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經拆了百來招,那人漸漸感覺體力不支,也知道自己並非傅宴對手,正想要乘機脫身時,不知怎地,傅宴卻漸漸弱了下去!

那人心中不由得陣陣竊喜,抓住這空檔,乘機痛下狠手!

“唰!”

那人手中暗器劃過傅宴的胸前,雖然沒有傷到要害,卻在傅宴左臂劃過,劃破了衣服,鮮血立刻濡濕了衣服!

眼見自己就要勝出,那人卻不敢戀戰,趁著傅宴倒地的功夫,一個箭步衝到門前,闖進了王一峰的臥房!

傅宴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立刻翻身起來,跟著那人一起闖了進去!

隻見那人直撲床前而去,傅宴立刻飛身而出,準備擋下那人,可誰知一個踉蹌,竟然撲倒在地。

那人舉起匕首便要刺下去!

“啊!”

不知何處飛來一把短刀,直直插那人的後背!

傅宴這才鬆了一口氣,自己猜得不錯,這房中果然還有暗衛,而王一峰確實就是在暗中觀察自己。

房內的燈火倏地亮了,王一峰緩緩從床後走出來,見傅宴坐在地上,手臂一片殷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眸光。

“手上的傷,讓劉管家帶你去瞧瞧。”王一峰淡聲道。

“是。”

“方才你明知不敵這刺客,怎地也不會叫人?”王一峰抬眸問道。

“小人以為院中沒有別人,怕他傷害家主,便跟了進來,請家主恕罪。”傅宴老實巴交道。

“你何罪之有,”王一峰淡淡笑了笑,“下去吧。”

傅宴起身行了禮,轉身出了房門,劉管家已經帶人來處置刺客的屍首,在門外聽見王一峰所說,他心中早已有數該如何料理。

“你今日辛苦了,”劉管家對著傅宴十分客氣,“我這就令大夫給你診治,你先回房歇息。”

傅宴點點頭,“有勞劉管家了。”

“我之前便十分看好你,”劉管家笑了笑,低聲道,“你果然是個可造之材,今後若得了家主賞識,千萬別忘了老哥我。”

“自然不敢忘。”傅宴低著頭道。

回到自己房中,傅宴稍坐了片刻,府中的大夫便帶著藥箱匆匆來了,對傅宴也十分客氣,一會兒功夫便整治好他的傷處。

不一會兒,一個丫鬟又端了熱湯吃食過來,一並放在桌上,說是劉管家特意著人準備的,傅宴心中不由的好笑,現在自己倒成了紅人。

待所有人都出去,傅宴便躺下歇息,想著魏明緋或許會聽說今夜之事,心中有不知會如何擔心自己。

如此輾轉反側,快要天明時他才睡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明,傅宴起身,手臂雖然隱隱作痛,但這點小傷倒也算不得什麽,他惦記著魏明緋,想著去廚房碰碰運氣。

正好昨夜的吃食還在,傅宴囫圇扒進肚子裏,便想要將碗送回廚下,借機去碰一碰運氣。

誰知這次運氣倒真的不錯,他將碗送到廚房時,正好遇見魏明緋在與王姐說話,二人沒有對視,待他出了廚房,魏明緋也找了借口離開。

二人拐到廚房後麵的廊下,看準四處沒人,這才靠近了些,魏明緋裝作洗菜的模樣,而傅宴則在一旁洗著手。

“我已經到了王一峰院中。”傅宴低聲說道。

魏明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也低聲道,“那你千萬小心,哪裏隻怕比不得之前院裏,昨夜是不是又來了刺客?”

傅宴暗暗慶幸,自己的傷處有衣服掩蓋,魏明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不然二人又不能多言,魏明緋隻怕會更加擔心。

“刺客我已經料理了,而且王一峰應該也對我更加信任。”

魏明緋稍稍放心地點點頭,“水井那裏隻怕不好再去,若是你要約我,便在池塘假山洞裏放一朵花,我每日經過都會去看看。”

傅宴點點頭,二人不敢再多呆,說了兩句之後便各自離開。

這幾日魏明緋都在惦記傅宴,今日聽說他離開了王青青院中,心中不知為何,莫名鬆快不少,走在路上也覺得腳步輕盈。

可是剛走了幾步,便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響起,“站住!”

魏明緋警惕頓住腳步,回頭望去,隻見一個女子身著桃紅衣裙,滿臉跋扈之色看著自己,身邊另一個明顯是丫鬟打扮。

她立刻猜到,此人或許就是王青青。

魏明緋並未見過王青青,但這院中似這般年紀的女子,恐怕隻有她了。

“你是哪一房的丫鬟?”王青青傲然看著她。

魏明緋一時摸不清狀況,幹脆抿唇不語。

“二小姐問你話呢,啞巴了?!”一旁的苗兒嗬斥一聲。

果然是王青青。

魏明緋垂眸,怯怯道,“是三少爺院中的。”

苗兒盯著魏明緋良久,在王青青耳畔低聲數句。

“噢,你便是我三弟新看上的丫鬟?”王青青眼中滿是輕蔑,十分不屑地嗤了一聲,“果然是個會勾人的貨色,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苗兒也跟著蔑笑,可魏明緋始終不說話,二人也沒什麽趣味,又奚落了她兩句,就轉身離開了。

魏明緋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眸光。

自己從未見過她二人,這王青青為何會找自己的麻煩?

莫非,與傅宴有關?

想到之前王姐說過,王青青好似對傅宴十分屬意,而現在傅宴又被挪到王一峰院中,想必她心中十分有氣,現下便將氣撒在自己身上。

不過魏明緋更加擔心的卻是,會不會除了羅二,還有人看見自己與傅宴相會?如果真是那樣,自己與傅宴便十分危險了。

......

傅宴回到院中,卻見王一峰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院中。

“你與我出門一趟。”王一峰說著便往院門走去。

“是。”傅宴立刻跟在他身後,一並出了院門。

這一次,傅宴並沒有被蒙上眼睛,而是等王一峰上了馬車之後,他便與車夫並排坐在駕車的位置。

馬車出了院門,一路朝山下而去,傅宴細細看著這路上的一切,將路上一切可以作為標記的東西,都牢牢記在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