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白愁飛的臉上更認真,他的視線一直都不曾移開這個人的雙手。
這個人卻笑笑,把雙手放到了身後,看著白愁飛說著:“我叫王萬成,客官有什麽生意嗎?按我的規矩,什麽生意我都要分三成。”
這是句生意人該說的話,直到現在,白愁飛才收起了刀,看著這個自稱王萬成的人開口:“連城璧的無垢山莊,今天晚上有幾夥人進去?”
王萬成不回答的笑笑,白愁飛也不以為意。
“這幾夥人裏,肯定有一夥人沒跟你做生意。”白愁飛繼續說著:“我要跟你做的,就是這夥人的生意。”
“我隻做生意,不做強盜。”王萬成想也不想的搖頭。
“這是筆生意,你隻能拿三成。”白愁飛看著王萬成,一字一句的說著。
王萬城也看著白愁飛,他明白白愁飛的意思,這筆生意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所以王萬成馬上做了決定,他看著白愁飛笑笑:“這生意我接了,貨在哪裏?”
“貨在人身上,人在哪裏我不知道。”白愁飛說的話簡直不象是在做生意,可王彎成卻聽的很認真,
“他們武功不高,人數眾多,每人身上都帶著一些。”白愁飛還要繼續說,可王萬成已經打斷了他。
“沒問題,我知道是什麽人了。”王萬成笑笑,坐到了一張桌子上:“這生意我接了,天亮以前就會做成。”
白愁飛點頭,然後搖頭:“天亮以前不行,起碼要在天亮前一個小時做完。”
王萬成有些奇怪的看看白愁飛,而後點頭,雙手做個奇怪的手勢,然後示意白愁飛坐下。
“你為什麽認為我不是軒轅三成?”王萬成的問題很直接,因為他知道白愁飛肯定會回答。
“蕭十一郎就在樓上,他隨時可以下來殺了你。你要是軒轅三成,那絕對不會出來。”白愁飛的回答也很簡單:“軒轅三成的武功再高,也絕對不會冒這險。”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可以直接說,這句話我聽得懂。”王萬成點頭:“可這個理由不夠。”
他解釋著“蕭十一郎是可以隨時殺我,可他絕對不會殺了我!所以就算冒險,也絕對沒有多少險”
白愁飛知道這個道理,風四娘沒死,蕭十一郎絕對不會再讓她到某個危險的地境。
“在一段時間前,你曾出手試探蕭十一郎。”白愁飛繼續說著:“一個生意人,絕對不會有那種心態。”
王萬成搖頭:“我是個生意人,可我也是個江湖人,沒一個江湖人可以忍受殺蕭十一郎這樣的想法。”
白愁飛也點頭:“你說的的確不錯,沒一個江湖人可以忍受。”
“軒轅三成跟軒轅三缺是什麽關係?”白愁飛忽然問了個完全不搭調的問題。
王萬成沒回答,他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可你跟軒轅三缺絕對沒關係!”白愁飛看著王萬成朝他解釋:“沒有一個人會那樣跟兄弟說話。”
“那場隻是做戲,隻不過要評估下蕭十一郎。”王萬城搖頭。
“無論在做什麽戲,你都跟軒轅三缺沒關係!”白愁飛的結論很簡單。
“為什麽?”
“因為我跟軒轅三缺交過手,我看得出來。”
王萬成沒去問怎麽看出來的,江湖上千奇百怪的武功不計其數,更有著無數種不一樣的效果,他並不意外;“也許我不是軒轅三成,可跟你做生意的卻是我!”
白愁飛點頭,他看著王萬成的眼中有些奇怪的色彩:“也許真的有軒轅三成這個人,也許沒有。”
“的確!”王萬成也點頭。眼神中也閃著奇異的色彩。
兩人好象做成了一筆大買賣一樣的心照不宣。
“今天晚上的買賣很多,我怕是不能陪著各位喝酒了。”王萬成笑笑站起身來,朝白愁飛抱拳:“天亮以前一個小時,結算會交到你手裏。”
白愁飛也站起身來,目送著王萬成從柳掌櫃身後消失,才鬆口氣。他不是個蠢人,卻也絕對算不上聰明人。能做到這地步已經盡力了。接下來要做的,才是他真正擅長做的。他隻要一件擅長做的事情,殺人!
蕭十一郎和風四娘一直都不曾下樓,白愁飛更是坐下後動也沒動,他沒要酒菜,沒上去看看蕭十一郎。他就是坐著。
誰都得承認,跟軒轅三成做買賣是件放心的事情,隻要你守他的規矩,他說到的,一定會做到,而且做的很地道!
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白愁飛的身前以前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也一樣普通,普通到看過就會忘記。
“在下姓張,這位客官可以叫我張掌櫃。”自稱為張掌櫃的人朝白愁飛鞠著躬,從身上掏出了一大堆銀票放在桌子上給他說著:“這裏是四十張五百兩的銀票,八十張一千兩的銀票,二十張一萬兩的,十張五萬兩的,一共是八十萬兩銀票,客官請點一點。”
白愁飛點頭,卻沒真去點,而是直接說著:“請張掌櫃再幫個忙,將這些銀票分開兩堆,三成帶個你老板,另外七成留下。”
張掌櫃在白愁飛話聲落下的時候,就已經把錢分成了兩堆,沒將三成收起,而是看著白愁飛解釋:“老板該拿的三成已經拿了,現在這些都是客官您的。”
白愁飛看著他點點頭,將銀票收起。
“老板在我來以前吩咐,若是客官需要去見見這些貨的主人的話,不煩讓小的給客官帶路。”張掌櫃的臉上一臉誠懇。
“帶路。”白愁飛站起身來點頭,隨著張掌櫃走出小樓。
這筆貨的主人當然是玩家,是輪回和輕舞,或者說是某個說服輪回和輕舞一起行動的人。
在白愁飛見到的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正在喝酒,他當然不是一個人在喝酒,陪他喝酒的人,不多,也有十幾個。
這個人就坐在主位上,清淡的笑著,好象別人的歡樂與他無關,有人敬他酒的話,他也來著不拒,隻是他從來都不會敬別人酒。
這些人的臉上都有著歡笑,他們想來都是因為行動成功而開心,他們也並沒接到任何問題的消息,在看見白愁飛一身鮮血的走進來的時候,他們的臉上都出現了詫異。
隻有坐在主位上的年輕人還清淡的笑著,穿著一身青色的衣服,就好象是在一朵在繁華之地獨自綻放的蘭花。
這人是個男人,卻是個毫無疑問與眾不同的男人。
“來了?坐。”這個人朝白愁飛示意,白愁飛也才看到,主桌上一直有一個空位。
“我叫李青衣。”青衣人笑笑,介紹著自己,仿佛他說話都帶著一眾淡雅的味道。
“秦淮風月李青衣。”白愁飛有些驚訝,聽到他說話的人卻也有些驚訝,他們顯然不知道李青衣的身份。
李青衣卻無半點吃驚,他看著坐下的白愁飛淡淡的問著:“白兄來這裏有什麽事?”
他好象一點沒看見白愁飛一身的鮮血,更沒看見白愁飛腰間的人頭,更似乎忘了他若不知道白愁飛來這裏有什麽事,為什麽會留下坐位。
喝酒的眾人,已經站了起來,誰都能看得出白愁飛來者不善!
白愁飛也沒多解釋什麽,隻是直接將懷中的銀票拿了出來,他隻拿出了那七成,十成裏的四成,七成裏的七成。放到了桌子上。
“這是?”李青衣有些怔怔的看著桌子上的銀票,卻是忽然眼神冷酷的看著白愁飛:“白兄這是什麽意思?”
周圍幾人已經拿出了武器。一言不合,就絕對不會留情。
“這就是你們搶來的錢!”白愁飛看著李青衣,臉上也是冷酷:“一共是八十萬兩,我拿了三成,二十四萬兩,剩下的七成給你,是五十六萬兩!”
李青衣的臉上已經恢複了淡雅,一起坐著喝酒的幾人卻是憤怒異常,若不是李青衣還不開口,他們恐怕已經要跟白愁飛拚命了!
李青衣揮揮手,讓激動的幾人安靜坐好,才認真的看著白愁飛開口:“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忽然開口要這三成,白兄不介意的話,說說看如何?”
白愁飛沒有解釋,他不想解釋,也懶的解釋。
他隻是將腰間的人頭放到了桌子上,看著李青衣:“完了第一件事,接下來,該做處理第二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