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不想多看一眼那死不瞑目的慘狀,扶著傅宴緩步上樓,到了房間,隻覺得異常疲憊,於是躺在**與傅宴說話。
她將今天小玲所說的兩位皇子之事說給傅宴,傅宴聽罷,神色深了深。
“這兩位皇子我都曾見過,確實是一文一武,但是大皇子卡利姆雖然悍勇卻不是莽夫。”傅宴沉聲道。
“那更加要提防才是,”魏明緋微微眯眸,“有勇無謀還不可怕,最怕便是有勇有謀。”
“你恐怕還不知道,這大皇子對賽雅十分寵愛,現在在南越主戰的便是他,”傅宴眸中帶了些憂色,“他恐怕一心想要為賽雅報仇。”
魏明緋微微皺眉,她擔心的事情果然已經發生了。
“此事暫時不要多想,”傅宴替她掖了掖被角,“眼下你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等到了南越,我會加倍小心,時刻注意你的安危。”
魏明緋嫣然一笑,拉著他的手,點了點頭。
......
梨木城,城主府。
盧扈看著青木水的屍體,心中劇痛卻沒有一滴眼淚。
“小姐喬裝,想要教訓榮恩郡王妃,卻被榮恩郡王一招斃命。”師爺在一旁說道。
“我的女兒啊!”
妻子已經暈過去了幾回,城主府中也是一片哀聲。
此刻盧扈的心中隻有恨意,恨不得立刻衝到南越,將傅宴與魏明緋千刀萬剮,給自己的寶貝女兒償命!
青木水雖然驕縱跋扈,在這件事情上也是有錯在先,可他終究覺得罪不至死,傅宴與魏明緋為何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他這般年紀,又隻有青木水一個女兒,寵愛多年,如今說沒便沒了,怎麽能不令他痛徹心扉!
“我不會放過那兩個人!”盧扈眼中陰毒至極,雙拳緊握幾乎要將手掌掐出血來。
“老爺,”師爺忽然上前低聲道,“南越派人前來,此刻就在書房等著。”
盧扈眸光一閃,此時此刻,他本不想再問這些,可是南越現下與大周正要和談,而南越的賽雅公主也是命喪大周,聽聞南越一片主戰之聲。
南越此時派人來找自己,還能為了何事,想必便是要利用梨木城的中間位置,為攻打大周南境做準備罷了。
他們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梨木城的城主,可那又有什麽關係,自己的人脈與勢力都在,這便是他們需要的。
自己何不利用這個機會,給青木水報仇?
“走,去見見南越的使者。”盧扈陰鷙說道。
書房。
“城主節哀順變。”南越使者起身行禮。
盧扈猜得不錯,他們果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革職一事,但是他也不打算解釋什麽,擺了擺手,讓他坐下。
“阿漢圖首領非常能夠體會您的心情,因為我們賽雅公主也是不明不白死在大周!”使者痛心說道,“大周的人實在太過狡詐!”
“阿漢圖首領想要我做什麽?”盧扈麵色陰沉,不準備與他兜圈子。
使者見他麵色不善,知道喪女之痛委實令他十分觸動,“自然是想要與城主大人結盟!”
“實不相瞞,我已經不是城主,也是拜大周的使臣所賜,”盧扈陰聲道,“此事,我沒有異議!”
使者有些意外,但立刻問道,“大人可有十足把握?”
“我在梨木城經營多年,你覺得都是白白虛度的嗎?”盧扈有些得意道,“無論誰做城主,梨木城的主人都是我!”
使者並沒有什麽懷疑,盧扈家族世代都在梨木城盤根,各方麵的資源都十分到位,就算新的城主上位,也不敢小覷盧扈。
“那便最好了!”使者興奮道,“我這就回去稟告阿漢圖首領,之後再派人前來與您交接!”
......
傅宴與魏明緋在城中休息一日,魏明緋為了不耽誤行程,令傅宴早早啟程,晌午時分便到了南越城中。
傅宴在驛館安頓片刻,便與魏明緋一道往南越皇宮而去。
“你本不必與我一道進宮的。”傅宴在車上握著魏明緋的手道。
“我一人在驛館也實在放心不下,而且我們分處兩地,也未必安全。”魏明緋拍了拍他的手。
這話倒是不假,傅宴之所以帶著魏明緋一道進宮,便是擔心自己不在驛館時,有別有用心之人趁虛而入,倒不如將魏明緋帶在自己身邊,反倒安全些。
阿漢圖已經在南越皇宮備下宴席,二人一進皇宮,便被引路至宮宴的大殿。
“榮恩郡王遠道而來,辛苦了。”
魏明緋聞聲望去,隻見上席坐著的中年男子壯碩精神,容貌與賽雅有些相似,想必便是阿漢圖。
阿漢圖的身邊,是一個清冷美豔的女子,目光防備而又怨恨,想必就是璐侖皇後。
“傅宴見過阿漢圖首領和璐侖皇後。”
二人躬身行禮之後,被請到一旁的席位上。
“這是你的王妃?”阿漢圖忽然開口問道。
“正是。”
“果然美貌,與你十分相配。”阿漢圖微微笑道。
魏明緋還禮,還未坐下,便聽見璐侖皇後冷哼一聲。
“你明明有妻子,為何還要勾/引我的女兒?”璐侖皇後厲聲道,“當真是個賤胚!”
魏明緋眸光一轉,這璐侖皇後罵人倒是爽利,絲毫不顧忌皇室的尊貴儀態,想罵便罵。
而且,她為何會一口咬定是傅宴勾/引了賽雅?
“皇後說這些做什麽?”阿漢圖皺眉製止道。
“我為何不能說!”璐侖皇後神色漸漸激動,“你的妻子已經懷了身孕,你便寂寞難耐勾/引我的女兒,讓賽雅為你沉迷,是不是!”
傅宴簡直有些不知所謂,冷著臉道,“我不知皇後是從何聽來,但是絕無此事。”
“若不是你,我的女兒怎麽會死!”璐侖皇後幾近哭出來。
魏明緋與傅宴臉色都沉了下來,此刻他們也不能辯解,總不能在此處便將賽雅的死因說出來,那樣必然更加激化矛盾。
“皇後娘娘請聽我一言,”魏明緋和聲道,“我這次來南疆,帶來一個故人,此人可以作證,公主的死與我二人無關。”