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進局子
寒小美直接衝出家門奔到小區外麵叫了一輛空的士就跑，雖然慌亂但是臨出門的時候她還是記得要輕手輕腳的，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寒家父母並沒有被影響到。
寒小美二十二歲，這二十二年第一次踏進局子，第一看到的不是服務台後笑容滿麵的女警，也不是進門處大大的金字招牌“人民警察為人民”，而是那個坐在靠牆的不鏽鋼座椅上，衝著她微笑的男人。
帥氣的臉孔沒變，隻是嘴角微微有些青腫，寒小美懸起的心放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趙天成的麵前，居高臨下的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才開口道：“怎麽弄的？好點了嗎？”
“沒什麽事，我原本不想折騰你的，不過朋友說一定要找個人來接，是程序，所以我隻好找你了。”趙天成發現寒小美的目光還是聚焦在他的嘴角，他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完全沒有顧及那鑽心的痛。
寒小美順著趙天成指示的手指轉過頭，一身幹警服裝的男子不知道何時倚牆而立，看到寒小美發現了他，他舉手招了招：“嗨~你好，我叫彭亮，是趙天成的哥們。”
寒小美再次長出了一口氣，這下算是真的放心了，既然他在警察局裏都能有兄弟，今天的這個事情應該就不算大，這樣琢磨著，寒小美上前一步，立在了幹警麵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警察同誌給說說吧。”
“噗嗤~”寒小美刻意的語調讓彭亮笑出了聲，他微微偏過頭，看著趙天成笑的開懷，“你媳婦兒人不錯。”
“嗯，我知道。”趙天成肯定的點點頭，豪不謙虛的自誇道。
彭亮被兄弟的厚臉皮弄樂嗬了，隨後又覺察到寒小美微微皺起的眉頭。他站直了身體說起了正事：“這小子就是有這種趨利避害的本領，你說他怎麽就知道自己跟人打一架就能結下仇？他怎麽就能預先知道自己肯定會被人盯上，這小子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哥哥我可是特警隊的，卻被他抓來當保鏢。還真保住他了。”
寒小美看著彭亮不自在的扯著警服領子，估計這件衣服也不是他的，隻是他說的過程太過籠統了，她還是有些聽不懂。
“前兩次送你回家，路上有幾個小子看中了我的車挑事兒，我就跟他們幹了一架，總覺得領頭那小子的眼神不像是善罷甘休的模樣。所以我找亮子幫我盯了一下……”趙天成當然知道寒小美沒聽懂，所以他說的更加貼近他們的生活。
“這幫小子小打小鬧不少，真格的犯罪明麵上還真沒一件，這個地主家的。弄了一套不知道什麽程序過來，將你們小區附近半年的監控錄像全部掃了一遍，你還別說真讓他抓著了，之前你們隔壁小區發生了一起入室盜竊和三台轎車焚毀事件，原本最近的攝像頭有問題什麽都沒錄下來。可是另外一台攝像頭居然拍到了，雖然距離很遠，但是比對之後就是這幫小子做的，這下子他們至少十五年出不來了。”彭亮顯然不滿意自己的解釋沒人聽的懂，打斷了趙天成的話頭接著說明。說到了這裏他又追問道，“說真的，你這軟件真不賣嗎？我看局長的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趙天成不經意的用手擼了一下嘴角，笑的皮皮的：“要談租金，聯係張奕陽吧。”
“靠你個奸商，既然如此，哥哥我的租金呢？”彭亮幾乎要在原地跳起來，聯係張奕陽不是問題，可是這狐狸明顯不是好打發的，張奕陽那家夥在國外，找到他坐下來談細節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趙天成這會子不笑了，直接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的軟件上麵可是有記錄的，整個運作被停止了十八次，扣除找那幾個人的那次，還有十七次明顯是人為操作的，怎樣啊？十七個案子的線索不夠抵償你的使用費。”
彭亮被噎住了，臉漲的通紅卻又有幾分心虛，他摸摸鼻頭不再開口，趙天成站起了身，臉色也恢複如初：“明天有空給我電話，談談租金的事情。”
彭亮原本氣紅的臉立刻被喜悅填滿，他看趙天成有離開的意思，立刻順手將服務台上的文件拿了過來，估計是要簽名的意思，趙天成一把摟過寒小美的肩膀往外走：“簽字你搞定，真以為我會聽你的話找人呢來接啊？這是讓你認認嫂子的臉，往後有事兒沒事兒就給我往那邊溜達溜達去。”
“靠！”彭亮丟下手上的文件夾往前追了兩步，停下來之後招呼著寒小美，“嫂子有空來玩啊，這麽晚讓你跑出來真是不好意思，改天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我請客。”
寒小美還是有幾分摸不著頭腦，不過她也不糾結，一邊被趙天成摟著走一邊回頭盡禮數：“好的，有機會出來聚一聚。”
出了警局大門，寒小美的的士還停在警局門口沒走，司機挺有眼光的，知道寒小美應該是要回程的，結果等了十分鍾不到還真等到了。趙天成發現了門口的的士，也看到了的士司機殷切的目光，他心情好，真的就拽著寒小美上了的士。
“你的車呢？”寒小美一邊上車一邊問。
“作為證據要暫扣一段時間，沒事，正好先送你回家我再回家。”趙天成衝著司機報了兩個地址，摟著寒小美窩在後座，的士司機當然高興，這兩個地方一跑，明天他就可以安心休息一天了，他利落的發動車子，掉頭加速。
而就著摟著寒小美的姿勢，趙天成細細的交代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送完了寒小美回到自己停車的地方，隻瞄了車子一眼就覺察出不對的趙天成本能的閃躲了一下，兩根金屬棒擦著他的右手臂就落在了地上，領頭被稱為黃毛的痞子這次帶了十來個人，個個手裏都是鋼管鐵棒，最誇張的兩個手裏還拿著西瓜刀，一陣亂鬥之後趙天成的車花了臉傷了，十來個流氓卻被五六個民警烤在了水泥地上，彭亮領的頭，看了看綠化帶裏明顯是剛剛被破壞的兩個攝像頭，他隻說了一句：“不是第一次幹吧。”
後麵的事情很好解決了，地痞流氓被一鍋端，趙天成無事一身輕，原本想直接回公寓，可是車子被扣了做物證，彭亮那個痞子又一直嚷著要見大嫂，趙天成算是默許了彭亮的意見。
“我們家在xx區，可是剛才去的局子卻是yy區，你這手伸的挺長啊。”寒小美沒好氣的撇了趙天成一眼，事情早早就有了苗頭，可是這家夥居然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才說出來，他是多胸有成竹啊。
“不是故意的，亮子剛好在那邊有朋友，事情處理起來方便些，這邊的警察局要打招呼的話，還要隔個幾層，今天叫你出來也是為了讓亮子見見你本人，以後萬一有什麽事我又不在s市，找他總是方便些。”趙天成安撫著寒小美，叫她來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她會發脾氣，他自然把所有的都考慮到了。
“切。”寒小美哼了一聲，臉色稍稍好轉了幾分。
“你們小區的那個保安……”趙天成躊躇了一下，還是開了口，“要是這兩天不見了也就算了，要是還在的話，你盡量少搭理他。”
寒小美心下大奇，他什麽時候跟她們小區的保安有交集了：“哪個保安？張阿姨還是高叔叔？”
“隻有一個男的？那就是那個姓高的。”趙天成點點頭，“那幫子小流氓能夠知道我什麽時候出現，通風報信的就是那個男保安。”
“不會吧？”寒小美本能的出言反駁，對於小區裏的大媽大爺，寒小美一直是用看長輩的眼光來對待的，他們這個小區以前是國企福利房，基本上整個小區的人都是一個單位的，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叫不出名氣，卻也絕對是三個人裏就能找到朋友關係的。
聽聞你的朋友會聯絡別人來害你，這是怎麽樣都說不過去的。
“沒什麽不會，那幫流氓自己沉了肯定不會讓其他人好過，能拉下一個是一個，領頭的那個一進去跟亮子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還少抓了幾個人。看他那麽瘋狂的樣子，不知道嗑藥了沒。”趙天成不願意寒小美繼續這樣傻傻的相信人，有時候不起眼的人才是能害你痛入骨髓的人。
“高……保安怎麽會。”寒小美在嘴裏喃喃自語，腦海中卻想著之前老媽恨恨的說小區裏的流言四起，一定是保安老高嘴碎的原因，之前還老盯著她問她家閨女是不是交了個富二代什麽的。
趙天成沒有打擾寒小美的沉思，他盯著的士司機行駛的方向，確認著對方沒有開錯路。
抵達小區的時候兩個人特意望了一眼保安室，燈火通明的保安室裏高姓保安似乎聽到了的士停車的聲音，他抬頭看看是否需要開啟小區大門，卻撞上了剛出車子的寒小美和趙天成的視線，幾乎是本能的，他的身體向下一縮，躲回了高高的書桌後。
事已至此，寒小美也不再懷疑趙天成的話，她關上車門向下去內走去，趙天成跟的士司機交談了兩句，付了一百塊錢押金，跟在寒小美身後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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