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部明明受了重傷,怎麽還可能跑得這麽快?”此時的一顆大樹下,一個全身隱藏在黑色外套下,身形隻有一米三的人影正微微傾斜,看著前方不斷竄動的男子,不解道。

而聽之音色,竟絲毫察覺不出其聲音主人的男女,那有些空洞毫無參雜感情的言語,讓聞之的人心生悶意。

在這個矮小黑影人的視線中,一個身穿白色襯衫,小腿處裹著細布的男子,不是此時正在樹林間竄動的我,還會有誰。

而現在距離高速車道也已有不少的路程,幾個騰躍間猛然繞過幾顆粗壯的大樹,身子不進反退,向著來時的方向,快速躍去。

“想殊死一搏麽?哼,我可不是那些廢物...”男子的突然消失,這個異種人少不了有些慌亂,可是快速轉換過幾個不同的視野後,再次看清男子動向的異種人不禁冷笑一聲,語氣不屑道。

果斷放棄繼續操控那些遠處的冰錐,黑色的衣袍中出現一絲詭異的笑容,周圍的溫度急劇降低,三支同樣大小的尖銳冰錐再次形成,心中狂傲的異種人麵帶笑意,徒然出現在對方的視野之內。

“隻要你一過來,我立馬將你射成血窟窿。”眼冒寒意,雖然眼前之人頗為難纏,幾番之下倒是讓自己花了一些功夫,可是矮個異種人卻是有種大材小用的感覺。

身為那個神秘組織中的一員,感受到自己對於控冰能力已到達如火純清地步的異種人羅達,正在執行一個秘密任務的途中,卻被一道命令直接堵了回來,本以為有著什麽更重要的任務等著自己,可無奈新任務的內容,卻是讓自己去暗殺這個平凡毫無家境背景的社會青年。

而且上頭還刻意重點要求,這一次的暗殺任務,盡量要做到無聲無息,幹淨利落,決不能在事後讓人察覺出蛛絲馬跡。

對於這個特加的條件,也使得當時的羅達有些不解,為此他還特意去查詢了一下此次任務所要暗殺之人的詳細情況,可是結果讓他更大為失望,因為對方除了會玩靈舞遊戲賺下一筆不錯的收入外,其他的都被他無視。

所以羅達對這次所刺之人倍感不屑,不過礙於上麵的命令,羅達還是接了下來,趁著一個有著烏雲的黑夜,來到了這個叫做古城家的外圍“住”了下來。

地方找到了,人就在眼前不遠,可是掩伏在雪地中的羅達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間,這讓他更加惱怒了起來,忍無可忍之際,好在上天給了他一個絕佳的良機,就在今晚,那個叫做古城的男子竟然獨自駕車離開了。

所以就在旭關上門的那一刻,這個羅達便是從雪地中蹦了出來,幾個電話便是將高速兩道路口攔截堵塞,而這也是為什麽我當時一直困惑為什麽車輛如此之少的原因。

“嘿嘿...這人難道想憑借血肉之軀和我羅達拚個你死我活麽?笑話。”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羅達雙眼微眯,三道閃著寒芒的冰錐此時已經凝結完畢,正懸浮在空中等待對方的到達。

“哈哈...去死吧。”雖然感覺對方男子的動作實在是慢的差勁,可總算被羅達盼來了,就在對方躍進距離自己十米的範圍的時候,羅達麵露微笑,隱藏在暗處的三道冰錐同時有了動作,雖飛行的軌跡不一,可是目的卻是一樣的。

冰錐距離男子越來越近,而羅達則越加的興奮起來,雖有些不屑對手的實力,可是殺人那種血腥的場麵,卻無疑不刺激著經常在刀鋒口上過日子的羅達。

血色的窟窿,紅色的雪地,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甘,恐懼,悲憤...這一切在羅達的腦中不斷旋轉著,想到對方死亡的那一刻,那種血與魂交織一體的藝術,羅達整個人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死...血...哈哈....”仿佛看到了對方的下場一般,羅達興奮得嘶叫著,空洞的音色,在這寒冷的夜中平添了一分森意。

可是...

“矮矬子,你笑得很拽啊...”對方的微笑在羅達的眼中不斷放大著,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隻見一層白色能量罩將對方的身體全部包裹了起來,不斷流動的能量罩上,一道神秘的星芒咒印隱約可見。

三道冰錐如期而至的撞擊在對方的身上,可是有著白色能量罩保護的男子,卻並沒有因為冰錐的阻擋而有片刻的停歇,微微掀起一層波瀾,下凹的白色能量罩猛然反彈,帶著一絲能量波動,將那三顆冰錐全部向著來時的方向彈去。

“轟...”一顆距離大樹較近的冰錐率先轟擊在大樹樹幹部,隨著哢嚓一聲,大樹轟然倒地,厚厚的積雪伴著大樹一起,為這寂靜的黑夜添出一道響亮的躁動。

“怎...怎麽可能...”此時所發生的一切已全部超出羅達所能預想的範圍,呆滯的同時,內心竟升起了一絲懼意。

“沒聽說過麽,一切皆有可能,土包子...”帶著淩厲勁風,右掌成拳,狠狠對之砸去。

“嘭...”一道悶響,雖有閃躲,可此時的羅達隻感到右肩酸痛一片,擅長運用冰能力的羅達就如遊戲中的法師一般,雖然攻擊犀利,可要是被戰士一樣職業的人近身攻擊,那可能就隻有出氣多進氣少了。

而也隨著這猛烈的一擊,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開一小段距離,借著這個空擋,羅達撇了一眼右肩處,可就是這看似隨意的一瞥,頓時讓羅達有了一種想吼的衝動。

本想看別人冒血的羅達,就在這個想法的下一刻,自己便是成為了代替品,右肩處此時已是血肉模糊,或許是一時痛昏的緣故,讓羅達好奇的是,自己竟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

可是這突發的一切,這幾乎在眨眼間發生的一切,打死羅達也是想不出,對方的底細幾乎是被查過祖宗十八代,可是竟沒有想到還有如此一手。

“這個家夥也是異能者?”這是現在羅達突發想到的唯一可能,唯一能解釋麵對自己冰錐不死,而致使自己受傷的原因。

“你眼睛在瞎晃悠什麽呢?剛才笑得不是很得瑟麽?”停頓時間太短,羅達還來不及聚集周圍的冰能量,對方便是攻了過來,一道閃亮的白色光具在之對方手中,就如一把由光形成的長劍一般,異常詭異。

“怎麽可能,這個家夥竟然能夠利用光...”雖然心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可羅達是畢竟是在生與死,舔著血走過來的,帶著少許驚嚇,羅達快速退後幾步,此時也顧不上形象,在雪地上過了幾把兒時的遊戲,身上掛著白雪,倉促逃到了一邊。

“跑,現在知道跑了?”嘴上泛起一絲戲謔,光劍不斷向著對方刺去,一道道脆生響起,一些擋著的樹木,此時已被盡數半截而斷,被截開的斷麵上,平如鏡麵。

“咻咻咻...”夜色之下,一道潔白的劍狀光具不斷揮動,而隨著每一次的落下,對麵那動作已有些呆板的矮小人影,身上那黑色的長袍,已被劃出數不清的殘口,而且在那每一道殘破之處,那其中都帶著淡淡的血腥氣味。

“你...你這個惡魔,想殺我就快點,我...我。”被白色能量劍削得沒有一絲脾氣的羅達喘著粗氣,斷續道。

“說吧,到底是誰讓你來此殺我,兩年過去了,竟還這般不離不棄,不容易啊。”光劍抵住矮小人影的頸脖,呼出一口氣,說道。

“兩年?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想殺就殺吧,我羅達要是眨一下眼睛,就是你生的。”對方也放棄了抵抗,幹脆手一撒,坐在了雪地上。

“真的不怕死?”

“哼...”羅達眼睛一閉,冷哼一聲,沒有再說多餘的廢話,像幹他們這行的,哪一天不是在和死做拚搏戰,雖然今天可能死的最為憋屈,可是羅達也是想開了,早一天離開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死對他來說,倒成了一種解脫。

“那好吧,我就成全你,讓你早點離開這個世界,反正像你這種人也不知道生活的真正快樂,死了也就死了,對別人來說也就少了一枚棋子而已...”

“生活的真正快樂?快樂?什麽是快樂?”羅達嘴角泛起一絲苦意,早在四年前,被發現有著特殊能力的他便是被這個神秘的組織帶走,而也就從進入這個神秘的組織開始,快樂,開心,這些虛幻,飄渺的代言詞便已成為了過去,整日麵對的隻有拚殺和算計。

“難道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到現在死的那一刻,都不能感受生活的真正快樂?不...不對,我有過,曾經和媽媽在一起,我就很快樂...我有過快樂。可是現在...”想到現在即將死去,羅達竟有一些後悔與不甘,為什麽自己要這樣死去,四年的時間裏,那個一直恪守於心中的信念,讓自己一步步的堅持過來,然而今天就要將自己的一切結束在這個雪地中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