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看著這個好笑的灰矮人,向他招了招手,佛雷迪不敢違抗,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脖子仍舊不自然地向後扭著,

“至少在到達魔索布拉達之前我還不會殺了你,而且,如果吉祥想要殺你,後背並不是唯一的選擇。”說著吉祥在佛雷迪麵前出現,佛雷迪幾乎已經把腦袋送進了吉祥還在打哈欠的大嘴中,嚇得佛雷迪幾乎屎尿齊流。

過了好一會,平靜下來的灰矮人終於明白了楊修的意思,表示服從地行了一禮,自從早上楊修說了一句:“其實說真的,我挺討厭你的嗓音的”後,弗雷迪一天都沒怎麽敢說話。

一路上平平淡淡,幽暗地域外圍的怪物等級太低,楊修隨手一槍秒掉一隻鬣蜥、幽狼什麽的是常事,枯燥無味的旅途隻能靠審訊來打發時間,因此楊修也從佛雷迪口中了解了不少可能有用的訊息,比如魔索布拉達城的勢力關係,強弱對比等等,還有一些隻屬於第七家族內部的消息——佛雷迪也算是半個內部人員,是第七家族灰矮人附庸不小的一個頭目。

“主人,這就是魔索布拉達。”佛雷迪弓著腰對修說,原本就十分矮小的身材幾乎縮到和楊修膝蓋差不多的高度。

卓爾之都魔索布拉達城就在這樣的一個方圓數百裏,高數千尺的洞穴中矗立著。整座城市散發著卓爾一族的致命優雅氣質。整個城市構成了完整的圖像,沒有任何石塊保留了原來的形狀。由之而生的秩序和控製感不過是個殘酷的假象,掩飾住了統治所有卓爾的渾沌和邪惡。卓爾就和他們的城市一樣,美麗、纖細,擁有輪廓分明,讓人無法忘懷的臉孔。

“‘主人’,您請。”楊修拍了拍佛雷迪的肩膀說。

弗雷迪直了直身子,征求意見似地看著楊修,楊修笑著點了點頭。

第七家族位於魔索布拉達的東城區,那裏生長著許多巨大的蕈類,參差不齊的房屋錯落地鋪滿了巨蕈根部的土地,這裏的居民多是灰矮人的家眷,從衣著的華麗程度來看明顯要高於剛進城後見到的貧民窟居民,那些肮髒的熊地精和地表流亡者。

穿過一條遍地碎石瓦礫的小巷,佛雷迪終於帶著他的“奴隸”到了目的地——第七家族勢力的外圍區域。

前方不遠處,五個高聳、從洞頂到地麵的石柱挖空成許多的房間,之間由金屬或岩石的矮牆和橋梁所連接。發出紅光的石像鬼,也就是這個家族的家徽,從無數的城堡上往下凝視,仿佛是沉默的哨兵。高大的蕈類環繞著這整個區域,每五個之中就有一個是尖叫蕈,這是一種有智慧的蕈類,正如其名,它們會在有任何不明身份的生物靠近時候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借用了很多黑暗精靈三部曲裏的語句,個人很喜歡,情不自禁就拿來了,好吧,我不反對各位說我抄襲。)

“主人,前麵是杜堊登家族成員居住地,我們是不能過去的。”佛雷迪低聲對楊修說,

“不要叫主人,那先去你常去的地方,我們也應該休息休息了。”

佛雷迪帶著楊修走進了一家看起來還算整齊的旅館——相對於其他看起來一推就倒的石屋,至少這家旅館是一棟完整的二層小樓。

“玫瑰妖精”,一個很有花柳氣息的名字,老板尼哈特是一位看起來50多歲的中年人,一個人類。

作為卓爾之都,魔索布拉達並不排斥外來人,最起碼卓爾們同意其他生物,除了真正的地表精靈,活著走進這座城市,如果你擁有足夠的財富或者其他一些東西,比如得到某位祭司的寵幸,或者像尼哈特這樣手下有幾個姿色不錯的地表妓女和帥小夥子,那麽你就擁有了繼續活下去的權力。

“佛雷迪大人,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尼哈特眯著眼睛,顫抖著肥肉,迎上了第七家族附庸灰矮人部落暗錘糧運縱隊第三大隊隊長。在魔索布拉達,即使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官,隻要和卓爾家族車上了關係,對於平民來說,就是值得巴結的對象,更不用說佛雷迪這樣的“大人物”,看起來佛雷迪在鑲金玫瑰還有一定的名氣。

“剛一爬出地底洞就碰上了整編製的精靈巡遊者,他媽的,那該死的箭太快了,倒黴蛋奎根他們都被射斷了脖子,讚美拉杜格,幸虧我當時解了個手。”佛雷迪灌下一口麥酒,用事先編好的說辭和大廳裏的酒客們胡侃著,

“這個小家夥?我回來的路上碰到的,剛剛殺了人,來魔索布拉達尋求庇護,我就說:‘小子,效忠我,讓你天天都能抱著女人的屁股!’。。。。。。。。。。。。。”

地表種族犯了大罪通常會有兩個結果,一是被抓住受到審判然後絞死,二是跑到魔索布拉達這種被放逐種族的地盤尋求庇護,像佛雷迪說的這種情況,在魔索布拉達每天都會發生。

“。。。。。。。。。。這臉蛋如果被杜堊登家的那些侍女看到準會瘋搶,你知道的,女祭司和女武士們可不會讓侍女們享受自己的男人。。。。。。。。”一群灰矮人開著低級、粗俗的玩笑,楊修靜靜地站在旁邊,不露一絲表情,

楊修隱藏在兜帽陰影下的嘴角忽然一陣顫抖,因為他感覺到一股來自旅館外麵的強大精神訊息,訊息的內容是,

“歡迎。。。。。。。。。。。。。”

“修楊?來自地表或者說地獄歸來的男性?”

緊身黑袍包裹下的性感身體慢慢地出現在一張空著的椅子上,銀白色的秀發,血紅的雙眼,如果說這一切隻是說明了來者的種族,那麽,卓爾左胸上的盤蛇家族徽記則顯示了她的階級——魔索布拉達第一家族班瑞家族。

不折不扣的貴族,這是一個腰間掛著的六首蛇鞭高級女祭司,卓爾等級金字塔上僅次於家族主母的高貴存在。

“啊!”

剛剛開著杜堊登家族侍女玩笑的灰矮人發出一聲慘叫,抽搐著倒在地上,甚至沒人看清眼前的高級女祭司怎樣出手,雖然這毫無疑問是她的傑作,矮人**著的上身慢慢變成了真正的灰黑色,最後蔓延到臉上。

扭動的蛇首上滴下一滴鮮血,貨真價實的蛇首,而不是某種幻術或魔法伎倆製造的效果。蛇首的數量代表了祭司的等級,同時也代表蛇鞭的威力,比如這高級祭司專用的六首蛇鞭,蛇牙上流淌著致命的毒液,如果這種毒液注入到你的皮膚下麵,那麽在你已經變得無比短暫的餘生中,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就隻剩下劇痛和對即將來臨的死亡的恐懼,就像剛才那個灰矮人一樣。

“。。。。。。。。。。。”

楊修一言不發,甚至沒有把身體轉向班瑞家的高級女祭司,因為他知道,那個發出強大的精神訊息的人並沒有走進玫瑰妖精,盡管眼前的女祭司毫無征兆地瞬移到了自己麵前,盡管她毫無聲息地就殺死了一個強壯的灰矮人,但是楊修知道,這不是那個強大的訊息發出者,那個家夥沒必要用這種豔俗的方式登場。

“男性,你不知不覺中就侮辱了一個高級女祭司的尊嚴,回答我的問題!”

高級女祭司顯得有些不耐煩,酒客們都遠遠地離開了楊修,包括佛雷迪在內,還沒見過哪個男人敢在一個卓爾女性麵前如此放肆,更不用說在第一家族高級女祭司麵前。

楊修仍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回答女祭司問題的欲望,隻是淡淡地對酒館大門說了一句:

“如果您不想親自進來,那就請讓這個叫什麽澤麗法的蠢貨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