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霆聽了這話,連忙搖頭。

“公子排行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妄加評判的,更何況,我這排名不也才剛剛到了第五名?

跟著小皇嬸……不對現在是師父,一定可以更上一層樓,沒準就第一了。”

他今天來,是真的單純為了拜師而來,所以態度非常端正。

“我有幸閱讀了師父這次考試的文章,今日在大殿之上也看到了您的畫作,

不多不說,深感佩服,以您現在的各種造詣,完全可以當我的師父,

最關鍵的是,我還想要跟您學習醫術,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本來不提這些還好,夜無塵已經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件事就過去了。

可這小子,千不該萬不該,竟然提了那個什麽畫的事!

“你說的沒錯,既然這排行不靠譜,隻是一些江湖人士的妄言,那你也別努力了。”

什麽畫!一點也不好看。

夜驍眨巴了一下眼睛。

“皇叔……您可是美男排行第一的,您確定這麽說?”

要說別的,夜無塵還考慮一下,這美男……

“你覺得本王是在意容貌之人?”

他在不在意辛清兒不知道,不過這排行第一……還真說明這個時代的人,眼光可以。

因為即使不帶濾鏡的看,她都覺得夜無塵真的很好看。

夜霆不知道夜無塵心中所想,辛清兒是知道的。

提了一條二人都能接受的點。

“淨王博學這事我早有耳聞,據說你的畫作在宮外已經能賣到天價,

文章寫的更是在文壇備受追捧,既然你這麽優秀,我也不敢說能教你什麽,隻能說探討或指導,

不過醫學方麵,我一定傾囊相授。”

她這麽說已經很明確了。

也是給夜無塵一個心理暗示,我不教他畫畫。

這個提議,某男還算滿意。

不過辛清兒的繪畫風格,跟古代的確實不一樣。

她走的是寫實,畫人是講究骨骼肌肉的生長。

但是這個時代的畫風主要是寫意,很少有像她畫的那麽真實的。

當然,寫實派畫風是經曆了多少人體解破才慢慢演變發展出來的。

畫皮又畫骨的畫法。

所以她的畫會出圈,其實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而現在辛清兒武考結果還沒公布,就已經被封為博士。

雖然隻是六品官,卻已經震驚整個京城。

如今外麵都在討論女子當官的事情。

基本上都是反對的聲音,畢竟這個時代已經被男子通知了太久。

女人當先生,無疑就是在嘲笑男子無能。

竟然還要跟女人學習,還需要女人來傳授知識。

恥辱!絕對是恥辱!

這也就導致辛清兒第一次授課就遇到了瓶頸。

她站在課堂上,幾乎無人理會。

其實這並不是她正式授課。

隻是在中秋節來臨之前,到國子監來報道點卯。

可隻是一個報道,她就受到了嚴重抵製。

“說咱們國子監要來個女先生,竟然是真的,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讓一個女人來當先生,還是博士,一個女人……配嗎?”

能進入國子監讀書的人,非富即貴。

除了有一些表現異常出色的寒門子弟,其餘都是大戶人家孩子。

這些人囂張跋扈慣了,甚至在國子監都敢目無尊長,更何況……

辛清兒這個女人。

可惜,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不怕這種正麵的挑釁,可怕的永遠不是這些會叫的狗。

“覺得我不配,那你們是覺得自己都比我優秀?

既然這樣,是得讓你們心服口服,到時候發現自己真的不如女人,你當如何?”

辛清兒這泰然自若的樣子讓嗆她的人心裏有些慌。

不是說攝政王要休了她嗎?現在怎麽還沒動靜?

這女人囂張,去昂長著有男人撐腰。

“在猶豫什麽?”

看那人不說話了,她提醒了一句。

對方也不慣著她,直言道:“當然是因為忌憚你身後的攝政王了,不然你真以為你能鎮得住我們?”

這人說完話,旁邊立刻有人複議。

“沒錯~我爹就是這麽跟我說的,我本來是不打算來的,畢竟讓女人教小爺,小爺受不起這委屈,

可我家老子說了,說人家是攝政王妃,我們得罪不起~

看見了嗎?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為了給攝政王麵子,誰讓那是你男人呢?

一個女人,還真能反了天不成?”

他們以為自己說的已經很過分了。

不管多強大的人聽到這麽侮辱性的話,心裏都扛不住。

可她臉上卻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就好像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挑釁。

這種無視,讓他們覺得自己就是跳梁小醜,身為女人的辛清兒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她淺笑著用眼神掃過所有人,隨後開口道。

“好,我給你們機會,我會在國子監擺擂台,我……對你們國子監所有男子學生,

但凡我輸給你們其中一人,我便辭去這博士的官職,老老實實回家做你們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去,如何。”

這女人瘋了!

這個評價是在場所有人一致的想法。

“好大的口氣,你知道這國子監有多少男子學員嗎?就憑你?”

他們是不信的,可他們也被辛清兒這種自信和狂妄的壓迫感給嚇到了。

因為正常人絕對不會提出這種想法,可辛清兒看著又不像是不正常的樣子。

所以……這恐怕是個非常恐怖的正常人!

“我任職期間,你們任何人隻要在我公務時間之外,都可以來挑戰我,如果我贏了,我不需要你們做什麽,以後給我閉上嘴老老實實的聽課就好,

可我要是輸了,立馬滾蛋,怎麽樣?”

大學士她治不了,幾個學生難道還怕了不成?

關鍵她的這份自信並不是盲目的。

而是對自己這麽多年不懈努力的自信。

她知道自己站著現代人的身份有很大優勢。

但這優勢的大部分,也來自於她的勤奮刻苦。

畢竟即使在二十二世紀資源平等的情況下,她也是佼佼者。

看她這麽狂,下麵的人不服了。

“比什麽都行?我們隨便選?”

辛清兒挑眉:“什麽都行,隨意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