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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麽下去，忍受不了了……
張翼自己都快忍受不了，可偏偏向月她們還沒衝進來阻止悲劇的發生。張翼甚至懷疑，她們是否真的買藥去了。
不過，明月現在看上去倒是很安靜……臉頰依然紅紅的，身子也很燙，不過似乎是聽故事的忘記了難受，神情比之前，倒是鎮定了許多。
……
看來，隻好將故事繼續下去了。
……
……
“小孩真的很懂事。用我朋友的話說，那是一隻天才牛犢。”
“為什麽說他是天才牛犢？”
“大概是因為他很聰明，而且很懂事很勤勞吧？”
“哦……”
“四歲的小孩，就已經知道怎麽淘米煮飯……我一直感到不可思議。四歲的孩子，連跑幾步路都有可能摔倒吧？但是我朋友說，小男孩真的就是這麽不可思議。”
“淘米煮飯？怎麽可能？”
“我也不……不是很相信。但是我朋友信誓旦旦的跟我說，絕無虛言。”
“哦。說不定是可能的，我７歲的時候也要煮飯了，那時候姐姐每天要上學，放學之後還要去撿破爛賣錢。我每天都得煮好飯等姐姐回來吃。”
“難怪你現在廚藝這麽棒。原來是這樣練出來的。照你這麽說，也許四歲的小男孩煮飯的事情，也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然後呢？”
“然後……我聽到這裏，也感覺到疑惑了。這樣一個聰明的孩子，該是很惹人憐愛的吧？他爸爸怎麽有理由不愛他？我曾經想，除非他妹妹比他更能惹人憐愛千萬倍？但是再怎麽樣，哪有父母如此漠視自己的親生骨肉？我迷茫了，我很難理解那是怎樣的一個父親。我不由得想到我的父親……”
“翼哥哥，你的父親也對你不好嗎？”
“哦。沒什麽……”
“那你繼續說吧。”
“據小孩的鄰居說，小孩真的很懂事。很小很小便做很多的家務，等到七八歲的時候，幾乎包攬了家裏所有的家務。包括煮飯、炒菜，洗碗，拖地，喂豬……甚至還要幫他媽媽下田地幹活。小孩自己曾說，在他８歲之前。他唯一等到的疼愛來自他的爺爺。小孩的爸爸有很多兄弟，所以小孩有很多堂兄弟姐妹。但是在所有的堂兄弟姐妹中，小孩長的最好，腦子最靈活的一個，而且，在爺爺看來，他是嫡長孫，是家族血脈的正統延續……”
“隻有爺爺，才真正寵愛著空上難過的孫兒。而爺爺的愛，是小孩童年時代唯一的溫暖來源……”
“爺爺喜歡酗酒，並且是個脾氣很不好的人。經常打老婆和兒子，但是卻從來沒有打過小孩。小時候，小孩犯了錯，被媽媽打。他便會哭著跑去找爺爺求救。沒人敢做逆鱗之舉，沒人敢違背爺爺的意思。有爺爺的庇佑，小孩在嚴重缺乏父愛和母愛的日子裏，爺爺是他唯一的精神慰藉。”
“隻可惜，在他８歲的時候。爺爺便過世了。從此，隻要媽媽打他，他便再也不跑，一動不動，站著任憑媽媽手中的竹條如雨點般落下，之後，小孩的全身便會有無數條血痕，經月不消……”
“沒有爺爺的庇佑，在媽媽的棒下，他已無處可逃！”
“８歲之後，鄰居眼裏的小孩變的有些呆了，甚至有些傻了。”
“因為他不怎麽說話，也不再有很幹淨純真的笑容，每天除了悶著頭上學之外，就是躲在被窩裏看小說。”
“隻有在小說裏，他才能找到那充滿愛的完美世界。隻有代入那些武俠小說的主角身上，他才能找到被人正視，被人在乎的感覺……”
“小學那幾年，小孩很自暴自棄，幾乎從來不做家庭作業，也不怎麽吃飯，也不去和別的小孩玩耍……但是他真的很聰明，成績一直很好。小學７年，他一直都是班長。升到高年級時，還兼任了學校學生部的大隊長和少先隊中隊長……”
“小孩的班主任很疼這個聰明的小孩，每當小孩受了委屈時，班主任叫是像媽媽一樣維護著他。他父母都不在意，但是每年，他的班主任都會送他很多禮物……”
“心細的小男孩愛上了這個比他媽媽更像媽媽的老師 ，老師 不是農村人，小孩便會經常帶各種新鮮的瓜果蔬菜給班主任，老師生病了，小孩會飛快的去給老師買藥……”
“老師 也許隻是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或者是一個比較優秀的學生，但是老師的這種關愛，填補了他內心深處缺乏母愛的那部分空白……那個老師，是小孩內心感激的第二個人。”
……
“小孩很傻！”
“他很渴望得到父母的關注，哪怕隻是一次目光的正視……”
“他知道，隻有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才能被父母疼愛。於是他很努力的做所有的家務……他很用心的讀書，他很賣力的參與學校的種類比賽而拿回一張又一張的獎狀和一堆堆的獎品。”
“在別人眼裏，他簡直、差點就是個無可挑剔的完美小孩了。”
“可是他的父母，依然對他冷漠如陌生人……”
“小孩傷心欲絕。”
“沒人會知道他內心的孤單和苦楚……”
“據我朋友說，小孩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寫過一首詩，詩的內容大意是描繪的一片雪景，而在冰冷的雪景中有一隻折翼的仙鶴……”
“小孩告訴我朋友，他自己也找不原詩句了。隻是當時他給一個老師看過，那個老師很認真的看完，然後表揚了他一句，並說他很有這方麵的潛質。”
“從那以後，小孩便對古體詩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
…………
“聽我朋友說到這裏，我當時都不禁有種想落淚的衝動，這是個多麽可愛的小孩，僅僅因為老師 一句肯定的話，便讓他付出了很多年的努力在詩詞的造詣之上，可見，他的內心多麽希望得到別人的尊重、理解和重視。”
“我想，如果他的父母能很好的關愛他，引導他。這個小男孩的前途絕對可限量……”
…………
…………
…………
“翼哥哥。”
“恩？”
“求求你別說了好麽？”
明月的話充滿了感傷，驀然間，眼角便濕潤了大片大片……
張翼看到明月被故事感染的如此感傷，笑道：“傻丫頭，隻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你怎麽都聽的哭啦？”
“可是真的很感人。故事裏的小男孩，真的好可憐。”
“其實是我瞎編的一個故事啦。嘿嘿，看來我有當編劇的天分哦。聽說最近好萊塢的編輯都在鬧罷工，我看我是不是應該趁這個機會找個影視製片公司去應聘當個編劇算了。”
“真的是假的？”明月瞪大眼睛，看著張翼。那神情，顯得有些詫異。
“當然是假的。說了是故事而已。”
“可是你開始的時候說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而且是你朋友告訴你的。”
“我……我這樣說了嗎？”
“你說了。”
“哦。瞎編當然也要編的理所當然一點，如果我不事先說是真實的故事，又怎麽能騙到你的眼淚呢？是不是？”
……
“怎麽不說話？看著我幹嘛？”
“翼哥哥，故事裏的小男孩就是你，對嗎？”
張翼輕蔑的笑道：“瞎說什麽呢？”
明月很認真的道：“雖然故事的某些背景在細節上，你很刻意的做了處理。但是你還是瞞不了我的，因為你在說這個故事的時候，那麽的投入那麽的傷感。分明是在說你自己的故事。”
張翼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我特意在細節方麵做了很多的小改動，沒想到你還是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麵對你的聰慧，我再多的掩飾也隻能是蒼白無力。”
“翼哥哥，能告訴我你後來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