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第六戰歌大廳，格羅姆最後的那一個問題，莫凡此時亦在思索。

前一世，他是失敗的，遊戲、現實，他都是一個失敗者，一個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男人沒有任何可以炫耀的，可是那位表麵憨憨傻傻的戰歌酋長絕不知道莫凡上輩子的事情，那麽他所問的又是什麽。

“失敗的滋味……”莫凡伸出雙手看了看，就是這雙手創造了午夜的奇跡，一人嚇得數十玩家逃竄，這雙手打開了滿是金塊的箱子，這雙手開了一名為“宛兒戰鬥用品專賣”的店鋪，他還想用這雙手給自己愛的女人幸福。

“嘰嘰”，土撥鼠叮當鑽出主人的領口，在肩頭看著，“主人，發生什麽事了嗎？”

莫凡笑道：“沒事，一個暫時解不開的迷題而已。”

拿出【強效壓製藥水】，這對主仆的默契，惡魔叮當接過之後咕咚咚喝掉——

係統提示：你的寵物喝下了【強效壓製藥水】，今後的十級內無視檔位，每升一級增加10點屬性。

“主人，現在升級？”叮當問。

與剛才的興奮不同，待藥水真正發揮作用，莫凡反而不著急，“等，你的技能半個月才能換一次，三彩蜥蜴的二技能不太理想，等主人完成手頭的事情，幫你換個新形象。”

“好的。”雖看不出叮當外貌的成長，小家夥卻是越來越聰明了，不過隻要是主人說的他都會點頭，那些零食誘惑大約隻是叮當送給自己的另一個理由。

戰歌要塞盡早完成，內部再沒有一棵樹木，獸人伐木工大多都去外麵工作了，見到那些熟悉麵孔，莫凡會打招呼，對麵眼中的“崇拜”眼神不假，但那份質樸的笑容同樣不變。

三聲莫老師好，擴建後的鐵匠屋小一、小二、小三已經收了徒弟，他們隻有初級中遊鍛造師的技術，可對於這座初建的要塞來說已經足夠，伐木工人擁有鋒利的工具，戰鬥人員也漸漸脫離了“廢銅爛鐵”的武器裝備，足夠。

十幾名獸人鍛造學徒見到傳說中的“鍛造大師”誠惶誠恐，話也不敢說，若不是莫凡讓他們繼續手上工作，他們彎下的腰不知何時才能恢複直立。

不知為何，戰歌氏族分明是黑暗的一脈，且供應魔都木材，黑暗將軍卻沒有給予戰歌一絲援助，獸人還是當初的獸人，伐木工是、鍛造師是、礦工是，那些列隊訓練的大多也在莫凡的腦海裏有過一點兩點印象。

“老師再見。”

“再見。”莫凡揮揮手，捏碎回城卷軸，如第一場的“霜鱗峽穀”爭奪戰的排隊、戰鬥時間，十場對於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有趣的是，當“黑火莫邪”以團隊領袖身份第二次進入戰場時候，居然又在團隊框中看到了這四個名字。

三爺、四姨、五媽、八嬸，歲數40+大叔組成的“無良四人組”。

五人相視一笑，大叔們對他的光輝事跡持不持懷疑態度不得而知，莫凡下達指令時候四人執行得相當漂亮，絲毫沒有成年人俯視小屁孩的感覺。

戰鬥三十五分鍾有餘，莫凡帶領大部隊將擋在三號自然之樹的光明玩家團團包圍，對了，還有一名潛行狀態的精靈守護者。

40分整，霜鱗峽穀的戰鬥結束，莫凡因為偷第一棵自然樹的功勞與正確時間的正確命令獲得了“MVP”的評價。

《再世》係統的軍功計算方式合理，這一次莫凡大多數時間都是與大部隊一起，也沒有刻意搶人頭，再一個“NPC”的含金量顯然沒有首場戰鬥的高，附加軍功隻有15%。

出去戰場，莫凡首先接到“有緣人”的密語。

“莫邪，大叔看你這娃不錯，有興趣一起戰場不？”死亡騎士三爺道。

“我娃看你們也不賴，別給我玩集體退出戰場的小遊戲就行。”莫凡回複。

“哈哈。”三爺笑了，“我們四個就是為了娛樂，輸贏都是小事，三大爺每天帶著幾名垃圾玩煩了，正好讓出指揮的位置，安心殺人。”

另一邊傳出叫罵外加拳腳之音，莫凡自然是點頭，未來四大叔會不會加入他的工會暫且不重要，五人戰場小隊更加穩妥，見過無良四人組後期表現的莫凡確定他加入的是一個五人小隊。

中午飯省略，人到中年肚子裏的脂肪必須比莫凡足，一路殺爽大叔們同沒有停下的意思，說打完十場帶莫凡個小鬼去吃飯。

小鬼看了看哈笑的法師八嬸，邊捏著下巴，邊道：“其實我可以在魔都喊個話，說八嬸愛好男，應征好基友，想想多少日子我還沒有空開撒謊，到時候八嬸掉進菊花叢中就不用謝我了。”

八嬸“艸”的罵了一句，但沒有實際動作，關鍵是越與莫邪組隊戰鬥，他越知道這小鬼的恐怖，莫邪加入後，無良小隊的默契稍降，殺傷力絕對是鳥槍換炮，八嬸眼睜睜的看到莫邪身後閃過一到紅眼黑影，幾個暴擊虐死一個近三千血的劍士，他自認沒有劍士的抗打。

一晃便是晚上，莫凡暫居“小鬼”的外號，無良小隊依舊沒六沒七，最後一場霜鱗峽穀爭奪戰，眼看著黑暗大軍已經衝進銀翼要塞，戰場領袖莫邪忽的停下身形，眉頭一皺，衝三爺擺擺手。

“三大爺，戰局已定，你帶著大家殺進去吧，我劃會兒水。”

三十幾分鍾的戰鬥，黑暗團隊的核心早凝聚在莫凡這裏，死亡騎士三爺沒有急著接替他的位置，問道：“小鬼，你沒問題？”

莫凡嘿然，“沒事，媳婦打電話呼喚，你確定要聽，我也不介意。”

四位大叔無良了一點，嘴巴臭，一個比一個猥瑣，早晨到傍晚的接觸，他們已經逐漸接納了這個小兄弟。

戰局確實已定，但若是延誤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畢竟霜鱗大廳兩側的伐木工人也是為數不多了，三大爺留下一句有事叫我們，率先衝進光明一方的銀翼要塞。

眾人走後，莫凡的臉色頓時變化，對著空氣問道：“小舞，你怎麽了？”

為了防止“小舞醉酒”的情況再次出現，莫凡特地在上線前將遊戲頭盔與手機連接在一起，小舞的號碼設在重要位置，她打電話來，自動接聽。

對麵似是在積攢力氣，然後顫顫巍巍道：“莫凡哥，沒事，就是有點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