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蟒王張口一吸,衝到木橋上的玩家和村民變少了一半,其中還包括數以百計的紫鱗獸。

看到自己的族人被金鱗蟒王當做食物吞食掉,紫鱗獸王發出一聲哀鳴,恨恨看了祝融蠻一眼,轉身就走。

“哪裏走。”祝融蠻揮動鼓錘就要追上去,看樣子是鐵了心的要幹掉紫鱗獸王。

“阿蠻,回來。”常衡叫了一聲,雙腿用力,騰空而起,搶先跑回木橋那邊。麵對金鱗蟒王這頭龐然大物,唯一依靠的隻能是村裏這些老人。

“所有人後退。”先前和常衡說話的那名族老沉著發出命令,突擊出去的村民依言後退,距離岸邊一些距離。

祝融蠻追了幾步,差點被一條金鱗蟒咬傷,連忙在金鱗蟒王注意他之前退回來,站在族老身後。

不過紫鱗獸王也沒能逃走。剛逃了一段距離,便被鋪天蓋地的金鱗蟒攔住,死死阻在那裏,最後被金鱗蟒王趕上一口吞下。

吞下紫鱗獸王,金鱗蟒王明顯得了很大好處,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轉過身來,衝著村子方向,搖動龐大的身軀,緩緩前進,猶如一堵巨山向眾人迎麵壓來,強烈的壓迫氣息讓一些人喘不過氣。

隔著五十多米的木橋,眾人和金鱗蟒遙相對望。一些金鱗蟒蜂擁衝上木橋,更多的則是彼此擁擠著,順著河堤便衝下河中,想要橫渡河流遊過來。

一些玩家臉色蒼白,踉蹌著後退幾步。前方一名族老裂開幹癟的嘴巴,露出僅剩的兩枚大牙:“不要怕,它們過不來。”

正說著,一股股猩紅色血水突地從湍流的河水中冒出,一些背生疙瘩,頭上長有一支刺刀樣的尖端,腹有四支利爪的怪魚突然出現在河水裏,向遊入河中的金鱗蟒瘋狂衝去。在岸上不可一世的金鱗蟒,碰到這種怪魚立刻偃旗息鼓,被撕咬成碎片。僅僅片刻間,至少一千多條的金鱗蟒成了這些怪魚的食物。

雖然這些金鱗蟒也殺死不少這種怪魚,但更多的怪魚被血腥味吸引而來,胡亂吞吃了河水中的金鱗蟒和怪魚的屍體,而後浮出水麵,對岸上的人類和金鱗蟒虎視眈眈。

岸上傳來一陣**,看著頃刻間被廝殺殆盡的金鱗蟒,莽山村的村民發出嘲諷的笑聲。

“隻要我們守好這座橋,就不怕那畜生過來。”先前那個和常衡說話的族老說道。

築基期的金鱗蟒王,顯然有很高的智商。一聲嘶叫,所有金鱗蟒開始沿著木橋前進。

金鱗蟒含劇毒,巫士以下,咬中一口頃刻間便會毒發身亡,即便巫士,也會受到很大的麻煩。如果是金鱗蟒中實力較強者,那些擁有煉氣期甚至築基期實力的金鱗蟒,隨便一口就能把常衡這種剛達到巫士的家夥咬死。

在場的玩家隻有常衡自己達到巫士,其他有幾個玩家實力也是不錯,更多的玩家則可以用毫無縛雞之力來稱呼。村民中除了幾個族老,以祝融蠻實力最高,其他有巫士幾十人,大部分隻是普通的山民,唯有力量比一般人強點。

二十米寬的木橋上,靠近木橋的中間位置站立三排村民,祝融蠻站在最前麵,常衡緊跟在他身邊,其餘的都是村民,沒有其他任何一個玩家敢跟過來。

密密麻麻的金鱗蟒擁擠過來,雙方在木橋這個狹窄的地方開始了廝殺。金鱗蟒要衝過木橋,隻要衝過來,村裏這唯一一道防線就會崩潰,整個村子就會完全暴露在金鱗蟒麵前,沒有一絲防護之力。而村民們至死不讓,死死堵住木橋,手中各種武器不斷揮動,砍殺著衝過來的金鱗蟒。

後方,大批的村民擁擠在岸邊,人手一張枯藤所製的硬弓,對著金鱗蟒密集之處紛紛射擊。以弓箭對付蛇類並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是也唯有如此,才能讓所有人發揮力量。

“為什麽不將木橋拆毀,沒了橋金鱗蟒不就過不來了嗎?”邊攻擊金鱗蟒,常衡邊問祝融蠻。

“木橋是村子和外界唯一的通路,毀了木橋,金鱗蟒過不來,我們也出不去。金鱗蟒王這家夥陰險的很,如果那樣的話,它會一直守在這裏,直到把我們全部困死。而且,煉氣期的蠻獸都會架風,大河攔不住金鱗蟒中的強者。”一錘轟殺十幾條小型的金鱗蟒,祝融蠻回答道。

祝融蠻從對常衡很不爽,到現在看他很順眼。從紫鱗獸群來犯開始,其他的玩家都躲在後麵,唯有常衡和他並肩作戰,一起擊殺蠻獸。

在祝融蠻這等大腦中肌肉比腦漿還多的家夥眼裏,能打敢打才是好漢,至於那些因為實力不足而隻能呆在後麵的玩家,祝融蠻直接是不屑一顧。

頂在最前方的一排村民每殺一段時間就換一次人,保證體力時刻處在巔峰,隻有祝融蠻和常衡兩人一直堅持在那裏。

“小子,不錯。”看到常衡不閃不退,一直和自己並肩作戰,祝融蠻看常衡的越發的順眼起來,尋思著能否給他點好處,讓他那瘦弱的身板變得和自己一樣強壯。

麵前寬闊的木橋上,已經堆滿了金鱗蟒的屍體,後麵有更多的金鱗蟒瘋狂的擁擠過來。現在過來的隻是那些小型的金鱗蟒,最粗的不過手腕粗細,幾米長短。那些大型的長達十幾米幾十米的金鱗蟒,都在後方等待著,等待村民的防禦出現破綻的時刻。

莽山村像剛才和常衡說話的老者那樣的老人有十幾個,每人手持一柄或者墨綠色的木杖,或者慘白色的骨杖,嘴中念念有聲,每一次咒語念畢,就有一道光芒撒在前方抵擋金鱗蟒的村民身上,頓時其力量速度身體強度等各種屬性大增。

饒是這樣,前方的村民也是且戰且退。現在已經有幾十個村民命喪蟒口,多達上百人被金鱗蟒口中噴出的毒液所傷,不得不退下去治療,抵抗的力量在一點一點變弱。

尤其在大型的金鱗蟒開始加入攻擊時,村民們更是抵擋不住,節節敗退,眼看就要退出木橋的範圍,被金鱗蟒打開通路。

“幾位,這樣下去不行啊。”幾個老者眼中露出焦急之色。金鱗蟒不顧傷亡,鐵了心的攻擊,已經讓莽山村承受不住這種傷亡。

“不管了,斷橋。”其中一個族老沉聲說道。

“斷橋?”其他幾個族老大驚失色。“這座橋是我們村通往外界的唯一出路,如果斷了的話,金鱗蟒進不來,我們也出不去,會被活活困死的。”

“沒有時間了。再不斷橋的話,我們不等困死,就會被金鱗蟒吃掉。”

“阿蠻,隻有斷橋了。”同一時間,常衡在和祝融蠻商量。常衡和祝融蠻兩人殺的興起,身上掛滿了碎肉,更是一身的紅綠色血液,腥臭撲鼻,聞者欲嘔。看到己方實在抵擋不住金鱗蟒的攻擊,常衡不由得和祝融蠻說起這個辦法。

“就是不知道族老們同不同意。”祝融蠻臉上閃過意動之色,但是決定權不在他,他同意了也沒用。

“阿蠻,帶人堅守住橋頭,準備放火燒橋。”後方,傳來族老們的聲音,常衡立刻心中鬆了口氣,和祝融蠻一起緩緩後退。

幾個族老上前幾步,一邊舞動手杖,一邊口中念念有詞,天地靈氣隨之流動,片刻後,幾人同時張口一吐,一道火焰從幾人口中噴出,迅速在空中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直徑一米的火球,轟的一聲落在橋上。

火焰迅速在木橋上蔓延,片刻後整座橋上化成了一片火海。被火焰籠罩的金鱗蟒發出嘶嘶慘叫,一股肉香混合在金鱗蟒散發的腥臭之氣中飄散開,看著前方地獄般的場景,十幾個玩家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來。

木橋經過莽山村的特別加固,一時半會根本無法燒毀。在金鱗蟒王的命令下,更多的金鱗蟒不顧危險,瘋狂衝上橋頭,向村子衝來。

“快看,它們飛起來了。”

一頭水桶粗細,長達二十多米,看起來有築基期實力的金鱗蟒架起一股狂風,從火焰上方一衝而過。同一時間,十幾條如此體型的金鱗蟒也都各自搖頭擺尾,架風而起,氣勢洶洶朝莽山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