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聽到楊修在桃源鎮轉職不由得一愣,旋即釋然,
“哦,運氣不錯,恭喜了。”
楊修知道長卿想通了自己不在主城轉職,卻要去一個小鎮一定是某些特殊任務達成的,當明白人不說糊塗話,楊修也不掩飾,拱了拱手,
“謝謝,你也去那裏?”
長卿搖了搖頭,
“我隻是路過,去紅土丘陵采點草藥,我的副職是藥師。”
楊修點了點頭。
長卿是41級的牧師,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卻一點架子也沒有,楊修也是個很容易交往的人,倆人都比較健談,又都一樣的天性淡泊,所以這一路上言談投機得很,遊戲現實、古往今來、天文地理無所不談,本來應該乏味的旅途竟過得飛快,等到遊戲中的清晨,船停靠在桃源小鎮的港口時,倆人還有些沒有聊夠。
“我就這了,該告別了。”楊修微微一笑,向長卿攤了攤手,
長卿同樣點頭微笑,
“那就,青山不改?”
“綠水長流?”
“米西米西,”
“樓哈嘍哈。”
二人大笑,互加了好友,道別離去。
這一天的遊戲光景,五個好友,楊修覺得收獲還不錯,至少沒有遇到討厭的人,而對於這個長卿更是有一種投緣的感覺,有些人見麵就想動刀子,有些人見麵就言談甚歡,這可能也算是緣分吧,
說到緣分,和白褂西施的緣分在哪呢?到底是哪三個字呢?
楊修一時失神,複又啞然,自己竟然為了這麽個無厘頭的破事失神,笑了笑,走進了桃源小鎮。
桃源小鎮是一個港口小鎮,大大小小的建築沿著從鎮外延伸進來的大陸整齊排列。
由於紅土丘陵地區覆蓋著麵積廣大灌木林,因此桃源小鎮的房屋普遍是木製的,長而矮。這些木屋雖然有大有小,但從外部結構上來看,大多是那種有著一扇門和許多緊閉的窗戶、屋前延伸出有頂棚門廊的、典型農舍式的建築,連那幾間門口蹲著剛剛起床的酒鬼,站著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姑娘們的旅館也不例外。
一座名叫“樹根”的小旅館映入楊修眼簾,“樹根”並不像他在桃源鎮中看到別的旅館那般華麗,看起來樸素而又讓人舒心。旅館坐落在一棵活生生的老樹旁,老樹蒼老而濃密的枝葉將旅店輕擁人懷;楊修走進旅館,四下打量著:牆壁和裝飾的雕刻是如此精致,楊修一時間分辨不出哪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哪些又是巧手的匠心獨運。旅館的酒吧有如溫暖且經過仔細拂試的雕塑品,昂立在支撐它的大樹身邊。沾著各種汙漬的玻璃窗,讓整個房間籠罩在不停躍動的溫暖光線中。
一個頭頂上頂著“碧昂絲”這個名字的女店員正在擦拭家具,或許因為勞累,碧昂斯直了直背,歎口氣,試著讓肌肉緊繃的肩膀放鬆。她把沾滿肥皂泡沫的抹布丟進了水桶,環顧四周空蕩蕩的房間。想讓這間老旅店維持著一定的水準,成了件越來越難做到的苦差事:旅店所有的木質家具都維係著許多人的珍愛與思念。但就算再多的愛與修補,也難以掩飾家具上斑駁的破洞與裂痕,當然更難避免顧客無意間坐在這些刺人的碎屑上。
隨著正午的逐漸逼近,陰影也開始跟著慢慢縮小。這座名為樹根的旅店很快就要開門迎賓了。碧昂絲滿意地環顧四周,每一張桌子都已擦拭幹淨,同時也上了臘。她的工作隻剩把地拖幹淨。
她開始移開那些笨重的橡木椅子,一個叫葛朗台的胖子匆匆忙忙地從廚房裏衝出來,渾身散發著一股食物的香氣。
“不管天氣如何,今天應該又是一個賺錢的黃道吉日!”
葛朗台邊努力地想把肥胖的身軀擠進吧台後。他愉快地吹著口哨,拿出杯子,將它們整整齊齊排好。
“我倒希望天氣再好些,生意再壞些。”碧昂絲挪動著椅子抱怨道。“我昨天差點走斷兩條腿,換得的卻隻是更少的感激和少之又少的小費!那群人真是陰沉,看起來個個都是神經兮兮的,真有草木皆兵的感覺。我發誓!當我昨天不小心碰翻了一個杯子的時候,那個大胡子聖騎士真的拔出了他的劍!”
“這是個壞年頭,聖騎士的美德早就是老皇曆了,尤其是那些神恩者,人人都在為了自己能活下來而去幹掉別人,這個世界現在亂得一團糟。”他搖了搖頭,但隨即表情又高興起來。“不過倒是個做生意的好時機。”
碧昂絲沒有再說話,有氣無力地抓起了掃把掃起地來。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將軍也得填飽肚子,用些飲料把他們時常掛在口中的硫磺和火焰給衝下肚子裏。”葛朗台輕笑道。
楊修站在門口好一會,屋裏的兩個家夥終於看到了這個穿著長袍背著火槍的怪異家夥,
葛朗台和碧昂絲交換了一下眼神,胖子葛朗台立刻迎了上來。
“請問你們開張了嗎?”聽聲音這是一個年輕人
“當然當然,”葛朗台臉上堆滿了笑容。“快進來吧!先生。碧昂絲,還不快替這位客人找張椅子。”
楊修的聲線不錯,碧昂絲沒看到修的臉就已經對這個背槍穿長袍的奇怪家夥產生了興趣,難道他不知道寬大的法袍會妨礙槍手的動作麽?這個連碧昂絲都知道。
楊修翻開了兜帽,
“長得還不錯,不討人厭。”
碧昂絲暗暗地給楊修評價,同時帶著楊修走到了店裏相對來說最結實最舒服的座位旁。
“謝謝,請問這裏有一位侏儒轉職導師麽?”修接過碧昂絲送來的飲料,問老板葛朗台,
“侏儒轉職導師?這個鎮子上唯一的一個侏儒就是博學的梅森先生,您是神恩者吧?看您的長相就是,你們是一群天資聰穎的大人物,很抱歉,我剛才說的是那些不入流的神恩者,而不是您一看就很傑出的神恩者,每個群體都有這種底層的家夥,是這樣吧?”葛朗台為自己剛剛對神恩者的不當言論感到忐忑不安,這群家夥可是說殺人就殺人的。
楊修微微一笑,
“您說得對,那麽,在哪能找到梅森先生呢?”
“鎮子中心市政廳裏,您去了就都知道了。就在進了鎮子的正中央。”葛朗台指了指門外延伸到遠處的大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