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叫,盡管去叫。”

王啟淡淡說道,同時一股氣機將所有人拘押住,隻留下一個修為最低的家夥去叫人。

靈寂修士心中叫苦不迭,他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一個三品武夫在這,而且自家主子還好死不死的,招惹到了對方。

王啟找鈴姑娘又要一糖瓜,放在嘴裏慢慢地咀嚼著。

鈴姑娘猶豫地詢問道:“宋公子,真的沒事嗎?”

張家,在雲城可以說是體量極大,甚至是大奇官場,也不舍得一艘渡船離開雲城。

“放心好了,真來了我打不過的人,我就會叫人。”王啟輕笑一聲安慰道。

要論比背景,王啟覺得,除了大秦,天底下,還真沒有幾個好怕的。

區區一個渡船管事,那算個屁。

而且,就算是當今天下第一王朝的大秦,他王啟,日後也是一定會前往定京,劍指大秦皇帝的。

見王啟這般信誓旦旦,鈴姑娘也隻好安靜等待,不過她留了一個心眼,那就是事情不對,她會叫夫人過來。

“何人敢傷吾兒!”

不知等了多久,一聲中氣十足,蘊含怒氣的喝聲傳來。

王啟抬眸看去,隻見一個中年男子飛掠而來,身後還跟著好幾道身影。

“三個元嬰,一個分神。”王啟眯著眼睛。

被王啟踩在腳下的張麻子見狀,急忙開口:“爹!爹!”

為首的中年男子眼中閃過怒火,自己的寶貝兒子居然被人踩在腳下!

這踩得哪裏是張麻子,分明是他的臉!

“小子,你好膽,把我兒子放了,再把自己狗腿打斷,隨後我們慢慢算賬!”中年男子怒聲說道。

王啟輕笑了一聲,伸腳將張麻子踢暈,隨後再將張麻子給踢到那中年男子身邊。

中年男子眼中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他將自己兒子扶起,檢查一下並無大礙後,交給一邊的手下,隨後看著王啟,眼中似乎能夠噴出火焰來。

“你找死。”中年男子冷冷說道。

“三個元嬰,一個分神,好大的陣仗啊。”王啟輕笑道。

“一個三品武夫,也敢這麽說話?”中年男子沉聲喝道。

四人朝著王啟靠攏,輕而易舉就將王啟先前布下限製眾人行動的氣機給撕碎。

王啟伸出手,將鈴姑娘手上的卻夜劍給拿在手裏,隨後迎麵走了上去。

“你教不好兒子,我替你教,有問題?還有就是,要不要我替你爹教訓一下他的兒子?”王啟挑釁道。

“好膽!”中年男子伸出手,打出一道強橫的靈力朝著王啟轟擊過去。

王啟剛想拔劍,就聽見一聲刀鳴聲響起,一線刀光自身後湧出,將那靈力給撕碎。

“好大的威風,三個元嬰,一個分神,嘖嘖嘖。”

李安拎著出鞘的長刀緩緩走來。

“你怎麽來了?”王啟微微皺眉。

“好歹也是我拉你去的百芳樓,這裏麵有我的份,我自然得來幫忙了。”李安一臉毫不在意的說道。

王啟笑了笑,沒有說話,承下了李安的好意。

見二人將自己視為無物,自顧自的聊天,那中年男子麵色陰沉的可怕。

四人對視一眼,隨後齊齊出手,朝著王啟和李安攻殺而去。

“轟!”

靈力不斷的流轉著,六人戰鬥的氣機將周圍的一切給撕裂。

其中一塊石頭朝著鈴姑娘兜頭打去。

幸虧鈴姑娘自己也是一名練氣士,這才有驚無險的逃過一劫。

那中年男子對王啟和李安的實力感到震驚,一個三品劍修,和一個元嬰刀修,居然能夠擋住他們三元嬰一分神的聯手!

王啟見鈴姑娘無事,心中也是安定下來,他鬆了一口氣。

這一幕,被中年男子看在眼裏。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愣著幹什麽,把那個女人給我抓住!”

王啟一驚,隨後想要撤出戰場。

鈴姑娘隻是一個結丹修士,可是中年男子的手下,最低都是結丹,甚至還有一個靈寂修士,如何會是他們的對手?

“想去救那個女人?”中年男子冷笑一聲,出手攔截王啟。

王啟大怒,他手中長劍揮舞,一道強橫的劍氣將中年男子逼退,隨後朝著鈴姑娘掠去。

但還是慢了一步,那個靈寂修士將一柄短刀抵在鈴姑娘的喉間:“別過來!”

王啟頓住腳,緊緊咬住牙。

中年男子冷冷說道:“還不收手?想她死?”

李安看了一眼王啟後,輕歎一口氣,隨後掠到王啟身邊。

“想不到,你小子還挺重情重義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

王啟冷冷說道:“放了她。”

“放了她?可以啊,你們兩個自斷雙臂,我就不對她動手。”中年男子嘲弄說道。

隨後,中年男子發出一道靈力打向王啟。

王啟剛想出手,就聽見中年男子悠悠說道:“你動一下試試。”

王啟一愣,隨後硬生生承下著一擊。

“你想要做什麽?”李安見勢不妙,急忙開口。

“不是說了嗎?”中年男子冷冷說道。

“你在找死。”王啟聲音冰寒的說道。

中年男子微微挑眉,一道靈力湧出,將鈴姑娘包裹:“你說什麽?誰找死。”

王啟抿嘴。

中年男子吃準了王啟投鼠忌器,此刻無比暢快:“誰給你的膽子,敢在這雲城給我找不痛快?”

王啟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麽,就被李安搶先一步。

“家師秦言。”李安沉聲開口。

“秦言?”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隨後臉上閃過驚奇,“你是那位大奇斬刀秦言的弟子?”

“不錯。”李安見對方聽過自己師父的名號,心中稍微安定。

“那又怎麽樣?”中年男子話鋒一轉,臉上閃過一抹譏笑,“我又沒對你動手,那秦言再怎麽樣,會來找我晦氣?再說了,你主動插手此事,按照那斬刀的秉性,你死在這裏,他也隻當沒你這個弟子,不是嗎?”

大奇斬刀秦言,是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刀修。

據說他的成名,是孤身一人獨闖妖巢,以煉神返虛修為進入妖巢,妖巢內,不乏聚虛合道的大妖,但是被他一一斬殺,走出妖巢的秦言,成為了聚虛合道修士,也被大奇之人稱呼為斬刀。

不過近些年,這位斬刀很少在外界走動了,傳言是因為他準備閉關突破至仙人了。

按照他的秉性,自己弟子在外惹到仇家,被人殺了那就是學藝不精,而且是自找的,弟子死了就死了,他隻當沒有這個弟子。

李安不是斬刀的第一個弟子,在他之前,有好幾個師兄死在了外麵,斬刀都沒有進行尋仇報複。

當然了,也有例外。

李安的上一個師兄,是被妖族擊殺,那次斬刀就出現過,血洗那妖族的血脈,連根都沒有留下。

人殺可以,妖殺不行。

李安麵色有些陰沉,他緊了緊拳頭:“就當是給我這個麵子,如何?”

“給你麵子,你配嗎?再不滾,我一並將你打殺了。”中年男子冷冷說道。

李安握住刀,眼底閃過寒光。

同為元嬰,放言要殺他?

若不是因為王啟投鼠忌器,他此刻絕對拔刀上前,要把刀架在那中年男子的脖子,好好問問怎麽個打殺法。

王啟眯著眼睛,淡淡問道:“你不放她,確定了?”

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隻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王啟。

“那這樣吧,一人換一人,你放了她,我放了你兒子。”

王啟淡淡說道。

中年男子心中閃過不妙,扭頭看去,張麻子還安穩的昏迷著。

“你蒙我?”中年男子冷冷說道。

“蒙你?”王啟嘴角勾起冷笑。

下一刻,張麻子哀嚎著從昏迷中醒來,他如同瘋魔一般,不斷地用拳頭砸著地麵,似乎是在壓抑著體內的痛苦,不多時,他的雙拳就血肉模糊。

中年男子麵色一變,急忙上前查看,隻見不知何時,張麻子的腳邊,躺著一長條狀用黑布包裹的東西。

王啟手指點了點,那黑布炸開,露出裏麵的歸鴻劍。

歸鴻劍,之前一直被鈴姑娘捧著,在靈寂修士對她動手的時候,摔落在那邊。

歸鴻劍浮起,懸在張麻子頭頂上,寒光凜冽。

“你敢!”中年男子怒喝一聲。

“你猜猜,我的劍有多快?”王啟麵色淡然的說道。

中年男子壓住自己想要出手打飛歸鴻劍的衝動,麵色陰沉如水:“失算了,你竟是武道與練氣士同修。”

王啟笑了笑:“過獎了。”

“好,我答應你,一命換一命。”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極為不甘的說道。

王啟伸出手:“你先放人。”

“我如何信你?”中年男子冷冷說道。

“你沒得選。”王啟冷冷說道。

中年男子一愣,隨後看向鈴姑娘。

王啟聳聳肩。

李安哈哈一笑:“忘了告訴你,這姑娘,是從青樓裏麵帶出來的。”

看著滿臉戲謔的李安,中年男子皺起眉頭:“我不信,若真是這樣,那你之前又何必一副投鼠忌器的樣子?”

王啟笑了笑:“你可以試試看,就是不知道,你一個做父親的,舍不舍得自己兒子的命了。”

中年男子麵容僵住,隨後他咬牙:“放人。”

鈴姑娘被鬆開,她回到了王啟身邊。

王啟招手,將歸鴻劍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