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前,有個叫張嫻的女嬰出生了。
女嬰的父親是實業大亨,商場名將,母親算不上大家閨秀也是個小家碧玉,出生書香世家。可以說,
女嬰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女嬰母親的娘家有個遠方親戚,是個姓葛的老道士。
葛老道在女嬰滿月的那天不請自來,並且給女嬰批了“淒神徹骨幽滄絕世”的八字真言,女嬰生母也算是
書香子弟,卻絲毫不懂這八字真言的意思。
詢問老道士。
老道士隻是捋了捋幾撇山羊白須,然後說:“還是讓她隨我修道去吧。”
若是網文書謎,麵對這麽個有些猥瑣道骨的老道說出這樣的話,說不定也就真的讓女嬰隨他去了。說
不定若幹年後,修真界又出了某某某女仙人。
當然,女嬰的父母不是網文書迷,對鬼怪神仙禦劍飛行之流的傳說自然也不信的。天下哪有舍得將剛
出生的孩兒送給一個老道士的父母?
女嬰的父母不肯,老道士也沒多說什麽就走了。
後來也就漸漸的沒人記得這麽回事了。
知情的人,也就當這老道士是個瘋子或者神棍。
大約2年後,女嬰的妹妹,也就是張靜出生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葛老道又來了。
張家夫妻再添千金,原來頗為喜慶,當然很是氣惱這不知趣的老道士又跑來掃興。可是這次老道士什
麽都沒說,隻是看了看張妻懷中的張靜,然後再看看張夫手中的張嫻,淡淡說了句“保重”就走了。
道士走了以後,張妻心裏一直忐忑不安。
母親的直覺告訴她,她生的這兩個女兒,和別的嬰孩有些不一樣。可是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去
醫院檢查,兩個孩子都沒有任何的毛病或者與眾不同的地方。要說與眾不同,隻是這兩個女嬰從小都溫順
乘巧,比別的小孩都討人喜歡。
張妻實在放心不下,便瞞著丈夫托娘家的人去找那個老道士。
那個老道士什麽也沒說,隻是讓張妻的娘家人轉達一句話:“切莫讓兩個女嬰在30歲之前涉及男女之
事。”
道士說的男女之事,自然是指性事。
葛老道長相原本就有些猥瑣,又說出這麽些無厘頭的穢言亂語。張家夫妻此後便也沒將他的話放在心
上,隻當是胡說入道。
一晃眼,十幾年過去了。
張家的兩個女孩都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姐姐張嫻十九歲那年交了個男朋友,還訂了親,少年男女血氣方剛,禁不住誘惑在結婚之前偷嚐了禁
果。
怪事發生了。
張嫻突然一病不起,身體越來越虛弱。醫院卻檢查不出任何的毛病。張家夫妻越來越焦急,在得知女
兒是偷嚐禁果之後才得了這麽個怪病,張妻便想起葛老道的話,情急之下,她派了很多人去找葛老道。可
是哪裏還有那老道士的蹤影?
一個月後,張嫻死了。
張妻傷痛欲絕,卻又悔恨自己沒有聽從老道士的話,好好的規勸管教女兒。在絕望和自責中,張妻一
病不起,沒多久也隨大女兒去了。臨走之前,她把丈夫和小女兒叫到床邊,萬千叮囑,一定要聽老道士的
話。
這就是張靜姐姐的故事。
一個奇怪的故事,緣起一個古怪的道士。
一場奇怪的病奪走了一對母女的生命,破碎了一個甜美的家庭。
老道士的話,就像是一個詛咒。
這個詛咒並沒有隨著張妻和張嫻的離去而停止災難的蔓延。
當張靜和周顏確立了交往關係之後,張父雖然沒有反對,卻告誡女兒一定要過了三十歲才可以結婚。
並不是篤信老道士的詛咒。在張父看來這裏更多的是對亡妻的尊重。
乖巧懂事的張靜也知道這是母親的遺言,便和周顏商量先訂婚……婚期等她過了三十歲再說。
在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周顏雖然同情張靜的遭遇,但是要將原本已經穩定的關係再拖上十年再結婚
,不管對誰來說都有些難以接受。何況周顏心中另有思量。於是他提出先注冊登記結婚,在法律上確立了
兩人的夫妻關係。等張靜三十歲之後再舉辦隆重的婚禮,和考慮其他事情……
張父強烈反對!
事情就這樣一直拖著,過了兩年左右,周顏和張靜都畢業了。兩人一齊進了張家的公司接管家庭生意
。周顏外表斯文,嘴巴討巧,有種死皮賴臉的韌性,再加上。公司的事情他處理的妥妥貼貼。絲毫無虞。
張父對這個未來女婿越來越滿意,尤其是兩人很是恩愛,雖然沒有跨越男女間的界限,但是兩年來兩
人幾乎從來沒吵一次架。為了讓女婿更加名正言順的接手家族生意,張父終於讓步了。
於是張靜和周顏的婚期便定了下來。
一切原本很是美好。可是在婚前,周顏卻利用自己在公司的權力,偽造了一起空殼貿易合約,詐騙了
公司兩千多萬現金。
張父一氣之下病倒了。負債累累的公司因為沒有得到妥善的經營,很快便倒閉了。
“這個混蛋,趁火打劫,真是個壞蛋!”
聽完張靜慢慢的述說,明月緊咬牙關狠狠的說。
可愛的小丫頭,連罵人的時候都在哮道一張小嘴,臉漲的紅彤彤的。即使她說了粗話,也不會有人覺
得她過分。反而會想,究竟是個什麽人的畜生竟然讓這樣可愛純真的小姑娘也如此動氣呢?
楊冰道:“大姐,沒想到你還有這樣一段傷心往事。”
向月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就沒一個好人!全部都是混蛋,騙子!大姐,幸虧你沒嫁給他!”
張翼苦笑了笑,道:“不用把所有男人都罵的狗血淋頭吧?”
向月白了他一眼,道:“為了大姐。委屈下你也不過分吧?”
張翼道:“其實真正委屈的是大姐。大姐,謝謝你,我知道你肯說出來,一定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氣去麵
對以前的傷痛。你說出來,我就不用再受周顏那個混蛋的威脅。為了幫我,讓你受委屈了。大姐,你真是
全世界最最溫柔最善解人意的女孩。”
張靜臉色泛白,淡淡一笑,“也許我以前真的瞎了眼,但是這一次我肯定我沒有看錯人。張翼,我們認
識的日子不長,但是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都看在心裏,你為我們付出這麽多,我做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
張翼道:“大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張靜見張翼一臉嚴肅的樣子,便知道他要問的肯定和自己剛說的往事有關,所以他才會先試探的詢問
一下,這個男孩,還挺細心。張靜的心裏浮上一絲溫暖的感動,道:“你問吧。”
張翼猶豫了下,道:“這個故事聽起來實在是很荒誕,不管任何人聽到,就不會相信,我的意思是,那
個老道士說的話,三十歲之前不能結婚的那些話,完全沒有原由和根據,你的父母怎麽會相信呢?”
明月點頭道:“對。對。我也覺得奇怪,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詛咒呢?我隻聽說過,那些武俠小說裏有
些奇特詭異的門派會禁止女弟子和男子交往,但是那些往往是因為門派的掌門有過被男人欺騙的往事才立
下這麽……這麽不近人情的門規。但是從來也沒聽說過……聽說過……”
明月吞吞吐吐……
張翼微笑道:“小丫頭,臉這麽紅?”
明月摸摸自己的臉頰,道“哪有?”
張翼知道這丫頭臉皮子薄,說到男女的那種事,臉紅害羞是正常的,也就不再取笑她,道:“大姐。莫
非其中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隱情?我也不知道。”
“真的沒有嗎?”
“應該沒……”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或者那個老道士還說過什麽奇怪的話?”
“老道士就說過那樣的一句話而已。倒是我媽在病中說過些奇怪的話,好像……其實我也不太肯定。姐
姐剛走的那些日子,我老聽我媽嘴裏念叨些奇怪有話,當然我媽病的很重,所以我們都沒在意她說的胡話
。”
“哦?是什麽胡話?”
“恩……好像是說些“罪孽”“老天爺”“孩子”“血”“怪物”……之類的。具體是什麽,誰都聽不明白,當時我很
傷心,姐姐走了,媽媽又病重的說胡話。我便一直陪在她的病床前,所以她說的話我差不多都聽到了。大
概就是這些話,來來去去就是這些,不過沒一句是完整的。跟普通的胡話沒什麽區別。所以也沒人留意。”
張翼沉思道:“一個剛失去女兒的母親病中說這些胡話,似乎合情合理,不過……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