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靈魂奴仆
在神話時代到如今的古老城傳說中，凡是背著自己丈夫與其他男人有私情的女人，都會承受一隻古老的詛咒，被兩個男人抬到野外之後，會被野豬咬斷脖頸。
這是普朗西給出的解釋，讓林宇天一陣鬱悶，這算不算無辜躺槍。看著那道可怖的疤痕，林宇天心中不由歎息，麵前這女孩想必也遭受了許多命運的戲弄，原本清麗的麵容被一道疤痕所毀，看那疤痕暗紅，想來不知道存在了多久。
林宇天如此想著，卻也少了幾分殺意。
“我感受到了你心裏的糾結，”普朗西的怒意一收，在林宇天心底嗬嗬一笑。對於林宇天的這種糾結，他顯然給予了讚賞，“說明你還沒有鐵石心腸，這點很不錯，雖然我不知道是你體內的獸性在試圖控製你還是你刻意去保持，總要記得不能在殺戮中迷失自我和本性。”
“知道了。”林宇天不由默然，老頭剛才還不是一臉氣憤地要清理門戶，這時候竟然有心情教育起自己。他還沒怎麽說話，觸靈掌心的老人突然化作了一團黑光，光芒一閃直直沒入了那疤臉女孩的眉心，觸靈一直抬著的手臂終於能休息一下，落了下來。
野豬心中一凜，老人似乎有著隨意入侵人腦域的本領。女孩雙眼漸漸木然，突然張嘴說著：“你是誰？”
話音一落，她那蒼白的小嘴中傳來了同樣的嗓音但不同的語調，“我就是偉大的聖普朗西·靈風·死亡終結者！亡靈魔法的創始人。你可知道，你學習的魔法是邪惡而不堪的靈魂之術！說，這本魔法書你是從哪裏來的！”
林宇天的野豬梯子下意識抬了起來想抵在額頭加深內心深處的深沉，卻發現這種努力隻是徒勞。
“你是誰？”女孩眼中的淚水很快浸滿了衣領，在那裏哭著：“不要殺我，這是我從母親房間翻出來的東西，她被斯裏蘭卡的主教大人害死了，隻有亡靈魔法能讓我報仇。不要殺我，求求你……我還不能死。”
話一說完，女孩滿臉淚流的表情立刻變成了漠然而冷峻，顯然是老人家要開口說話了。“這不是亡靈魔法。”
“不要殺我……”
林宇天默然無語，低頭看著那本掉在一旁的魔法書，放開對女孩的壓製，低頭走過去隨意地用野豬蹄子翻了幾頁。
密密麻麻的字符和簡筆畫讓林宇天看的一陣頭大，很多字符他都無從辨認，這本紙張蘊含著些許黑氣的書籍，顯然有著悠長的曆史——因為那畫裏的人的衣著打扮都是簡單古樸，並沒有太多雕飾和精美的工藝。
老人沉默良久，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很快，女孩口中傳出了老人的決定：“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必須成為我的奴仆，既然讓你發現了我的存在，這是唯一不殺你的辦法。”
女孩臉上一陣茫然，但很快，她費力地點了點頭，隨後就是目光空洞，一陣木然。
老人悠然從女孩眉心飛了出來，落到了觸靈抬起手上，著急地喊著：“快！用我上次教你的那短魔法咒語，把觸靈收起來！”
林宇天立刻收起了觸靈，而心中默念著老人上次傳授的咒語。女孩目光中的空洞隻持續了幾秒，但林宇天的無聲吟唱才到一半，就有些驚恐地看著野豬的尊容。不知是老人之前做的手腳，還是因為這段咒語的緣故，女孩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絕望。
那股絕望隨著林宇天的吟唱而變成了掙紮、痛苦，但隨著林宇天最後一個字符在心中落下，女孩渾身抽搐了幾下之後一動不動地躺在了那裏。
成了？
林宇天正有些疑惑，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陷入了一股徹骨的冰冷。
冷漠、死寂，像是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林宇天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汗毛直立、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和心念。這是一股冰冷的意誌，他有些熟悉，因為在闖過新手村的地圖分界線的時候曾經體會過兩次。
係統？還是那冥冥中的死神意誌？
林宇天吞咽著口水，這純屬生理現象，這隻野豬就在那裏愣愣地站著。或者是一秒，有可能是幾十分鍾，林宇天已經無暇顧忌時間，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被這股意誌直接壓垮。
叮！
係統提示：成功馴服魔法學徒、初級亡靈魔法師艾娜·威廉普爾，獲得艾娜的靈魂和忠心。
“主人，奴仆艾娜挺候您的吩咐。”
低沉而顫抖的嗓音讓林宇天從那股意誌中回轉了過來，而那股冰冷意誌也隨之消失不見。
野豬呼哧呼哧地穿著粗氣，墓園中的微風吹過，不由哆嗦了幾下。心中驚悸未散，但突然感覺身旁傳來了一股溫暖溫柔的意念，仔細感應，卻是來自眼前的這名麵容恐怖的女孩。
“能不能聽見我說話？”
艾娜擦幹了臉上的眼淚，努力做出了笑容，對著野豬緩緩地跪了下去。“主人，艾娜能感受您所有的意念，並對您的命令無條件執行。”
林宇天緩緩舒了口氣，那種生死被人捏在手心的感覺讓他很是難受。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一股無力的頹然襲遍了全身。
“幫我在這裏尋找亡者之花。”
林宇天說完，扭頭走向了一旁的叢林，找了個地方慢慢趴了下來，讓緊張的情緒漸漸緩解。
剛才那股意誌，究竟是什麽？
很快，林宇天就在對這股意誌的心悸中入睡，那朦朧的夢境再次出現，隻是這次更加清晰了些。隔著那紅色的屏障和不知多遠的距離，林宇天恍然看到了被四根鐵鏈鎖在黑暗空間的女人麵孔。很美，又似乎普普通通，但給林宇天一股無比的熟悉。
“救我……”
“主人，我找到了。”
清脆的話語聲在一旁傳來，帶著些邀功的欣喜和歡樂。林宇天抬頭看去，卻見月光下站著的苗條身影，纖細的小手捧著兩棵即將枯萎的白色小花。細長的脖頸白皙迷人、單薄的衣領下性感的鎖骨恍然可見，隻是再往上看，這些美麗的肢體再無美感。
女孩臉上的疤痕，就是命運的寫照。
“你的臉怎麽回事？”林宇天低聲問著。
女孩麵色一黯，但也要強打著笑容，對林宇天的命令沒有任何的違抗。“是教廷的一名獅鷲騎士，在抓走母親的時候，毀了我的一生。那年艾娜隻有六歲，那些魔鬼。”
這番話說得笑中帶淚，林宇天卻捕捉到了一個詞匯——獅鷲騎士，這個在遊戲後期無比強力的空中兵種，如果此時出現對自己來說肯定是一種莫大的危難。看來，今後對教廷還是要敬而遠之。“有沒有辦法治好？”
“主教或者大主祭的神聖賜福，”女孩臉上劃過一絲憤恨和絕望，“我不會接受教廷的任何所謂的恩賜，這些披著光明的教衣卻無比肮髒的人，我一定能給他們死亡的製裁！”
“所以你想學亡靈魔法？”林宇天看著女孩夾在肋下的書籍，突然發現她的身材倒也不算差，若是讓她的麵容恢複，估計也是禍國殃民的品級。“這樣也好，反倒更安全。跟我來，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排你，在普朗西再出來之前，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艾娜永恒守護著主人。”
“你不是騎士，做好自己就行。”林宇天轉身走向了叢林，不知有意無意，它留下的足跡被女孩的腳印所遮掩。
說起騎士，林宇天突然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如果把那個名為諾炎的騎士用靈魂契約馴服，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