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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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得了,咱家不興那個,我家就我一個,不是什麽少爺小姐的,我倒知道這科技園外麵有個楊家烤肉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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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擺了擺手打斷了齊港修的話,齊港修也不以為忤,笑了笑,雖說和楊修還是第一次見麵,但在《遺跡》中也算是解除了無數次了,對於這個時而懶散、時而賤格但卻總能在關鍵時刻保持一份冷靜的家夥齊港修還算是比較了解的,見什麽人說什麽話是這小子的最大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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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名不虛傳,我隨便畫了畫手指你就能看清我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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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巧、湊巧,你該不是來寫名字給我看的吧,咋的,想和盤推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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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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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這麽理想化啊,我還沒想好要告訴你啥呢,不過,你倒是可以先告訴我你知道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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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斜了齊港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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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名裏有修,憑啥我就先告訴你啊?你們幾個帶著GM光環在遊戲裏玩得不亦樂乎,把我們當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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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跟你說話真費勁,你吃點虧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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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對這個家夥徹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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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啥也不知道啊,不知道海倫實際上叫龍均元,不知道蘿絲大名譚雯鑫,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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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前查了我家戶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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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民天老爺子手下獨龍戲雙鳳的事誰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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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哭喪個臉,顯然這是個把他自己作為主角的葷段子,隻是說到這裏,楊修忽然變得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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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大少爺齊港儒車禍的事有多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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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臉上一凜,原本輕鬆的表情陡然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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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不是說這種話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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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比這裏更適合說這種話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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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指了指牆角的電子屏蔽儀,這種專門用於保密機關的、可以屏蔽頻率範圍從500KHz~20GHz之間所有電磁波的儀器能夠保證工作範圍內的幾乎所有射頻電子設備失效,齊港修開過的保密會議不比楊修少,自然知道這個小黑匣子的神奇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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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你本不需要插手的,我得先和你說清楚,如果你硬要做點什麽,可能到最後你們楊家也要出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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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楊家,隻有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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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斬釘截鐵地說道,齊港修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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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幸見過鳳吟伯父,恐怕我真不會相信你是姓楊的,更不會相信你是楊老總的孫子,你們父子兩個和楊老總的性子太不搭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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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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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打仗行,我和我老爹搗亂行,說說吧,阿努比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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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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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看這麽明白了還問我幹什麽,大哥沒死,或者說不算死,齊氏的生物試驗室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攻克了矽基生物技術的關鍵點,而與碳基生命體對接的技術也順其自然完成了,你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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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儒的確遇到了車禍,也的確不治,但你們卻把肉體被損毀的他和一個矽基的、某種程度上來說永生不滅的新‘軀體’融合到了一起,也就是《遺跡》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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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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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切地說,是遺跡的一部分,隻是阿努比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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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要這樣瞞著世人,讓齊港儒以阿努比斯的身份在遊戲中扭曲自己卻不能將這項技術合法化、讓他真正複活呢?用矽基載體阻止了因為碳基肉體被損毀而導致的死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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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忽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猛然停住了嘴,齊港修點了點頭,當然,不是在讚同楊修把碳矽基生命體對接技術公開的提議,而是對楊修忽然想到的事情表示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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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危機是麽?阿努比斯能用它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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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楊修已經把“齊港儒”這個名字換成了阿努比斯,在楊修的潛意識中這件事已經不是可以區分的、現實和遊戲的關係了,而是像遊戲中的人間界和地獄一樣,已經拉近到了相當於兩個位麵之間的糾葛,簡單來說,是楊修,同時也是很多遊戲玩家最不願意看到的,遊戲和現實混為一體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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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的本意並不是想來和你說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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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個必須說不可,遊戲已經不是遊戲,至少不是你們能控製的遊戲了對麽?終極否決權阿努比斯也有,你們停不下《遺跡》的進程,想來這個遊戲最有可能是父神的角色————齊民天老爺子也以同樣的形式進入了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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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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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一聲怒吼,但楊修絲毫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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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老爺子雖然製定了遺跡世界的法則但出於自律並沒有自己超然於法則之外,也就是說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阿努比斯已經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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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港修揮起一拳砸向楊修,卻被楊修輕描淡寫地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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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激動,你知道你打不到我的,逃避不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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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的眼裏齊港修這“凡人一擊”當然不會奏效,楊修也沒和這個齊家二公子熟到可以隨便被打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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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利用我們,但至少讓我們清楚其中的原委,請你注意,這並不是像個怨婦要求心裏明明白白,而是知道了原因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就像這座實驗室,每一個項目可能都是保密的,但你不能因為保密就不讓參與者了解關鍵技術,我需要知道這裏的一切,怎樣才能在遊戲中殺死阿努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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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呆立了半晌沒有說話,顯然楊修最後一句“殺死阿努比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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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會激怒我,在我麵前理直氣壯地建議殺死我的親大哥,你不覺得你有些過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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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騙自己,真要如你所說的話,阿努比斯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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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針鋒相對地迎上了齊港修開始變得冰冷的眸子,像這種大家子弟自有一股殘酷的氣質,楊修雖然沒在這種環境中蛻變,但至少也受到了這種環境的熏陶,當年楊老總縱橫奴國殺伐決斷的時候楊修已經懂事,他看得出來齊港修現在對自己已經起了殺心,當然自己不會害怕這點,隻不過這並不是楊修所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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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以為楊老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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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我無關!!!!!而是你,怎麽在失去親人和失去人性之間做出選擇,你心裏很清楚死亡作為文明發展不可或缺一環的重要地位,我們可以在正常範圍內去極力避免死亡,這是生存的動力,但一旦你把這種逆境產生的動力變成了一種福利,那麽連死亡的壓力都沒有了的人還有什麽需要奮鬥的?這種沒有了死亡的生活還需要繼續嗎?!死亡和滅亡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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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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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如遭雷擊,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楊修的話也是他自己過去經常思考過的,隻是一直拒絕接受,實際上對楊修一席話的震驚也隻不過是因為第一次有人把這件事這麽直白地說了出來;雖然不想承認,但齊港修知道楊修是對的,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死亡與複活的問題,或者說這不是齊家一個家族生存與死亡的問題,如楊修所說,杜絕死亡可能導致的就是滅亡,這的確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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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告訴我,阿努比斯現在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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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斷成長的npc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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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齊二公子,你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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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必要搞得那麽清楚,這你管不了,甚至我們都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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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搖了搖頭,那個家夥到底掌握了多少資本,到底能讓多少個人對接到《遺跡》這個龐大的碳基軀體上,齊港修自己都不知道,除了知道齊港儒也就是遊戲中的阿努比斯可以通過很多渠道讓新死者及時地對接到《遺跡》服務器上之外,別的東西齊港修同樣也是一無所知,他還真沒有騙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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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管不了,那就隻有殺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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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活軌跡不該摻入這種元素,殺戮和死亡隻要在你的遊戲中出現就可以了,這件事你真的沒必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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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看了齊港修一眼,不置可否,齊港修搖了搖頭,知道自己並沒有說服這個共和國有史以來最善謀略、最殺伐決斷的將軍的孫子,或許他並不喜歡那個軍人世家的氣氛,但血液中與生俱來的責任感是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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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我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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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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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誰都有機會摻和到這種拯救人類的終極任務中來的,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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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苦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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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現在,遊戲要換個玩法了,哎,我說,我就不送你了,南苑食堂菜挺爛,就不留你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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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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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港修對楊修比了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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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1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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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亞特蘭蒂斯那邊放棄了對4211的圍捕,這樣的話,恐怕我們就要被推上風口浪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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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京國王寢宮,一臉憂色的瓷京大帝玄燁來回踱著步子,嘴上忿忿地說道,原本那張極具輕狂浪子氣質的臉此刻滿是凝重,而眼中密布的血絲則說明了現任瓷京大帝休息的並不很充分,雖然嘴上不說,但看得出來凱撒的叛變對玄燁影響很大,隻是年輕的皇帝並不想讓別人看出來自己的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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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個從自己下生就忠心耿耿為自己服務的老臣竟然叛變,這對一個涉世不深的小皇帝來說實在有些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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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著天藍色法袍的女子從皇帝書桌對麵站了起來,她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似乎比剛滿二十的玄燁還年輕一點,金色的長發柔順地披在肩上,金發在額前自然地攏向雙鬢,露出一張足以顛倒眾生的精致麵孔,淡淡的柳眉和靈動的大眼睛為這張臉增添了一份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而那飽滿堅挺的鼻子和紅豔(和諧)肉感的嘴唇又讓這張臉上多了幾許成熟女性的豐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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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師輕輕地張開嘴,聲音婉轉如鶯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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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想,這次亞特蘭蒂斯方麵有足夠的理由不來管4211的閑事,不光因為他們對死亡穀的任務更重,更是因為。。。。。。。。或許過去,我們不應該數次把他們推上風口浪尖讓他們獨立承擔守衛死亡穀的任務;而且我們的第二批斥候剛剛回來,死亡穀那裏的問題並不比4211帶來的麻煩輕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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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的是那些改造惡魔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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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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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師忽然一聲嬌斥,轉身擋在玄燁身前,同時一揮手對著前方的空地就是一記【冰錐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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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錐術】是一種依靠壓縮冰霜能量後釋放對施法者麵前錐形範圍內的所有目標造成冰霜傷害的冰係魔法,可以大幅降低敵人的移動速度,是隻有傳奇境界強者才能掌握的法術,恩,這麽說,美麗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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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錐術】的寒霜散盡,一個淡青色的身影出現之前沒有任何東西的空地上,卻沒有染上象征著減速狀態的冰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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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你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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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安娜單手虛托,顯然是某種魔法的起手式,如果眼前這個看起來和法係職業一樣穿著一襲淡青色長袍,腰間卻別著一把纖細長劍的奇怪家夥有什麽其他打算或動作,吉安娜女士絕對不介意一把火把這個小子燒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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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找陛下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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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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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帕克今天的心情不錯,自己最寵愛的皇冠獅鷲小無敵自己連續挑倒了兩隻成年的角鷹獸,如果不是爪子和嘴上帶著布套,恐怕那兩隻達納蘇斯送過來進行空戰強訓的角鷹獸腦袋就要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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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可不是精靈們飼養的小鳥們能對付得了的,看看他們花花綠綠的樣子!看看無敵,這金色才是戰士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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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帕克叉著腰對梅森吹噓著,小無敵看到自己“養父”眉飛色舞的樣子,炫耀似的朝天叫了兩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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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鷲這種動物的智商和性格一點也不符合他們那龐大的體形,他們聰明、懂事、情感細膩,有時還有些小心眼,他們會敏感地發現你的情緒波動,甚至會因為主人和朋友的冷落而悲傷,但是他們絕不會因此而消極對待工作,忠誠有責任感——這使得獅鷲成了遺跡大陸各大勢力運輸和空中作戰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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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無敵一邊閉著眼睛享受著帕克的撫摸,一邊靈活地用他那對蜷曲在胸前的爪子在帕克挎包裏翻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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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有多少年沒見到和這個小家夥一樣強壯的皇冠獅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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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隨口答道,但顯然梅森的思緒不在小無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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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無敵是一隻真正的作戰獅鷲,年紀一到就要被瓷京城整編了,你看看他,多棒,這爪子,如果有個夠聰明的主人和搭檔,我的小無敵一定能抓碎該死的骨龍的腦袋!可惜能和小無敵配合上的人太少了;說真的我還是希望你永遠不要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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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帕克輕輕拍了拍小無敵的脖子,似乎有些萎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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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為自己喜愛的獅鷲吹噓,但提到戰場,庫克還是流露出一絲傷感,不知道有少優秀的獅鷲在這裏告別了他奔赴前線,無一例外的,他再也不能見到這些和他親如父子的孩子們,不錯,親如父子,對於一個終生都與獅鷲為伴的老人來說,獅鷲就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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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一個好的主人,我倒還真有個人選,他和無敵在一起才叫真正強者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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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並沒有注意到老帕克的黯然,隻是眯起了眼睛,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