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圖瓦爾低吼一聲。

他自然知道魏明緋說的是什麽意思,看來自己那事確定是已經暴露無遺了,烏達爾就算沒有供出自己,他們也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圖瓦爾陰鷙抬眸,魏明緋此時身邊沒有旁人,她真是太大意了,竟然以為靠她一個人就能夠攔住自己?

“怎麽,你還想與一個孕婦動手不成?”魏明緋嘲諷地看著他。

圖瓦爾手臂微動,就在他要往懷中摸去時,忽然看見許多侍衛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手中的武器都指向圖瓦爾!

“逆賊,還敢張狂!”卡利姆從人群後麵走出來,身旁還跟著傅宴。

圖瓦爾將手垂了下來,臉上更是一片死灰之色!

“你竟然聽命於烏達爾,敢對首領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現在便等著首領對你的處置吧!”卡利姆朝左右遞了個眼色,侍衛立刻上前將他拿住。

“我是被逼無奈的!”圖瓦爾朝卡利姆苦苦哀求道,“大皇子你放過我吧,二皇子一直威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卡利姆絲毫不理會他,命人將他帶下大獄去,來時璐倫皇後早已吩咐過,此人身為太醫院總管,竟然起了這樣的邪念,決不可姑息。

待圖瓦爾被帶走,卡利姆立刻著人前往圖瓦爾家中,將他家人一並收監,並在太醫院宣布了阿漢圖的旨意,太醫院由可利亞暫管。

可利亞十分意外,找到魏明緋訴苦。

“我這般年輕,怎麽能做得了太醫院的總管,我真怕我無法勝任!”可利亞有些苦惱,“是你推薦我的對不對,我十分感謝,但是......”

魏明緋笑道,“能力與年紀是沒有關係的,而且,據我猜測,你父親一定可以輔助你,他雖然是巫醫,但懂得的藥理卻比一般的大夫要多得多。”

這話並不是魏明緋隨口說出,可利亞帶回那些藥材的信息,魏明緋幾乎從未聽過,但是可利亞講述的卻很詳細,可見他父親一定向他說得十分詳細。

那些藥並非全是毒藥,有幾樣甚至是珍貴的藥材,若不是學識淵博見多識廣,根本不可能說得出那些藥性。

“是的,我也一直以我父親為驕傲。”可利亞臉上頗有些自豪之色。

“那就努力成為你父親的驕傲!”魏明緋十分真誠地看著他道,“我就要離開南越了,臨行前有些東西想要送給你。”

可利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魏明緋從架上取下兩本冊子,交到可利亞手中,“這本是針灸的入門手法,還有一本是常見的症狀對應的針灸手法,你留著好好研習。”

可利亞略略翻閱,眼中一片驚訝和欣喜!

他確實與魏明緋說過想要學習針灸之術,沒想到她竟然趕著抄錄了兩本冊子!

“這讓我如何感謝才好!”可利亞有些激動。

“你幫助我良多,這兩本冊子實在不成敬意,他日若你有機會到中州,我可以親自向你演示一番其中的手法。”魏明緋笑道。

“那真是多謝了!”可利亞眼中有些惜別的意味,“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隻盼你平安順利生產,一世無憂無慮!”

魏明緋笑著點點頭。

夜裏,魏明緋與傅宴收拾妥當,便準備歇息了,明日一早,傅宴便準備向阿漢圖辭行。

“此次南疆直行,也算替賽婭了去了心願,南越國應該能太平一陣子,我回去對聖上也有所交代。”傅宴道。

魏明緋卻有所思慮,“一日不離開南越,我這心便懸著一日。”

傅宴可以理解,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又懷著身孕,定然疲憊不堪。

他握著魏明緋的手,軟聲安慰道,“有我在身邊,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魏明緋點點頭,將頭靠在他懷中,漸漸睡去。

翌日。

二人前往阿漢圖的寢宮辭行,聽罷二人所說,阿漢圖神色忽然有些怪異。

“恐怕,我還不能放你們離去。”阿漢圖目光沉沉看著二人道。

魏明緋與傅宴眼中均是眸光一閃,不知他此話是何意思。

“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阿漢圖肅色抬眸,“大周已經向南越開戰了!”

話音剛落,二人均是一驚!

傅宴尤其震驚,京中並沒有親信傳來口信說到開戰一事,況且自己尚在何談,大周為何會突然想南越開戰?!

“我也是今日一早才接到的戰報,大周已經在梨木城向我南越犯進!”阿漢圖眸光肅然,“傅宴,此事我隻當你絲毫不知曉。”

“此事我卻是不知曉,”傅宴搖搖頭,“不然我怎還會前來辭行,昨晚我便可以悄然離開。”

阿漢圖眼中警惕的神色稍稍放鬆,傅宴說得也有道理,若是真的知情,他又何必留在南越?

“那麽你們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阿漢圖道,“大周是否遭了什麽變故,還是有人想要趁機令你們身陷險境?”

魏明緋此時略略沉吟,傅宴不在京中,趙契亭與沈皇後從中搗鬼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元慶帝又怎麽會這般糊塗?

還是說,那邊的情形可能還更糟?

“你們暫時先留在南越,我不會為難你們,但也希望你們不要讓我為難。”阿漢圖沉聲說道。

傅宴點了點頭,與魏明緋一道出了寢殿。

回到自己所住的宮中,傅宴立刻召來招遠。

“你去一趟驛館,讓他們今夜便星夜趕到京中,我要最準確的消息。”傅宴吩咐道。

“是。”

“還有,瞧瞧王府與魏家的處境,若有什麽不測,立刻飛鴿傳書。”

“屬下這就去!”

招遠走後,魏明緋目光沉沉道,“大周定然出事了,我更擔心的是,聖上或許也有不測。”

傅宴眸光微閃,魏明緋說得這個情況,他方才不是沒有考慮,他所猜測的幾乎與魏明緋一致。

元慶帝若是安然無恙,根本不可能派兵攻打南越,隻要兩國開戰,南疆這些小國便可能會群起而攻之,皆是大周定然疲於應付。

“大周,或許真的變天了。”傅宴眸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