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朝聲源處探去隻見左邊的人群一個擠一個地散開,分成兩撥讓出了一條兩米寬的走道,熟悉得無法忘卻的臉孔映入視線,我先是一驚,眼神裏開始凝聚起淡淡怒火。此人正是仇人之一,星痕老相好——弦瑟!
深惡痛絕的恨意與理智爭搶著身體的行動權,恨不得馬上揮劍上前滅了這刺激視感的身影,可等級上的差距占據著自己理智,這才把心裏的衝動壓製下去。
“怎麽了月大哥,不歡迎我這老熟人了嗎?”弦瑟嗬嗬笑道,邊說邊向著這邊移近,“沒想到堂堂英……”
“夠了!你想幹什麽。”我冷聲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抬起弑神劍,橫指弦瑟移來的方向,弦瑟見我不好說話,停住了腳步。此時,劍尖與她額心的距離隻有兩米,隻要我拔腳躍前,劍刃肯定能夠穿透她腦殼。可我並沒有那樣做,見因跟在她身後的是足足有十幾名高級戰士,就算殺了她,我們今天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仇固然要報,但不是現在。“如果你是來幫這家夥的話,那你就引箭吧!”
“哼,口氣仍然好大啊,如果我真的引箭,你真認為自己能夠以一敵十嗎?”弦瑟冷哼了一聲,“不過呢,這種體大沒腦的家夥,我還不認識,也不打算認識。”
“那現在沒你事了,你我之間的賬,來日再算。”
弦瑟微怒道:“這算是逐客令嗎?可惜,你別忘了,這是公眾場所,你還沒權利讓我們離開。”
我瞟了她一眼,說:“我沒權利,但我的劍有。你弦大小姐是不是想試試呢?”話已至此,鋒芒畢露。
“你,你……”弦瑟已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方麵麵子掛不住,另外又有畏於我的神劍。其實我比她更慌,心裏著實沒底,要是讓她知道我現在的等級,恐怕先到的不是聲音,而是利箭了。
而一直被我倆忽略的泰山,已在一旁嚇得雙腳發抖,首先是我的神劍,然後是弦瑟的大隊高級人馬登場,不怕才怪呢。趁著我跟弦瑟對峙的機會,他靈光一閃,知道現在不走就再沒機,識相地拔腳開溜。我哪會讓他輕鬆逃脫,眼快的頂頂同時盯死了他的舉動,一並掄起武器飛將過去。還未至前,三道黃光在同一直線上掠奪而過。
嗖!嗖!嗖!
三道飛箭準確命中逃跑中的泰山,從後背透體而過,濺起一道鮮血,泰山還未來得及痛吟出口,已化數據白光消失在空中。
眾人一陣哇然,被這驚人攻擊力唬住了,被秒的居然是一個180多級的戰士,這該是什麽高手的程度啊?
其實弦瑟還遠沒有大家眼中的那麽厲害,一般人沒看出來,我還瞧不清楚嗎?剛剛那是技能攻擊,三箭連發是傷害加成的,而且帶出鮮血的是第二箭,那就是說,第一箭發揮了無視防禦的屬性,攻擊目標又是人體要害——心髒,三箭疊加,秒殺一個低血戰士也不足為奇。但她的武器倒引起了我的注意,難道那是神器來著?有無視防禦這種效果的絕不是凡品,最起碼都算是暗金類極品吧。
這下可好,弦瑟殺了泰山,接下來真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了。沉默不語,眼睛直盯著弦瑟,等候她的解釋。
“人我幫你殺了,感不感恩是你的事。”弦瑟用挑逗的語氣說。
我冷笑一聲,就連身旁的頂頂都感到了冰寒,“我用跟星痕說的那一句送你,我不會感謝仇人!”轉身向頂頂一招手:“我們走。”
說完大步踏出了酒樓,而剛剛那個壓倒我的MM也跟著頂頂走了出來。我停止腳步,正想詢問她為什麽跟著我們,卻見弦瑟也跟著步出酒樓,站在大門中央,用仇恨的眼光直瞪著我。
我討厭這種被人瞪著的感覺,脫聲道:“你一個人不是我對手,下次想找我,叫上星痕一起來吧!”
弦瑟沒有說話,仍舊用那灼熱目光烤曛著我。轉頭,避開注視大步而走,心裏默默說道:“或者,讓我來找你們……”
腳步一直沒有停下,頂頂似也了解我的心情,一路默不作語,與那MM緊緊相隨,一直走出了城門。
見離開了喧鬧人群,我的忐忑不安的心才平緩下來。擦掉額邊的冷汗,嘴裏喃喃說道:“剛剛真險……”
真不敢想象要是當時跟弦瑟動起手來會是如何下場。頂頂見我停止不前,終於開聲問道:“剛剛那個是不是……”
我趕忙打斷頂頂問題,扯開頂頂的好奇之心:“這個MM是誰啊?”
在頂頂目前所關注重點,肯定會是這位MM,不然當時也不會挺身而出了,要是我沒猜出她們有著不尋常的關係,我就肯定是個白癡了。
“這個……她是……還是你自己介紹一下吧。”頂頂被我一問,立刻顯出了躁亂,連話都難以說得清楚。
隻見那MM微低著頭,有點害羞地答道:“我遊戲裏叫攜舞,請多多指教。”說著伸出那雙纖細小手。
“什麽,你叫邪舞?”我驚問,這也太巧了吧,遊戲裏不是說不可以重名的嗎?難道NPC可以例外?
攜舞點點頭。頂頂聽出我語氣有點不對勁,忙問道:“這個名字有問題嗎?”
“哦,不不,沒問題,隻不過我朋友的名字跟她一模一樣,我有點想不通罷了。邪舞,你能說一下是哪個‘邪’哪個‘舞’嗎?這也許是同音字也不一定。”
攜舞耐心地解釋了一下,這才認清了她名字。“攜舞啊,你能不能換個名字,我朋友也叫舞兒,這容易混亂。”
攜舞甜甜一笑:“你叫我小舞不就好區別了嗎?”
也好,能區別就行。說起舞兒,我開始有點想他了,人那麽單純又偏偏學人下山,現在都不知道怎樣了,我叫他捎的口信傳到了嗎?
“恕我冒昧,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啊,為什麽頂頂一見到你就變得衝動起來了,以他平日的表現根本沒這膽識啊?”見兩人如此親密,我還是忍不住問清楚點。
攜舞聽了,臉上泛起瓣瓣紅霞,支支唔唔地低下頭,給手推了推頂頂,示意要頂頂回答。
“嗬嗬,我看不用說了,你們的行為把自己出賣咯,唉,好一對狗男女啊~~”
“什麽?”兩人的聲音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噴了出來。
看到頂頂那羞怒的眼神,不禁渾身一粟,馬上改口賠笑道:“我是說好一對癡男怨女啊!”
“算你識相,饒你一次了!”頂頂說完哼了一聲,以表自己的寬宏大量。經過一會的交談,我終於知道了兩人相識經曆,果然是頂頂趁我在山上修練的時候從三界裏拐騙回來的未知少女,怪不得練級那麽慢,原來是跟新相好談情說愛去了,唉,真是不長進。
聊了一會,我又問題剛才在酒樓的事來:“對了,小舞啊,剛剛在酒樓裏是怎麽回事,那泰山為什麽要推你?”
問起這個,小舞愣了一會,清澈的雙眸透出些許傷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