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校園很冷清,即使是飯點的食堂人氣也不旺,四下裏隻有同樣暑期加班不回家的幾個難兄難弟難姐難妹在用餐,天天一個食堂吃飯,楊修不用看就已經大致知道了人員分布情況,
兩菜一湯,葷素搭配,詛咒著南苑餐廳工作人員的小氣,楊修端著盤子晃到了離自己樓上那個白褂西施不遠的一張桌子旁,這個秀氣的河北小丫頭還是比較養眼的,坐在她附近可比坐在那些邊吃飯邊挖鼻孔的家夥旁邊有食欲的多,
白褂西施是楊修所在實驗樓裏的一麵旗幟,或者說一個焦點,在女生數量稀缺的工科院校,一個整天穿著實驗室白大褂同時長得漂亮的女碩士被稱為西施就不奇怪了,也就是在假期人少,如果是在平時,楊修可沒有機會坐的離白褂西施這麽近。
“我早就在玩《遺跡》了,你叫啥,我帶你,”白褂西施的同學一邊狂掃著盤中的飯菜一邊說道,看不出來這個大眼睛小姑娘竟然有這樣的飯量。
白褂西施笑眯眯地回答:“恩,進去了我密你——我叫。。。。。。。。。。”
楊修豎起了耳朵,白褂西施卻把聲音壓了下去,顯然是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下公布自己的ID,周圍幾個猥瑣男們也停止了咀嚼,凝神傾聽著白褂西施的耳語,
帶著失望的表情,一群猥瑣的家夥誰也沒聽清白褂西施說了些什麽,倒是旁邊丫頭的一聲高喊又讓群狼興奮了起來。
“渺小魚?就反過來啊!你還不如就直接叫虞曉淼呢。”
“虞曉淼?!”看起來這就是白褂西施的真實名字了,
白褂西施氣急地拍打著口無遮攔的同學,“都被你曝光了,快吃飯,快吃飯!”
“還是靦腆型的,”得知了美女的名號楊修心情不錯,自以為閱人無數,還給人家的性格下了定論,卻不知自己犯了一個多麽大的錯誤,高高興興地吃了三兩米飯後又去打了一兩,平日裏看到就想吐的賣飯大媽那張更年期臭臉也不那麽影響食欲了。
邊吃著,楊修心裏暗暗決定,
“進遊戲就加白褂西施的好友!”
“對不起,你所搜索的用戶‘秒小魚’並不存在。”
“對不起,你所搜索的用戶‘秒小逾’並不存在。”
“對不起,你所搜索的用戶‘秒小瑜’並不存在。”
“對不起,你所搜索的用戶‘秒小漁’並不存在。”
“對不起,你所搜索的用戶‘秒小虞’並不存在。”
“對不起,你所搜索的用戶‘秒小於’並不存在。”
。。。。。。。。。。。。。。。。。。。。。。。。
一次又一次搜索失敗,楊修不僅咒罵起以前令自己幹的自豪的漢字的博大精神了,
“如果是英語,恐怕根據發音就該檢索出真實ID了,文化底蘊太深了也不是個好事。”撓了撓頭,楊修放棄了嚐試,這種概率事件對自己來說幾乎就是失敗的代名詞,運氣向來不站在自己這邊,
“換一個人,或許第一次就命中了吧?”
眼下還是先提升到十級然後去桃源小鎮找到那個傳說中的侏儒最為重要,楊修檢視了一下全身的行頭,目前為止,除了一身的長袍,自己還沒有一點法係職業的模樣,背著短柄獵槍,自己反倒更像是一個小獵手。
謝絕了四下裏帶練的邀請——實際上是因為楊修根本沒錢支付那高昂的帶練費用,一個窮學生可沒錢兌換遊戲幣,那是富二代們幹的事情,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過三級而已,
快步穿越生活區走向城門,生活區門口的乞丐忽然一把拽住了楊修,
“抓他了,任務嗨,有隱藏任務!!”常年圍在乞丐旁邊送錢的幾個找任務的家夥眼尖地看到了這個一直病怏怏的乞丐的異變,立刻驚呼起來,
隱藏任務在網絡遊戲中永遠是焦點,這一句“隱藏任務”仿佛多年前一部日本科幻劇裏著名的時間停止,立刻把忙碌的人群凝固了下來,緊接著人們一股腦地圍了上來,中間隻剩下呆立在原處的楊修和依舊病怏怏的乞丐,
“不得了啊不得了,你有道靈光從天靈蓋噴出來,你知道嘛,年紀輕輕的就有一身橫練的筋骨,簡直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啊,如果有一天讓你打通任督二脈,你還不飛龍上天,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乞丐此刻儼然不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了,滿眼放光地對楊修大噴口水,
“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警惡懲奸,維護世界和平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好嘛?然後我點點頭,你就會接著說:這本《如來神掌》秘笈是無價之寶,我看與你有緣,收你十塊錢,傳授給你吧。不過可惜的是,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楊修笑眯眯地看著一臉愕然的乞丐,不緊不慢地說道。
眾人無不扼腕歎息,
“愚昧啊愚昧啊,這乞丐從公測到現在一句話沒說,今天突然開口,一定是有隱藏情節,這不是糟蹋東西麽。”一個身背大劍,應該是戰士的玩家搖頭晃腦地說道,同時做扼腕歎息,捶胸頓足狀,
“那應該怎麽說呢?”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夥子認真地問道,
眾人都不禁期待著戰士玩家的答案,戰士玩家得意地輕咳一聲,
“他應該按照自己猜到的情節配合下去,認真地點頭,痛快地交錢,十塊錢就得到一本逆天秘籍,這樣的買賣還不劃算嗎?!”
眾人覺得有理,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楊修啞然失笑,
“不說別的,就說這乞丐口口聲聲‘橫練的筋骨’、‘任督二脈’,拜托這是魔幻網遊好不好,哪裏有那些武俠中的元素啊,再者十塊錢是什麽東西啊,金幣銀幣還是銅板,”當然楊修不是一個多話的人,這些話也隻是心裏想想,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
乞丐訕訕地縮回原地,恢複了那副病怏怏的模樣,楊修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要出去了,圍觀的人群立時讓開了一條道路,楊修趕忙小跑著離開,他可不習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盯著看,
眾人目送楊修跑遠,先前的戰士玩家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麽,
“前輩,我有十金幣,給您,我買秘籍!”說著十個金幣扔進了乞丐麵前那不知吞了多少玩家財產的破碗,
眾人紛紛醒悟,
“蠢貨,前輩的意思是是銀幣,”咣啷,一把銀幣,
“銅幣,銅幣,前輩,我的所有財產都給你了,十個銅幣,”嘩,
仿佛老乞丐的破碗是一個聚寶盆,扔進去多少就收獲多少似的,眾人爭先恐後地把家當扔進了破碗,老乞丐卻自顧自地打起了呼嚕,
瓷京城又一次瘋狂救濟乞丐的大型團隊活動上演。
凝脂般的手臂拄著美麗的下顎,但是這一抹完美光滑的曲線就已經讓人不能自已了,
“還不算笨,這也算一次考驗麽?”同樣勾人魂魄的慵懶聲音緩緩響起,
德古拉眯了眯眼睛,
“的確不算笨,如果他給了錢,哪怕一個銅幣,他的血脈也會被收回,連這樣的小把戲都不能識破的話,”
德古拉想了想,重重地說道,
“吸血獠可不需要蠢貨繼承者。”
“希望他不要失敗,否則,我可會遷怒於你。”雪白的胳膊探入德古拉的長袍,輕輕地撫摸著,
“天啊,繼續這樣下去我的無限的生命恐怕要減半了,真要命。我本來還想洗個澡,那個乞丐的身體太臭了,一個紳士可不能。。。。。。。。。。。。。。。”
血色的紅唇封上了德古拉的嘴,後者喘息著翻身擁倒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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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野豬,長白神山山腳經驗最豐厚的怪物,同樣的,相對於其他怪物,攻防也很強悍,不是楊修喜歡挑戰極限,隻是剩下的斑鹿、野兔什麽的楊修實在下不了手,這遊戲做的太逼真,看著別人屠殺這些性情溫順的小動物時楊修心裏可相當的不好受,還是凶惡殘暴的野豬殺起來沒什麽心理負擔。
山地野豬:動物,10級,生命值1100,
楊修右手托著獵槍,左肩抵著槍托,頭微微左傾,左眼通過準心瞄上了遠處正在蹭紅鬆的山地野豬,
野豬喜歡在泥水中洗浴,還會長期在在樹樁、岩石和堅硬的河岸上摩擦它的身體兩側,這樣就把皮膚磨成了堅硬的保護層,反映在遊戲裏就是野豬的防禦比起同級怪物要高上很多。
“弱點在哪呢?”楊修嘀咕著,準星在野豬周身掃描了一遍,野豬渾身都是板結的鬆脂和泥土的混合物,自己的淬毒子彈基本是打不穿這層厚重裝甲的,想了想,楊修決定以攻擊鼻子和眼睛這些沒有鬆脂層保護的脆弱部位。
也就楊修這種玩槍玩得成了精的玩家有這個閑工夫去製定策略,多數玩家是頂著野豬的反擊上前狂打,
無損擊殺恰恰是楊修的一個原則,他不喜歡被怪物碰到,當然,盡量,能不被攻擊就不被攻擊,也正是因為這樣,楊修幹脆不加體質,
“砰!”槍口冒出嫋嫋青煙,遠處的野豬一聲哀嚎,脆弱的短鼻頓時血如泉湧,
-221!!!
果然是要害,緊接著磷粉發揮了作用,-10的傷害開始跳動,
野豬突遭重擊,立刻仰天怒號一聲,四蹄撒開向楊修奔來,野豬的速度並不慢,但楊修卻一動不動,看著衝過來的野豬,手穩穩地托著槍,勾動了扳機,
-218!!!
又是一槍要害,野豬再次慘嚎,身形一滯,歪到了一旁,
楊修趁此機會向後跑去,拉開了本來已經縮短了的距離,
野豬從劇痛中恢複,本來接近了的敵人已經跑開,野豬立刻撒開蹄子追來,
“直線奔跑,嘿嘿,你要是會蛇形跑,我可要嚇死了。”微笑著,楊修又是一槍,
-222!!!
接連三槍要害攻擊,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為這個槍手的槍法感到驚詫,即使這連續三槍是建立在野豬笨拙的直線追擊的基礎上。
三槍過後野豬的生命值已經損失過半,和楊修預想的一樣,作為一個合格的野豬,它必須擁有在生命受到威脅時狂暴的天份,
山地野豬重重地一拱地,渾身泛起血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膨脹,一個附加狀態躍入楊修的虛擬視覺係統,
狂暴:瞬發,提升50%攻擊速度,10%攻擊力,受到的所有傷害提高20%。
泛著血芒的野豬直奔楊修而來,楊修撇了撇嘴,聲光色俱佳,可是成色不變,攻速再快,攻擊再高,跑的還是那麽慢,狂不狂暴與楊修來說沒有半點區別。
一槍中眼,
-271!!!
狂暴反而加速了野豬的死亡,算上之前毒素傷害,野豬已經進入了垂死狀態,身上的血色退去,如同被活著注了水,迅速萎頓下去,楊修輕輕勾動扳機,
-540!!!!
重傷狀態所有傷害加倍,這一槍直接要了山地野豬的命。
殺死山地野豬,獲得經驗值300點。
無損擊殺,楊修很滿意這個結果,象征性地吹了吹槍口,瞄準了下一隻野豬,仿佛自己已經不是在獵殺等級金字塔最底層的野豬,而是在凶暴的巨龍麵前玩槍。
一隻又一隻的野豬哀號著倒在楊修身前,無損狀態一直保持到九級半,此間陸陸續續有玩家經過,看到穿著長袍的楊修端著槍點射著遠處的野豬,時不時還扔出一個魔法彈補刀,不由得紛紛莞爾,卻極少有人關注楊修到底再用何種方式虐待這些可憐的野豬,除了遠處一個略顯佝僂的身影,這個家夥已經看楊修殺怪看了十幾分鍾了,心緒也從一開始的好奇到震驚再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眼看就要到十級了,楊修又瞄準了一頭甩著小尾巴蹭樹的野豬,
“送你上路,”楊修叼著不知道從哪裏拔下的草根,準星對準了野豬的眼球,
背後忽然一陣刺痛,立刻陷入了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