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我今為仙 眾生芻狗
“我們找個人問問。”
長霄和萇依繼續向前走去，準備詢問一下這裏的情況。
“老伯，這裏是什麽地方啊？”
沒走幾步，萇依就是抓到了一個白發白須，皮膚黝黑，兩者形成鮮明對於的老頭子。
“這裏，這裏自然是九霄天都了。”
老頭子神色疲憊的回答道。
“九霄天都？那是什麽地方，又在哪裏？”
萇依偏著頭，對於老頭子說出的地名很是難以理解。
“九霄天都就是九霄天都了。至於在哪裏，自然是在九霄之上，碧落之巔了。”
“九霄之上，碧落之巔？你說這裏是九霄之上，天外之天？”
長霄二人聞言，頓時驚呼出聲。
雖然二人沒有來過這裏，但聽NPC說的多了，還是知道什麽九霄，什麽碧落，什麽天外之天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
“什麽九霄之上，天外之天？我不知道。”
老頭子搖了搖頭，又是忽然一怔，仔細的打量了二人一眼，變得緊張起來，一臉神經兮兮的問道：
“你們是從外麵新來的？”
“對啊，怎麽了？”
老頭子聞言頓時大驚，一臉驚恐神色的說道：
“你們還是快走吧，不要留在這裏了。若是被仙主的門人看到，你們兩個就走不了了。被活吃了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什麽仙主，什麽活吃？”
二人還要詢問，那老頭子卻是發揮出了與他身體和年齡都不符的超級速度，轉身跑開，閃了幾閃就消失在了街道轉彎處。
“什麽東西？”
望著逃跑一般跑開的老頭子，二人都是一腦門子問號。
“管他呢，沒準這老頭子是一個係統故障人物，我們不用理會他，在找別人問問，順便遊覽一翻，看看這什麽九霄天都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二人說完繼續向城內走去。
“這城市很熱鬧嘛，哪有那些人說的那樣恐怖？”
二人在此詢問了好幾個人，得到的答複和那個老頭子如出一轍，在知道二人是新來的以後，也是勸二人趕緊離開，更有甚者竟然推著二人往城外趕。
“誰說不是嗎，哪裏有什麽恐怖的地方？還仙主，我看這一城的人都是神經病。”
二人一番遊覽下來，發現這座城市的設施很全，該有的全都有，不該有的也有很多。街上叫賣的，攬活的，等等職業，也是絲毫不缺，根本沒有一點和仙光裏麵其它城市不同的地方。
就在二人一臉疑惑，對於當前情況很是迷茫的時候，城內忽然響起了一種類似樂器的聲響，但這種聲響又顯得壓抑了一些，沒有樂器的那種善心悅目。但這種聲音卻是極為響亮，雖然聲源在城市最中心處，離二人所在很遠很遠，但二人還是很清晰的聽到了這個聲音。
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城內的人都是神情一變，紛紛放下手頭的事情，一臉誠惶誠恐，著急無比的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就算有某個人正好談妥了一筆大生意，對方就要給錢的時候，也是立即終止，雙方都是轉身朝那個方向急忙忙的跑去，竟是連錢都不要了。
“他們這是幹什麽？”
萇依一臉迷惑。
“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長霄說完，二人就是跟在那些人後麵向前跑去。
二人跟在這些人後麵一路狂奔，就是來到了一個巨型的廣場之前。而這些人在來到廣場以後就是排起了隊，並朝著中心的一座高台走去。
當然，廣場上除了這些排隊的人以外，還有一些在旁邊站立看熱鬧的。不過看那些人的神態可以知道，他們不是沒有排隊，而是已經排完隊了，完成了那件需要排隊的事情。
二人正在望著那些排隊的人不解，遠處廣場的正中心忽然響起了一個憤怒的聲音。
“仙主交代的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你這老匹夫竟然還沒有把需要的材料找來，真是不想活了。算上這次，你已經連續拖欠六次沒有上繳仙主需要的材料了，已經是觸犯了仙主定下的規矩，你這是在試探仙主的忍耐性嗎？還是你要違抗仙主？”
“仙官容稟，仙官容稟。小老兒我實在是力有不及，加之身患重病，無法出城去尋找仙主需要的材料啊。再說，我出去以後也是爬不得山，又要到哪裏去找材料？還望仙官再給一些寬限，我一定將材料找回來，並將以前欠下的都補上。”
“再給一些寬限？哼哼……”
那仙官聞言不由冷冷一笑，道：
“若是人人都向你一樣不完成仙主的任務，而且還是連續多次。在觸犯仙主的規定以後還要寬限，那我們九霄天都還不亂了套？仙主又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麽用？向你這等不識好歹的老東西就該死。”
仙官說完就是抬起手中大刀朝麵前老人的腹部插去。
“老家夥，你給我去死吧。”
“仙官饒命啊！”
老人見狀頓時麵現恐懼神色，但卻是根本不敢躲避，任由那仙官將大刀插入了他的腹部，在一串血花當中帶出了一些長長的內髒。
“啊，仙主饒命啊。”
老人見求麵前的仙官無用，就是向廣場深處那座高高在上，俯視著全城的閣樓跪求道。
在老人的跪拜之下，那樓閣之中確實響起了一個威嚴無比，又顯得虛無縹緲的聲音。
“天道立世以萬物為芻狗，我既成仙以眾生為芻狗。爾等眾生，當是我之芻狗，你既無用，要你作何？”
隨著這個威嚴聲音的落下，那閣樓之中頓時射出了一道白色光華，落在了那還在向閣樓所在不住跪拜的老人身上。
被這白光射中，那老人頓時被炸成了灰灰，一絲一毫的痕跡也沒有剩下。就連魂魄都是直接灰灰，連轉生的餘地都沒有了。
“爺爺！”
隨著老人的身死，人群之中頓時響起了一個嬰兒的啼哭。
“爺爺，你還我爺爺。”
隨著啼哭聲的出現，就有一個年齡四五歲的孩童奔出人群，衝上廣場中心，抓住那仙官的袍擺不住晃動。張口閉口的要爺爺。
“誰家的野雜種這麽沒教養？竟敢髒了我的衣服，真是作死。”
那仙官對於麵前孩童的啼哭非但不顯愧疚，反倒因此勃然大怒，說完就是抬掌打向了孩童的腦門。
不說那仙官本就是個少當力壯的年輕人，這一掌下去，那孩童就算不死也是差不多了。更何況那仙官的手掌上麵光華閃爍，一看就是動用了仙家真氣，若是被這一掌打中，那孩童立即就得步他爺爺的後塵，變成灰灰。
“好沒人性。”
萇依見了眼前即將上演的悲劇黛眉頓時皺起，心中憤慨之下，立即準備出手救援。
天道立世以萬物為芻狗，我既成仙以眾生為芻狗。你當你是什麽，你就算成仙不也還是人生人養，竟然這樣忘本，視自己的同類眾生為芻狗，真是罪該萬死。
不過就在萇依抬起右臂，準備招出飛劍的時候，她身後忽然探過來一隻手臂，將她的玉臂抓住，並有一個女子聲音在後麵響起。
“姑娘不要衝動，你現在若是出手，我們在場這些人大半都活不成了。”
經這手臂一攔，萇依的飛劍沒能招出，那仙官的手掌也是打在了孩童的腦門之上，將孩童打成了一團血霧飄散。
“哈哈哈，太漂亮了，我就喜歡看人類被打爆的場麵。”
那仙官親手將一個幼小的孩童殺死，非但不顯的罪過，反倒哈哈大笑，顯得很是愜意暢快。
“你攔我幹什麽，莫非你和那仙官是一夥的？”
萇依見本來能夠被自己救下的孩童卻是因為那手臂的一攔而沒能救下，頓時大怒在胸，轉首望向了後麵攔她的人。
萇依想好了，若是後麵攔她這人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第一個就先將這家夥秒了再說。
萇依轉首望去，就是看到了攔她那隻手臂的主人，一個容貌十分普通的女子。
“姑娘誤會了，我隻是不想讓你在這裏白白喪命，還連累在場這麽多的老老少少陪你送死，所以才阻攔你的。”
萇依聞言就是怒喝道：
“你說的到好聽，是為了在場這些人著想。那你這麽一攔，那個被殺死的孩童就應該死了嗎？”
那女子聞言就是傷感淒然道：
“那個孩童確實不該死，就連那個老人都是不應該死。但這樣無辜身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們若是衝動的話，非但不能救了他們，反倒還會連累在場這些老老少少一起送死。你覺得這樣合適嗎？應該嗎？”
萇依擺手不屑道：
“你少要在這裏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看你就是自己怕死，所以不敢出手。又或是你就是那仙官和仙主的走狗，根本就是蛇鼠一窩。”
萇依說完就是準備先動手將麵前的這個女子秒了再說。
“姑娘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
女子見萇依再次抬手，準備招出飛劍來，頓時大驚失色，就是再次抬手攔向了萇依。但萇依剛才被攔是因為沒有防備人群中會有人出手，此時女子就在萇依麵前，怎麽可能再被她抓住手臂。
“姑娘萬萬不可衝動啊，你若動手我們在場的人真的多半都會死？就算你不在乎我們這些人的性命，你總該想想你身邊同伴吧？”
“少要花言巧語。”
萇依根本不聽女子的話，依舊是繼續招飛劍。
“萇依冷靜。”
就在萇依身上已經閃起光華，飛劍眼看就要被招出的時候，長霄探手抓住萇依的手臂，將萇依攔了下來。
“怎麽你也攔我？”
萇依再次被攔，立即轉首怒瞪長霄。
“你先消消氣，聽我慢慢說。‘
長霄被瞪卻是毫不在意，而是拉著萇依的手轉過了頭，小聲對著萇依耳語道：
“自從進了這座城市以後，我就覺得處處不對勁，總感覺有什麽問題。現在你也不用和她急，還是先聽聽她要說些什麽，然後在決定怎麽辦也不遲。畢竟我們兩個是玩家，大不了就是一死。也不用怕這怕那。”
“你說的也對。那我們就先聽聽他要說些什麽，若是她說不清楚，我第一個就將她秒掉。”
萇依受長霄安撫，也是消了一點火。在一回想進入城市以後的情況，覺得還真是如長霄說的那樣，這城裏處處透著詭異。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就趕緊快點說吧。”
萇依轉過頭，一臉逼視的望向了對麵女子，似乎隻要對麵女子有一句話說得不對，她就會立即出手將對方秒殺。
女子見萇依肯聽她說話，也是略微鬆了口氣，看了看周圍，又是輕聲說道：
“這裏不適合說話，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詳談吧。”
女子說完，一臉期盼的望向了對麵女子。
“我還怕你不成？”
萇依冷冷一笑，伸手做了個帶路的表示。
“這邊走。”
女子對於萇依的態度根本不在意，轉過身向廣場外走去。
萇依見了又是冷冷一笑，和身旁的長霄對視一眼，跟在女子身後向廣場外麵走去。
跟在女子後麵一路前行，就是來到了一個隱僻的院子當中。而且，在這院子裏麵不止有帶二人來的女子一個人，還有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反正萇依沒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但匆匆一查，最少也有四五百人之多。
“謔謔，人這麽多，不會是要搶劫咱們吧。”
萇依見了院子中如此多的人，就是向身上的長霄低聲耳語道。
“你害怕嗎？”
長霄反問。
“我怕？我就怕他們不敢搶。”
唯恐天下不亂的萇依撇了撇嘴，對於可能出現的搶劫根本不害怕。
“現在來到你的大本營了，你總該說了吧。”
萇依轉首領路的女子，一臉冷笑的說道。
萇依話音剛落，對麵有幾個人迎了出來，其中一個應該是首領的家夥開口問道：
“六妹，這兩位是……”
說完又是遲疑道：
“似乎……他們應該不是我們九霄天都的人。”
為首之人此話剛落，跟在他身邊的一個玩家頓時怒斥道：
“什麽，不是九霄天都的人？鬼丫頭，你不想活命了不成，帶外人來也就算了，竟然還不是我們九霄天都的人，真是氣死我了。”
說完又是轉首為首之人說道：
“大哥，向她這等不知深淺的家夥你要她幹什麽？而且還認她做六妹，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幹脆送給五弟我當小……”
“住口。”
為首大哥不等這人說完，已經大怒喝斥道：
“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小受盡淒苦，父母被九霄仙主逼迫慘死的苦命之人，我們匯聚到一起，也隻是為了給父母報仇，為了能夠推翻仙主的統治，給我九霄仙民一個安逸的生活，還分什麽身份高低，關係遠近？她是我六妹不假，但不是我認得。更也是你的六妹，是大家的六姐。你剛才卻是在說些什麽？你若有這種心思，大可投奔仙主，做個仙官。榮華富貴，美女錢財那是應有盡有，何必在這裏陪我們受苦？”
那人聽了為首大哥的喝斥，頓時大驚失色，立即開口說道：
“對不起大哥，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我這就向六妹道歉。”
說完就是立即轉首向帶路來的女子道歉道：
“對不起六妹，是五哥我不對，你看在大哥的麵子上，就別和我這個不長勁的五哥生氣了。”
“五哥言重了。我們都是受仙主壓迫的苦命兒，不用這樣的。”
萇依見了這些人之間的矛盾，頓時不滿道：
“你們有完沒完，還說不說了？不說我自己去殺那勞什子仙主了。”
“什麽，你要殺仙主？”
萇依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一臉的難以置信。望著萇依的目光充滿了不信。
“怎麽，你們和那勞什子仙主有殺父殺母殺親的血海深仇，難道連殺仙主的膽量都沒有嘛？”
“誰說我們沒有膽量，我們……”
那老五聞言頓時急了，一臉氣憤的說道。隻是說道半途，卻是說不下去了。
“我們……我們……”
“你們怎麽？你們敢殺？那到是去殺啊？”
萇依撇了撇嘴，對於麵前這些有心沒膽的家夥，顯得很是鄙視。
萇依正在撇嘴不屑，為首大哥和六妹，以及老五幾人對視一眼，忽然集體跪倒在地，向萇依懇求道：
“還請姑娘少俠出手，將萬惡的九霄仙主斬殺，為我等親人報仇，給我九霄仙民一個安逸的生活。”
“還請兩位劍俠出手！還請兩位劍俠出手！”
在為首大哥一眾的帶領下，全場玩家都是跪倒在地，向長霄二人懇求了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
萇依被麵前的情況一震，不禁有些發愣，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長霄拍了拍萇依的肩膀，叫她不用擔心，同時踏步上前，眯著雙眼巡視了一下跪倒在地的這些人，然後才是說道：
“你們就這樣懇求我們出手去殺那勞什子仙主，我們真的是很難答應。不說那仙主的實力如何我們根本不知道，不會做這個毫無把握的冒失決定。就算是我們清楚仙主的實力，你們不將情況說清楚，我們又怎麽能夠相信你們的懇求是真的？而不是那勞什子仙主設的計謀，讓你們來誘惑我們犯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