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種單挑! 這樣的感情,堅持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可是不管她怎麽罵,屋裏都靜悄悄的,隻有燃燒的嫋嫋香煙,從窗戶冒了出來。
她咬牙,再次跺腳,接著去找老瘋子。
白婉璃見話梅離開,她這才從暗處現身,看著從裏麵緊緊關閉的房門,她蹙眉看了一眼屋頂,一掠而起。
站在屋頂,揭開幾枚瓦片,她矯捷的旋身而下,落在了雲冽辰的旁邊瑪。
雲冽辰臉色蒼白,星眸恍若含了一汪幽泉,雙膝跪在柔妃的骸骨前麵,緩慢的燒著紙錢。
白婉璃知道,雖然雲冽辰貴為皇子,但是從小就跟柔妃娘娘相依為命,在皇宮,他跟柔妃都算是另類的存在了。
她雙膝著地,跪在雲冽辰的身邊,從他的手中拿過紙錢,丟在了前麵的盆中。
火光飄渺,空氣中飄蕩著難以言喻的緊張氛圍,白婉璃剛剛想要從他的手中拿過另外一張紙錢,雲冽辰已經站起了身澉。
“誰讓你來這裏的?”他冷聲,用咄咄逼人的眸光,逼視著白婉璃。
白婉璃跪在那裏沒有做聲,低著頭,肩膀散落的長發,遮去了她臉上所有的表情。
她不想被他看見,她現在的悲痛,她也不願意用一種低賤祈求的姿勢,請求他的原諒。
她跪在那裏,垂著頭,雲冽辰卻一把擰住了她的手腕,冷聲,“你走,我母妃不會想要看見你!”
“雲冽辰!”她倏然叫了他的名字,抬起頭,眸光灼灼的看著他。
雲冽辰不說話,幽幽的鳳眸中,閃爍著兩簇憤怒的火苗。
這個時候,她怎麽還好意思跪在母妃的骨骸前麵?
母妃這一輩子,一直都在盼著瑤光回來接她,可是盼啊盼,最後盼來的卻是瑤光另娶她人的消息。
她跟瑤光一樣,都是感情的背叛者,他們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裏。
白婉璃的聲音,忍不住,有些哽咽,縱使她在堅強,也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她跪在那裏沒有動,聲音淒迷,“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我跟雲非絕合作的時候,不認識你,如果我認識你……”
剩下的話,她說不下去,眼淚已經無聲的落了下來。
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白皙的臉頰,順著她柔美的下顎,墜落在地上,迅速的暈濕了地麵。
他仿佛沒有看見她的眼淚,隻是低聲,“你說,等事情結束,你再跟我好好結束,現在,你可以解釋所有的來龍去脈了!”
白婉璃蹙眉,無奈的看著他。
她知道,當一個男人,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跟你說話的時候,這已經代表,不管你說什麽,他都不會原諒你了。
跪在柔妃的骸骨前麵,她閉了閉眼睛,“那個時候,我被暗羽背叛,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了,所以我答應了雲非絕的要求,隻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活著回去報仇!”
“那你現在呢?你現在已經到達了目的,為何你還不走?”雲冽辰色厲內荏,一瞬不瞬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白婉璃。
白婉璃動了動嘴唇,沒有看雲冽辰,那樣淒迷的神色,仿佛迷路的兔子一般,悲哀、無助。
但是雲冽辰知道,她不是兔子,從來都不是。
定定的站在那裏,他不去看她的神色,她低聲,“現在我不走,我怕我走了,你再也不會相信愛情了!”
雲冽辰緊緊的皺眉,“你以為你留下,我就會相信了嗎?白婉璃,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白婉璃緊咬著唇瓣,緩慢點頭,“我知道結束了,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彎彎的麵子上,跟我重新開始?”
她自己也想不到,她會屈辱的說出這些話。
原本計劃好,他若是不原諒她,她就將他擄回琉璃府的打算,頓時變得可笑無比。
她低著頭,任由長發遮住了臉頰,地上卻無端多出了一串水珠。
雲冽辰的眼睛,盯著前麵安放柔妃骸骨的盒子,冷漠的說道,“看在彎彎的麵子上,請問林十七,你跟彎彎,是什麽關係?”
她一時被堵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如果她是十七,那麽她跟彎彎還有什麽關係?
她跟他之間,最後一根連著的弦,也斷了……
雲冽辰低頭,冷漠的看著白婉璃,“我最後再問你幾個問題!”
白婉璃抬頭看他,他冷聲說道,“你跟花離仇,究竟是什麽關係?”
她的心髒,緊緊一窒,他不僅懷疑她對他的感情,他還懷疑自己跟花離仇的關係。
若是說,她跟他什麽關係都沒有,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因為從一開始,花離仇就在暗處,默默幫她。
甚至,他連九秘都傳給了自己。
但是她跟他真的什麽關係都沒有啊,她直到在雪崩之後,被花離仇所救,那個時候才知道花離仇就是尹楚寒。
定定的看著雲冽辰,她搖頭,“沒有關係……”
雲冽辰嘲諷一笑,低喃,“沒有關係,好一個沒有關係,你們在棲霞山的時候,就已經私自見麵,互通消息。你們在雪崩之後,更是呆在孤島相處數月,這樣的你們,還敢說沒有關係?”
白婉璃一時間答不上話,再多的解釋,都成了掩飾。
事已至此,他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她為了救他,被埋在雪山之下,被花離仇救了之後,傷重呆在孤島。這在他的眼裏,就是暗通曲款。
他們之間,似乎真的無話可說了……
緩慢的站起身,她定定的看著他,薄唇吐出了四個字,“再見,珍重——”
不是賭氣說出,隻是疲憊,對現實的深深疲憊之感。
或許,她高看了自己,高看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們都隻是俗世中的怨男怨女,怎麽可能過的了感情路上的重重關卡。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再也找不出一個跟他有一絲牽絆的理由了,彎彎死了,但是彎彎卻不是她的孩子。
她是林十七,不是白婉璃。
打開了房門,她踉蹌的離開,背後的機槍,在蒼白的月光下,散發著幽冷的光澤。
在遠處監視著雲冽辰的話梅嚇了一跳。
她沒有看見白婉璃進去,怎麽就從屋子裏出來了?
拿著樹枝,她蹙眉盯著白婉璃。
白婉璃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木偶,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話梅拿著樹枝上前,怒吼,“白婉璃,你給我站住!”
白婉璃果然頓住了腳步,眸光毫無焦點的看著話梅,話梅蹙眉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雲冽辰對你那麽好,那麽多次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一心一意的愛你,你卻這樣對他?”
白婉璃麵無表情,定定的站著。
話梅拿著樹枝,冷漠的指著她,“我要跟你打,這個世界上,有你沒有我!”
白婉璃依舊不說話,行屍走肉般,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
“不就仗著你有幾個武器,我告訴你,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這裏!”她的話音剛落,手中的樹枝,就凜冽的朝著白婉璃打去。
白婉璃沒有動,也不躲避,那樹枝就“唰唰”的打在了她的臉上。
她白皙的臉頰,頓時被抽出幾條血印,話梅大吼,“你動手啊,動手聽見了沒有!”
“話梅!”不遠處傳來雲冽辰的聲音,他一身玄色的衣袍,緩慢走了出來。
看著遠處的白婉璃,他皺緊了眉頭,“讓她走,以後不準再為難她!”
話梅咬唇,“她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為她說話?”
“不是為她說話,而懲罰一個人,不是殺了她,而是留著她,讓她一直麵對自己的錯誤,卻得不到寬恕!”雲冽辰淡淡的說道。
白婉璃的臉色,終於有了波瀾,她緩慢轉身,淒苦的看著雲冽辰。
雲冽辰麵無表情,仿佛看著一個陌生人,直到看見她臉頰上的傷痕,才微微動容。
不過隻是刹那間,他幽深的眸,閃過一抹痛色,可是迅速的,歸於平靜,快的稍縱即逝,讓人無法捕捉。
白婉璃盯著他半響,緩慢點頭,“如你所願,我們以後,不會再見!”
話梅還想說什麽,白婉璃已經拔身飛去,她白色的身影,宛如翩然的雪花一般,瞬間就消失在了辰王府。
她目瞪口呆。
這些人,都是什麽怪咖,短短的時間就能將行字訣練到這種境界,這讓從小就修煉行字訣的她,情何以堪?
回到了琉璃府,白婉璃靜靜的坐在那裏,朱崇看見她臉上的傷痕,頓時大叫,“娘娘,你的臉怎麽了?”
他盯著她半響,見她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仿佛失了魂魄一般,隨即跑去找舒莫言。
舒莫言過來幫她處理好了傷口,歎息,“娘娘,您說過,您什麽都不怕的,這點打擊算的了什麽?”
白婉璃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她幹裂的嘴唇,輕輕顫抖,“他不相信我,他懷疑我跟花離仇之間有染,這樣的感情,我堅持下去還有什麽意思?”
其實,不是堅持下去還有什麽意思,而是,已經找不到堅持下去的動力了。
他已經說出了,彎彎跟你有什麽關係?
是啊,彎彎跟她沒有關係,她跟白婉璃也沒有關係。
或許,他喜歡的一直都是這具身體,白婉璃的身體。
舒莫言見白婉璃的樣子,眉頭緊皺,她胸口的地方,再次滲出了鮮血,他著急的大叫,“王妃娘娘,您這樣折磨自己,何苦呢?”
白婉璃搖頭,“我沒事,你幫我去請花離仇,我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幫助!”
舒莫言點點頭,朱崇趕緊道,“我去,莫言你看著王妃娘娘!“
朱崇離開,舒莫言開始給白婉璃寬心,“娘娘,王爺隻是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之後,你再跟他解釋,他肯定就不會誤會你了!”
白婉璃搖頭,“沒用,莫言你不懂,他已經,不相信愛情了!”
舒莫言無奈,沉默的看著白婉璃。
朱崇去而複返,後麵跟著黑衣銀發的花離仇,花離仇的神色,依舊冷冷淡淡,腰間的長劍,隨著他的步伐,微微起伏。
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不慣於佩劍的人。
走近了白婉璃,他這才看見她臉頰上的傷口,眉頭緊皺,他拔高了音量,“雲冽辰打的?”
白婉璃搖頭,“花離仇,我需要重振琉璃府,你能幫我嗎?”
花離仇眸中滿是擔憂之色,“你想要我怎麽做?”
白婉璃抿唇,“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沒有錢,琉璃府就不可能重建!”
花離仇點頭,“這個簡單!”
雲非絕的登基典禮上,幾乎所有人到場。
嶺南王府的眾人,鎮北王府的龍清,湘西王府的鍾福壽,還要雲冽辰這邊的人。
所有人都以為,雲冽辰不會出現,可是雲冽辰來了。
他帶著老瘋子、話梅,出現在了雲非絕的登機典禮上。
這是雲冽辰的身世公諸天下以來,行雲、方之文、周長第一次見雲冽辰。
他的臉色,蒼白到可怕,那雙幽深的鳳眸,也多了一些冷漠之色。
老瘋子上前,攔在雲冽辰的前麵,“少主,我們走吧,京城根本就不是我們呆的地方!”
雲冽辰執拗的搖頭,“我不走,我為什麽要走?”
他想不通,他為什麽要走?
隻是因為仇恨,因為權力,所以他就成了他們所有人的墊腳石?
在他還沒有理清自己的心之前,他不想走。
他要看著,雲非絕這群人,究竟能夠跳騰到什麽時候。
現在他所有的兄弟,都已經死光了,下一個,他的目標會是誰?
朝著登基典禮的大殿走去,他的步伐,緩慢,遲鈍,一如他臉上的表情,木訥、死氣沉沉。
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雲冽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行屍走肉。
站在下麵,他看了一眼皇冠加冕的雲非絕,俊美無儔的臉頰,波瀾不驚。
行雲站在眾人中,有些激動,他想過去站在他主子的後麵,可是卻被方之文緊緊的拉住了胳膊。
周長也對著行雲輕輕搖頭,行雲的心中,洶湧著複雜的感情。
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麵對他的主子。
但是,他真的很心疼他。
他驚才絕豔的主子,為什麽要遭受這種磨難和背叛?
行雲的眼眶,濕熱的,有**流轉。
方之文壓低了聲音,“不能過去,會被雲非絕殺掉,行雲,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行雲的腳步,仿佛生了根一般,定定的站在那裏,眼睛死死的鎖在雲冽辰的身上。
蔡寧站在嶺南王府的行列,麵容也是惆悵不已,他皺著眉頭,看著自己抱拳作鞠的雙手,眉頭緊皺。
周長看了蔡寧一眼,發現蔡寧始終沒有看自己,咬牙切齒的怒道,“叛徒!”
方之文生怕行雲跟周長衝動,一手拉了一個,低聲交代,“不管如何,先過了今天再說,你們都冷靜一點,明白嗎?”
兩人站在那裏不動,聽著上方的禮官絮絮叨叨的念著雲非絕的豐功偉績。
當然,打敗雲洌陽,全部成了他的功績,連他出現之後,連續好幾天豔陽高照,都成了他帶給天下百姓的福祉。
所有人安靜的聽著,隻有雲非絕的皇冠上明黃的瑪瑙流蘇,發出清脆的碰撞之聲。
終於,一大段歌頌的話念完,到了關鍵的時刻,加授玉璽。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根本沒有玉璽。
大家看著禮官,麵麵相覷,雲非絕終於發現,“眾位愛卿,雲水國玉璽失竊,你們以為,這是何故?”
嶺南王上前,“絕兒,玉璽可能已經毀了,角兒不如重新命令工匠,打造玉璽!”
“玉璽毀了,青龍令倒是還在……”雲非絕從腰間掏出一個令牌,翠綠的色澤,在陽光下流動著龍的姿態。
青龍令上麵沒有龍,隻是裏麵流動的碧綠色,會行成一條條姿態各異的龍。
這些沒有見過青龍令的大臣,全部低呼神奇,唯有雲冽辰,一動不動。
雲非絕並不喜歡嶺南王叫他絕兒,這一句絕兒,幾乎奠定了嶺南王府在朝中的地位。
可是嶺南王顯然沒有發現雲非絕的不悅,繼續說道,“我知道一名工匠,手藝可以說,巧奪天工,若是絕兒……”
“我不打算重塑玉璽!”雲非絕淡漠的打斷了
嶺南王。
嶺南王有些尷尬,雲非絕繼續道,“你們真的以為雲洌陽死了嗎?都夠愚蠢!”
一句話點醒了眾人,原來雲洌陽將玉璽帶走了嗎?
正在眾人竊竊私語的時候,雲非絕回頭,看著眾人,“嶺南王聽封!”
嶺南王單膝跪地,“封嶺南王府為護國公府,嶺南王加封一等功,將河州和嶺山化為嶺南地界,從此嶺南王府享世代榮耀!”
“多謝皇上!”嶺南王躬身拜道。
雲非絕的眼神,掃向湘西王府,鍾福壽出列,單膝跪地。
雲非絕淡淡的道,“湘西王府戰功顯赫,但念在湘西王要求撤藩,情真意切,所以,準奏!”
鍾福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大叫一聲,“皇上——”
雲非絕揮手,他身後的一名太監,拿出了湘西王親筆寫下的撤藩字句,鍾福壽頓時啞口無言。
他以為,換個皇帝會不一樣。
誰知道,都是一樣的結果啊……
他絕望的跪倒在地。
雲非絕淡漠的說道,“字據都拿下去,給諸位愛卿看個明白,看看湘西王府是如何的深明大義!”
眾人看著字句,全部都是點頭稱讚,讚美湘西王的深明大義,卻在肚子裏將鍾福壽笑了個徹底。
終於,字據傳看完畢,雲非絕這才看向了女將軍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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