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侖皇後與卡利姆麵麵相覷,不知道魏明緋此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決斷?”卡利姆疑惑問道,“你究竟想要如何救治我父皇,莫非有很大風險不成?”

“這續命的法子,我在大周向聖上也用過一回,須得在心髒處放血,當時也是由傅宴力排眾議才得以施救,聖上最後安然無恙。”魏明緋說得十分平淡。

“心髒?!”

“放血?!”

璐侖皇後與卡利姆幾乎驚呆了,這種續命的法子聽起來簡直令他們覺得毛骨悚然。

“人的心髒若是刺破,還能活命?”璐侖皇後戰戰兢兢問道,身子有些抖得厲害。

“並非刺破,也並非是在心髒上放血,而是在心髒周圍找到合適的位置放血,那血量不過是微乎其微的一丁點,但是卻能夠救首領一命。”魏明緋肯定地說道。

“可是,你又看不見身體裏頭的事情,你怎麽能肯定找到的合適的位置?”卡利姆擔憂地問道。

魏明緋有些意外,他倒是還能想到這個層次,當真不簡單,可是她總不能告訴卡利姆,自己有一個可以掃描可以透視的係統。

“所以我說這就要你們做決斷,如果同意施救,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診治首領,但若不施救,首領活不過明日夜裏。”魏明緋說得十分肯定。

聽到這話,璐侖皇後臉上是一片難忍的痛苦之色,想到阿漢圖可能很快便會喪命,她幾乎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你去做吧!”璐侖皇後轉過身去,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帶著些悲壯的意味,朝魏明緋沉聲命令道。

卡利姆見母親已經下定決心,再加上他對魏明緋還是十分信任,當下也不再言語。

“皇後娘娘請放心,此事不一定似你想得那般可怕,”魏明緋軟語安慰道,“我這就去準備金針,待我回來,便準備放血事宜。”

魏明緋快速折返太醫院,正好遇見可利亞在庫房,聽聞魏明緋要去給阿漢圖放血續命,他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法子,我聽我父親說起過,但是根本沒有人真的用過,我們也是凡人,凡人怎麽敢在凡人身上動刀!”可利亞失聲道。

“可是我們這些凡人,不也救了許多凡人嗎?”魏明緋道,“有些事情,或許就是因為沒有人敢嚐試,便這樣悄無聲息地失敗了,如果有人敢試一試,那麽結果便不一樣。”

“但是,現在首領身上的毒害沒有解,就算能夠續命,也不知道能續多久。”可利亞臉上一片憂色。

“放心吧,”魏明緋隱秘一笑,“關於解毒的事情,我不敢說十拿九穩,但也有了些把握,說到這裏,還真的要感謝你和你父親,如果沒有你們幫忙,那些毒藥我永遠都不會知道。”

可利亞眼中明光閃爍,“當真?!那真是太好了!一會兒放血,你還需要我幫你做什麽嗎?”

“不用了,你在此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我可以幫你準備藥材,也可以在旁邊打打下手。”可利亞有些積極,甚至有些著急的神色。

魏明緋轉身看著他,忽然好似明白了什麽,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想去看看我如何放血的手法?”

可利亞被她看穿了,著實有些不好意思,“這樣的機會,我這輩子恐怕也沒有第二次能觀摩,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去看看。”

魏明緋黠然一笑,道,“那就一起去吧,待會兒我給你撒些消毒的藥粉,然後你帶上一些必備的藥材,咱們準備準備便過去吧。”

“好!”可利亞興奮極了,飛奔著往前麵的廂房準備東西去了。

魏明緋回到自己的那間空房,她今夜注定要守在阿漢圖的寢宮,既然無事可做,不如將那些毒藥的資料帶過去,正好可以抽空與可利亞探討。

一進房門,魏明緋便直奔自己放資料的櫃子,可是令她不敢相信的是,那些資料竟然不翼而飛!

原本放資料的地方,現在已是空空如也!

她當即便醒悟過來,自己的資料一定是本人偷了!

魏明緋沒有生氣,反倒十分鎮定地開始排除起來,最後她關上櫃門,大步出了房間。

她走到太醫院最東邊的一間屋子門前站定,裏麵正好傳來一陣摔砸的聲音,魏明緋細細聽了聽隻聽見裏麵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咒罵聲。

魏明緋臉色陰沉,一腳將門踢開,隻見圖瓦爾在房中,對著滿桌的紙張,正一臉怒色地咒罵不已!

見她就要進屋,圖瓦爾好似突然醒悟,趕忙將身前案上的那些紙張一一攏到自己身邊蓋好,好像生怕魏明緋看見一般。

“不必藏了,”魏明緋冷眼看著他不知所措的模樣,“就是你偷了我的手稿,對吧?”

“你胡說什麽!”圖瓦爾心虛地辯解道,“誰偷了你的手稿,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東西!”

“那你麵前的是什麽,你這般慌張的神色又是為什麽?”魏明緋戲謔地看著他,上前走了一步,嚇得圖瓦爾趕忙伏在案上,蓋著那些紙張。

“你看得懂嗎?”魏明緋有些輕蔑地看著他,伸手躲過一張案上的紙張,看了一眼便知道是自己的手稿。

“還給我!”魏明緋冷厲斥道。

“我沒有拿你的東西!”圖瓦爾繼續辯解道,“你不要在這裏冤枉好人!”

魏明緋正要趕著去給阿漢圖放血,哪裏有功夫在此與他糾纏?於是陡地抬手,手中的藥粉頃刻間撒出去!

“啊!”

圖瓦爾忽然慘叫一聲,隻覺得眼前一黑,一陣鑽心的痛楚從眼睛向整個頭部蔓延開來,使得他整個人都要炸裂一般地疼痛起來!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圖瓦爾緊接著又是一陣哀嚎,十分淒厲。

“我再問你一遍,還不還我!”魏明緋在一旁厲聲喝問一句。

圖瓦爾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她的喝問,他的眼睛燒灼一般疼得厲害,而且此時他的眼前已經一片漆黑,一點東西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