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飯剩菜[ ]

《當年高考時》

隻有沙沙的聲音。

我已經開始後悔了,妹的,早知道昨天就不玩三國殺了!稍微複習一下,也不至於一個單詞都看不懂。[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我的同桌很鎮靜,她的英語異常的好。她扶著hello

kitty的眼鏡,在沙沙地寫著字——她的字一如既往的漂亮。

我默默地看著,隻顧著咬那支日本三菱的筆屁股了——雖然味道不怎麽樣,又黑又粗又大。

於是,我又一次地發現她很美。

以我的文學水平,我根本不能用語言描寫她的美麗,或者說說,什麽黑溜溜水靈靈的大眼睛,什麽高高的鼻子可愛的小虎牙瓜子臉又或者拿來和什麽人比較。

但是,拿任何人來和她相比,都是玷汙了她的美貌。

而我我常常說:長高點,才一米六幾呢。而來掩飾我對她的愛。

她就會嗚嗚叫著踢我的腳。

幸運的是,她力氣不大。

不幸的是,她隻穿釘鞋。

我正咬筆頭咬得正開心,“啪嗒”一聲,一個紙團掉在了我的腳邊。

紙團是粉紅色的,那種柔柔的粉紅色,那種很有意味的粉色。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同桌的地方,她突然笑了笑,臉上的笑容很美。

但是她沒有抬頭——我不由得有點失落。

繼而我又抬頭看看,老白正喝著高級的一塊錢自助雀巢,悠閑得很。

四下無人,同學們不是在咬筆頭就是在咬筆屁股。

原因很簡單,要麽昨天忘記削筆頭了,要麽是這支筆的味道還真的不錯——嗯,估計是怕今天會閑得無聊,泡了點藍山咖啡。

我裝作看其他地方,矮下身子,脊椎傳來了一聲啪啪響都在挑戰我那根脆弱的神經。現在的我,就像小時候玩猴子偷桃似的就把那個粉紅色的紙團當做別人的褲襠子給撈了起來。

輕手輕腳地將紙團打開,我們班的學習委員正在向我招手,她臉上有一絲得意,或者是高興。我點頭尷尬地挑挑嘴角,看上麵的字跡——

我又做賊心虛地抬頭四處看了一圈,雖然沒有人看著我,但是我依舊覺得有無數雙滴溜溜的,像是要說:sun

一樣的眼睛盯著我,然後無數根華麗麗的中指在我的眼前閃爍。

想到這裏我就全身汗毛倒豎了。

不過我是不會被這些凡人所幹擾的。

“哈哈——哈哈……哈哈……”

我仰頭的大笑,笑聲雖然也沒有特別大聲,但也吸引來了眾人的目光,嘴角像是吃了什麽麻辣一般抽搐了幾下,揮了揮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呼……”

我和學習委員同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同桌依舊沒有抬頭,認真地寫著她的英語作文。

同桌永遠寫印刷版,我問:你就不怕扣分?

她永遠回答:這字很可愛嘛~

然後在小本子上刻刻畫畫——什麽非軼不可,曾哥春哥都是我的哥……

我看著下文,好家夥,立刻讓我大腦一片令人可愛的小星號——

a?

哇塞,好經典的題目啊……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事後我才知道,是在七年級下冊裏看過,那是多麽遙遠的事情——就是想不起來了。

“啪嗒!”頭部受到重擊,腦細胞一時間癱瘓0578%,我又是一聲淒厲的叫聲,“哎呀!”

一時間,無數雙滴溜溜的,像是要說:sun

一樣的眼睛盯著我,然後無數根華麗麗的中指在我的眼前閃爍。

我揮了揮手,就像我是個受害者(本來就是!)似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老白依舊喝著他的烏龍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好像沒有眼白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就是沒有朝我這裏看。

我打開了紙團,一個聲音從我背後傳出,那個身影站了起來,把我的陽光全部遮擋住了,我的眼前好像被黑霧蒙住。

體育委員的聲音尖聲刺耳:“老師他作弊!”

這下,就算老白是有多麽的耳背,也不可能聽不見了。

老白看著我,還有手中的那團粉紅色的紙團,一下子就把那張滿是橫肉的臉給氣歪了:“你書怎麽讀的!考試還作弊?給我出去,0分!”

煙花有時候會突然爆開,那時候,會很刺眼,而不是美麗。

我站了起來,看著身後的體育委員。

他個子很高,一米九有餘,高了我半個頭。

體育委員一副高傲的樣子,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就那樣看著我。

我的眼睛已經全紅了,全身都在抽搐般的顫抖。

事情轉變得太快了。

同桌轉過頭來,她盯著我的手,中藥一樣苦澀的淚水在她的心窩打轉。

最後,我沒有打他。

後來,由於考試作弊,我和學習委員都被開除了。

後來我們倆找了另一個學校,一年後都考上了傳媒大學,而我後來就開始寫歌了。

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令我憤怒的體育委員,還有我的同桌。

直到我和學習委員交往之後,她才告訴我,當年體育委員暗戀她了三年。

後來我寫了一首歌。

再後來,我再一次見到了我的同桌和體育委員。

在基督教的大禮堂上。

那首歌叫《同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