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清兒和秀兒對視了一眼,秀兒很確定的說。

“是您家三少爺的聲音。”

其實辛清兒也聽出來了,她點了點頭。

“過去看看。”

她是不願意管閑事的,但也不喜歡虧心。

曾經對他做出過那麽多不好的事情,此時也該有些彌補。

走過去一看,這個院子裏被收拾的井井有條。

院子裏有各種草藥,晾曬手法十分專業。

而此時,一個中年女子躺在井邊。

辛雋淵摔倒在院子門口,正在拚命朝暈倒的女子爬過去。

“秀兒,你去扶三少爺。”

辛清兒吩咐了一句,快速朝著井邊的女人跑去。

這時就聽辛雋淵衝著她大喊。

“小姐!小姐,您有什麽衝我來,她是無辜的,她無辜的,求您放過她,咳咳咳……”

聽著他懇求的聲音,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這時秀兒開口了。

“放心吧,俺家王妃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幫忙而已。”

秀將他扶起,辛清兒也扶起了那個女子。

這位年三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十分不錯。

明顯沒有保養過的臉蛋,卻格外精致。

辛清兒跪坐在地上,讓女子躺在她腿上,仔細觀察了她一下,然後為她診了診脈。

“不是什麽大病,就是長期氣血不足營養不足導致十分虛弱。”

雖然不是什麽大病,但是長期這樣,人會一直沒精神。

甚至像現在這樣昏厥。

辛雋淵聽她這麽說,十分驚訝。

“小姐,您還懂醫術?”

“三哥,不用叫我小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也不必如此拘束。”

這時秀兒過來抱起她懷裏的女人,轉身往房間裏走去。

“俺將她安頓一下。”

她往屋子裏走,辛清兒和辛雋淵跟在後麵。

進來之後才看清,這屋子裏竟然有一整麵牆的草藥櫃,十分壯觀。

“三哥,你也在學醫?”

其實剛剛她就聞到了辛雋淵身上好聞的草藥味。

可他卻搖了搖頭:“什麽學不學的,久病成醫罷了。”

這話說起來,難免有些心酸。

辛清兒也不知該接什麽話,此時就看辛雋淵拿了一顆糖果,要給那暈倒的女人吃下。

“慢著。”

辛清兒連忙攔住,這一攔到把他嚇到了。

“小姐,這糖是我拿月俸買的,沒有動用家裏的東西,這……”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跟我說話不要緊張,我隻是想說,她此時吃糖雖然能夠緩解一些,

但同時也會讓她情況變得更加嚴重,這個病不能靠吃糖來解決。”

其實這個毛病,就是功能性低血糖,誘因有很多。

但說白了,就是胰島素分泌過多導致的低血糖。

而吃糖雖然當時能緩解一些症狀。

但糖會更加刺激胰島素分泌,這樣日積月累,隻會加重病情。

“三哥還是信我的吧,我沒必要騙你,我給你寫個方子,你也懂醫術,

你看看便知。”

辛清兒從旁邊書案上拿起紙筆給他寫了個單子。

刷刷點點的寫完,卻讓辛雋淵十分驚訝。

不僅驚訝她字寫得好看,還驚訝這個方子。

拿在手裏他連連感歎。

“我之前怎麽沒想到這個方子。”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滿麵愁容。

“怎麽了?你覺得這方子有問題?”

辛清兒疑惑。

可是辛雋淵卻苦澀的笑了笑。

“不是方子有問題,而是這房子給我……我沒有能力用上麵的這些好藥,這……”

她的方子裏有一些比較名貴的藥材,但也隻是比較名貴,不至於千金難尋。

可還是難住了辛雋淵。

這對於辛清兒來說,卻不叫事。

“三哥放心,我回王府之後會派人來給你送……算了。”

想到她要是跟辛雋淵來往,恐怕會給他造成麻煩,辛清兒幹脆衝秀兒伸出了手。

“拿銀票來。”

秀兒連忙拿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辛清兒有些心疼,但也沒有吝嗇。

“三哥,這銀票你拿著,足夠這位將身體調養好了。”

一百兩,說在有錢人的嘴裏算不上什麽。

可是在普通人家,是一輩子都望而莫及的財富。

想要幫一個人調養好身子,足夠了。

辛雋淵看著她塞過來的銀票,又想到她說的稱呼……足夠調養好這位……

他心裏明白,辛清兒一定是聽到自己對她的稱呼了。

眼前這個人是他的生母,是他的娘親,這件事並不是什麽秘密。

隻是礙於辛誌成的顏麵,也是姨娘眼裏容不得沙子,他才成為了姨娘的三兒子。

可實際上,他的生母,正是現下躺在**,麵色蒼白的那一位。

看著手裏的銀票,他有些感動。

“多謝小……”他差點習慣性的叫出小姐,又連忙改口。

“多謝清兒了。”

“一家人,別客氣,那我就先走了。”

她可是聰明人,看破不說破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從這裏出來,她便帶著秀兒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進來一看,雜草叢生,髒的要命。

“天啊,這裏還不如剛才的茅草屋。”

確實是,但是這院子裏好東西卻是不少。

大部分都是辛清兒在外麵隨意揮霍時買下的。

有其餘幾個少爺小姐看得上眼的,就被搶走了。

剩下這些,他們看不上眼,卻也有不少好東西。

“應該是我出嫁後,便沒人打理過這個院子了。”

從前在這院子伺候的,也就隻有小姍自己。

“那王妃您先稍等,俺去把屋裏給您收拾收拾,不管怎麽說,您先休息一會。”

這院子看上去在她走後,就像是被人洗劫過一樣。

應當也是有人惦記上了她院子裏的東西。

雖然破爛,但擋不住秀兒幹活利索。

沒一會就將正房收拾好了。

她催促著辛清兒去休息,還說到時間了自然會叫她。

她也就沒客氣,去房中躺下休息了一會。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她自己就醒了。

與剛要進屋叫她的秀兒撞了個正著。

“呀王妃,俺還沒叫你,你就醒啦?那咱們走吧。”

說著秀兒挽住了她的胳膊。

這讓辛清兒覺得有些疑惑。

平常她都是把自己當瓷娃娃看待,生怕一碰就碎,所以能不碰就不碰。

可今日竟然如此。

秀兒看出了她的疑惑,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王妃休息時這附近有人監視,俺怕是有人要對您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