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青煙,你別自以為是
冬日的早晨,天邊亮得比往日慢,卯時,天空還是昏沉沉的。
“你是說,這茶葉摻了毒,泡了水之後就變回普通的茶葉?”李管家詫異地看著突然前來找自己的黑影。
麵無表情的黑影點點頭:“李伯伯不是想除去夫人嗎?”
李管家臉色微變,將手中的一包茶葉甩回給她,冷道:“你在說什麽呢!逆”
他雖和黑影相處甚久,但是和黑影的交流卻是極少的,突然給他什麽茶葉,一時間他有些遲疑,不敢輕易地表明心態。
“主子已經被皇上任職了,接下來的日子如果夫人還在,會對主子的傷害更大。”她眼眸掠過苦惱,“李伯伯不願幫忙?”
李管家頓了頓,遲疑道:“你知道的,這樣的事情要是被王爺知道……”
“黑影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她堅定地回應,“李伯伯不答應也沒關係,我會自己來的,等夫人回來,我就泡茶給她。茶”
李管家看著她視死如歸離開的背影,忍了忍,終是喚住了她
“你確定能夠一次致命,並且查不出來?”李管家狐疑地盯著她的那包茶葉。
黑影取出一抹,當即泡了起來,隨後抓出一隻老鼠逼它喝下,不出片刻,老鼠已經口吐白泡死亡了。
黑影遞給她茶渣:“李伯伯盡管去讓人檢驗一下。”
中午時分,青煙叩響了夜府的大門,不一會兒,就開出一條裂縫,她直接越過驚愕的下人,走入了大廳。
廳中的軟榻上,已經懶懶地依靠著一抹悠然的身影。
是夜暮沉,也隻有夜暮沉。
長發未綰,傾瀉四周,鬆垮的衣袍上披著一件鶴氅,露出富有線條的胸膛,雙手捧著一本書卷,似看非看,溫和的眼眸帶著看不懂的情緒,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青煙的腳步忽而頓住,瞥見他旖旎風光的目光忍不住移開,許是太久未見,此刻竟覺得心髒跳動加速。
深吸一口氣,再將目光放在他臉上,昨日麵對雨泥時候還是陰沉暴躁,此刻就變得柔和平靜了?
她上前一步。
他定是已經發現自己的了,卻隻是悠悠地翻過書卷的一頁,並未抬頭。
生氣了?
青煙抿唇,不太確定,隻能硬著皮頭繼續靠近,他翻書的頻率愈來愈快,等她走到他麵前時,他已經將整本書翻過了。
啪。
一聲清脆的合書聲,把青煙正準備說的話生生咽在喉嚨中。
他將書往桌上一扔,低醇悅耳的嗓音響起:“還有嗎?”
青煙以為她和自己說,不禁瞥了眼桌上的書,竟然是關於雪國禮儀的,看來是在為接待雪國做準備,隻是怎麽會在大廳中。
是在等她?
“暮……”
“還有兩本。”李管家的聲音打斷了她,隻見他從門檻跨入,手中捧著兩本書,用敵視的目光悄悄瞥向青煙,隨後將書放在矮榻上。
夜暮沉伸手取過一本,隨意地翻來繼續閱讀起來。
就像,真的看不見她一樣。
青煙的心一冷,指甲微微陷入掌心中,終是忍不住一手奪取夜暮沉手中的書,然而他像預料到她的動作一般,死死地攥緊。
撕拉!
書籍瞬間一分為二,紙屑落在兩人之間,青煙怔了片刻,她是……一回來就闖禍了?
瞄了眼封麵的名字,是關於飲食的,青煙立即說道:“雪國因為是太後統治,她們的食物注重口味清淡,外形精巧好看,過軟過硬都……”
“你回來就是給本王講課的?”
幽冷的聲音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夜暮沉嘴角微勾,雙眸卻冷意逼人。
他們分開這麽久,重逢不該是這樣才對,是因為昨晚雨泥假扮的青煙惹怒了他?
青煙在暗處躲著,也不太清楚具體的狀況,隻知道夜暮沉聽見李管家害她的事情沒有衝過去教訓他,反而立即離開了。
看來,他是不相信李管家害自己吧。
青煙垂眸,閃爍著一抹嘲諷。
隻是今日,她不能和夜暮沉保持這樣的關係。
“青煙的意思是我可以幫你。”她放柔聲音,坐在他的身側,伸出十指揉捏著他的手臂,“生氣了?”
夜暮沉雙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不語。
李管家瞧著王爺沒有反抗青煙的靠近,不禁不悅地蹙眉,主動地走到中央的茶壺旁,取過一包茶葉,泡了起來。
青煙餘光瞥了眼,冷笑一聲。
片刻後,黑影白影都出來了,一臉驚喜地呼喚著夫人,青煙微微一笑算是回應,黑影主動倒出兩杯茶,一杯遞給白影。
兩人默契地走到夜暮沉和青煙身側,笑道:“主子夫人請喝茶。”
青煙兩杯都接過,盯著冒著熱氣的茶麵微微一笑。
這是她和黑影計劃的一部分,這裏的茶葉,早已被調包了,也就是沒毒的,隻是在李管家眼中,卻是致命的毒茶葉!
果然是恨不得她死啊。
夜暮沉凝視著她每個神情,看清她眼中的冷笑後,不禁眯起了眼,也將目光放在茶水上,還未說話,青煙已經將白影給的那杯一飲而盡!
李管家暗喜,緊緊地盯著她的反應,然而青煙將茶杯放回茶幾上後,竟將另一杯遞到夜暮沉的唇邊。
李管家臉色一變,怎麽能讓王爺也喝!
“慢著!”
青煙動作一頓,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特別是夜暮沉,眸光深沉,不知在沉思什麽。
“明日接待雪國的事情還未準備好,王爺是不是該……”他隱晦地轉移話題,就是擔心那茶水落入王爺口中。
心中同時奇怪,青煙怎麽還沒有任何的反應?
此時,他似乎醒起什麽,鋒利地看向黑影,難道她騙了自己?!
黑影垂眸,安靜地呆在一邊,似乎看不見他的注視。
“難道連一杯茶的時間都沒有了?”青煙輕笑一聲,忽而將茶水飲入口中,黑影瞳孔驟縮。
那杯茶裏麵,可是摻有了她給的藥汁!
然而,青煙做出一個出乎意料的舉動,轉頭,湊近。
吻上了夜暮沉的雙唇!
他雙眸一閃,還未感覺唇上的溫度,已經有一股熱流湧入口腔,是她方才喝的茶水。
她就,如此希望他喝下?
“住手!”
不料,李管家驟喝一聲,竟揚起一掌,聚滿渾身的內力,狠狠地朝青煙撲去。
速度之快,動作之突然,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而且李管家離青煙的距離不遠,一息不到,已經攻了過去。
一掌,落下!
青煙的肩頭猛地一痛,整個人被李管家擊出矮榻,後背狠狠地撞上牆上。
“王爺不要喝!”李管家緊張地扶住夜暮沉,卻發現他唇邊流出一絲的茶水,嘴裏,早已沒有了茶的存在。
喝了。
他,喝了。
李管家大腦一陣空白,浮現出老鼠慘死的模樣,頓時一陣心慌,“有毒,快吐出來!”
他二話不說地伸出捏住夜暮沉的雙頰,想伸出手指探入他的喉嚨。
嘭!
一聲悶哼,加上一聲撞擊聲,李管家的身子被夜暮沉一掌拍飛,隻見他一臉陰沉地站了起來,聲聲驟冷:“你剛才說什麽。”
李管家撫著心髒,夜暮沉的那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痛得李管家的五官擰成一團,他顧不上王爺會怎麽想,著急道:“有毒……”
“為什麽會有毒!”
夜暮沉閃身上前,緊緊地捏住他的喉嚨。
與其同時,他竟發現自己身體的內力在慢慢流失!
心一驚,他更加篤定茶水有毒,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冷意,沉聲道:“解藥在哪!”
李管家缺乏氧氣,漲紅了臉,雙眼下意識地看向黑影,完全沒反應過來的白影震驚地隨著李管家的目光看去。
白影早上聽黑影說,昨晚打暈自己是因為有些事情要做,等一會就能知道真相,隨後兩人就來到了大廳,緊接著發生了眼前這一幕。
她沒想到李管家想致夫人於死地……難道黑影昨晚說的事情和李管家下毒有關?為了逼出李管家想害夫人的心思?
“咳咳……”青煙痛苦的咳嗽聲響起,臉色發白。
她身上中了毒,怎會經得住李管家的一掌,現在渾身就像散了一般,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夜暮沉瞥了眼青煙,捏著李管家的手愈發加緊。
“主子!先放了李伯伯再說吧!”白影瞧著他脖子的青筋,急得跪了下來。
黑影卻是站著,抬頭撞上主子審視的目光,不緊不慢地說著:“其實茶中沒毒。”
白影一怔,驚駭地看著她,低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黑影這才跪下:“這茶葉是黑影騙他說有毒的,其實,隻是普通的茶葉,不然夫人早就出事了。”
所以,意思很明顯,李管家要對夫人不利!
李管家整個身子撲通一聲墜入地麵,夜暮沉鬆開了挾持他的手,冷然盯著他們,低笑一聲:“連本王都被你們玩弄於手中了?”
三人一聽變了臉色,先是李管家慌張出聲:“是她陷害我!”
白影咬唇,隨著道:“這事確實不能隻怪李伯伯!若沒有黑影從中的唆擺,李伯伯又怎會做出這樣出激的事情呢,況且現在沒有出人命,主子就饒了李伯伯吧!”
青煙聽後冷然勾唇,還沒出人命,難道要等出了人命再處置嗎?她就知道白影會心軟,畢竟他們一起伺候主子多年。
所以,她慶幸自己找的是黑影。
接下來,就看夜暮沉的態度了。
她抬眸,發現夜暮沉早已盯著他,一雙陰霾深邃的眼瞳襯得他整個人都冰冷起來。
隻一瞬,他就將視線放回李管家身上,輕輕地勾唇,步步靠近他。
“記得本王說過什麽?”
李管家臉色驀地發白,上次他擅自帶了蘭舒琴入宮擾亂王爺的計劃,王爺知道後說了句:“本王隻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下一次敢擅自行動,自行了斷吧。”
那麽,王爺是讓他自行了斷了嗎?王爺的計劃中已經預上了青煙的一份了嗎?
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一個隻相處了幾個月的女子,一個總是讓王爺受傷的女子,就這樣輕易地占據了王爺的心?
他如何服,如何不恨!
他收斂起所有的情緒,神情一片坦然,抽出腰間的利劍,緩緩地架在自己的脖子邊上。
“不要!”白影心急如焚,整個身子幾乎要站起來去阻止他,隨後意識到不妥,連忙看向青煙,“夫人,你說句話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卻撇開眼不去看白影。
“夫人……”白影臉色慘白,是啊,夫人和李伯伯根本沒有感情,可是除了她,總會有人不想李伯伯死的……李翱!對,李翱!
然而她不知,李翱一直蹲在屋頂上,神情痛苦複雜,靜靜地聽著這一切。
他不願李伯伯離開,也不願夫人麵臨危險,他,真的不知怎麽辦。
白影剛想要去找李翱,卻見李伯伯一個閃身,竟持著劍朝地上的青煙刺去,帶著濃厚的殺意!
青煙瞧著利劍離自己越來越近,瞳孔不斷縮小。
若是以前,她定可以躲開些許,隻是現在……
她駭然地閉上雙眸。
一個身影飛快地閃來,手腕一翻。
青煙想象中的痛覺並沒有來臨,耳邊反而傳來“哢嚓”“噗”兩個聲音,緊接著一攤熱血濺到青煙臉上。
她一顫,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緩緩地掀開眼簾。
夜暮沉緊緊地捏住李管家的手腕,李管家掌心本來指向自己的利劍,竟插向了他自己的心髒!
李管家震驚地瞠大雙眸,嘴邊緩緩展出一個苦笑,夜暮沉鬆開手,立即摟住青煙的腰,飛快拉開距離,害怕他再次傷害她一樣。
李管家的身子就無力地倒在地上,嘴邊湧出血液。
白影驚駭地跑到李管家身側,雙眼通紅,手掌顫巍巍地撫上他的肉骨和劍連接的地方,含著哭腔:“李伯伯……李伯伯……”
淒慘而不忍的哭聲讓青煙心中一悸,悲哀地閉上雙眸。
她,本不是絕情之人,若不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也不會出現今日這一幕。
白影,你可曾想過李伯伯那一劍,幾乎穿過她的心髒?
大廳一陣死寂,空氣中蔓延的血腥味讓人難受又反胃,夜暮沉帶著青煙慢慢地離開,走入一間房中。
兩人,皆是一致的沉默。
“對不起。”青煙長睫撲閃,不忍地低聲打破詭異的寂靜。
夜暮沉挑眉,擁她入懷,手指卷住她的發絲,慢慢地移動到她的臉側,冰涼的手指慢慢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麽。
她一顫,這個位置,不正是她帶人皮麵具的位置嗎!
他,知道了什麽?
“沒話跟本王說?”他的手改為捏住她的下巴,湊近她的耳邊低語。
離開了這麽多天,應該有話說對嗎?
隻是為何,她什麽都不願說了。
瞧見她的沉默,夜暮沉笑著加重了手指的力度,聲音冷若冰霜:“你不必處心積慮那麽多,隻要你一聲,本王就會除去他。”
她心一驚,驀然回頭看過去。
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冷靜,啟唇道:“青煙不懂。”
話音一落,雙唇就被緊緊封住,他狂暴霸道的強吻驟然襲來,將她的身子壓在床上,牙齒瘋狂地啃咬。
青煙吃痛地蹙眉,從他身上明顯地感到怒意。
似乎懲罰一般,他的舌頭粗暴地占有她的呼吸,不斷掠奪,讓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待青煙幾乎沒了呼吸的時候,他才鬆開,雙眼猩紅,冷聲道:“青煙,別在本王麵前玩把戲!”
青煙身子一顫,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是知道她找黑影的,還是連雨泥假扮她的事情都知道了?
還未理清思緒,撕拉一聲,衣衫被強行撕開,冷風灌入,青煙打了一個哆嗦,然而夜暮沉的手已經探入,瘋狂索取她身上的溫度。
很快,她身上已經一絲不掛。
“青樓那些話,是真的?”他強硬地進入她的身體,頓住,不動。
青煙臉色漲紅,十指因疼痛而緊緊攥住床單,她從未想過他竟是用這種方式逼問自己!
“你覺得呢?”她倔強地別開臉,咬唇應著。
她沒有直接告訴夜暮沉她被李管家和蘭舒琴算計了,就是不願這般沒有說服力,一句話怎足以打破主仆間多年的信任!
所以,她先讓夜暮沉在青樓聽見那番話,再利用毒茶葉讓李管家想殺她的念頭展現在眾人麵前,同時,讓夜暮沉服下了藥汁。
“說!”夜暮沉猛地進入幾分,本就幹澀,這般前進讓青煙痛得青了臉。
“是。”她扭頭,狠狠地盯著他。
“那茶葉……”
“是,都是,全是我!”青煙還未等他說完,已經一口氣應了下來,一句句地等他逼問,這要多久才到頭!
既然他已發現,她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本以為承認後他會放過自己,不料他更加瘋狂地在自己身上馳騁,低頭湊到她脖子上,撕咬著。
夜暮沉早已怒得青筋暴出,她在出事後竟然不是第一時間回來告訴自己,反而弄一大堆多餘的東西來證明李管家的居心。
還有人比她更傻嗎!
青煙默默地忍受他的掠奪,隻當他在發泄她欺騙了他的怒火。
隻是很快,兩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本來無情的懲罰竟帶上了絲絲意亂情迷,他的動作溫柔下來,她的雙眸也迷離起來。
雙臂主動地摟住他的後背,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等兩人結束,皆是大汗淋漓,雖然現在隻是下午,但青煙困得立即入睡,其實她還有很多問題想問,為什麽他能知道雨泥是假的,為什麽知道茶葉是她特意安排的卻不阻止?
眼皮越來越重,耳邊卻傳來一聲呼喚:“青煙。”
聲音中帶著釋放後的沙啞。
“嗯?”她無意識地回應。
“解藥呢?”
“什麽……”她翻了個身,模糊地低喃。
“茶水的解藥。”她的身子忽而被提起,一聽見茶水兩個字,她所有的困意全部消散,她差點忘了裏麵夾雜著藥汁,夜暮沉自然能感覺到內力慢慢用不出。
青煙微微推開他,垂眸:“你知道我這幾天離開是為了什麽吧。”
既然她和白影她們說了太後知道他恢複武功的事情,他自然能猜到她想幹什麽。
“所以,本王問你,解藥呢?”他一手就將她環在胸前,兩人發絲輕垂,纏綿在一起,三分妖嬈,三分誘人。
青煙一怔,終於明白了夜暮沉的意思,他是問怎樣才能恢複武功,隻是他不知道這藥汁材料難得,畢陽泊也絕不會再幫她造出另一份藥汁。
所以這藥一旦解了,就再也沒有了作用,
免得他知道解法後,會再登位之前再次強迫使用,青煙隻好不告訴他。
“沒有。”她輕輕地說著,垂頭掩去眼中的無措。
夜暮沉斂眉,鉗住她的下巴扭了過來,讓她正對自己,“本王問最後一次,解藥呢?”
“暮沉,你在李管家和我之間選擇了我,那麽,在武功和我之間,你又會選擇哪個?”
隻有讓他徹底以為自己沒了武功,他才能專心地將一切計劃轉變過來。
“選?”夜暮沉聲音驟冷,連捏著她下巴的手指都發寒起來,“青煙,你別自以為是!”
他猛地將她按回床上,雙眸猩紅:“解藥!”
青煙雙唇微微地顫動,閉上雙眸,不語。
“難道你出去這麽多天,就是找出讓太後得逞的辦法?”他雙眸陰沉如深潭,猶如揮不開的濃墨,昏暗得駭人,“別挑戰本王的耐性!”
她緊緊咬住下唇,痛苦地別過臉:“暮沉,你若相信我,就不要問了。”
我答應了你不會幫太後,又怎會反悔!
暮沉,求你信我。
信我吧。
“信?”嘲諷的一聲讓青煙心中一痛,夜暮沉猛然放開她,起身,下床,青煙聽見衣服摩擦發出窸窣的聲音,知道他在穿衣了。
“本王不喜歡被人蒙在鼓裏,與信無關!”
說完,嘭的一聲驟響,夜暮沉奪門而出,門扉敞開,冷風襲來,她一驚,立即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心裏一片空蕩。
方才兩人才做著最親密的事情,下一刻,已經離得這麽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