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身體躺在黑灰色沙灘上一點點的淡了下去,慢慢的變得透明,最後終於消失了。
點了一下退出,我也摘掉了遊戲頭盔。
“哬~~”
說不上現在心裏什麽滋味,是對自己無能的自責?還是對沒有信守幽幽承諾的內疚?
都談不上,我已經進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沒什麽好自責的。那這種不快的感覺終究源於什麽?
不知道!
我現在隻想讓自己更強,比任何人都強大!靠著這種壓倒式的力量,保護我身邊每一個真愛的人。
接連做了幾次深呼吸,站起身去廚房開了一瓶劍南春,對著瓶悶了一口。
從紫姌和煎餅兩個房間接連傳來笑聲,他們那邊應該不錯吧。
“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格嘰~格嘰!”
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都十點多了,哪個小王八這麽晚還來電話?
看號碼不認識,直接按滅。
“格嘰,格嘰...”
鈴聲再次響了起來。我不耐煩的拿起電話,剛按通接聽鍵,卻聽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死鳥,是你麽?”
我愣了一下,聽筒那邊又傳出了悅耳的女聲:
“喂~死鳥。你在聽麽?”
很熟悉,這不就是幽幽平時語音的聲音。隻是這聲音,今天顯得有些疲乏無力。我連忙答道:
“是我啊,小烏龜你怎麽了?還不舒服麽,要不要去醫院?”
“沒事,我隻是有些累了,還有點冷。”
“死鳥,20分鍾內你能到黑大c區後門麽?”
“20分鍾?”
我說話有些猶豫,紫姌家的位置在會展附近。雖然現在已經過了十點,不會堵車,不過20分鍾內橫跨小半個市區的可能性實在是有點小。但幽幽並沒有給我考慮的時間:
“現在還有十九分四十五秒!”
“嘟----”
我來不及打招呼,順手扯過羽絨服直接開門飛奔下了樓。
出租車上:“師傅,快!20...不18分鍾內到黑大c區後門!”
司機師傅摸了摸花白的頭發:“小夥子,安全第一啊!”
沒說話,我直接甩出兩張大團結。
司機見了錢,隻說了一句:
“小夥子,你坐穩了!”
倒檔甩尾,絕塵而去!我差點貼在擋風玻璃上,趕忙記好安全帶,看著手中的表:
17分鍾黃河路
16分鍾東方家園
......
又是一次倒計時,命運總是驚人的巧合。
4分鍾和平路
3分鍾征儀路
2分30秒征儀路
2分鍾學府路
“小夥子前麵修地鐵攔上了,現在單...”
沒有等司機說完,見車速稍慢,我推開車門跳了出去,慣性的向前搶了幾步。
“滴,滴滴!”
側身閃過身後的超載大貨,扶住隔離帶翻了過去!已經能看到黑大校門了,我掃了一眼手表,還有1分20秒,還來的急!
校門前卻沒有見到幽幽的影子,抬頭看了一眼校門,罵了一句:
“媽的,B區!”
直接闖過校門,橫穿校園。這會時值年尾歲末,年關未過的一個寒夜,校園裏靜悄悄的,就連路燈也是隔著幾十米遠才亮著一盞。
無暇顧及腳下黑漆漆的路麵,遠遠的看到c區後門時,正看見一個女生穿著一件雪白的長款羽絨服站在路燈下。
我剛想開口,卻見她身前停著的奧迪a8打開了車門,從車裏下來一位40多歲的中年男子,男子一側頭發被寒風吹得飄搖不定,在路燈下露出了鋥亮的腦門!
他拉開車門,親熱的拽著幽幽的胳膊,硬生生的把幽幽拉上了車!
a8緩緩啟動......
難道又晚了麽?
這次我沒在猶豫,隔著校牆的圍欄追了上去。見前方一棵歪脖老樹斜伸出校園外,助跑幾步借著慣性蹬在樹上,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四步蹬空!
當年當兵時的拿手好戲,所幸還未落下。上騰4步翻身抓住橫杈將身子悠出了校園!
“呲!”
羽絨服被圍欄上端的尖刺刮開了一道大口子!無心顧及,直奔a8衝了過去!
a8見身後有人追趕,不停反而打舵加速!
“他奶奶的,還跟我耗上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四個橡膠軲轆跑的快,還是我兩條百米十秒三的肉腿來的猛!別讓我抓住你個老小子,否則...否則讓你知道知道葛優的腦袋是怎麽禿的!”自己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這樣了,在印象中似乎從我骨折專業之後,這股血氣就也隨之消失了。
打舵時車輪稍一打滑,臉直接撲在側身車窗上,腿蕩住了前擋風玻璃!
四目相對,車內男子一驚,急忙踩住刹車。
車門剛開,我一把揪住男子的胳膊,就要把他從車裏拉出來海扁一頓。
“死鳥,你要對我舅舅做什麽!”說著幽幽打開後車門,下了車。
“你個老...”
舅舅?
“...伯的車技還真好!”
男子哈哈大笑:“平時我和你嬸沒少勸欣然在大學裏找個男朋友,她怎麽一直不找呢。沒想到你們早就暗度陳倉了!嗬嗬,小夥子,不錯!有勇有謀,反應還快!欣然就交給你了,我放心!我說剛才欣然看見你,怎麽不讓我停車還加速呢,原來對你這麽放心啊!”說完他偷瞄了一眼幽幽。
幽幽臉一紅,隨即辯解道:“才不是呢,跟你想的不一樣,舅舅!他就我一遊戲裏的寵物,誰稀罕他呀!”
男子關上車門,車窗緩緩落下:“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懂!欣然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不耽誤你們了!”說完他啟動a8,緩緩駛去。
路上就剩下我和幽幽兩個人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幽幽本人,她比遊戲中更漂亮。不!漂亮用於形容她並不準確。她在遊戲中已然是傾國傾城,但平時見她時,多是囂張跋扈的傲采。
這會看到麵前這個幽幽,隻有兩個字形容-完美!
如果非要挑出一點缺陷的話,或許隻能說她現在臉上紅暈退去之後,臉色過於白皙了。甚至讓人感覺一絲蒼白!
四目相對,幽幽樂了:
“死鳥,你還真長出毛來了?還是你剛從雞窩裏跑出來啊?”
扭頭回身。可不是麽,羽絨服被欄杆刮開的口子當中正飛著鴨毛,來時的路上也有許多羽毛隨風飄舞。
“呼,呼~~”
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兩口粗氣,喘勻氣息才說:“你個小烏龜怎麽也不等等我啊!”
“切,你遲到了!”
“沒啊,我看我表還有15秒呢!”
“我的表,你就是遲到了!喏,你看!”
又忘記跟女人不能講理的這條禁忌。也不願再跟她計較,隻是對於她讓車子加速的事情有些介懷,這個丫頭心腸也太硬了吧!
“對了,讓車加速的事,可不是我啊!是我舅舅非說要考驗考驗你,我怎麽解釋他都不聽!”
她們家的人全都古靈精怪,也不知誰說的。弄不好兩個人都是這麽想的,也未嚐可知。
看幽幽被寒風吹得小臉煞白,我不忍的脫下外衣,披在了她的肩頭:
“小烏龜,大晚上的找我來做什麽啊?”
幽幽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禮節性的對我回以微笑:“死鳥,還以為你不懂得憐香惜玉呢,謝謝。咱們別在這說話了。我真的好冷!”她說話時還在不停的跺著腳。
“前麵有一家小酒吧”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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