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柯旭的叫喊聲不算小,但處於人浪高呼當中,我的聲音如同沙沉大海,毫無聲息。
我沒有再叫什麽,也沒有再去做什麽。隻是默默地站在了原地,眼睛裏,看到的隻有她……
那瘋狂的程度,就是接下來的三分鍾眼睛根本都沒眨過一下。淩哲YY都也注意到我了,盡管他們在身邊瘋狂地呼喚我的名字。但,此時的我又怎麽可能聽得進去呢?
“由他吧,現在恐怕是仙女下凡他也不會去瞟一眼了。”柯旭拔了拔頭發,微微地甩了甩,眼睛卻也不曾向高台以外的方向挪動半步。
淩哲正待說些什麽,柯旭向他打了個眼色,並搖了搖頭。淩哲會意,也沒再問些什麽。台上的弑劍依然雄姿英發地發表著他那豪言壯語,激動在場的所有玩家隨之高呼……
在我那空白的腦海裏,根本無法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做些什麽。縱然心中有著千言萬語,有著無限疑惑。卻也不想打破現在這美好的時刻,因為我不想由於我的出現而再次麵對她那無言的離開,盡管我現在很亂,很麻木,但此刻我很滿足,因為我能再一次靜靜地看著她,看到那張曾經溫熱的臉……
而此時,台上台下那有的人集體向我這邊集攏,我意識到了什麽,微微笑了笑,雖然我沒聽到弑劍講了些什麽。但他那把長劍所指的,正是我。而她,也終於看到了我……
白色光芒在我、柯旭跟隨淩哲的身上閃耀而起。瞬間之後,我們三人出現在了拜劍台上,這個我知道,是行會會主特有的能力(在行會駐地裏,會主有將駐地裏的人瞬間轉移的技能,行會戰模式內除外)。
“我為在場的各位介紹幾位英雄,這三位是三界裏的超級牛人組合:斷家三兄弟!”弑劍似乎很興奮,台上的異況根本毫不察覺……
我也沒有再去望她,調轉過頭,麵向台下熱烈的高呼。我也懂得這種場合,有些事是不能發生的。
“這位是神器榜上咒冰杖的持有者,130級法師——斷星!”台下又是一陣震天的高呼……
弑劍見到台下激動的人群,自然也是介紹得津津樂道:“而這位,則是我們三界裏最強的牛人,排行榜上第一高手……”弑劍沒有說出接下平的兩個字,台下已是“斷辰”兩字喊得口水都幹。最牛B的人都介紹了,不知道弑劍該如何介紹我呢?
隻見弑劍幹咳了幾聲,台下紀律性地安靜下來。隻有涼風吹過卷動衣襟所帶來的啪啪聲……當然,我還是能看到她那臉角紅暈與手腳無措。見我回過頭來望她,她幹脆也轉過了身,背向著我。對於她來說,轉個身是多麽的輕鬆和簡單,但對於我來說,你這一舉一動都在牽動我的魂,觸傷我的心!
“而這位,是在下弑劍所唯一佩服並深懷感激的人,五十九級,完美擊殺地下城100級骷髏戰士。六十二級,越148級擊殺C級BOSS!爆得係統第一行會令,整個三界最神秘戰士——斷月!!”
我聽得到,人海裏,是那麽的瘋狂,叫聲已是那麽的沙啞,也許今天弑劍所帶給他們的驚訝實在太多了。瘋狂到甚至有法師幹脆放出了火球當禮炮……
心裏也不禁對弑劍升起了幾分佩服,不是因為他的人氣高,而是因為他那無孔不入的靈通消息,擊殺骷髏戰士的那次,我連柯旭淩哲他們都沒說,這也能讓他查得出來,無語啊。既然有著這麽靈通的消息,那麽我這左臂和神器,他也早該知道了吧?不宣布出來,證明他是在尊重我。
這下子,我們斷家三兄弟可成了名人了,第一次得到了遊戲裏的無法殊榮,本是該多麽高興的事,但我卻仍是那具麻木的神情。實在的實在,興奮不起來。
“今天大家盡情慶祝,在場所有的飲食消費,我們弑劍山莊包了!不用浪費,把所有的甩有都裝進你的肚子裏去吧!”
弑劍話畢,我也沒理由再待下去了。盡管她依然是背向著我,但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說的。而此時,風宜興奮地跑到了我的身邊。扯住衣袖就是一陣亂扯,但我的知覺早已被這不該再遇的人所劫走。麻木,此時在我的心裏就僅有這句詞語。我撥開了風宜的手,談談地說道:“風衣,我現在沒空,有話待會再跟我講。”
也話我的話實在過於冷淡,本以為沒見許久的我此時會很高興,但其實,無論雪兒在不在,我一樣還是會讓她失望的。我如同一隻受的傷的小狗,緊退了兩步,繞到了弑劍身後,臉上還不忘了掛上幾分驚恐。
弑劍見妹妹受了委屈,自是想出麵討個說法。但,柯旭是明白我的,又怎麽會讓他靠近呢。一直僵持了很久,誰也沒有說過半句話。隻有風宜偶爾幾聲抽泣。她終於忍不住了,但始終不願回頭正麵望我一眼。她開口了:“風宜,澤哥,我有事,先下線了。改天我們再玩過。”
話並不是對我說,但我卻感到了一股無名的熟悉,無名的灼熱。“難道你就不需要對別人負責嗎?”我沒有衝動地上前阻止她,因為我知道,她要是真的離開,誰也無法阻止。
“……”沒回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你沒有走是感到內疚了嗎?”
“……”
“……”
又是長達數分鍾的沉默。
“斷月,雪,你們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嗎?”弑劍這個一向不多話的也終於忍無可忍,莫名其妙地看著一場無聲默劇的進行,實在能讓人悶得發慌。
“雨,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必為了我而去煩惱。”雪宜終於沒有對我視而不見,轉過頭對我說道。
“錯?錯在哪裏?”
“如果你心理覺得不平衡,大可以罵我。罵完了,我希望不用再與你見麵。”說話聲音很低,聽起來有點哽咽。
“有必要這樣說嗎?”我反問道。
“……”
“你明知道我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罵你才這樣說的嗎?”
“……”
“其實你可以放心,我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與你糾纏。我隻是要你負責任地地告訴我,為什麽?你說了我自然會在你麵前消失,免得你難堪。”我轉過了身,做好了離開的準備。隻要她講了,我馬上自動消失。
“對不起……”我沒有看到她,但聽得出,她說話已經再著幾分抽泣的聲調。以前每次聽到她這樣,我都很心痛,我都會過去撫摸她的長發,輕拍她的肩膀給予安慰。但現在我沒有這樣做,隻因,一年前我就失去了這個權利。她——不再屬於我。
“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的內心在痛,但說起話來,卻是更加的冰冷。其它的幾位聽眾則很配合,沒發出任何的聲音進行幹擾。
“是我錯,我對不起……”
“你沒錯,不需要道歉。我隻要個答案。”我已經開始激動了。
“忘了我吧,不值得的……”
“我很想做到,但無能為力。”
“我給不了你理由,請原諒我的自私……”在她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已感覺到了,她哭了!可惜,我回頭的時候,她的身影化為了係統的數據白光,消散而上升……
連問問題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我望著白光自問道。
“對不起了,弑劍,因為我的緣故弄得大家不開心。”我拱拱手,向弑劍作了個劍禮。
“能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嗎?”弑劍重新回複了他那冷酷的語調,真的惹著他了。
柯旭:“他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了。算了吧,關於感情的事,不過問才是尊重。”
弑劍望了望我,我向他點了點頭。“需要我的話,盡可叫我,我們是朋友,希望不會因為剛才的事而有所動蕩。”
“放心,這些事還不是我所重視的,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表麵上是這樣說,弑劍心裏卻暗暗咬著牙。這樣的事,我能不在意嗎?弑劍心裏暗道。
“嗯,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希望你的弑劍山莊能早點強大起來。”行會駐地裏麵是不能使用回程卷軸的,我向淩哲柯旭示意了一下,準備動身。
“承你貴言,有需要幫忙的,隻要是弑劍能力範圍內的,必當在所不不辭!”
“謝了,我們先告辭了。”
“後會有期。”
……
三人步下了拜劍台,拽起YY就往莊門走去。至今還陶醉在剛才弑劍的介紹裏的YY,見我們回來了,可是萬分的萬分興奮。纏住我們就是問東又問西。但遺憾的是,我們三人都沒給予他理采。氣得他隻能幹跺腳鬱悶。
我宣布:這幾天是我的倒黴日!
不想碰到了,這幾天是接二連三的襲來。眼見離莊門就是那麽五十步距離了,五六十名玩家擋住了我們去路。
我可不認為他們是我們斷家三兄弟的崇拜者。因為帶頭的那名大漢充滿著仇意和殺氣。而且,我們認識!
來人身高七尺三,挑一把獸人巨斧,滿身閃亮的精鋼盔甲訴說著它的不俗,線條明朗的黝黑肌肉舒展收縮間展現著它那長年累月的成長印證……
來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