心,不要隨便‘亂’說話。”

裴昊然既然選擇掩飾身份,自然就有他的用意,主子的事,不是她們這些做下人應該幹涉的,隻要盡心服‘侍’就好,其餘的沒有必要知道太多。

巧蓉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低垂了頭,站在哪裏很是不安。

蘇墨‘玉’笑笑,“沒事的,你們在我心裏,就是我的好姐妹,你們知道了,也沒什麽的,以前的時候不告訴你們,那是因為相公家有一個江湖的仇敵,所以他們一家三人都在隱藏身份,就是在皇宮裏,也不過是周皇後知道而已,以後你們要小心行事,千萬不可說出來,否則會給相公,給我們都帶來殺身之禍。”

“是,少夫人,我們在皇宮裏生活這麽久,知道什麽是忘記。”巧蓮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忙表明態度。

“巧蓉也會的,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有見到。”巧蓉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一句了。

“嗬嗬,我相信你們。”蘇墨‘玉’對她們兩個還是很信任,否則也不會讓她們兩個去陪伴趙婉兒了。

忽然間蘇墨‘玉’感覺少了一個人,“蓮‘花’兒呢?我感覺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撲哧!”聽到蘇墨‘玉’提到了蓮‘花’兒,巧蓉禁不住先笑出聲。

巧蓮強忍住笑意,說:“剛才老爺出來指點蓮‘花’兒武功,說她還不夠資格做少夫人的‘侍’衛,而且還大大的嘲諷了一番,現在她應該是在拚命地練習吧。”

“嗬嗬,蓮‘花’兒臨去前說了,她總算是找到少爺無情狠戾的根源了。”巧蓉想到了蓮‘花’兒暗暗翻白眼的舉動。

“可不是嘛,蓮‘花’兒說少爺與老爺如果同時調教一個人,那就是一個把累死對方,另一個就是把對方再氣活。”巧蓮也是捂著嘴偷笑。

蘇墨‘玉’想到裴天磊的言語舉止,也是讚成的點頭,裴昊然的尊貴氣派與優雅舉止可以說是跟隨了趙婉兒,但是裴昊然的冷漠‘性’格,與狂妄姿態,絕對是繼承了裴天磊,嗬嗬,現在她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裴昊然會有這麽特別的氣質。

想到了裴昊然的模樣,蘇墨‘玉’微笑的臉,逐漸轉為了思念,希望相公一切平安,希望他們夫妻早日團聚,隻有如此,她的心才能算是真正的安定下來。

就在蘇墨‘玉’在這裏對裴昊然牽腸掛肚的時候,裴昊然站在宮‘門’口的城樓上,背負著手,凝望著遠方,他的心也在思慕著蘇墨‘玉’,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原本是計劃與她分別最多五天的,沒想到一下子就拉長了這麽久,而且不知道還會繼續延長到什麽時候,想來蘇墨‘玉’一定是擔心的不得了,希望父親他們這一次去看望她,能讓她安心。

雖然他心裏很希望蘇墨‘玉’能跟隨著自己的父母回到上官家,但是他心裏也明白蘇墨‘玉’在知道他必須留在皇宮的時候,那是絕對不會去的,她的心事太重,為了不讓她再為以後的事感到愧疚,所以他決定在這裏多待一些時日,這樣也可以查明趙天奕的真正舉動,最好可以從中想出辦法為上官家解除危機,這樣蘇墨‘玉’才不會帶著愧疚與懊惱的心過一生。

裴昊然的‘藥’童鋤‘藥’就站在下麵仰望著裴昊然,知道他是在看少夫人現在居住的地方,更知道少爺有多麽在乎少夫人,唉,跟隨少爺這麽久了,真沒想到少爺還有柔情的一麵。

忽然裴昊然飄落下來,轉身就要往棲鸞宮的方向走,不能再等了,他要去探探周皇後哪邊的動靜,蘇墨‘玉’一個人在皇宮外,他始終是不放心。

到了棲鸞宮,還未進屋,就聞到了‘藥’香味,裴昊然眉頭皺了皺,然後大步走了進去,行禮,“太後娘娘金安。”

周太後半倚著軟榻旁的軟枕,有些疲憊的說:“起來吧,昊然,你又不是外人,不必這麽多禮,快坐吧。”

裴昊然這才坐了下來,看著周太後的臉‘色’,開口說說道:“太後,你的氣‘色’不是很好,一定是最近太‘操’勞累到了,還是應該多保養才是,南唐國還需要你來坐鎮呢。”

“哼,我那裏是累著了,我是被氣到了,”麵對著裴昊然,周太後也不隱瞞了,“在國家大事上,天奕的能力還是讓我放心的,再說哪些老臣們也都衷心,關於這一點,我是一點都不擔心,後宮就更不用說了,我接管後宮這麽多年,不要說這些妃嬪主子了,就是哪些小貓小狗,我都了解的很是透徹,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既然如此,太後就應該安享晚年才是,新皇順利的接管了大權,南唐國還是穩步的向前,這都是太後的功勞,無論是新皇還是南唐國的臣民都會感‘激’你的。”這句話,不僅僅是奉承,在裴昊然看來,這是實話,趙天奕能這麽順利,都是周太後鋪好了道路,而且又有她一直在護駕把持著,否則不會這麽順暢。

“唉……”聽到裴昊然這麽說,周太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昊然,你都知道我為天奕做了這麽多,偏偏這個孩子……”

裴昊然不解的望向了一旁的薑‘玉’與皺眉頭的齊藤。

薑‘玉’開口說:“太後就是被新皇給氣到了。”

裴昊然在轉向周太後,看她的眉宇間有了怒‘色’,看來此話不假。

“太後給新皇挑選了很多名‘門’之後,想要新皇從中挑選一個入住中宮,但是新皇沒有答應。”薑‘玉’說出了事情的起因。

裴昊然聽到此話,垂下了眼簾,沒有說一句話。

“昊然,你說說,天奕雖然已經成家,可是他身邊隻有兩個側妃,還都是那麽不爭氣的東西,這不是讓外人笑話嗎?我讓他從重臣中挑選優秀的‘女’子入宮這有什麽錯?就算是不急著冊立皇後,那也應該補充他的後宮啊,而且這也可以拉攏重臣,讓他們更加盡心盡力的給他辦事,這麽一舉多得的辦法,他為什麽就不答應呢?”周太後說起來就感到很是心煩。

沉了沉,裴昊然才開口說:“也許新皇有自己的想法,”

薑‘玉’看著裴昊然麵無表情的模樣,不由得暗暗歎氣,她也不想往別處想,可是趙天奕當時的決然回絕態度,也讓她有些擔心。

“哼!我是太後,我是他的母親,我現在都不能做他的主,那麽以後就更不用說了,無論如何我都要看到血統純正的皇孫出世!”周太後終於發火了,再也受不了趙天奕這種態度,直接對薑‘玉’說道:“你去告訴大臣們,他們家的‘女’兒,我都看中了,趕快準備婚事,我要一起給皇上迎娶回來,到時候她們成為了皇家的兒媳‘婦’,我看皇上還怎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