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放著三個酒碗,卻隻有天無悔一個人在喝酒。

白愁飛不喝酒,鐵恨當然也不喝酒,他在看著白愁飛,做為一位捕快,對殺人犯總是有種特別的感覺。

天無悔沒給他介紹坐在桌子那邊的是誰,可他卻知道,這個人肯定殺過不少人。

鐵恨在盯著白愁飛看,白愁飛卻看都沒看他,他隻是看著天無悔,眼中的神情有些感傷。

天無悔沒注意他們兩個的神情,他隻是看著桌子上已經倒滿的三隻酒碗有些發怔:“你們兩個都不喝酒,那皆不是要我一個喝三碗酒?”

他喃喃的說完,兩隻手一隻抓住一個,用牙咬住麵前的碗,卻是將三隻碗一起舉起,雙手裏的碗將酒一點點倒進牙咬的碗裏,三碗舊一起喝幹,鐵恨和白愁飛看著天無悔的眼神中都已經有了敬佩,其他他們想不出這樣的辦法!

鐵恨看著他喝完,忽然提身:“你們有事先說,我先走!”

天無悔也沒任何表示,因為他知道,鐵恨已經認出了白愁飛,鐵恨當然不是什麽人都抓,可他也絕對不會跟一個殺人犯坐在一起喝酒。

看著鐵恨離開,白愁飛看著天無悔的神情裏已經有了高興,他並不是個喜歡把情緒表達在臉上的人。

天無悔看著他也笑笑,再給自己倒碗酒喝幹才開口:“恐怕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白愁飛怔怔,點點頭:“你要有事,我一個去就好。”

天無悔搖頭:“剛才那個人是誰你知道嗎?”

白愁飛不知道,卻相信那個人不簡單,看著他的時候他感覺就好象被剝光了一樣。

“他叫鐵恨。”天無悔歎口氣,再給自己倒上碗酒:“也許這個名字你不熟悉,可四大名捕裏的鐵手無情你一定聽說過。”

“就是他?”白愁飛的眼神有些震驚。

“恩,而且問題不在這裏。”天無悔笑笑:“我好象卷入了一個劇情,一個本不該是我卷入的劇情。”

“若是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那這個世界上也沒那麽多麻煩了!”白愁飛笑笑,不以為意。

“你看過血鸚鵡嗎?”天無悔沉默會忽然開口。

“血鸚鵡??”白愁飛念了幾次,才想起鐵恨這個人來,然後有些吃驚的看著天無悔:“要命閻王針!”

天無悔點頭,要命閻王針的主人死在了他們手裏,原本的劇情自然被改變了。天知道為什麽那人會為了個傳聞去找他們麻煩。

“你成了主角?”白愁飛的臉上也有了幾分開心,無法掩飾也不想掩飾的開心。

“看樣子,好象是的!”天無悔也笑笑,他也的確高興!

白愁飛重重的點著頭,他甚至站起來轉了幾個圈才坐下,他拿過了酒碗,他實在想喝杯酒,無論誰的朋友有了這樣的好事,都值得喝酒。

可他並沒喝下去,因為天無悔的手已經攔住了他。

“怎麽了?”白愁飛奇怪的看著天無悔。

“你還不能喝酒。”天無悔臉上還帶著笑意。

“為什麽?”

“因為你必須去另一個地方了。”

“既然你碰見了這樣的事情,我自然要留下來幫你,那件事錯過雖然是個遺憾,卻也不至於非去不可。”白愁飛的話多了一些,他是真的高興。

天無悔卻是搖頭,臉上已經有了苦笑:“若是別人,不去也就不去吧,你卻必須去!”

“為什麽?”

“因為你若不去,那人歸來後絕對不會放過你!”天無悔看著白愁飛歎口氣:“本來我也該陪著你去的,可是我實在不想錯開這次。”

“你不用錯過。他來找我我也不怕。”白愁飛看著天無悔,他並沒說下去。

可天無悔明白他的意思。

跟我的朋友比,我的生命又有什麽好珍惜的!

他的眼中已經有了感動,可他依舊搖著頭,他不想看著白愁飛去死!

如果那人歸來以前還不曾解釋過,那白愁飛簡直一點活的希望都沒!

天無悔絕對不是一個妄自菲薄的人,更不會簡單的就這樣認輸,可那個人的名字,就已經讓他沒有了一絲鬥誌!

那個人是誰?

讓他們如此驚慌?

誰有配讓他們如此驚慌?

楚留香!

隻有楚留香!!

他的傳說已經在江湖上無數年了,可他這次真的要出現了,無論他的朋友,還是他的敵人,都在等待著他的出現,他絕對不可能不出現!

玩家們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劇情的開啟,香帥的劇情是從後往前排列的,香帥的出場,自然不再是:“聞君有白玉美人,秒手

而是小說的最後一部!

午夜蘭花!

在柳城,無數江湖人和玩家已經會聚一堂,有人準備救他,有人準備殺他,有人準備看看他,甚至有無數少女在裏麵不惜一死隻為看看他的容顏。

在江湖上,隻有楚留香才能做到這樣!

柳城裏已經為他準備下一個盛大的殺局,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會去,他肯定會去!因為他是楚留香!

也從沒有什麽玩家可以拒絕這樣盛會,柳城已經變成了一個容納數百萬玩家和江湖人的地方,甚至還有著更多的人到達。

對於他的朋友來說,他是天使,可對於他的敵人來說,他卻是惡魔。

白愁飛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他的朋友,甚至在之前就有人聯係過他,要他一起對付楚留香!

好殺無辜,好獵人頭,好斬美人!

江湖上滿是惡名的白愁飛無論哪一條都會被香帥找上門。他沒有拒絕,也無法拒絕,不能與這種人物為友,與這種人物為敵也是一件大快事!

白愁飛靜靜的坐在那裏,天無悔卻知道他已經想到了別的地方,有些人,隻要一個名字就可以讓別人走神。

“我去了的話,你一個人……“白愁飛回過神來看著天無悔,他不放心,他當然知道天無悔在這一年來闖下的名聲,做下的事情,可無論誰都得承認,殺人和做事是兩件事,殺人可以做事,可做事絕對不能隻依靠殺人。

“這話應該我來跟你說。”天無悔啞然失笑,這話他也想說著。

白愁飛也笑笑,過了好一會,才認真的看著天無悔開口:“別把小說太當真,甚至不要去借鑒小說。”

“為什麽?”天無悔皺皺眉,他相信白愁飛絕對不會亂開口。

“這一年裏,你對付的人大多是原來的江湖人,我對付的人裏,卻有了很多玩家。”白愁飛臉色很鄭重:“他們已經做出了改變,不比江湖人差。”

白愁飛說的不明白,可天無悔卻能理解,敵人在你熟悉的路上挖個坑遠比在你陌生的地方挖個坑危險!

“還有件事。”白愁飛想了想才開口:“我也不能確定。在現實中,若我不說,你永遠不會知道有我們這樣的人還在練武。”

天無悔點頭,他的確不會知道。

“所以,若血鸚鵡是真的呢?”白愁飛感覺忽然有冷風吹過,他甚至連說這些話都有些莫名的緊張:“若血鸚鵡,在這遊戲裏真的存在呢?”

天無悔沉默,眼睛卻一刹那眯了起來。給自己倒酒,喝酒,再倒酒,再喝酒。一連喝了七碗才停下長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