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鄂煥波
“唉！”王雲歎息。
“曾宏，將我們的糧食分給他們吧。然後紮寨，明天我們再出發。今天在這裏休息。”
“是，主公。”曾宏回答道，然後開始安排眾人開始紮寨。
王雲看蠻寨眾人身上穿著單薄，卻也沒有辦法。他們帶軍出征，雖然有補給，但是又不是特別遠的地方，所以，他們當然沒怎麽帶衣物。
王雲也隻能在食物方麵對他們進行一下安撫了。而且，之後也是帶他們使用他們自己的糧食，不然隻靠王雲他們攜帶的糧食，絕對不夠這一萬多人一路上吃的。
安下營寨之後，王雲自然對蠻寨進行了一番了解。這種了解，當然是要根據管理蠻寨人的口述來。現在蠻寨也算是雲寨的附屬山寨，王雲也可以查看蠻寨的屬性，但是，看著那些數據，王雲真的沒什麽感覺。就像他知道蠻寨現在還有餘糧32萬斤，雖然不多，但是其實已經超出王雲的預料。可王雲除了這個數字，他卻什麽都不知道。若是沒有到這個山寨來，他又怎麽知道蠻寨這個在對手山威名赫赫的中型山寨，居然隻是這個樣子。
沒多久，曾宏就帶著一名瘦骨嶙峋的老者過來。可以看出，老者是仔細打扮過的。至少他身上的衣服還很是整潔得體。
他有著一般蠻族人的個頭，一米九以上，比王雲都要高一個頭。但是，除了這一點，王雲卻沒有感覺到這個幾乎皮包骨頭的老者與一般的山野村夫有什麽區別。不，不對，他的眼睛也有些與眾不同，時而明亮，時而渾濁，卻又時而狂野。那一縷明亮可以看出他的睿智，那一縷狂野卻是他蠻族身份的象征！
曾宏將他帶到王雲身前，向王雲介紹道：“主公，這位是蠻寨的長老，鄂煥波。鄂崇禹屯長不在的時候，蠻寨就由他總管。”
王雲在他們到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起身，這不僅是因為他知道這位鄂煥波，更因為對方是一位老者。尊老愛幼，一直都算是王雲的習慣。而聽了曾宏的介紹，王雲更是向鄂煥波行了一禮。
他說道：“原來是煥波老伯，失禮失禮。小子應該出門迎接才是。”王雲之所以對這老者這麽重視，自然是因為知道他在蠻寨的作用。
鄂煥波，現年五十八歲，而他從十八歲就被鄂崇禹的祖父重用，管理蠻寨。中間經過鄂崇禹父親，到現在鄂崇禹做寨主，可以說他是蠻寨的三朝元老！而且他有四十年的蠻寨管理經驗！他早已經是四階文士！而且，因為長時間管理蠻寨的關係，他在蠻寨是很有威望的。而蠻寨在種種艱苦環境下能夠撐到現在，他的功勞甚至可以比擬蠻寨的支柱蠻兵！而且，在蠻寨的食物等等分配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唱著黑臉的角色，也就是壞事都是他在做，好事讓與鄂崇禹三代。可即便是這樣，明顯蠻人們也都知道他的辛勞，他在蠻寨有時候說話甚至比鄂崇禹都管用不少，因為他在要求族人們的時候，對自己的要求更加嚴格，甚至到了苛刻的程度！
更何況，王雲同樣知道，這個老者也不是一般人，他的眼光同樣驚人！這次鄂崇禹的賭博，都是與他商量過的，而他也不是默認，當然更不是反對，而是極力讚成！
當時，他對鄂崇禹說：“崇禹，你的能力也就是做個統兵大將罷了，最多不過是一軍統帥。而現在大漢苛政暴政遍地都是，很明顯大漢已經有了日薄西山的氣象。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亂，但是我們蠻寨卻要找好出路。你要投靠雲寨這想法很好，一來，這可以解決我們現在的窘境，二來，也可以成就一番成就。我看那雲寨非同小可，隻看它那位置就比我們對手山南北幾個山寨有利很多。他畢竟是坐鎮中央，進退有據，上次他們能夠打敗青龍寨，這次說不定也能打敗郡兵。隻要這一仗他們能夠打贏，那麽稱霸對手山隻是等閑。而有了對手山做根據地，雖然格局有點小，但是以後若有了什麽變動，至少進可攻退可守。你這次賭博我很讚同，若是不贏，那沒有辦法，反正我們蠻寨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但若是能贏，我們就能贏得一個未來！”
鄂崇禹當時對王雲轉述這話的時候，王雲心中的驚訝就別提了！這種見識怎麽也不像是一個四階文士能夠有的！這種見識也不是一個小小山寨裏的文士可以存在的！他甚至預見到了以後天下會有變！雖然隻是一種猜測，但也很了不起了！
不過，聽過鄂崇禹介紹過這老者那幾近傳奇般的人生曆程之後，王雲心中有些感慨。原來，人生曆程也是一種見識！雖然，比起知識積累，它沒有這麽顯著的效果，但是不可否認，經驗就是經驗，經驗有時候甚至比知識更加神奇！
那老者顯然也知道王雲是什麽人，不敢托大，同樣拱手向王雲行禮。之後，兩人自然是一番寒暄。
王雲又向鄂煥波詢問了蠻寨相關的事情，再吩咐下去關於糧食使用的事情。鄂煥波自然一一向王雲解答。不得不說，管理一個山寨數十年確實不是說說，鄂煥波在各方麵幾乎都是麵麵俱到，王雲也不得不佩服。王雲準備回到雲寨，就將這個老先生介紹給趙穎，相信有這麽一位老者，趙穎將會少不少事情。
最後，兩人談論了一下關於回雲寨時的行程問題。卻沒想到鄂煥波的見識果然深厚，他想到的事情也是王雲靈機一動才想到的事情。王雲再次讚歎，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第二天，王雲一行從蠻寨邊上出發了。
至於蠻寨，王雲完全不在意。別說王雲，就是蠻寨的所有人，在聽了蠻兵們講解的雲寨的各種好處之後，也是對這個破爛的蠻寨不屑一顧。大概隻有鄂煥波，這位在蠻寨生活了近六十年，管理四十年，經曆了蠻寨從落魄到興盛再到落魄曆程的老者，才會遠遠地注目吧。
出了他們來時打開的山道，王雲並沒有領著這一萬多人向西轉，反而向東而去。
這正是昨天王雲與鄂煥波兩人的一致決定。王雲是在路上靈機一動想到的計策，而鄂煥波明顯也有考慮，他昨天托曾宏找王雲，也正是因為這個策略。
人一滿萬，無邊無岸！
這話在王雲看來，自然是有些誇張的。但是，上萬人走在一起，確實很壯觀。若是算上那幾十輛車輛，甚至連綿十裏！雖然，上次‘楓林鎮’的事情已經讓王雲經曆過一次這麽多人，但是，再次見到還是讓人驚歎。
王雲騎馬，身邊跟著的是同樣騎馬的幾人。一人是曾宏，一人是步學，還有一人則是鄂煥波。鄂煥波也會騎馬，還讓王雲稍微驚奇了一下，當然，也隻是驚奇一下而已。
眾人轉到向東之後，王雲身邊的步學向王雲不解的問道：“主公，我們為什麽要向東邊行進？這麽一來恐怕我們就要多走上百裏的冤枉路。尤其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軍隊在行軍了，我們現在的速度也就是每天行進二十裏而已，這上百裏可是要耽誤我們五天的時間呢！”
王雲“嗬嗬”一笑，看了曾宏一眼，他昨天可是就知道這個事情了，當時也問了這個問題。笑過之後，王雲卻不解釋，而是問步學道：“你覺得走東邊這條路，除了路程的不同，我們還會碰到什麽別的事情？”
步學有點摸不著頭腦：“別的事情？我們雲寨現在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有什麽人敢來招惹我們？應該沒有別的事情吧。”
王雲繼續說道：“是啊，我們雲寨現在很強大，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讓人知道我們的強大？”
步學一怔，道：“這，主公，難道別人還不知道我們的強大嗎？”
王雲臉上一副理所當然，說道：“當然，別人都沒有見過我們，又怎麽知道我們的強大呢？”
步學一聽王雲這話，終於明白，他恍然道：“哦！原來主公走這邊是為了震懾別人啊！不錯，這邊有同為中型山寨的‘李家寨’，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實力，確實也可以起到很大作用！”
“步學，還不錯嘛，隻幾句話就想明白了。可比曾宏強不少，他昨天可是纏著我問了半天，才想通。”王雲難得的誇獎了步學一句。而曾宏在馬上已經滿臉通紅了。
步學臉上有喜色，他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麽主公，我們可要好好準備一下，那‘李家寨’畢竟是中型山寨，恐怕沒那麽好嚇唬。”
“哈哈哈！”這是邊上的鄂煥波一陣大笑，說道：“步先生此言差矣。我們可不需要什麽準備，正相反，應該是李密好好準備才對！”
雖然被反駁，但是步學倒是沒怎麽生氣，畢竟說話的是一名瘦骨嶙峋的老先生，還是他比較佩服的老先生。他隻是問道：“哦？不知道鄂老伯有何見教？”
同樣，王雲和曾宏也看著鄂煥波，想聽聽這個老者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