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倆這麽膩歪,太上皇嫌棄的蹙眉撇嘴,下意識往後靠了靠。
想離這倆人遠點。
“那個人你打算什麽時候弄走?”
太上皇問的當然是住在這的辛雋淵。
什麽時候走……
辛清兒把事情經過大致跟太上皇說了一下。
並沒有隱瞞辛宏跟夜無塵不對付的事情。
畢竟朝堂之上明爭暗鬥,身為坐了江山四十多年的太上皇,簡直再清楚不過了。
他低垂眼眸:“朝堂之事孤不再過問,你們之間的明爭暗鬥隻要不
傷及國之根本,孤亦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無塵吾弟,你要時刻緊急,你是我夜家人,身上流淌著皇族的血,
你一定要輔佐你弟弟,坐穩這個江山!”
嘿!
老頭!你說話就好好說,怎麽還道德綁架pua呢?
辛清兒好像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收斂起了她的圓滑。
竟然沒有顧及的說了一句。
“輔佐皇上坐穩江山,恐怕太後一人就夠了吧?她可不願假他人之手輔佐自己兒子。”
夜無塵沒想到辛清兒會說這樣的話,他有些吃驚的看著這個女人。
太上皇同樣吃驚。
因為他認識的辛清兒,做事滴水不漏,非常會揣摩人心。
是個絕對不會衝動的聰明人。
他喜歡的,就是這丫頭的聰明和穩重。
沒想到,今天竟然看到了她的另一麵,大膽且護短。
“辛清兒!”
太上皇穆然抬高聲音,像是生氣的樣子。
“你可知你說的這話,有多大逆不道,後宮不得幹政,你這是在汙蔑太後。”
辛清兒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是怎麽抽了。
她知道像現實低頭,慢慢跪了下去。
可嘴上卻依舊說著:“這話我確實不該說,但是不是汙蔑,太上皇心裏應該清楚。”
這個女人在幹什麽?
夜無塵很是疑惑。
她在為了自己,頂撞太上皇?
關鍵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就是……說讓他好好輔佐?
不過……雖然在別人心裏,這不是大事,而他本人來說確實非常不願意聽到這句話。
辛清兒正是抓住了這一點。
她能感覺到,夜無塵真的很反感輔佐皇上,他對小皇帝一點點耐心都沒有。
“好!真是好!竟然敢頂撞孤!是孤太縱容你了!”
太上皇佯裝生氣:“滾回你的王府去,孤不想看見你。”
他都這麽說了,一般人早就屁滾尿流的跑了。
辛清兒卻還跪在那:“那辛雋淵咋辦?”
“孤身為太上皇,還能差了他一口吃的?還能餓死他不成?快滾!”
聽到這話,辛清兒笑了,隻要辛雋淵暫時能留在宮裏,那就可以了。
她連忙起身。
“得嘞,待小的給您診診脈,開個調養的方子,馬上就走,絕不會礙了您的眼。”
說完,她笑嘻嘻上前,低著頭,雙手抬起高過頭頂,意思讓把手給她。
太上皇嫌棄的瞥了一眼,將手遞給了她,讓她診脈。
仔細診了一下,沒什麽大問題。
“我會給您開方子,回去之後再給您研磨一些香薰,到時候您要睡覺的時候點燃,保準您睡的安穩。”
辛清兒說完,轉身就滾。
可太上皇卻反悔了。
“告訴你啊,孤這宮裏,不缺吃喝,可太醫隻有一個,隻伺候孤,你帶來那個人是死是活,自己負責。”
辛清兒這個人,有一點好,就是給台階就下。
隻要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絕對不會鑽牛角尖。
“得嘞,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死。”
說完,她轉身走了,夜無塵也要告退。
卻聽太上皇不緊不慢說了一句。
“這丫頭,是個好丫頭,莫要負了她。”
夜無塵抬頭,有些驚訝的看著太上皇,總覺得他好像知道點什麽。
可他卻沒有問:“臣弟知道,臣弟告退。”
他從太上皇這出來的時候,辛清兒已經躥的沒影了。
她一夜沒睡,肯定是疲憊了,著急休息。
可是他剛剛出了太上皇這裏,就直接被人攔住了。
“攝政王,您今日未上早朝,皇上有事要找您商議,還請您移步禦書房。”
“嗯。”夜無塵點了點頭,跟著小太監往禦書房走。
可是剛走了一半,就看到烏芊羽迎麵走來。
她隻是給那傳話太監遞了個眼神,那太監就退下了。
明顯,這也是太後的人。
“無塵……”
烏芊羽語氣中帶著哭腔,直接撲進了夜無塵的懷裏。
怎料夜無塵卻迅速後退一步,臉色有些冰冷道:“自重。”
“無塵,你當真對我這麽絕情?”
她眼中帶著淚花。
至今她還記得,當年他衝冠一怒,就因為自己哭了。
那時為自己發瘋的他,就像是睥睨天下的大英雄。
可為什麽,現在他表情如此冷漠?
“你馬上就要成為皇帝的妃子,在宮牆之後到處都是眼睛,
還是不要給人留下把柄的好。”
他果然還是在為自己著想。
烏芊羽低下頭,然後搖了搖頭,眼淚也隨之低落。
“你說的對,我隻是一個妃子,後宮萬千妃子的其中之一,
無塵,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嫁給皇上,隻是我沒得選,
父親需要我的助力,太後姑姑也想我在皇上身邊輔佐,我沒得選,
可我現在後悔了,我發現一切加起來……都敵不過一個你。”
她再次哭泣著往他懷裏紮,都已經哭成這個樣子了,他總不能再次推開自己了吧?
沒錯,他確實沒推開,隻是又後退了幾步。
“皇家聯姻,豈能兒戲。”
“你相信我!”烏芊羽有些著急了:“我會跟太後說明白的,隻要你休了辛清兒,我立刻跟姑姑說悔婚,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所以……你休了辛清兒好嗎?你不要跟她在一起,
你對她笑,我會難過,我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就心如刀絞一般,
與其如此,我還真不如死了!”
讓夜無塵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拿出匕首朝自己的心口紮了下去。
好在他反應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可手背卻被那鋒利的匕首給刮到了,鮮血瞬間流出,一路順著手腕,流到了袖口,將袖口都染濕了。
“你果然還是在乎我的。”說著她終於靠到了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