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敵意和貪婪

幾位木頭的同行有剌客和盜賊,本來的目標就是瘋子這個收獲戰利品的人,不料卻在毫無準備地情況下,被瘋子和黃泉合力給震了出來,一陣發愣。剛才的混亂中讓人發現了一件可以撿便宜的事,在收獲戰利品時,如果玩家的手上拿著東西,在被擊飛擊退的時候,手上的東西可能會掉出來,所以才給了那些人希望,居然隱身出來冒險一拚。

黃泉冷笑著用姆指撫著中指上的金戒指,這枚戒指是轉職時的獎勵,屬性並不怎樣,但是附著等級3的固化真實之眼。戴著這枚戒指,隻要不是60級的人,所有的隱身效果在黃泉的眼中直接無效,老遠就可以看見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

而那幾個意圖偷襲的剌客盜賊,等級雖然沒有60級,不過也算是比較高的53、54級,以他們的等級,即時是同等級的玩家在附加了真實之眼之後,也不可能發現他們的身影,卻不知道黃泉擁有高了一階的真實之眼效果,忽然間就被人震了出來,有點愣住了。

小家夥發現了這幾個一身深黑色軟皮甲的家夥,對瘋子主人好像很不懷好意,吱吱叫著弓起了身子,闊劍直指著其中一位剌客。色狼把長劍換回了戰錘,麵前的這些敵意玩家們可不是邪惡生物,雖然色狼很想把他們劃到邪惡生物那一類中去。

黃泉冷笑著踏前一步,對著那幾個剌客盜賊道:“你們......”話都還沒說完,某一位沉不住氣的剌客忍不住出手了,但是手上的短劍剛剛揮向瘋子,小家夥“當”的一聲把這一劍給擋了下來。

有人出手就好,海大少早就按捺不住了,暴叫一聲,拖著紅光閃閃的大刀撲進了幾個發愣的剌客裏,唰唰幾刀砍了下去。小家夥現在還屬於防守反擊狀態,有人對瘋子出招了,小家夥也就當仁不讓地掄起闊劍狠抽起來。

慢了一步的鋼盔一頭撞在了一個準備攻擊海大少的盜賊身上,眨下眼的時候,幾位剌客盜賊鬼哭狼嚎地,就被海大少、鋼盔和小家夥給劈飛了。正在準備說些什麽的黃泉也反應不過來,不滿地對柱刀而立的海大少道:“大少!我的開場白都還沒說完!你能不能別這麽急啊?”

海大少盯著躺在地上的幾位可憐的剌客盜賊屍體,斥候係職業的防禦力本來就低,對大型兵器的傷害更是有加成作用。海大少手上那把紅色質地的大刀,砍在身上可就不是血低防低的斥候係職業可以承受的,小家夥身為惟一一個四階的魔金傀儡,傷害力接近海大少,這兩個合起來簡直就是一股殺戮風暴。

海大少掄起大刀,望著那些屍身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對黃泉說:“還說什麽啊?幹脆利落點,反正到最後還不是一定會動手的?”

事已至此,黃泉也無話可說,不過心裏倒是不滿意海大少太早動手了,害得黃泉隻能拍了一道浪湧術過去,絲毫沒有過上動手打架的癮。海大少把大刀扛著肩頭上,冷笑地環視了一圈,這才大大咧咧地走回了瘋子他們的身邊。

圍觀中的玩家們驚叫連連,一人一寵的合作就把那四五個剌客打得幾乎沒有還手的能力,傷害太重的海大少幾乎是直接忽視了剌客們幾下掻癢般的襲擊。才眨眼的功夫,衝突就已經結束了,瘋子他們真正動手了的人才四個人,實力之間的差距不言自明。

一位黑著臉的人類戰士越眾而出,沉聲對著瘋子他們說道:“你們下手也太狠了吧?他們幾個也不過隻是隱身靠得太近罷了,需要下這麽重的手嗎?”

黃泉望了望那人類戰士,等級好像還挺高的樣子,身上的裝備還算過得去,可以認出是一套挺值錢的榮譽密銀戰甲套裝。不過黃泉對他完全沒有興趣,被海大少打斷了PK的癮頭,黃泉懶得去理會這人。

色狼低著頭望了那人類戰士一眼,道:“你是誰?這件事和你有關嗎?”

“他們幾個是我的隊員,你說和我有關嗎?”人類戰士沒有報出名字來,隻是黑著臉回道。他的身後走出了兩個牧師複活起那幾個剌客,不過百分之二的經驗還是掉了。

海大少掄起大刀,輕蔑地望著那人類戰士,同為戰士,海大少的裝備遠遠比那人類戰士精良,夜魔族的個頭還比那人高了一個頭呢。黃泉對著海大少搖了搖頭,示意海大少安靜點,讓色狼和那人類戰士談談再說。海大少很不高興地呶了一下嘴角,不過還是坐了下來。瘋子趁著色狼和人類戰士在談話時,把不萊爾身上的戰利品都收了起來,數十樣之多,不過瘋子沒有時間去一一細看,隻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回了物品空間裏。

“哦?那又怎麽樣?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讓這幾個人鬼鬼祟祟地摸到我們的人身邊來,想幹嘛呢?別說什麽好奇之類的話,你信我們可不信這一套。”色狼的臉色不變,依然輕輕鬆鬆地問道,隻是手上的戰錘卻拿在了手上。

人類戰士的臉色一陣發青,那幾個人也是個禍事精,沒有經過隊長的同意就打算打劫別人。但是同為一隊,這位人類戰士又生出了護短的心態,氣憤地說道:“不管怎麽說,也是你們先動手的。”

“這世界上有個詞兒叫‘未遂’,不是我們事先就發現了他們,我們說不完就讓你們得手了。難不成得讓我們被你們得手了之後才能反手?有沒有這道理的?”色狼見那人說得不著邊了,冷笑著說道。

“我們幫著你們打了這麽久,想拿點東西都不行啊?沒理由讓我們白白幫你們打工的啊!”某位被複活起來的剌客恨恨地對色狼說道。

色狼又是冷笑一聲,終於把心裏那一句也說出來了。在場的玩家們都知道這不萊爾鐵定會掉好東西的,隻是大家打了這半天,卻讓瘋子他們得手了,不用說也知道有很多人心有不甘,隻是沒有像這些人般動手罷了。

黃泉忍不住出言譏諷道:“這就怪了,沒有人讓你們來幫忙的啊?況且大家也看到了,隻有我們的人才可以項得住這個怪來殺,有種你們也早就上去項著打啊?打工?我都沒請你們,哪來的打工費?再說了,這怪物身上又沒標著屬於誰的,難道我們就一定得把這怪身上的東西都分給你們才算合理?”

那人類戰士其實也知理虧,那個白癡的剌客居然拿這說事,這不是讓人找碴嗎?臉色更加發青,人類戰士恨聲道:“那你們就可以把我們的人殺了?你們總也得賠我們的損失吧!”

海大少其實也不耐煩起來了,這件事分明就是一件很明白的事情,硬要扯這些有的沒的隻會讓人心煩,海大少沒好氣地叫了起來:“說這麽多還不是圖那些裝備?要這麽多幹嘛?說到最後不還是誰的拳頭大誰有理?東西都收在我們口袋裏了,有本事你打得再掉出來!”

圍觀的玩家們在議論紛紛,道理確實是在瘋子他們這一邊,不過人性中的貪婪,對於不萊爾身上掉出來的裝備確又很有吸引力。海大少的話讓部分玩家的心在蠢蠢欲動,黃泉望了望海大少,卻也不在意海大少這番說話帶來的麻煩,大不了就在這裏交出百分之二,裝備都在瘋子的身上,最多也隻能掉出一件。不過這口氣卻怎麽也咽不下去,明明就是自己有理,卻讓人說成沒理的了。

瘋子把不萊爾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了,對於這番爭論,也生出了和海大少一樣的不耐煩來。瘋子板著臉,慢慢地摸出了秘法權能之書捧在左手,冷聲說道:“我做人很單純,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明明就是你們的人圖謀不軌,明明是你們在做著一些不對的事,就別再多說什麽了。遊戲中的世界很虛幻,也許無法指責你什麽,但是這仍然是件你們犯錯了的事。這BOSS也不過是場賭局,有誰想過一開始這BOSS就鐵定倒在自己的手上?我們賭贏了,是我們的實力。要我們交出裝備?可以,海大少的話很對,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要不要再賭一場?怕啊?有膽伏擊我們,就沒膽再正大光明的打一場?”

瘋子的心裏其實很不能接受這些遊戲中的黑暗麵,早就極度不爽了,打不萊爾時機械地反複拍著法術,心情早就很不爽了。剛剛想收獲戰利品還差點給人抓了,瘋子沒立馬開打就不錯了,哪裏還能說這麽多。

不過瘋子飽含恨意和誠摯的說話,卻讓圍觀的玩家們猶豫起來了。沒錯,不萊爾身上的裝備很吸引人,爆了瘋子他們可能還有機會掉出一件來。不過這BOSS是場充滿隨機性的賭博,贏的人就是瘋子他們,找什麽借口來掩飾,都無法蓋過貪欲這個理由。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這八個字,讓部分玩家記起了人性中的道德感。遊戲是虛幻的,為了這些利益而去做些明知不對的事,始終都是件違背良心的事。

但是瘋子的說話對那人類戰士明顯沒有作用,反而臉色更為發黑了,他的身後聚起了二十多位玩家,看來都是一群的。不過四周的玩家們沒有插手,有部分甚至讓出了距離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瘋子他們也不會害怕他們的人數上要比瘋子多,牛得糊塗和為伊消獸甚至顯得有些激動。這一牛一獸,剛剛加入瘋子他們這個傳說中的團隊,已經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了,還能參加這種對抗,牛得糊塗和為伊消獸兩人的心裏,都湧起了與同伴並肩作戰時的興奮,腎上腺素激升,混身都在輕微的發抖起來了。

“當”海大少把大刀插在了麵前,冷笑著輕蔑地望著麵前的二十來位玩家,毫無懼意,手中的大刀給予了海大少無比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