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雲冽辰是個例外
雲冽辰挑眉,雲洌陽警惕的盯著他道,“我的人說過,白婉璃被一個黑衣白發的男子帶走了。他們還曾經跟他過招,據說這人,武功詭異莫測,內力深厚,簡直不像是,人類!”
雲冽辰有些詫異,雲洌陽試探的道,“皇兄可知道,這個人,是誰?”
雲冽辰搖搖頭,直直的盯著雲洌陽的眸子,他從他的眼中,同樣的看見了憂慮之色。
他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因為他想從自己的口中,套出那個男子的身份。
可是讓他失望了,自己也不知道,那個黑衣白發的男人是誰。
若真的如雲冽辰所說,那個男子有那麽厲害,他應該在江湖上聽過才對。
可是在他的印象中,並沒有這個男子的存在。
他皺眉思索,老太後歎息著道,“罷了,既然尋不見她的行蹤,那就不要尋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兩人都不說話,雲洌陽看著老太後道,“皇祖母,我有很多話,想跟皇兄說道說道……”
“有什麽話,就在我這未央宮說個清楚,豈不是更好,我老婆子雖然老眼昏花,可是也還能給你們斷個是非,辰兒你說是不是?”老太後回頭看著雲冽辰道。
雲冽辰頷首,“皇祖母所言極是!”
雲洌陽冷笑,看來老太後護著雲冽辰,還挺嚴實,生怕他將他帶到長秋宮,胡亂安個什麽罪給他嗎?
他不說話,雲冽辰也不說話,老太後繼續道,“我老了,已經是黃土埋齊脖子的人了,你們若是真有點孝心,就不要讓我看見你們兄弟之間,互相殘殺,陽兒你懂皇祖母的意思嗎?醣”
雲洌陽頷首,眯了眯眸子,舔舔唇瓣道,“陽兒一向謹遵皇祖母的教誨,隻是不知道皇祖母還記不記得,答應陽兒的事情!”
老太後挑眉,“皇祖母年紀大了,偶爾也有犯渾的時候,陽兒不會跟皇祖母計較太多,對不對?”
雲洌陽冷笑一記,老太後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打算跟他耍賴到底了。
他點頭連連,“自然,孫兒看皇祖母從不犯渾,清醒的狠!”
老太後諱深莫測的一笑,雲冽辰則是眯眸看著老太後,雲洌陽站起身道,“雖然皇祖母不信任孫兒,孫兒還是有話不吐不快!”
老太後睨了他一眼,“陽兒請講!”
“這話,是對皇兄說的,皇兄前腳進宮,後腳就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跟著闖宮,皇兄是覺得,我該如何治那個丫頭的罪,才好呢?”雲洌陽淡漠的道。
雲冽辰臉色一變,“話梅在哪裏?”
雲洌陽冷笑,“這麽看來,皇兄果然是認識那個丫頭了?”
雲冽辰剛想說話,就被老太後抓住了手,太後淡淡的道,“辰兒跟哀家提過那個丫頭,辰兒原本準備將那個丫頭,送來給哀家做貼身丫頭。可是未料那個丫頭如此心急,竟然在宮外等候不急,所以這才做出闖宮的事情。還是請皇帝將那個丫頭送過來給哀家,讓哀家親自調教!”
雲洌陽臉色一變,雲冽辰則是鬆了一口氣,老太後精明的眸光,湛湛的落在雲洌陽的身上。
雲洌陽點點頭,“好,朕這就將那個丫頭的屍體,送來給皇祖母!”
“屍體?”雲冽辰臉色難看,老太後則是站起身,“陽兒你這是?”
“陽兒沒有告訴皇祖母嗎?那個丫頭擅自闖宮,所以,已經被朕的護衛給處死了!”說完,雲洌陽朝著外麵走去,雲冽辰臉色難看的上前,“不要為難她,她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丫頭!”
雲洌陽冷哼,“皇兄你的丫頭,可厲害的狠呐,出手招招狠毒,用毒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
雲冽辰菲薄的抿,微微抿起,他皺眉看著雲洌陽,“你沒有殺她,她還活著,對不對?”
“若是皇兄執意讓皇祖母攙和,那麽她是死是活,我就不敢保證了!”雲洌陽冷聲說道。
雲冽辰深吸一口氣,“你不要傷害她,我跟你走!”
雲洌陽冷笑,老太後則是追了出來,“辰兒,切不可孤身前往長秋宮!”
若是長秋宮設下了埋伏,雲洌陽執意要置雲冽辰死地,那麽辰兒就插翅難飛。
雲洌陽冷睨了太後一眼,“皇祖母放心好了,我還要借著四哥的威名,震懾邊國,暫時四哥不會有危險!”
老太後放心的鬆了一口氣,雲洌陽轉身離開,雲冽辰緊緊的跟在後麵。
長秋宮,地牢,陰森可怖。
處處都透露著一股陰森森的味道,黴味更是充斥著流通不暢的空氣,地上偶爾可見暗紅的血液,角落處偶爾發出人類的痛苦呻吟。
雲冽辰來到這裏,幾乎以為自己來到地獄,旁邊牢籠中關著的人,宛如被淩虐的動物般,眼睛混濁的看著自己。
他看見了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裏大為吃驚,竟然是父皇在世的時候,最為寵幸的幾個老臣。
沒有想到
,父皇死後,他們竟然淪落此地步。
他皺眉頓住了腳步,看著被關押在鐵籠子裏的一個白發白眉的老人。
他竟然是,盧公公……
那個跟著父皇多年,被父皇視為心腹的太監總監。
他記得父皇死了,盧公公逃離皇宮,怎麽現在會被抓了起來?
盧公公顯然也看見了他,激動的掙紮起來,他的肩膀和手腕上,都被鐵鉤刺穿筋骨,隨著他的哆嗦,鐵鏈不住抖動。
雲冽辰吃驚的站在那裏,俊美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盧公公看見雲冽辰的那一刻,眼淚婆娑,先皇死之前,他在跟前侍奉,他分明聽見,先皇說的是,傳位四皇子啊……
他滿是幹涸獻血的手,抓住了鐵欄杆,眼中噙滿淚水的看著雲冽辰。
雲冽辰眉頭一皺,轉身朝著前方走去。
因為他聽見了話梅的聲音,話梅正在前方怒吼,“混賬,放了我,放了我,不然我殺光你們所有人!”
他心裏波瀾起伏,麵上卻不顯山露水,隻有雲洌陽笑著看著他,“皇兄的記心不錯,還能記得這些該死的老臣!”
“他們縱然有錯,也侍奉了父皇多年,你若是還有一些良心,就放他們卸甲歸田!”雲冽辰淡淡的說道。
雲洌陽冷笑,“皇兄說的輕巧,你不在高位,自然不明白這個位置的苦衷,我怕今日我放了他們,來日,他們不肯放過我!若是有一天,皇兄也體會一下每日惶惶不安,總覺得有人要早飯的感覺,怕是做的,過猶而無不及!”
雲冽辰反唇相譏,“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雲洌陽不以為然,伸腳踢了踢旁邊的一個痰盂,“皇兄看看,可還認得這個東西?”
雲冽辰皺起眉頭,這才發現旁邊的,竟然是一個人彘。
那人頭發披散,幹枯的頭發遮住了整張臉,雲洌陽伸手拽住了她的頭發,讓她仰起臉來,雲冽辰這才心中一顫。
這人竟然是孝賢太後,隻見她雙眼凹陷,原本漂亮的眼睛,現在隻剩下兩個黑洞,她的眼珠,已經被人挖走。
孝賢太後聽見聲音,怒罵了起來,“雲洌陽,你不得好死,你這樣對待雲水國的太後,你會遭到報應!”
雲冽辰臉色蒼白,震驚的盯著孝賢太後須臾,深吸一口氣道,“老六,你這樣做,九泉之下,如何麵對父皇?”
雲冽辰冷漠一笑,一腳踹在了孝賢太後的臉上,裝著孝賢太後的壇子,翻倒在地上,骨碌碌滾動了起來。
雲冽辰心驚,沒有想到雲洌陽的手段,竟然如此殘忍。
看那小巧的壇子,怎麽都不像能夠裝下一個人的樣子。
他皺眉站在那裏,憐憫的看著孝賢太後。
孝賢太後繼續罵,雲洌陽充耳不聞,旁邊卻走出幾個壯漢,拳打腳踢了起來。
很快的,裝著她身體的壇子,就被打破,她的身體露了出來。
因為她沒有穿衣服,所以雲冽辰清晰的看見,她身體的很多地方,都已經潰亂。
更加可怕的是,她沒有四肢,胳膊和雙腿,都已經被人齊齊的砍掉,躺在那裏如同一個泥偶一般,任憑打罵。
不同的是,她的嘴巴不住的出言不遜,咒罵著雲洌陽。可是雲洌陽始終沒有給她一個痛快,隻是冷眼看著那些壯漢,不停的毆打著孝賢太後。
雲冽辰臉色難看到極點,他不忍直視,別過頭去。
雲洌陽冷漠的笑,“四哥,跟我作對,就是這個下場,你看見了嗎?”
雲冽辰不住搖頭,“你不用恐嚇我,我若是想對你的江山圖謀不軌,你今日就很難安穩的站在這裏!”
雲洌陽笑著轉身,“四哥知道,除了江山,我要的,還有美人!”
雲冽辰眯了眯眸子,旁邊的孝賢太後,繼續在哀嚎。
她大概聽出了雲洌陽跟雲冽辰的對話,大聲道,“是老四嗎?老四,我告訴你,你父皇原本是想要將這個江山,傳給你的,可是卻被亂臣賊子竊走,老四,你要爭氣,奪回你的江山啊……”
雲冽辰不說話,隻是緊皺眉頭,孝賢太後隻能用言語掙紮,她躺在地上,動一下都很困難。
外麵已經走進來幾個禦醫,見怪不怪的幫她上藥,接著將她裝進了另外一個完好的壇子裏麵。
“是啊,四哥,這個江山,原本是你的!”雲洌陽狠狠的眯起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雲冽辰。
雲冽辰冷笑,“小璃不希望我做皇帝,我不會做,這個江山的主人是誰,我一點也不在乎!”
說完,他朝著裏麵走去,裏麵話梅被吊在那裏,依舊不服輸的怒罵,“混賬,鼠輩,竟然從我身後偷襲,有種上來,看老娘不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她一看見雲冽辰走來,頓時大喜,“雲冽辰,雲冽辰,救我!”
雲冽辰無奈的瞥了她一眼,身後的雲洌陽上前
,“皇兄,你的品味,是越來越奇怪了,這等悍婦,竟然豢養在身邊?”
雲冽辰睨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調侃,淡淡的道,“說吧,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
“我一直都想要一樣東西,可是皇兄你,死活都不肯給我!”雲洌陽歎息,背負雙手,模樣十分無奈的道。
雲冽辰皺眉,“什麽東西?”
“休書,你給小璃的休書!”雲洌陽一字一頓,神色認真的道。
雲冽辰搖了搖頭,“我不明白,都已經這個時候,你還要一紙休書做什麽。我們兩個生死相許,就算多了一紙休書,你以為小璃會喜歡你嗎?”
雲洌陽冷哼,“我記得,以前的時候,小璃的心思也不在皇兄身上,可是後來,她一樣愛上了你!”
他淡漠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雲冽辰回頭看他,“好,你放了話梅,我給你自己跟小璃的休書!”
雲冽辰搖頭,“不夠,除了休書,我還要你跟眼前的姑娘成親!”
被綁在那裏的話梅,一聽眼睛都亮了。
這個混蛋皇帝,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竟然讓她跟雲冽辰成親?
她就看在他逼著雲冽辰娶她的份上,暫時不找他秋後算賬,先饒了他一條狗命好了。
話梅停止掙紮,眼睛充滿希冀的看著雲冽辰。
雲冽辰擰眉,冷冷的盯著雲洌陽,“我若是不願意呢?”
“你若是不願意,眼前這位姑娘,可就要香消玉殞了!”雲洌陽伸手,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架在話梅的脖子上道。
雲冽辰深吸一口氣,“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會置她於不顧!”
“那就好,我立刻吩咐下去,為皇兄你張羅婚事!”雲洌陽微微一笑。
雲冽辰搖頭,“我不會娶她,這輩子除了白婉璃,我誰也不會娶!”
雲洌陽眯眸,“皇兄你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我若是想從你皇宮帶走一個人,怕是你很難阻止!”他伸手去靠近話梅,雲洌陽伸手阻攔,兩人瞬間就交起手來。
可是很快的,雲洌陽就發現,自己竟然不是雲冽辰的對手,半年不見,他的功力似乎增漲了很多。
剛剛準備喚人,守在外麵的侍衛已經聽見動靜跑了過來,雲冽辰一個旋身,踢開了雲洌陽,劈手抓過話梅手腕上的鐵鏈。
話梅大叫,“雲冽辰,這鐵鏈是玄鐵的,你打不開……”
她的話剛剛說完,就見雲冽辰雙手一掰,將玄鐵的鐵鏈掰斷。
她吃驚的合不攏嘴,雲冽辰的武功,竟然精進到如此地步?
可是一隻手的鐵鏈打開,她還有另外一隻手被吊在上麵,雲冽辰已經沒空理他,正在跟雲洌陽酣戰正歡。
旁邊的侍衛跑了進來,一見這場麵,目目相覷。
因為他們連雲冽辰跟雲洌陽的身影都分不清楚,隻見空中一個明黃衣衫的男子,跟一個玄衣男子,打的難解難分。
雲洌陽大吼,“殺了那個女人!”
這些侍衛這才反應過來,上前準備殺了話梅。
話梅一隻手騰空,衣袖中拍出毒粉,那些靠近她的侍衛,個個被毒死在地上。
外麵越來越多的侍衛湧了進來,話梅一隻手被吊著,一隻手跟那些侍衛單打。
她的武功不弱,甚至可以說獨步江湖,這些靠近她的侍衛,暫時都不是她的對手。
雲洌陽回神過來,見話梅的武功如此犀利,怒道,“請天機老人——”
其中一名侍衛,退出戰鬥,跑出去請天機老人。
雲冽辰微微一愣,天機老人成名許久,跟自己的師父石機老人並稱江湖的泰山北鬥。
沒有想到,連他也投靠了雲洌陽嗎?
一個晃神之間,雲洌陽的拳頭已經擊中了他的胸口,他後退幾步,噗出了一口鮮血,皺眉看著雲洌陽。
他站在話梅的身邊,話梅被吊著身體亂荒,“雲冽辰,快,快放開我!”
雲冽辰伸手,拽住了她手腕上的另外一個鐵鏈,微微用力,鐵鏈頓時被他捏的粉碎。
雲洌陽則是膽戰心驚,他受了他一拳,普通人早就一命嗚呼了,可是他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將玄鐵的鐵鏈捏的粉碎,這究竟是何等厲害的內功?
話梅站在了那裏,可是手腕上還有兩截沒有卸下的鐵鏈,她索性用鐵鏈當做兵器,對著雲洌陽道,“狗皇帝,來吧,我們不怕你!”
雲洌陽沒有動,抿了抿唇,“皇兄,好俊的功夫!”
他一向很少誇人的功夫,雲冽辰是個例外。
雲冽辰的唇角,還有尚未幹涸的血液,承托的他臉色白皙到極點,他站在那裏,平靜的看著雲洌陽,“你的武功也不賴!”
雲洌陽冷笑,“皇兄你可想過,今日你跟我動手,可是犯了君臣大忌!”
p>“我們兩個,早已經不是這麽簡單的君臣關係,不是嗎?”雲冽辰臉色冷漠,聲音不緊不慢,連帶著黝黑眸子裏的神色,都波瀾不驚。
雲洌陽點點頭,“看來,我是真的留不住皇兄了!”
他轉身看著後麵站了一排的侍衛和太監,“傳旨,辰王忤逆弑君,將雲冽辰削去王位,打入天牢!辰王府一幹人等秋後處斬!”
“嗻!”他身後的太監躬身應道。
雲冽辰臉色不變,冷冷的道,“你將我打入天牢,就不怕邊國來犯了嗎?”
雲洌陽冷笑,“騙老不死的話,皇兄你還真的相信?”
他退後幾步,揮手,後麵的侍衛跟太監一起上前,跟雲冽辰打了起來。
可是他們哪裏是雲冽辰的對手,隻是瞬間,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雲冽辰拉著話梅手上的鐵鏈,邊戰邊前進,很快就已經走出了地牢。
外麵,陽光明媚,可是雲洌陽的臉上,卻瞬間變得陰霾。
雲冽辰進出他這皇宮,仿佛入無人之境,那些平日裏訓練有素的侍衛,在他的手中,不出三招,肯定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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