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三成?怎麽可能!”
天無悔大喊著看著坐在一邊一臉認真的白愁飛,他從來都不是容易衝動的人,可他現在真的忍不住了!
白愁飛竟然想從輪回和輕舞手裏要他們獲得的三成!這個想法讓天無悔覺得根本就不知所謂!
“別說是輕舞和輪回,就算街上一個做買賣的小商人,你敢去要三成利潤,他不跟你拚命才怪!”天無悔有些抓狂的看著白愁飛:“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白愁飛看著天無悔,再次重複了一次:“我要分輕舞和輪回這次行動的三成利潤!”
“那不可能!”天無悔直接揮手打斷!
“沒什麽是不可能的。”白愁飛看著天無悔:“我們本來就一無所有,就算還是一無所有也沒什麽事情,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很多錢,若是變的一無所有,那他們應該會更不爽!”
天無悔苦笑:“你要去要挾他們?”
白愁飛搖頭。
“那這到底是為什麽?”天無悔無奈的問著,他不知道白愁飛怎麽就忽然變了主意,安頓好風四娘就這樣直接的找上了他。
白愁飛想了想,才告訴天無悔:“我那天回來,看見輕舞和輪回的人在嘲笑蕭十一郎。”
天無悔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他想過很多理由,甚至想過是不是兩個工會裏有人搶了他的女人,想過是不是白愁飛眼紅了。可他從沒想過,會是這個理由!這簡直不能算是理由!
“你這樣算什麽?不爽嗎?”天無悔的說著話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白愁飛點頭:“就是不爽!”
“不爽也別去找死啊!”天無悔已經在歎氣了:“你這想法簡直就是蛤蟆想吞天!”
白愁飛的臉色卻沒半點不自然。
“好吧,我們的確可以讓他們得到的東西一無所有,可這什麽都不能給我們帶來,還會惹上一屁股老大的麻煩!”天無悔轉了幾圈才給白愁飛解釋著:“魚死網破,他們的確吃虧,可是我們也惹上個這樣的麻煩,根本不值得!”
白愁飛的臉色還是沒變,他決定的事情本來就不會變!
“你要殺他們幾個人的話,可以。可你要分利潤的話,那不可能!”天無悔聳肩,認真的看著白愁飛。
“你有件事沒弄清楚。”白愁飛認真的看著天無悔:“這不是現實!”
“那又如何?他們照樣可以弄死我們!”天無悔癟癟嘴。
白愁飛笑笑說著:“我的意思是,在這裏,靠的完全不是錢不是權,而是力量!”
“力量才是根本,沒有了力量,再有錢,再有權,再聰明,都隻會是別人氈板上的肉!”白愁飛看著天無悔笑笑:“你不用低估我們,也不用高估他們”
天無悔看著白愁飛,他不大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你已經習慣運用智慧,而不是運用力量”白愁飛看著天無悔:“這個遊戲跟以前的遊戲不同,在以前的任何一個遊戲,沒人可以搶他們的東西,招惹他們,可這個遊戲不一樣,一個人隻要足夠強,就可以搶!”
天無悔沉默,他在思考。
“這個江湖上有著無數的聰明人,可成名的人隻有一種!”白愁飛的眼睛發亮,他看著天無悔說出一句話:“別人殺不死的人!”
“隻要他們武功不高,他們就是被玩的命!”白愁飛笑笑,他不是看不起智慧,隻是明白,智慧從來都有個極限,這不是現實,錢權都不再淩駕於任何事情之上,隻有力量才淩駕與任何事情之上!智慧可以帶來金錢,而力量就算再聰明,也需要努力和時間的!
“坦白的講我不大理解你的理論。”天無悔歎口氣,看著白愁飛:“我甚至覺得你瘋了!”
“你可能已經真的瘋了!”天無悔再次說著,拿手摸著額頭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他從沒想過去得罪輕舞和輪回,任何一個玩家都不會這樣想!能交上關係已經很不錯了,可白愁飛竟然因為不爽去找他們麻煩!不是找麻煩,是搶他們的錢!還一搶就是三成!這是找死!
白愁飛看著走來走去的天無悔不說話。
天無悔不想這樣,他知道輕舞和輪回的人肯定能認出他是誰,他不想這些年的名聲毀於一旦,可他也不能就這樣走了!他開始想是不是跟白愁飛弄到一個團隊就是個錯誤!白愁飛根本不象個玩家,就好象是一個江湖人一樣!肆意而為,根本沒什麽規矩。
天無悔看著白愁飛,白愁飛難道不知道得罪了輕舞和輪回是什麽意思?不知道才怪,是他根本就不在意!在白愁飛眼中,說朋友一句壞話,比一個大工會重要的多的多!
這就是江湖人嗎?
難道江湖人都這樣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天無悔並沒做出回答,他需要思考,白愁飛也不急,因為蕭十一郎還沒最後出手。
雖然還沒,不過也快了!
蕭十一郎已經跟連城璧一起出現在了酒樓上!
連城璧在凝視著蕭十一郎過了很久,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蕭十一郎點點頭,又搖搖頭。
連城璧歎氣,語氣裏卻是滿足:“你不知道,一定不知道,因為……”
“因為什麽?”
連城璧笑笑:“因為真正知道這秘密的,天下隻有一個人。”
“誰?”
連城璧還是笑著:“一個你永遠想不到的人。”
蕭十一郎又問了一次:“誰?”
連城璧道:“我。”
這個字說出口,他的眼睛忽然變得銳如刀鋒,他的手距離蕭十一郎的脈門已不及五寸。
他已準備好來應付各種變化。
誰知蕭十一郎居然完全沒有反應。
連城璧繼續說著:“你變成這樣子,完全都是我害你。”
蕭十一郎還是完全沒有反應。
他的人似已完全麻木。
連城璧看著他,瞳孔一直在收縮,緩緩開口:“你知道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宗主人?”
蕭十一郎眼睛裏空空洞洞的,茫然開口:“你……”
連城璧笑笑:“不錯,就是我,所有的一切計劃,都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
這句話本來應該像一根針,可是無論多麽尖銳的針,刺在蕭十一郎的身上,蕭十一郎也完全不會有任何反應。
這世上好像已不再有任何事能夠傷害他,這是不是因為他已經完全沒有人的真感情?
連城璧給他解釋著:“那一天你們決戰的時候,我也到了殺人崖,逍遙侯墜崖的時候,我是親眼看見的,你帶著冰冰走了,我就想法子下崖去看看他。”
蕭十一郎忍不住問著:“去看他?為什麽?”
連城璧歎氣:“因為我知道他絕不會就這麽樣輕易死在下麵的,這世上假如真有一個人能有兩條命,這一個人一定就是他。”
蕭十一郎皺眉:“你下去的時候,他真的還沒有死?”
“沒有。”
蕭十一郎更加疑問:“你想救他?”
連城璧笑了笑:“我想救的,並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秘密。”
“秘密?”
連城璧說的很慢:“每個人都有秘密,像他這種人的秘密,對別人來說已不止是一種寶藏。”
“他的秘密,也就是天宗的秘密。”
“不錯。”
蕭十一郎問著:“他將這秘密告訴了你?”
“是的。”連城璧的臉上已經有了得意。
蕭十一郎繼續問著:“他既然還沒有死,為什麽會把這秘密告訴你?”
“因為他不能不說。”
“為什麽?”
連城璧歎了口氣:“你實在變了,變得太遲鈍,這句話你本來不該問的。”
蕭十一郎還是不懂。
“因為你本該想得到,他若不說,就隻有死。”
蕭十一郎怔了怔才繼續問著:“他說出來之後呢?”
連城璧又歎了口氣:“這句話你也不該問的,他說出來之後,死得當然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