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藥,傷口也不再流血了。不過也許是凍的太久,原本楊冰的身體拔涼拔涼的,現在反而微微熱了起來。張翼小心翼翼的替她包紮好,然後又將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上。兩人就這樣靠著草牆過了後半夜。

第二天,天空還灰蒙蒙的。張翼便扶著楊冰出了嶽麓書院,然後叫了輛的士。張翼怕有人跟蹤,讓司機多繞幾個圈。

那司機見張翼赤**上身,而楊冰麵無血色,褲子上隱隱還有些血漬,這一大清早的一對小男女肯定是昨晚偷情去了,怕被人撞著才這麽慌慌張張。所以倒也沒在意。

張翼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突然想起一件事,從楊冰身上的外套口袋裏拿出手機和一張紙片。

135.

“喂。找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尖細的男子聲音。

“你有神光重盔?”張翼開門見山。

“是。不過你開得起價不?”

“多少錢?”

“150萬。”

“RB?”

“是!”

“太黑了吧?”

“原本要160萬呢,現在都便宜10萬了。”

“100萬,賣不賣?不賣就拉倒!”

“100萬?這可是個好東西,很多人……”

“爽快點,賣還是不賣?”

“……賣了!”電話那頭遲疑了一陣,隨即很堅決的說了一句。

“怎麽交易?5173還是淘寶?”

“騙子賊多,我被騙了好幾個帳號了。還是現金交易吧。你在哪裏?”

“我現在……”張翼看看外麵的路牌,道:“在新民路。”

“那正好。你在新民路12號的那個電話亭裏等我。我5分鍾就下來。”

隨即,掛了電話。

張翼衝計程車司機道:“師傅。新民路12號。”

“好類!”司機爽快的應了一聲。

楊冰突然道:“你要買什麽東西?這麽貴?”

“遊戲裏的一個頭盔。”

“你剛說多少錢來著?100萬?”

“恩。”

“你有這麽多錢嗎?我記得你第一次來的時候,連車錢都付不起。”楊冰想起當初張翼拎著大包小包來工作室卻沒錢付車資時,就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張翼從牛仔褲口袋裏摸出一張髒兮兮的牡丹卡,道:“這裏麵有點錢吧。4年了,我從來沒從這裏取過一分錢。本來我還以為這輩子也不會用他們給的錢,但是既然要幫大姐對付周顏他們,不用不行了。”

“一個頭盔,要100萬?會不會貴的太離譜了?”

“反正錢是用來花的。”張翼晃了晃手中的卡,道:“而且我爹娘的錢都是些不義之財。”

“這張卡怎麽這麽髒?還能用嗎?”

“嗬嗬,我從一雙發臭的球鞋裏找到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哦,等下去銀行看看就知道了。不過聽說貴賓卡是不會刮磁的,那就應該能用吧。”

“這錢,是你父母給的?”

“恩。我父母給我的零花錢。大學4年,他們每個月都會往裏麵打錢。不過我從沒用過。我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自己賺的。”

“那當然。堂堂WINGING要賺點學費肯定不難的。不過為什麽你不用你父母的錢?”

“我不想說這個問題。”

倒不是因為父母的錢來的並不太正當。隻是每次一想到母親的絕情,父親的漠視,張翼每每就很不舒服。一個女人,可以拋下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跟情人跑了,這樣的人配做母親嗎?一個男人,妻子跟人跑了,不但不反省自己,不更加關心兒女,反而隻想著如何報複前妻和情敵,這樣的男人配做父親嗎?

“你還有兄弟姐妹嗎?”

“恩。還有個妹妹,在美國讀書。”

“那這個茵蘅又是誰?”

“恩?”張翼一驚。他沒想到楊冰會無緣無故的提起茵蘅。除了他的父母,茵蘅就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人。

“茵蘅啊。”

“你怎麽知道這個名字?”

楊冰搶過張翼的手機,打開信箱,道:“嘿嘿,她塞了這麽多肉麻的信息給你,是你女朋友啊?”

張翼差點忘記了,茵蘅塞了20級條短信給他呢,不過他都還沒來得及看。

楊冰見張翼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忙道:“對不起哦。我不是有意看的。是你……你替我上藥的時候給我你的手機看笑話,我無意中看到的。”

“沒事。反正,已經過去很久了。”

“可是你還想著她,對嗎?”楊冰心裏道:如果你不想著她,又怎麽會說看到我就好像看到茵蘅一樣呢?

張翼笑道:“難道分手就不能想念了嗎?沒聽過一句話嗎?再見亦是朋友!”

“我感覺你們之間一定有很難忘的一段故事。”

“每對戀人的故事都是難忘的。”

“那你們為什麽會分手?性格不和?還是你們誰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情?”

“她是個很恬靜的女孩,很懂得為人設想。可能是我配不上她吧。”

“不會啊。我覺得你這人挺不錯的。就是平時別老是沒個正經,嘻嘻哈哈的讓人誤解。”

“是麽?誤解什麽?”

“誤解你沒正經、吊兒郎當啊,大概這樣會讓女孩子覺得你沒上進心,為人不踏實。所以女孩子會覺得缺乏安全感。”

“你們是不是套過台詞?怎麽說的話都一樣?她就是這樣跟我說的。然後她說她要去尋找她所要的東西。大二那年,她就退學了。”

“你們一直保持聯係?”楊冰指了指張翼手裏的手機。

張翼搖搖頭,道:“也許她故意避開我吧。我找過她幾次,她都沒回應。既然她不再喜歡我,我也不想死纏爛打。”

“所以你一直都沒再找女朋友?”

張翼很驚訝的道:“你怎麽知道我沒找其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