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進來嗎?先沐浴焚香
白婉璃不再理會他,隻是趕往了花離仇的房間。
可是花離仇去皇宮找紅綃跟小胖,還沒有回來。她在他的房間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接著再也沒有辦法等下去,給花離仇留了一個便箋,騎馬迎著朝陽,朝著斜陽府趕去。
斜陽府屬於一半朝廷,一半江湖的屬性。
早些年,斜陽府的老將軍鄭雲海,在太上皇的時候,就已經請辭回家,那個時候他帶領雲水國的五萬兵馬,擊退了邊國的進攻。
在他最榮耀的時候,不接受皇上的任何賞賜,悄然退幕。
太上皇為了表彰鄭雲海,所以賜了斜陽府,並且傳旨下去,斜陽府在雲水國享受特權,不受地方官府的約束藩。
後來,鄭雲海病死,鄭雲海的嫡長女,鄭德榮嫁入皇宮為妃,也就是雲洌陽的母妃,德妃娘娘,後來的孝德皇太後。
斜陽府可以說,在朝堂享有很高的威望,不過太上皇過世之後,這種威望就逐漸下降。
隨著雲洌陽的登基,斜陽府又熱鬧了起來,不過這種熱鬧,跟特權無關。
因為鄭老太太一向精明,在自己的女兒嫁入皇宮之後,就跟皇宮生疏起來。
雖然鄭德榮在皇宮,受到皇上寵愛,風光無限,可是指不準,哪天就倒黴起來,為了避免斜陽府受牽連,所以皇宮的事情,老太太是不聞不問。
果不其然,雲洌陽登基沒有多久,就傳來了孝賢太後兵變的消息,接著是民怨四起,雲冽辰的義軍,一舉衝進京城。
雲洌陽在大火中自焚了……
當然,這隻是民間的說法,可是鄭老太太知道,就算雲洌陽真的死了,怕是斜陽府也不能置身事外。
那天,是每逢初一,鄭老太太吃齋念佛的日子,她剛剛從佛堂的大門出來,就看見了不遠處的雲洌陽。
雲洌陽帶著男男女女八個人,遠遠的看著她,她的心裏,驀地一跳,拄著拐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很多年,沒有見過她這個外甥了,那個時候他還很小,是京城的小霸王,那個時候她就預言,這個孩子,長大了可能會闖禍。
很多人相信這句話,因為當時的雲洌陽,就是一個闖禍小能手,每天鬧的皇宮,雞飛狗跳。
她被先皇請進皇宮參加宴會的時候,小霸王才五歲,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敢假傳聖旨,讓她的嫡孫跪地認錯。
都是孩子間相互打鬧,可是雲洌陽輸了,卻不肯認輸,於是搬出了皇上的聖旨。
那個時候她就想,這個孩子無法無天,早晚有一天會惹出禍端。
不過太皇太後寵著他,先皇也睜一眼閉一眼,她這個外人,更不好說什麽。
後來,她也陸陸續續聽見了京城小霸王這個名字,當時她就在想,有了這個稱呼的雲洌陽,是跟帝王之位無關了。
可是誰料,他竟然奪了雲冽辰的皇位,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
這個孩子啊,簡直是天真到可以,他以為所有的錯誤,都有改正的機會嗎?
鄭老太太定定的看著雲洌陽,雲洌陽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
剛剛走了十步左右,雲洌陽就屈膝跪下,“外婆,陽兒來看你來了!”
鄭老太太無語,臉色卻複雜無比,她上前盯著雲洌陽,沒有叫他起身,他後麵的幾個侍衛宮女,跟著一起跪下。
“你知道,你範了天大的錯誤嗎?”老太太的手,有些顫抖。
皇家的人,行差就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跟何況,他還錯了很多步。
這個時候,他來斜陽府,是想要將斜陽府拉入泥潭之中嗎?
雲洌陽低著頭,來之前,他就想過,可能鄭家根本不敢收留他。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來了,不是為了找一個棲身之所,隻是為了再見見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這些親人,在他風光的時候,沒有受他一分的好處,在他落魄的時候,他又怎敢奢求他們的收留。
雲洌陽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外婆,陽兒跟您磕頭了,陽兒隻是來看看您,告訴您一聲,陽兒安好,讓您勿念!”
他磕完頭,挺直脊背跪在原地,皺眉盯著鄭老太太道,“您老人家保重自己,陽兒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說完,他起身想要走,老太太怒吼,“站住,你要去哪裏?”
雲洌陽回頭,苦澀的看著老太太,“或許,離開雲水國!”
他現在的身份,怕是隻能離開雲水國了。
鄭老太太冷笑,“離開雲水國,你隻能成為諸國競相尋找的一個砝碼,你給我好好的呆在斜陽府,哪裏都不準去!”
雲洌陽皺眉,“可是這樣,會連累斜陽府!”
鄭老太太冷笑,“我斜陽府,有太上皇的聖旨,他雲冽辰還能翻了天了不成?”
雲洌陽不說話,鄭老太太上前,盯著雲洌陽道,“我斜陽府在江湖
上頗有俠名,凡是哪位英雄落難,來我斜陽府都能受到庇護,難道你雲洌陽,還不如一個外人嗎?別說你是我外甥,就算你不是,我鄭家也護定你了!”
雲洌陽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當年他登基之後,欲加封斜陽府,可是卻被鄭老太太拒絕,那個時候他覺得,斜陽府不識抬舉。
可是他現在明白了,斜陽府,才當的上一個俠和義字啊。
皺著眉頭站在那裏,雲洌陽抿唇,“外婆……”
“以後人前,不要叫我外婆,你要留下來,必須換個名字。從此以後你不叫雲洌陽,而叫鄭冽陽,你跟香兒他們一起,叫我一聲奶奶吧!”老太太威嚴的說道。
雲洌陽微笑,叫了一聲,“奶奶!”
老太太上前,將雲洌陽摟在懷中,“好了,去洗個澡,好好的吃頓飯,接著在斜陽府安心睡個好覺,以後,凡事都有奶奶護著你!”
雲洌陽的微笑,有些酸澀,他想起了太皇太後,那也是他的親奶奶,他卻……
低著頭,雲洌陽眸中,滿是悔恨之色。
他不知道,他怎麽會在那條路上,越走越遠,連從小最疼自己的親奶奶,都狠心下得了手。
盯著老太太,雲洌陽低聲道,“奶奶,我想住在您的佛堂,每日懺悔,也避免被外人看見!”
老太太點頭,“好,你就住在佛堂,每日裏吃齋禮佛吧!”
雲洌陽覺得,他可能,以後就呆在斜陽府的佛堂,等到哪日大徹大悟,就出家做了和尚。
大概是鄭老太太將佛堂保護的太好,關於皇宮的消息,一絲一毫都沒有傳來,他不知道雲非絕出現了,也不知道,雲冽辰沒能做的了皇帝。
這一天,斜陽府的後院,出現了喧嘩,雲非絕的人,終於來了。
鄭老太太沒有能攔得住,可能他們早就知道,雲冽辰藏在斜陽府的佛堂之中。
這些人,為首的是一個濃眉闊嘴的漢子,他腆著肚子,腰間掛著一把彎月大刀。
雖然他其貌不揚,可是鄭老太太也不敢小瞧他,這人走路虎步生風,臉色紅潤卻看不出年齡,一看就知道身懷絕技。
但是鄭老太太操持家業這麽多年,也不是好對付的,她拄著先皇賜予的龍頭拐,冷冷的說道,“你們想要搜查我斜陽府,可有官府的手諭沒有?”
這些人自然沒有,雲洌陽沒死,在皇宮中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但是秘密就是秘密,哪能擺在台麵上商談。
闊嘴的漢子似乎早料到老太太有這麽一招,他拱手道,“老夫人似乎不知道,我叫做燕子蛟李泉,聽聞老夫人的佛堂,那佛像是在皇覺寺開光,所以特來瞻仰!”
“既然是瞻仰,那麽就將你們的武器留下!”老太太振振有詞。
李泉微笑,心道這老太太倒是難纏的狠,於是揮了揮手,“都交出武器!”
他相信,就算不用武器,他也一樣能將藏在佛堂裏麵的人,揪出來帶回皇宮。
他身後扮成江湖人士的侍衛,全部交出武器,他自己也將彎月刀遞了過去。
鄭家的下人,拿了一個框,將武器全部裝在裏麵,接著抬到一邊。
老太太眯眸,“既然是瞻仰佛祖,那就必須淨身焚香,諸位跟著斜陽府的下人現行沐浴,稍後再來瞻仰,也不算遲!”
李泉冷笑,恐怕這沐浴焚香過來,藏在裏麵的人,就要跑了,他自然不會上當。
冷眸看著老太太,他淡淡的道,“我等既然誠心前往,自然已經焚香沐浴,老夫人這樣推三阻四,莫不是裏麵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鄭老太太怒喝,“我們斜陽府,開著門,廣迎天下能人之士。朝堂給我們斜陽府曆年的祿銀,也夠我們斜陽府不愁吃喝一輩子。我們有什麽秘密,害怕被你們這群宵小發現?”
李泉哽了一下,怒視著老太太,老太太冷笑,“嶺南王府出來的人,都是這般小肚雞腸,李泉啊李泉,你可是給嶺南王府丟臉了!”
李泉臉色難看,咬牙道,“老夫人說我們小肚雞腸,我看你們斜陽府,才是真正的小肚雞腸!你們說讓我們卸下武器,我們就照做了,你們說讓我們焚香沐浴,來之前,我們已經齋戒過一天了,這樣諸多為難,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嗎?”
老太太眯眸,“我斜陽府是何等作風,江湖中人清楚的狠,輪不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總之你想要進去瞻仰佛祖,就必須按照我們的要求,否則還請拿了你們的武器,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李泉再次咬牙,想要發作,卻見那些下人已經將他們的武器抬的不見蹤影。
他臉色黑沉的道,“老夫人,這是何意?”
老太太冷笑,“你們若是離開,請遠離斜陽府五丈開外,斜陽府自然將武器還給你們!若是不然,那麽斜陽府就要關門打狗!”
李泉一再被罵,已經忍無可忍,但是瞧見斜陽府旁邊虎視眈眈的護衛,也不敢擅自做主,起了
衝突。
畢竟斜陽府在朝堂和江湖,名聲太好,他怕滅了一個斜陽府,會有無數斜陽府對他們有恩的人,出來挑釁尋事。
想到這裏,他壓下了怒氣,“老夫人是害怕我們衝撞了佛祖是嗎?那好,我們就在這院子裏,焚香沐浴!”
老太太臉色難看,“這佛堂裏麵供奉著佛祖,你們想在佛祖麵前沐浴,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李泉冷哼,“我們隻能這樣讓步了,老太太,你最好識相一點,你整個斜陽府,已經被我帶的人包圍了,今天饒是你怎樣說,這佛堂,我們都闖定了!”
老太太氣的喘息,“好一群無恥的匪徒,你們敢闖我斜陽府的佛堂盡管試試,整個江湖,都會沒有你們的容身之所!”
李泉索性撕破了臉,因為回來報信,雲洌陽在斜陽府佛堂的人,有一個至今未歸,所以可能他的情報已經被劫走,他必須速戰速決。
冷著臉,他上前幾步,“我倒是要試試,斜陽府是不是真的那麽厲害!”
他揮手,身後的侍衛,放出了一枚訊號彈,接著整個斜陽府外麵,都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老太太知道,這是外麵的弓箭手在準備了。
她氣的顫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李泉朝著佛堂走去。
“給我上,將這群狗打死在佛堂外麵!”老太太已經準備拚個魚死網破。
李泉有些憤恨,早知道這個結果,剛剛就不應該將武器交出去了。
他皺眉警惕的看著周圍靠近的護衛,他身後的侍衛剛剛準備放出另外一枚訊號彈,空中就飛來一個紫色衣衫的男人。
這種紫,是令人炫目的紫,瀲灩的宛如空中雲朵,他身體一個旋轉,抬腳一踢,那侍衛手中的訊號彈,就飛了出去,骨碌碌滾在地上。
雲冽辰抿唇,麵無表情的看著李泉。
李泉在他這種眼光下,打了一個哆嗦,勉強鼓起勇氣,怒斥,“雲冽辰,你還敢來這裏?你這個淫、賤無恥的東西,回到京城,有你好果子吃!”
雲冽辰不說話,鄭家的人,都定定的看著雲冽辰。
好一個絕世風華的王爺,隻見他劍眉微皺,遠山般的眉頭下麵,是一雙幽深卻冷漠的眼睛。
那雙眼睛,宛如聚集了這世間,最美麗的琉璃和星光,讓人仿佛隻需一眼,就在那漂亮的眸子中,不住沉淪。
挺拔的鼻梁,更是如雕刻一般,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完美到極點。
菲薄的唇,緊緊抿起一個不悅的弧度,他隻是站在那裏,就已經讓所有人,不敢呼吸。
這樣絕美的男子,周身的氣質,都是很冷很冷,驚豔的五官,讓天下所有女子無地自容,卻又不染絲毫的脂粉味。
鄭老太太看著雲冽辰,有些驚呆了,她還是在他幼年時期,見過這個可憐的孩子。
那個時候的他,總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當別的皇子對彈弓鳥巢感興趣的時候,他就獨自坐在柔妃宮殿的門口,等著他母妃的召喚。
在她的印象中,雲冽辰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他不僅懂事,而且堅毅,果然成年後的他,證明了這一點。
鄭老太太原本就對雲冽辰有好感,現在他踢走了那侍衛的訊號彈,她更是喜歡這個可憐的孩子。
上前,她站在雲冽辰的前麵,“孩子,你也要瞻仰佛祖嗎?”
雲冽辰點點頭,“我有一些話,想問問佛祖,所以請奶奶成全!”
鄭老太太溫和的笑,“佛祖現在可不想見任何人哦,若是你能等,那麽就站在一邊,等奶奶打發了這群惡棍,再幫你問問佛祖!”
雲冽辰不說話,退後到一邊,李泉怒吼,“死老太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現在雲冽辰已經來了,若是被雲冽辰提前見到雲洌陽,那麽玉璽可能就要落在雲冽辰的手中,這對雲非絕,是十分不利的。
鄭老太太眉頭緊皺,手中的龍頭拐,拄在地上,“篤篤”作響,她怒吼,“你們還不將這群口出狂言的惡棍拿下?”
旁邊的護衛,趕緊上前,兩撥人打了起來。
鄭家的護衛,功夫都不弱,隻是李泉帶來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一時間打了個難舍難分。
李泉怒吼,“訊號彈,訊號彈……”
他帶來的侍衛,這才手忙腳亂的開始拉訊號彈,旁邊有三五個人為他做掩護。
他的信號彈剛剛點亮,雲冽辰就飛身前來,一腳踹飛了他的訊號彈。
旁邊鄭家的護衛,趕緊上前,將訊號彈踩熄。
如此三番兩次,那侍衛的訊號彈已經不多,李泉大吼,“衝出去,衝出去傳消息,就說斜陽府要反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對麵的護衛總管,打了一耳刮子。
練武的人,都是粗獷無比,力氣大到驚人,這一巴掌頓時讓他臉頰變形。
他拚命的廝殺,怒吼,“鄭家敢反抗,殺無赦!”
他們出了殺招,鄭家的人卻不敢出殺招,雖然他們說他們來自江湖,但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們是皇帝的人。
這種情況下,他們教訓他們一下可以,但是哪裏敢真正的殺人?
再說鄭家,已經許多年沒有殺戮了。
李泉來到的人,落了下風,隻是因為他們手中沒有兵器,現在他們招招狠辣,形式立刻扭轉。
眼看著鄭家的護衛,不少喪生於李泉手中,鄭老夫人喘息,“快,快去外麵的何員外莊求救,就說鄭家被江湖中人圍攻!”
雲冽辰淡漠的看著這一變故,麵無表情的道,“沒用,他們若是發現,斜陽府被包圍,就立刻明白斜陽府跟官府起了衝突,怕是沒有人敢出手相助!”
老夫人跺腳,“那怎麽辦?”
雲冽辰飛身上前,隻是簡單一招,就擒住了李泉的脖子,冷冷的說道,“我數三下,讓你們立刻住手,否則,你的脖子就要被擰下來!”
“一、二……”他毫不停頓的數著。
他身前的李泉,顯然不領情,大聲喊道,“雲冽辰,你敢殺了我,皇上絕對將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雲冽辰已經數到了三,他的手隻是輕輕一擰,隨著“哢嚓”聲響,李泉的脖子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外了過去。
他瞪著眼睛,顯然沒有想到雲冽辰真的敢殺自己。
他鬆開了李泉的屍體,冷漠的盯著前麵的侍衛,“帶著外麵的人,立刻滾,否則都是跟他一樣的下場!”
鄭老太太沒有想到,雲冽辰真的殺了李泉,大驚道,“孩子,你闖下大禍了!”
雲冽辰搖頭,“不要緊,他們都看的清清楚楚,殺人的是我,跟斜陽府沒有關係!”
鄭老太太知道,他這是避免牽連斜陽府,她為難的看著雲冽辰,雲冽辰寒眸掃視眾人,“都還不走?想為這個姓李的陪葬麽?”
那群人頓時作鳥獸散。
雲冽辰的武功這麽高,他們就算上前,也隻是白白送死。還好外麵他們埋伏了五百多個高手,他們不信,雲冽辰能將這五百多人全部殺了。
見這些人逃跑,雲冽辰淡漠的盯著鄭老太太,“我現在,能進去跟你的佛,好好說兩句了嗎?”
鄭老太太歎息,臉上神色複雜。
她揮揮手,有人將佛堂的大門打開,雲冽辰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屋內,清幽一片,處處都是嫋繞的青煙。
雲洌陽坐在那裏,麵無表情。
這是兄弟兩個,最無言的一次見麵。
許久,雲冽辰才開口,“傳國玉璽在你哪裏?”
雲洌陽雙膝盤在蒲團上,頭也不抬,“你想要傳國玉璽?”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雲非絕已經得到了青龍令,若是再有傳國玉璽,他就是雲水國名正言順的皇帝了!”雲冽辰的神色,淡淡的,仿佛說著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雲洌陽皺了皺眉,“五哥?他不是死了嗎?”
雲冽辰冷笑,看來,雲洌陽呆在這裏,不了解外麵的形式。
他站起身,“你沒有做皇帝?”
“那個位置,原本就不屬於我,我為什麽要做?”雲冽辰的口氣,風輕雲淡,接著轉身道,“你安心禮佛吧,他們應該不會再來找你!”
他轉身想要離開,雲洌陽大吼,“為什麽?”
他就這樣走,別人會以為,他拿走了傳國玉璽,那個時候,雲非絕的目標,就變成他了。
雲冽辰淡淡的,眸中的神色,意興闌珊,“我也不知道,你就當,我為了報答父皇吧。我不想他最後的兩個兒子,再自相殘殺了!”
“你……”雲洌陽糾結的看著他。
什麽叫做父皇的最後兩個兒子?難道他不是父皇的兒子嗎?
還有,為何要報答?他覺得,父皇對他,並不好。
除了臨終一刻,將皇位傳給他以外。
雲冽辰不說話,淡漠走出,雲洌陽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房門在他出去的一刻,“嘭”一聲關閉,隔絕了屋內的清幽,和屋外的目光灼灼。
鄭老太太擔憂的看著他,“和佛祖談過了?”
雲冽辰點頭,“佛祖說了,無就是有,有即是無!”
老太太琢磨著這一句話的意思,外麵的官兵,已經洶湧的衝了進來,鄭家的護院,根本攔不住。
潮水般的高手,堵在了門口,雲冽辰麵無表情的走過,那些人自動的讓開一條路,看著他閑庭信步的離去。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東西在他身上,他見過了雲洌陽,殺啊……”
所有人朝著雲冽辰圍攻而去,雲冽辰長劍出鞘,開始迎敵。
五百多個人,而且都是功夫不低的高手,他殺一個人,大概需要十招,五百多個人,就是五千多招。
而且他懷疑,
這些人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不然怎麽會殺不幹淨?
大概已經過了五千多招,大概還差一點點是五千多招,他手上沾滿了血,臉頰上也是血,他的招式,開始緩慢,動作開始遲鈍。
他已經經不住這樣的人海戰術了。
鄭老太太在一邊看著,歎息,“可憐了一個孤苦伶仃的好孩子,也可惜了一代戰神般的帝王!”
若是雲冽辰做了皇帝,他一定是個好皇帝,這個孩子,不善言辭,卻心裏跟明鏡似的。
他不擅陰謀,卻也不屑陰謀,更是懶得理會那些陰謀。
這樣的一個孩子,清澈幹淨,驚才絕豔的孩子……
鄭老太太可惜的看著雲冽辰,旁邊的管家上前道,“老夫人,要不要上去幫忙?”
鄭老太太搖頭,“不能幫忙,也不敢幫忙啊,這些人的背後主子,可是一條毒蛇!”
雲非絕的本質,跟雲洌陽不同,若是雲洌陽隻是從小被寵壞的孩子,那麽雲非絕就是生在黑暗中一條鷙伏的毒蛇。
指不定什麽時候,他就會狠狠咬你一口,對你一招斃命。
雲冽辰的力氣,已經枯竭,他不能逃,隻能硬著頭皮打下去。若是他走了,那麽這些人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斜陽府。
正在他用鬥字訣的時候,天空飄來了一道白色身影,接著“嘟嘟嘟”的機槍聲響起,圍攻雲冽辰的一大片侍衛,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白婉璃如淩波仙子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如今,她的行字訣,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盯著前麵,戰栗的眾人,白婉璃冷聲,“誰敢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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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加更了,八千字,嗚嗚,寫的累死,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